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朱標想要做肥皂

  第51章 朱標想要做肥皂

  吃完陪著大哥大嫂說一會話,朱標便帶著朱肅去看給他安排的院子。朱標的府邸離皇宮極近,是個十幾進的大院子。據說是前元時候某蒙人大戶的屋子,取應天時被老朱直接充公了。臨西有兩進的大院落,一併予了朱肅。拱衛司六衛並朱標調撥來的衛士住在外邊那進,朱肅和則住在內進。

  那進院子極為軒敞,中間連棵樹也無,東側更與太子府的花園相連,僻靜又不失雅致。朱標對朱肅笑道:「五弟,這院子可還夠大?若是不夠,大哥再給你換?」

  「夠了,夠了!」朱肅滿意無比。穿越直到現在,他才有了自家是華夏最大狗大戶的自覺。「大哥如此費心,做弟弟的哪還有不滿意的?這地方又大又安靜,可太好了!」

  正好由著他鬧騰。

  朱標見朱肅如此滿意,心裡不禁暗暗慚愧。弟弟年紀尚小,把他安排到西廂遠離主宅,卻是老朱叮囑他略作堤防的意思。給他安排的這諸多侍從衛士,亦明為監護,實是監視。

  看朱肅臉上不似作偽,朱標心下暗嘆,忍不住寵溺的摸摸他的頭:「若有缺了什麼,儘管對大哥說!大哥時不時也會過來看你。」

  「那就先謝過大哥了!」朱肅卻是直接蛇打棍上,朝著朱標作了一揖。「還請大哥給我弄些火鹼、石灰石,還有豬油來。再弄一口大鍋,給我在這院子裡支上!」

  「火鹼?石灰?」朱標一愣,他也沒想到朱肅這就開口向他要東西了。要的還是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猛然想到什麼,趕緊揮退了外人。低聲道:「弟弟,你莫不是要煉丹藥?」

  眼底,已經帶了五分戒備。妖道,煉丹……

  「煉那催命的玩意兒幹啥?」朱肅白了朱標一眼。「伱見過用豬油和大鍋煉丹的?你還不如說我要炒菜!」

  「那……那是要做什麼?」朱標吶吶道。炒菜?炒菜也不能放石灰呀!

  「穿越者必備之大發明術!」朱肅卻是摩拳擦掌,並沒有細細解釋的打算。「特娘的,天天用那胰子洗澡,搓的一身皮又糙又疼,還老覺得洗不乾淨!」

  「從前在宮裡被管束的不得施展,如今得脫樊籠,還不得把各色東西全部整出來先?我可不想再洗那蛻豬毛似的澡了!」

  自覺醒之後,最為難受的就是各種日常生活上的不方便。沒有手機電腦就罷了,洗澡用的那胰子,沒多少泡洗完還仍舊滑溜溜的,非得用力搓才成,可這時的胰子往往梆梆硬,搓起來老疼老疼了。愛潔的朱肅每次洗澡,都得齜牙咧嘴一番。

  就這,還是老朱發達之後才有的待遇。前些年的時候,他們家洗澡還是用石鹼呢!

  而且老朱節儉成性,這硬胰子也是按份例的,等閒不敢多用。而且如今雖然貴為皇族,他老朱家的人擦腚,用的還是竹片!

  偶爾午夜夢回之時,朱肅還能想起數年前的一個月夜,他咬牙切齒狠心下手,結果不小心刮破自個腚眼的無邊痛楚。

  特娘的,就這還皇子呢,要是穿成了升斗小民,估計朱肅都能被各種此類糟心事直接煩死過去。

  寧為後世死肥宅,爽過大明皇世子!

  幸好老朱對教育是捨得下血本的,大本堂夫子平時布置的作業也多,每日從朱棣那騙些作業紙來,擦腚倒也將將夠使。

  如今既然得脫樊籠,第一個要整出來的東西,那當然是——肥皂了!

  「呃,喔。」朱標聽朱肅說的顛三倒四,又見他臉上風雲變幻,時而咬牙切齒,時而一臉得色,越發摸不著頭腦。不過聽他說不是煉丹,終究是鬆了一口氣。

  他湊近朱肅,低聲道:「五弟可是要使些後世之術?這都是絕密,輕易不可傳人。」

  「不知需要多少火鹼、豬油?大哥這便讓人分頭去買,將這火鹼豬油摻雜在諸多物件之中,方能不露了配方。」

  「呃……先隨便倒騰一些就好了。倒也不必這么小心。」一個肥皂而已,至於嗎……

  朱標卻朕重無比:「如何不必?父皇就曾囑咐我,五弟胸中,定有許多後世的才學見聞,讓我多學多看,珍之重之。」

  「明日我給五弟送來,五弟要做什麼,能否現場教我?」

  「教倒是沒問題,只是,也不是什麼上檯面的手段……」朱肅點了點頭。教朱標煉肥皂?什麼跟什麼啊……

  「那便說定了。」朱標已直接笑道。「那,大哥明天就把東西帶來。」

  朱肅點點頭,心說教朱標煉肥皂也不錯。要是朱標這個未來皇帝因此對化學、物理感了興趣,或許以後可以避免科學淪為「奇技淫巧」。

  兄弟兩正想繼續詳談,外間卻有一個侍者匆匆走了過來,也不敢靠近,只遠遠站在垂花門外高聲道:「稟太子殿下、吳王殿下。外間有一位自稱儒學提舉的宋老先生,要見吳王殿下。」

  「先生?」朱標一臉驚喜,朱肅則是一呆。宋濂老頭追到這裡幹嘛,莫不是要捉自己回大本堂?

  「五弟,我們快走,莫要讓先生久候!」朱標拉起朱肅。

  「啊?這……那啥。」朱肅眉頭一皺,啊喲一聲蹲下身來。「大哥,我突然覺得頭疼欲裂,想來是舊疾復發……大哥你去見吧。幫我向宋先生告個罪。」

  朱肅小時得病,是以身體偏弱,成長略緩,如今還是個小兒模樣。不過朱家人年年都有太醫體檢,又哪來的舊疾?這體檢制度,還是朱肅自己鼓搗出來的呢!

  是以朱標一敲他額頭,不顧朱肅一臉誇張的呼痛,微沉著臉說道:「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算你來自後世,不能以俗禮拘之。但這是我漢兒千古不易的道理,又豈能容你作怪?」

  「而且,你說頭疼,卻抱著肚子幹嘛?」

  「先生一把年紀,親自尋你,一定是有要事相囑,不能讓他久候。走,走,若是不去,我就要學父皇,打你板子了。」

  拖了朱肅便行。

  朱肅無奈,也只得認命了。到了門房處,只見白髮蒼蒼的宋濂老頭正端坐在客座上,體態雖仍端正,卻難掩背上些許佝僂老態。此時正好茶杯遮住了眼,正細品一盞清茶。

  朱標趕忙迎了上去:「先生,有事何勞您親往!讓人吩咐一聲,我和五弟自往拜訪便是了!」

  宋濂放下茶杯,正看到朱標牽著一臉不情願的朱肅走了進來。他輕輕放下茶杯,站起身朝朱標行了一禮:「老臣拜見太子殿下!老臣雖曾教過殿下讀書,但亦不能不知進退,使下人通傳殿下來見。若真如此,豈非乾綱倒轉?成何體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