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牛眼神示意了一下。
一個太監連忙站了出來,『嘰里呱啦』一通念誦。
簡而言之,朱七牛又又又被封王了。
這次是護國王。
另有金銀玉器之類的物品賞賜,袞龍袍之類的榮譽賞賜,以及新版錢幣的畫像權。
秦王、晉王及其他將領士兵也都各有賞賜,包括維持後勤補給的沿線鐵路的官員、文書、工人等。
隨著朱七牛的封賞被念出,朝臣中不少人都有些站不住了,忍不住偷偷朝著他這裡看來,心裡酸的喲。
這是二十六歲?
有二十六歲就多次達成文臣武將畢生最高成就,封王了還能再加兩個王號,一個王領三個王俸祿的嗎?
我們二十六歲時在幹嘛?
還在汲汲營營的準備科舉吧?
……
封賞完畢,朱七牛等人領旨謝恩。
朱雄英問道:「皇叔你這次來上朝,可是有什麼要事?」
朱七牛道:「臣確實有點事,請皇上和諸位同僚細聽。」
「你說吧。」
「禮部左侍郎宋璲和國子監祭酒宋慎都在現任上待了近十年,以他們的資歷和能力,是否應該稍稍提拔一下?讓他們在更高的位置上發光發熱呢?」
朱雄英一聽就知道朱七牛是啥用意了,暗道:「七牛這是想給宋濂先生最後一波安慰呀。行,先帝是宋濂先生的學生,照顧下他的兒孫也是應該的。」
「朕也正有此意,不如就讓宋璲接任禮部尚書,宋慎調任通政使司左通政吧。」
禮部左侍郎乃是正三品官,尚書則是正二品官,由侍郎升任尚書並不違規。
而宋慎的國子監祭酒則是從四品官,通政使司左通政乃是正四品官兒,這官兒升的就更合理了。
而以宋濂在大明文壇的地位以及這叔侄兩個多年來官場經營的人脈來說,哪個不開眼的官員會反對呢?
更別提這還是朱七牛親自提的,大家肯定要給個面子,便是旁人來提,這事兒怕也得落實。
彼此對視一眼後,眾官員紛紛發聲贊同,高呼『皇上聖明』。
就這樣,宋璲和宋慎兩叔侄時隔多年後再次因為朱七牛的求情而升官。
宋璲:o(* ̄︶ ̄*)o
躺著躺著就位列台閣了。
宋慎:o(* ̄︶ ̄*)o
這人生還真是沒有挑戰性呢。
其他官員:o(╥﹏╥)o
我咋就沒有這麼好的學生?
下朝之後,正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宋濂好不容易聽清了兒孫的話,得知了他們升官的消息,也跟著高興起來,嘴一咧開,露出兩顆搖搖欲墜的大黃牙。
……
趁著皇帝封賞了朱七牛一波後十分高興的時機,太上皇朱元璋讓人喊了孫兒過去吃午飯。
朱雄英一向孝順,還沒到午飯點呢,就乖乖的早早過去了。
趁著還沒開飯的空當,朱元璋說出了那個想法。
「皇爺爺看中了四叔家的朱瞻基嗎?行,那就他了,本來孫兒也正準備等七牛回來後讓他好好在宗室中篩選一下,給孫兒挑個太子呢。」朱雄英聽完,一口答應道。
朱元璋苦笑:「好孫兒,你就不再好好考慮一番?」
「沒啥好考慮的,我本來就該過繼一個皇子了,既然是皇爺爺你看中的人,那肯定沒問題。」
「其實是七牛先跟我提起這孩子的,當然,我本來也比較鍾意這孩子,只是沒跟任何人說過罷了。」
「既然七牛也覺得行,那就更好了,就他了。」
朱元璋便又跟朱雄英說了下自己和朱七牛的安排。
朱雄英笑道:「不愧是七牛啊,算無遺策。行,那就照你們安排的來,我回去後就下旨申斥四叔,再派人去把瞻基接過來交給七牛撫養。」
朱元璋不太放心的樣子:「單單是讓七牛養個一兩年,也不知道夠不夠讓他對這孩子產生感情。」
朱雄英聞弦音而知雅樂:「皇爺爺是怕將來這孩子登基後,七牛挾天子而令諸侯,甚至會篡位,所以才提議由他先帶帶這孩子嗎?」
「嗯。」
「不會的啦皇爺爺,七牛不是這樣的人。」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好吧,那就晚點再過繼,讓那孩子在七牛家裡多住幾年。」
「也只好如此了,可憐你了好大孫,你說你怎麼就一直沒孩子呢?」
朱雄英灑脫一笑:「皇爺爺,你就別為這事難過了,我跟妃子們的身體都十分健康,莫名其妙卻怎麼都生不出孩子來,十有八九就是老天不讓唄。」
「唉。」
……
當天下午,朱雄英即刻以燕王朱棣不聽調令、擅自帶兵為由下旨申斥,剝奪了他世襲罔替的親王爵位,並令其長孫來京教導,以免近墨者黑。
這封聖旨乘著霍去病號、沒幾天便到了太平城。
正在王爺府里興致盎然的拉著二兒子三兒子鑽研多兵種、大規模作戰的朱棣聞聽皇上來了旨意,還以為是皇帝又給自家大兒子送賞賜,本沒太當回事兒的,聽完聖旨內容,直接愣在那兒了。
送走宣旨太監後,燕王朱棣抱怨開了。
「好你個朱七牛啊,打我的小報告是吧?」
「不就是由我領兵嗎?這是多大的罪過不成?」
「這下可好,孫子要送走,親王爵位也不能傳給兒孫了。」
一旁的朱高熾三兄弟也很著急。如果燕王爵位不能世襲,都不用推恩太多代,到他們這一代當家時,權勢財富可就都大打折扣了。
操心之餘,政治嗅覺相當敏銳的朱高熾卻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就算要懲處父王,也沒必要把我兒子接走啊,這是個什麼章程?
聯想到皇帝二十五歲了還沒個兒女,朱高熾忽然眼睛一亮。
「莫非是……。」
朱棣問道:「莫非什麼?」
朱高熾看了眼兩個弟弟,閉口不言。
朱棣會意,把他們像趕雞一樣趕出去了,朱高熾這才將猜測告知父王。
朱棣聞言先是一喜,跟著又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遺憾。
「高熾。」
「兒臣在。」
「此事千萬不要聲張,咱們只當不知道,靜觀其變。」
「是。」
吩咐完,朱棣騎快馬趕到了姚廣孝這裡。
「老和尚,你說說看,高熾的猜測是否真有可能?」先大概跟姚廣孝講了講皇帝的聖旨和朱高熾的猜測,朱棣隨即急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