「不急。」洪承疇擺了擺手,轉而對跟在一旁的曲阜縣長說道,「對一下名單,看看有沒有這些人。」
聽到這話的衍聖公一愣。
被洪承疇的話給弄糊塗了。
而一旁的曲阜縣長從袖口裡掏出那份抓人的名單,朝衍聖公身邊的那些人一一對照了一遍。
對完之後,他合上名單,對洪承疇說道:「名單上的人有四個在這裡。」
「那還在這裡等什麼,按照名單上的名字抓人!」洪承疇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到抓人兩個字,衍聖公臉色黑了下來。
曲阜縣長抬手朝眼前的幾個人挨個指了過去,嘴裡說道:「他,他,還有這個人,全都抓起來。」
從後面衝上來一隊人,撲向被曲阜縣長手指點到的那幾個人。
衍聖公這邊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抓了起來,並且押回到了曲阜縣長的身後看管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衍聖公瞪向洪承疇,怒斥道,「我好心請你來衍聖公府赴宴,可你卻來我這裡抓人,洪亨九,你好大的膽子!」
洪承疇目光平視著面前的衍聖公,說道:「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衍聖公做過什麼事情,我想沒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6⃣ 9⃣ s⃣ h⃣ u⃣ x⃣ .⃣ c⃣ o⃣ m⃣」
「胡說八道,我能做什麼,我看就是你挾私報復!」衍聖公冷著臉盯著洪承疇說道。
聞言的洪承疇淡笑了一聲,道:「你我之間又沒有私仇,如何談得上是挾私報復,而我洪某人做事情從來不會以私廢公。」
「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我孔氏的人,輪不到你來抓。」衍聖公大袖一擺,冷著臉看著洪承疇。
就在這時候,從外面快步跑進來一人,很快來到了衍聖公的跟前。
來人見到院子裡這麼多人在,想要貼近衍聖公身子說話,卻被衍聖公一把推開。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
背了一肚子火的衍聖公說起話來都帶著火氣。
見狀,來人只好說道:「老爺出事情,官府的人正在抓咱們的人,東街的老五和西胡同的孔三都已經被抓了起來,而且官府的人還在不斷地抓人。」
這話一出,衍聖公臉色更黑了。
「好,很好,你洪亨九居然連聖人的臉面都不顧了,我看到時候你講如何面對仕林的責難,看看最後虎字旗保不保你這個大明棄徒。«-(¯`v´¯)-« 6➈丂𝕙Ǘ乂.ςⓄⓜ »-(¯`v´¯)-»」衍聖公破口叱罵。
面對狂怒的衍聖公,洪承疇面無表情地道:「有什麼話回衙門說吧!來人,帶衍聖公回去。」
從洪承疇身後走上來兩個人,抓向衍聖公。
見此情況的衍聖公腳步連連後退,嘴裡大聲嚷道:「攔住他們。」
院子裡的幾名衍聖公府的下人擋在了衍聖公的前面,與抓人的人對峙起來。
同時有府中的下人想要跑去院外喊人。
不過,院門這裡全都被洪承疇的人擋住,裡面的人不可能從院門這裡出去,便跑向一旁的院牆處,想要翻牆出去。
洪承疇只瞥了一眼翻牆出去的人,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命令道:「再過去幾個人,遇到抵抗,允許就地格殺。」
臉都已經撕破了,他也不在乎是否多殺幾個衍聖公府的下人。
來抓人的人全都兵甲齊備,面對阻攔,紛紛抽出了手裡的兵刃。
而擋在衍聖公身前的衍聖公府下人,大部分都是空手,有一兩個手中有武器的也是臨時找來的木棍等物,根本無法和洪承疇帶來的人相比。
衍聖公見到洪承疇動了真格的,連忙後退,想要退回到身後的房間裡,藉助房間拖延時間,等衍聖公府內的人來救他。
不過,洪承疇這邊根本不給他推回去的機會。
幾名手持利刃的人一上前,擋在衍聖公前面的下人便一個勁的後退,不敢和上前的人動手。
「上,上,給我上,擋住他們。」衍聖公嘴裡叫喊著,命令衍聖公府的下人們去攔堵那些要抓他的人。
至於下人們空著手如何和與那些手持利刃的人動手,根本不在他考慮之中。
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的安全。
呀!
一名手裡拿著木棍的衍聖公府下人嘴裡叫喊著,大步朝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沖了過去,並且掄起棍子砸向對方。
然而對方直接一刀切斷了木棍,順勢一刀又把他拿著剩下半截木棍的手腕齊根切掉。
一聲慘叫從衍聖公府的這名下人口中傳出。
斷掉的半截手腕落到地上滾落了一圈,上面站滿了泥土。
其他衍聖公府下人被這一幕給嚇住。
哪怕虎字旗的人來到曲阜以後,衍聖公府的日子沒有以前那麼好過,也沒有人敢在衍聖公府見血。
從來都是他們欺負別人,還沒有被人這麼收拾過。
很多人都怕了,怕和斷手的那人一樣,也斷掉了一隻手成為殘廢,落得一個流落街頭的下場。
他們這些衍聖公府的下人最了解衍聖公府,沒用處的人只會被趕出衍聖公府的大門,衍聖公府不會養著一個廢物。
手裡拿著木棍的下人直接丟掉手裡的木棍,空著手的下人也讓開位置,把躲後面的衍聖公暴露了出來。
衍聖公府的這些下人被驅趕到了一旁,洪承疇帶來的兩名手下直接上前把還想要逃去屋中的衍聖公按住。
「對不住了衍聖公,我也是奉命行事。」洪承疇看著被押起來的衍聖公說了一句,旋即一招手,說道「帶走。」
連同衍聖公在內的四個人被押著往院外走去。
剛一出院子,便見四周聚攏了二三十號衍聖公府的下人。
這些人手裡大多數都拿著一根木棒,其中有幾個人手裡提著朴刀。
「勞煩衍聖公讓他們退下,也給自己留點體面。」洪承疇對被看押的衍聖公說道。
聞言的衍聖公冷哼了一聲,道:「這裡是曲阜,是我孔氏的地方,只要把我放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連抓你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洪承疇搖頭嘆息了一聲。
都到了現在這位衍聖公還看不清楚形式,怪不得會做出對抗朝廷這樣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