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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咱們也看看去。」
五老爺嘴上說著不怕,心中還是對虎字旗十分忌諱。
族長家的宅子距離村中的木台不算太遠,族長和五老爺等人很快趕到了木台這裡。
他們到的時候,木台下面已經站滿了人,全都是鄭家村的村民,周圍還有一隊虎字旗戰兵維持著秩序。
木台上站著幾個身穿甲衣手持利刃的戰兵,中間的一張木椅上坐著中年男子。
族長打量了幾眼,對方陌生的樣貌讓他覺得應該不是新安縣衙門裡的人。
雖然此人身上沒有穿戴任何與官員袍服有關的東西,可對方身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氣度,有些像他以前遠遠見過的朝廷大員。
所以他猜測,此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從洛陽來的賊官。
「退後!」
就在族長帶著五老爺靠近木台時,被守在木台梯口的虎字旗戰兵攔了下來。
族長看著眼前雪亮的刺刀,陪笑著說道:「我是這個村的族長,聽說村子裡來了一位大老爺,專門來見大老爺的,勞煩通報一聲。」
「還有我,我是村子裡的族老。」跟在後面的五老爺連忙用手指著自己表明自身的身份,生怕慢了一步把自己落下。
「再說一遍,全都退後。」
守在梯口出的戰兵面無表情的再次驅趕他們。
族長見擋在身前的兩個賊兵鐵了心不讓自己上木台,無奈之下只好把目光投向木台上的人,大聲喊道:「上面的大老爺,小人是鄭家村族長,咱們農會的幹部,能不能讓小人登上木台和您說話。」
一邊招手,一邊喊,試圖引起木台上的人注意。
可就在這時,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一抹白光頂在了鼻尖下面。
注意到白光是什麼東西的時候,他冷汗流了下來。
「這位小兄弟,咱們是自己人,千萬不要動手,不要動手。」被刺刀頂在了脖子上的族長害怕了。
雙腿在不停地抖動。
「立刻退後。」戰兵冷冰冰的說道。
族長托舉著雙手,咧著嘴道:「退後,退後。」
說著,他身子慢慢往後移動,發現面前的刺刀沒有跟上來後,又快步往身後退了好幾步,這才鬆了一口氣。🐉🐸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他這會兒也看不明白了,木台上的那位根本不願意搭理他,不然他在這裡鬧出的動靜,不可能不知道。
這也讓他心頭陰霾一片。
「族長,要不然你再試試!」同樣跟著一起退到這裡的五老爺低聲說道。
聽到這話的族長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五老爺表情訕訕的把頭扭到了一旁,不敢與族長的目光對視。
族長心中再氣,也知道兩個人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宜在這種時候鬧出不和,便說道:「台上坐在椅子上的那位應該就是從洛陽來的大官,他不願意見咱們,對咱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不見就不見唄,能有什麼壞事。」扭過頭來的五老爺不以為然的說道,「人家是大官,咱們在人家眼裡就是一個小小的屁民,不見咱們也沒什麼稀奇的。」
他心中並沒有當回事。
以往雖然沒有朝廷的大官拉他們鄭家村,卻有大官來過新安縣,他們這些地方上的鄉紳族老曾陪同縣令去過城外迎接。
而他們這些小村子出身的人,從來都是站在人群的最外圈,來新安縣的大官正眼都不會瞧上他們一眼。
現在又有大官來了。
唯一不同的是大官直接來到了鄭家村,可他們這些鄉村族老見到縣太爺都要點頭哈腰跪下來磕頭。
就算大官來了鄭家村,不搭理他們也沒什麼稀奇的。
然而邊上的族長聽到五老爺的話,氣的翻了翻白眼,心道自己身邊怎麼有這樣一個蠢貨。
面對這樣的蠢貨他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說什麼都沒用。
只好耐心站在木台下面等著,弄清楚木台上那位的來意。
木台上面。
洪承疇一個人坐在座椅上,身側相陪的是穿了一身長衫的新安縣主簿。
虎字旗攻占新安縣之前,他就是新安縣主簿,有著正九品的官職,還有一身綠色官袍,胸前秀了一塊鵪鶉補丁。
不過,自打虎字旗占下新安縣後,他就再也沒有穿過那間官袍,平時都是一身長衫打扮。
「鬧事的那兩位是鄭家村的族長和五族老,還剩下大族老和三族老沒有來。」主簿低聲為洪承疇介紹想要登木台的兩個人身份。
常年和新安縣下面的村子和堡子里的人打交道,所以對鄭家村的幾個族老和族長他都認識。
洪承疇用眼角餘光往鄭家村族長那邊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作為虎字旗任命在河南的布政使,對兩個鄉村裡的族老根本不放在眼裡,哪怕他還是分道參政的時候,也從不把這樣兩個可以隨意碾死的螞蟻放在眼裡。
「再催催,不是還有兩個要緊的人沒來嗎?」洪承疇說了一句。
一旁的戰兵中隊長聽到後,轉身走下木台,帶著十幾個戰兵帶上一個熟悉鄭家村的百姓,直接去家中帶人。
站在木台下面的鄭家村族長看到有一隊戰兵離開,不由得心中發慌,卻又不停的告訴自己,這些人來鄭家村不是為了他們幾個在鄭家村犯下的事情而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
從四周趕來木台這裡的鄭家村村民越來越少,漸漸地半天都不見有人再過來。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頭花花白的大族老和三族老在虎字旗戰兵的陪同下,被帶到了木台下面。
大族老手裡的拐杖用力的戳著地面,嘴裡咒罵道:「老了老了,還被人當犯人一樣押著,看來我這一把年紀早就該死了。」
「行了,我不也被人抓到這裡來了。」三老爺語氣不好的說了一句。
原本他是不想來的,因為害怕,所以不敢面對虎字旗派來的人,可沒想到直接讓人從家中給揪了出來,面對黑漆漆的銃口,想不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