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專權?
藍玉和常升倒是沒那意思,藍玉只是狂妄了一些,但是忠心是沒話說的。
常升一心一意為朱允熥,舅舅這個身份就註定了常升只能幫朱允熥奪權,而不能跟朱允熥爭權。
「不知道,聽說父王給他託夢,將始皇帝的傳國玉璽扔給了他,並且對他說,傳世之子,永世其昌,當他醒來之後,發現傳國玉璽真的在懷裡。」朱允炆將自己所見所聞跟呂氏說著。
呂氏整個人都傻了。
「傳國玉璽,代表天下正統的傳國玉璽,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先太子故去數月,還真能顯靈不成?」
呂氏喃喃自語,似乎是不敢相信。
朱允炆又道,「母妃,剛剛太醫離開之前說,善惡到頭終有報,舉頭三尺有神明,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聞言,呂氏瞳孔一縮,猛然想起蔣瓛說的話。
「允炆,你去打聽一下你外公他們那邊怎麼樣了。」呂氏趕忙道。
朱允炆搖了搖頭,「不用打聽了,兒臣在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了,開國公常升彈劾外公一家數條大罪,錦衣衛已將人關入詔獄審查,名下店鋪和產業全部封停。」
「他這個孽障,真敢啊!」呂氏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肯定是朱允熥的授意。
沒有朱允熥的點頭,錦衣衛敢得罪自己這個太子妃?
可笑。
「母妃,我們現在怎麼辦啊?」朱允炆莫名的也有些心慌,眼下朱允熥在皇宮中一手遮天,他們母子倆命運已經很渺茫了啊。
呂氏冷靜了一下說道,「去,你快去找你皇爺爺,現在只有你皇爺爺能力挽狂瀾。」
朱允炆搖了搖頭,「皇爺爺思念父王,在佛堂為父王誦經祈福,任何人不見。」
「什麼念經祈福!這是軟禁!他們這是謀反,這是軟禁天子!」呂氏可不會信這個理由,這個理由未免太可笑了。
這分明就是軟禁。
朱允炆問道,「就算如此,我們又能怎麼樣呢?」
「去五城兵馬司,找你舅伯!他手裡有兵!」呂氏連忙說道,呂家也是有兵權的,雖然不多。
但也有上千人可以調動。
朱允炆聞言,臉色那是更難看了。
「五城兵馬司已經沒了,兵權由涼國公藍玉暫掌,廢五城兵馬司,復兵權於兵部,調信國公湯和回京,任兵部尚書,統籌天下兵馬調動。」
聽到朱允炆說出來的這一個個噩耗,呂氏只感覺自己的頭很疼。
信國公湯和!
淮西集團扛鼎的人物!
淮西集團有五大扛鼎人物,分別是常遇春、李善長、徐達、藍玉、湯和!
現在常遇春、李善長、徐達已經死了。
湯和告老還鄉,只留藍玉一人苦苦支撐著淮西集團。
眼看大廈將傾。
這怎麼又把湯和召回來了?
湯和回京,淮西集團就有了一根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滿朝文武,其餘派系聯合起來,也不一定能夠撼動淮西集團了。
朱允熥這是瘋了嗎?
這是要再讓淮西集團崛起嗎?
還廢了五城兵馬司,把兵權收歸兵部,讓兵部統籌天下兵馬調動,把兵權都給淮西集團?
朱允熥這是要幹什麼?
呂氏只感覺到頭疼欲裂,兩眼一黑,竟又暈了過去。
完了……完了……
再無翻盤之機會了。
「母妃!母妃!母妃!」朱允炆晃了晃呂氏,很是無奈,只得再去宣太醫。
東宮已經沒人可用了。
就算有,他現在這個皇庶長孫的命令,誰會聽?
宮裡的人,是最會見風使舵的。
……
兵仗局內。
朱允熥一臉不可置信,「一個月滿打滿算只能造五門洪武大炮?你這兵仗局掌印太監是怎麼當的?」
「太孫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兵仗局掌印太監李安嚇得跪地連連叩首。
「孤問你,一個月給孤造一千門出來,需要什麼條件?」朱允熥問道。
一個月才造五門。
這他娘也太少了點吧。
「殿下,你殺了奴婢吧,不管是什麼情況,一個月都不可能造出一千門的啊。」李安磕著頭道。
「那折半,五百門!孤一個月要看到五百門,錢不是問題。」朱允熥退了一步道。
也知道一個月一千門,確實有點難為人。
畢竟這個時代全靠手工。
「殿下,五百門也幹不了啊,一來沒有那麼多原材料,二來沒有那麼多人,三來沒有那麼多錢,在眼下金錢充足的情況下,一個月最多就二十門,這已經是極限了。」李安哭喪個臉。
一個月造幾百門,你當火炮那麼容易造啊。
「你在跟孤開玩笑嗎?」
朱允熥冷聲道。
一個月二十門,那夠幹什麼的?
「奴婢不敢。」李安抖如篩糠,皇家飯太難吃了。
性命之危嘎嘎大啊。
「火銃,一個月能生產多少。」朱允熥換了個話題。
「一個月八百到一千支,如果錢足夠,一個月可以製作出兩千隻。」李安回答道。
朱允熥搖了搖頭,「不夠,不夠,這麼點夠幹什麼。」
聽到這個數據,朱允熥的火力不足恐懼症更加嚴重了,也更加害怕了,估計已經到了晚期了。
「殿下,草民有辦法一個月造出一百門洪武大炮和三千支火銃。」這時候,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
朱允熥的目光看去,「你是誰?」
「草民是兵仗局製作火藥的一個工人,叫秦壽。」秦壽開口道。
「禽獸?你有什麼辦法提高火器的產量?」朱允熥問道。
「兵仗局要製作盔甲和刀槍劍戟,同時還要製作火器,分工不明確,而且材料以盔甲和兵器優先供給,這才導致火器一個月造不出多少,只要殿下讓臣全權負責火器製造,給臣足夠的資源,一個月一百門洪武大炮和三千支火銃這個數據,只多不少!」
秦壽跪伏在地,此刻瑟瑟發抖。
他知道,自己這是在作死,很有可能會被朱允熥以僭越亂權之罪叫人拉下去砍了。
但也有可能得到朱允熥的青睞。
是死是活,總要博一下。
「你求官?還是求財?」朱允熥問道,同時也在打量這個叫秦壽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