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霍去病號一起到達京城的還有朱七牛的奏摺和送給皇帝一家的禮物。
通政使司的官員第一時間下了車,帶人直奔通政使司。
通政使司都歸朱七牛管,通政使又豈敢攔朱七牛的東西?
收到東西,通政使一刻不敢耽誤,親自帶人將東西送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先拿起奏摺仔細看了又看,十分滿意:「不錯,不錯,經濟、人口都有相應增長,牛羊馬數量增長了許多,太寧城也建成了,以戰養戰的戰術再次成功,俘獲不少東西,消滅許多韃子,讓朕安心不少啊。」
讓人將朱七牛準備的禮物盒子打開,只見裡面是一件件造型別致、做工精良的羊毛衫,一看就跟外面賣的那些不是一檔次。
其中最特殊的兩件羊毛衫還是金色的,正面中間的部分各自盤桓著一條紅色神龍,端的是威武霸氣,看著就暖和。
「七牛有心了。」朱標笑道:「來啊,將這些羊毛衫分成兩部分,其中一部分送去給父皇,由他自己決定都賞給誰吧。」
「是。」
「至於另外一部分,交由皇后,讓她酌情賞給太子他們。」
「是。」
……
終於,又到了除夕佳節。
掃除茅舍滌塵囂,一炷清香拜九霄。
萬物迎春送殘臘,一年結局在今宵。
生盆火烈轟鳴竹,守歲筳開聽頌椒。
野客預知農事好,三冬瑞雪未全消。
應天府,位於人民路與英雄路交叉口的大明第一歌劇院內,一年一度的大明除夕晚宴再次開始了。
節目是一場接著一場,雖然趕不上洪武十五年那場晚宴來的別開生面,但也屬實算得上精彩。
無論是歌唱還是舞蹈,無論是相聲還是戲曲,又或者雜技、聲樂,都讓與會嘉賓不虛此行。
然而,這樣的熱鬧卻不屬於皇帝所在包間旁邊的包間裡的朱七牛的家人們。
看著舞台上層出不窮的表演,趙蘭、朱四虎等不禁想起了那年由朱七牛主持、主導的除夕晚宴,進而又想起了離家兩年多的兒子。
思念之情不僅沒有因為周遭的熱鬧而退去,反而更加濃烈,尤其是一些關於團圓的表演曲目上演時,趙蘭不自禁的有些眼圈發紅。
「唉,七牛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家。」終於是忍不住了,趙蘭輕聲嘆道。
「是啊,建文五年他就去草原了,眼看著明天就是建文八年的正月初一,再加上建文四年的除夕,他都有四個年沒跟我們一起過了。」朱四虎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我聽說水泥需要的礦脈目前還是只有七牛能夠準確快速的找到,估計那條長城不徹底建成之前,他是回不來的。」朱三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瓮聲瓮氣的說道。
「要不等開春了,咱們去草原上見他?」朱劉氏有些期待的問道。
朱三牛搖頭:「奶奶你就別想這些了,草原上一望無垠,誰知道韃子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在那條長城沒有徹底竣工前,不管是誰到了草原上,都有可能面臨韃子的鐵騎,咱們還是別給七牛添麻煩了。」
「那不是還有許多人去草原嗎?咋咱們就不能去了?」朱象問道。
「那能一樣嘛,那些人去的時候要麼是成群結隊,要麼是自己雇了護衛,要麼是七牛派了軍隊去照看。」朱三牛解釋道。
「這樣啊,那還是只能等七牛回來。」朱獅道。
一旁的黃月英聞言癟了癟嘴。
七牛你個大騙子。
朱家人在這邊懷念七牛,隔壁包間的太上皇卻也一樣。
「唉,沒有那個小牛犢子在場,總感覺過年都少了點什麼似得。」意興闌珊的喝了杯酒,朱元璋苦笑道。
朱雄英道:「是不是因為少了讓七牛作一首詩詞這道過年步驟?」
朱元璋哈哈一笑:「還是孫兒了解咱,確實,以前只要是他在,咱總是免不了讓他作首詩詞或是唱首歌兒。」
「話說如果從明天開始算,七牛在草原上可就待了四個年頭了吧?」朱元璋轉而問皇帝道。
朱標點頭:「七牛是建文五年下半年去的草原,明天就是建文八年正月初一了,可不就四個年頭了嗎?如果算上金山之役那一年,都有五個年頭了。」
「好在草原上人越來越多,長城也完成一半了,接下來應該用不了兩年多去完成剩下的吧?」
「那就得看韃子那邊的反應了,若是他們不管不顧,最多再有兩年半估計長城就要完工了,若是他們想要破釜沉舟,拼命一戰,那可就耽誤事兒了。」
……
遠在太平城的朱七牛等人當然也是要過除夕的。
只不過他們這裡就多少顯得有點寒酸了。
不僅吃的喝的比不上京城,就連表演也相對簡陋,沒那麼好看。
但勝在與會的都是平日裡朝夕相處的官員、將領,彼此之間沒那麼多寒暄和場面話,所以反而還要熱鬧一些。
就……大聲說話、大口喝酒、大碗吃肉。
一直鬧哄哄到了深夜,子時都過了,眾人才在爆竹聲和煙花聲中離開了征虜大將軍府。
其實朱七牛還蠻想留他們到天亮的,可惜他們酒量比不上他,喝了幾個時辰都有點撐不住了,留下也是一個個醉醺醺的,連句完整話都說不了,只好讓人送他們回去。
送走這些人,府里便只剩朱七牛和團團兩個人了。
原來府里還有其他幾個丫鬟和家丁的,但人家也是有家有口的人,朱七牛也不好強留人家,讓他們準備完除夕酒宴需要的東西,就讓他們各自回去了。
「唉,團團姐,只剩咱們兩個人了,這個年過得還真是無趣呢。」回頭看著正準備收拾殘羹剩飯的團團,朱七牛有些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