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朝。
真正意義上朱允熥稱帝的第一個早朝。
這是大朝會,在京官員全都得來,只是奉天殿站不下。
大多站外面湊個人數,打個卡而已。
反正沒他們這些人什麼事兒。
「陛下駕到!眾臣早朝!」
伴隨著郝有錢的一聲高喊,文武百官紛紛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萬歲,激動人心。
講真的,穿越不談其他,就聽著一聲山呼萬歲,自己睥睨天下的感覺,那都夠滿足的了。
「眾愛卿平身。」朱允熥虛扶了一把。
有點小黑眼圈,昨晚沒怎麼睡。
「謝陛下!」
眾人謝恩,紛紛起身。
看到坐在上面的朱允熥,不少人都露出了笑容,嘿嘿嘿。
「涼國公,你這身上的血,哪來的?」朱允熥注意到藍玉身上還有血跡。
也不清理一下的嗎?
不埋汰嗎?
藍玉回答道,「陛下,這就是幾隻吃裡扒外的狗血而已,沒什麼的。」
朱允熥點點頭,看來昨晚軍營也爆發了一場大屠殺,藍玉這些人清理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啊。
「不日朝廷王師將動,出兵北伐,馬踏東瀛,戶部的糧草籌措得怎麼樣了?」朱允熥看向王純卅。
你這傢伙最最好是別跟我說沒錢。
王純卅站出來道,「陛下!戶部砸鍋賣鐵,已經湊齊了糧草,隨時可以先行!」
聞言,朱允熥滿意的點點頭。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信國公,水師練的怎麼樣了?」朱允熥又看向湯和。
湯和拱手道,「不死就往死里練!可以準備作戰!」
「好!那工部那邊,船造得怎麼樣呢?」
朱允熥激動得喊了一聲好。
工部尚書站出來道,「工部召集了二十萬民夫!日夜不停的,兩班顛倒的造!在戶部的慷慨支援下,已經接近完工,不耽誤馬踏東瀛。」
聽到這話,朱允熥很是高興。
看來滿朝文武,還是有很多能臣的嘛。
「陛下!這是窮兵黷武!掃蕩北元沒得說,東瀛怎麼就要有兵戈之禍?求娶公主,陛下不想嫁,拒絕就罷了,為何拘禁東瀛使臣,還要擅開戰端!傳揚出去,我堂堂天朝上國,跟那些蠻夷有什麼區別!」
禮部一個員外郎站出來反駁道。
平時沒資格上朝,今兒個大朝會,我得好好說道說道。
咱們是文明國家!
不能打打殺殺!
「怎麼,朕不准,你是也要死諫嗎?」朱允熥的好心情瞬間沒了。
「臣不敢!但是臣不能眼看陛下毀壞大明的名聲!」這個官員繼續義正言辭的喊道。
朱允熥拿起一旁的茶杯就砸了下去。
「不敢死諫,那你諫什麼!怎麼,滿朝文武,就你一個忠臣是吧!出什麼風頭,在這裡裝什麼逼?」
茶杯砸了過去,碎了一地,濺到了不少官員,不少人燙的齜牙咧嘴。
槽。
當今陛下怎麼那麼喜歡摔茶杯。
「陛下!臣這是坦言直諫!難道陛下不許臣子諫言嗎?」這個官員仍舊頭鐵。
媽的。
今天說啥史書上都得有我的名字。
「坦言直諫?朕問你,東瀛不是我華夏自古有之的領土嗎?朕收復故土,就是窮兵黷武了是吧?
那無上皇收什麼燕雲十六州!反正分裂出去了,他不是窮兵黷武嗎?還有秦始皇,統什麼天下啊!」
朱允熥句句都是質問。
「陛下,臣……」這個官員還要再反駁。
卻被朱允熥打斷,「臣你馬戈壁,大明沒有你這樣的臣!周朝的時候就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都我華夏的!
還有漢朝也說了,普天之下,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天下都是我們華夏的!都是我們這個族群的!你身為人臣,不思光復故土也就罷了!
竟然還在這裡阻撓光復故土!真他媽是豈有此理的豈有此理!身為皇帝,不能守土開疆,當什麼皇帝!你他媽天天在這嗶嗶叨叨,來人,把他開除國籍!」
朱允熥出口成髒,破口大罵。
常升站出來道,「陛下,應該把它連他九族一同開除國籍,驅逐出大明國境!讓他們感受感受,沒有大一統的地方,過的是什麼日子?」
朱允熥點點頭,「有道理,不過太浪費了,把它九族流放嶺南種荔枝去吧,把他扔出邊關,只要是大明的領土,就不許這傢伙待著!金瓜武士把他拖下去。」
「遵旨!」外面隨即進來兩個金瓜武士,直接把人拖下去了。
史官記錄,新帝即位第一天,禮部有個傻逼,被開除國籍,連帶九族被流放嶺南種荔枝。
禮部尚書擦了擦冷汗,我禮部何德何能有這種傻逼。
不行,得趕緊把我禮部的名聲掰回來。
「啟奏陛下,如今陛下稱朕建制,理當選秀女,充後宮,立皇后,母儀天下!」禮部尚書站出來勸朱允熥娶媳婦兒。
「臣等附議!」
淮西集團一聽,這有道理啊。
我們淮西可多待嫁閨中的了。
朱允熥擺擺手,「不選!女人只會影響朕開疆拓土的決心!」
先前聽系統的教導,朱允熥覺得很有道理。
「陛下,古人云,成家立業,成了家再立業不遲啊。」禮部尚書繼續勸。
朱允熥搖搖頭,「禮部尚書,你把這四個字倒過來念一下。」
「成家立業,業立家成……」禮部尚書喃喃自語。
朱允熥說道,「大丈夫,業不立,何以家為?如今北元都沒有光復,天下還有那麼多的百姓在受苦,沒有享受到大一統的樂土,朕怎麼能談兒女私情!朕今天把話放這裡,天下一日不光復,朕一日不成家!」
臥槽!
陛下,你認真的嗎?
你知道什麼叫君無戲言嗎?
你現在是皇帝,話可不能亂說啊。
「陛下三思!」
禮部尚書高呼,你不娶媳婦兒,那可不行啊。
「泱泱華夏,自古處中原而治萬邦,如今北狄未平,南蠻未定,東夷未收,西戎未歸,四方尚未光復,朕身為皇帝,當有鴻鵠之志,豈能沉迷於溫柔之鄉?」朱允熥一本正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