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七十五章 萊州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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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軍左右兩翼的兵馬朝虎字旗主力所在的位置圍了過去。

  傅宗龍鐵了心要與虎字旗主力決戰,用一場戰鬥為他在山東打出一番局面。

  此時的登來兵馬主力應對海上,已經無力派兵支援他。

  這一戰,只有傅宗龍自己從濟南府帶來的兵馬。

  幾萬明軍在青州府和來州邊境周圍調動,需要走一路吃一路,加上對地方上的破壞,很難隱瞞住行蹤。

  虎字旗這邊早早就把探哨派了出去。

  「他娘的,對方終於來了,咱們可以好好的打上一場了。」孫闖嘴裡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端起桌上的大茶缸子喝了幾大口裡面的水。

  帳內的陳尋平聽到這話,笑著說道:「明軍和咱們決戰不是早就預料到的事情,只可惜來州的兵馬沒有動,不然也能為海上的力量減輕一部分壓力。」

  「海上那裡可用不著咱們幫忙,人家全都是大海船,聽說跟會移動的城池一樣,打的登來水師不敢出港。」孫闖說道。

  聞言的陳尋平笑了笑。

  自家海船是什麼樣子,他也沒有見過,但通過那些見到自家海船的哨探口中得知,登來的水師已經不敢出海灣,更不用說有什麼餘力來支持傅宗龍了。

  「你來看看。」陳尋平喊來孫闖,用手指著輿圖上標記的一處位置,道,「這個地方,是咱們與明軍決戰的地方,而在這裡。」

  說著,他手指在輿圖稍稍挪動了一些。

  「在這裡布置一支伏兵,一旦明軍兵敗想要退走,就能徹底剿滅這支潰兵,狠狠打擊明軍在山東的有生力量。」

  陳尋平說道。

  孫闖在輿圖上看了一會兒,嘴裡問道:「伏兵派多少合適?我聽說跟在傅宗龍身邊有一個叫王承胤的副將,他在遼東的時候曾因為戰事失利,為了保存實力主動潰逃,萬一這一回他還要在這麼幹,咱們伏兵少了怕是未必能夠堵截住。」

  虎字旗為了讓自己人更多的了解到奴賊的情況,幾乎明軍和奴賊之間的戰鬥都會通過一些手段收集到,然後通過軍報的形勢發給各個軍中,對明軍與奴賊之間的戰鬥進行分析。

  王承胤的情況,在虎字旗這邊的軍中並不陌生,大部分軍官都了解過他在遼東戰場上的所作所為。

  畢竟因為他的主動撤逃,狠狠地坑了不少明軍。

  「我準備安排一個千人隊,再派增加一個炮中隊去埋伏。💘🎈  ♨🐧」陳尋平說道,「我希望你能夠親自帶隊。」

  說著,他看向孫闖。

  這支埋伏在明軍潰敗路上的兵馬,未必一定能夠用上,而孫闖要是一同去了,就會失去正面戰場指揮的機會。

  他不想強迫孫闖。

  「我去。」孫闖明白陳尋平的意思,當即答應下來。

  陳尋平猶豫著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萬一明軍正面戰場潰敗,沒有多少明軍逃走,或者沒有走這條路逃,你可就錯失了立功的機會。」

  「我知道,大不了我以後還繼續給你當副手。」孫闖語氣輕鬆的說。

  陳尋平點點頭,嘴裡安慰道:「放心,就算明軍沒有人往這個方向潰逃,我也會把他們往這個方向驅趕。」

  「哈哈,好,最好把傅宗龍趕過來,到時候抓到了傅宗龍,我的功勞可就比你大了,說不定你這個師正的位子以後就是我的了。」孫闖開玩笑似的的說道。

  陳尋平笑道:「我這個師正你想要,隨時給你。」

  另一個方向,傅宗龍率領大軍出現在距離虎字旗主力三十里外的地方停下駐紮。

  他把孫傳庭和王承胤都找了過來。

  虎字旗一支偏師在濟南府的事情,他和王承胤說了,並勸說王承胤留下來對付虎字旗主力,允諾只要大敗虎字旗在來州境內的這支主力,他便幫王承胤坐上總兵的位置。

  總兵已經是武將最高的實職。

  再往上就是封爵或者武散官,至於都督府那就別想了,除了那些勛貴的人,就是文官擔任,武將這邊最多就是掛一個虛銜,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

  「參見督師。」

  孫傳庭在外面碰上了王承胤,兩個人一同到了傅宗龍的房中。

  明軍駐紮的位置是一處鎮子,傅宗龍把自己的帥營設置在了鎮子中的民宅內。

  「二位來的正好,快入座。」傅宗龍熱情的招呼兩個人。

  大戰在即,這兩個人是大戰的主力。

  「下官謝過督師。」

  「末將謝過督師。」

  兩個人一左一右分別落座。

  傅宗龍看了看孫傳庭,又看了看王承胤,嘴裡說道:「目前的態勢二位應該也都了解了,虎賊的主力目前沒有任何動作,明顯抱著和咱們一樣的想法,在此處與咱們決戰。」

  「督師放心,我方占據了兵力優勢,賊兵不如咱們,這一戰末將定能大敗賊兵。」王承胤拍著胸脯向傅宗龍保證。

  聽到這話的傅宗龍笑著朝王承胤點點頭,道:「有王將軍這番話,本官心裡穩妥多了。」

  「其實賊兵要是主動退走,不與我方交戰,反倒是一件好事,可現在他們留下來,說明他們認為能夠吃下咱們這支兵馬。」孫傳庭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不像王承胤,隨便大包大攬,說著一些上官愛聽的話,他所想的,更多的是這一戰敵我雙方的態勢,如何增加取勝的砝碼。

  傅宗龍道:「孫大使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兵力的優勢目前在我,何況咱們沒有選擇,這一仗必須要打,而且只能勝不能敗。」

  孫傳庭所說的問題他也能想到。

  但虎字旗不是一般的反賊,也不是那種到處搶掠的流寇,而是有自己根基和後援的勢力,相當於另外一個大金。

  只不過一個在外,一個在內。

  對付這種羽翼已成的反賊勢力,在他看來最是麻煩了。

  當年的奢安之亂之所以持續這麼多年,除了一些原因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對方是坐寇,有地方基礎,很難清除乾淨。

  而虎字旗已經比當年的奢安之亂更麻煩,畢竟奢安之亂也沒有鬧大到盤踞了幾省之地作為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