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松亭關,朱七牛第一時間讓孟毓崇去跟當地官府溝通,將這幾日內匯聚而來的各地想要遷移的百姓接上,浩浩蕩蕩往太平城一帶運送而去。
自然地,這批百姓匯聚至此是朱七牛早就安排好的。
就連當地官府也是在他的授意下、這才周到的暫時安置著這些百姓。若否,百姓們怕是要在陸野寒天等著他們過來接人。
卻還不只是朱七牛這裡,事實是,根據想要遷徙的百姓各自原戶籍的不同,朱七牛給他們安排了不同的集合點,為的是讓百姓少走一段路。
而另一些集合點的百姓自有朱七牛安排的其他人去接應。
他時間掐得准,那些百姓就算是來的最早的,等候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七天。
孟毓崇他們領著百姓回去了,朱七牛卻沒急著走。
因為就在今年二月,在朱七牛的督促和朝廷的重點傾斜下,由京城到松亭關的鐵路正式通車了。
換言之,集合在松亭關的許多待遷移的百姓都是通過火車到達的。
往後草原和關內的交流、物品運送等等,也將因為這條鐵路的貫通而變得迅速許多,省事許多。
之所以留下,是因為朱七牛想要好好看看這條目前大明第一長、也是對草原作用最大的鐵路。
一番里里外外的觀察後,朱七牛不得不承認,雖然這條鐵路很特殊,很有作用,但它的外形也好、內飾也罷,都跟其它鐵路、鐵車沒有任何區別。
這多少讓朱七牛有一丟丟失望,總感覺差點意思。
於是朱七牛在松亭關稍候了兩天。
在這兩天裡,朱七牛提筆揮墨,憑藉出色的畫技和夢中書房的便利、繪畫出了一幅長達三丈、高八尺的人物肖像圖。
並臨時抄了一首詞。
喊來管理松亭關火車站的站長,朱七牛讓人將一幅畫一幅字交給了他。
「你找人將我的這兩幅作品臨摹到來往於松亭關站和京城的這列火車上,只需要臨摹到兩頭的車頭上,車頭左邊臨摹畫作,右邊臨摹詞作,有問題嗎?」朱七牛笑問道。
站長哪兒敢說有問題啊,想都沒想就領了這份差事。
「很好,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記得在火車空閒的時候做,不要為了完成任務耽誤火車車程。再者,以後這列火車就叫做霍去病號吧。」
站長又連連答應下來。
交代完,朱七牛轉身離開。
他一走,站長馬上大大鬆了口氣,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兩旁的文書連忙將他扶了起來。
「不愧是戰績斐然的斌國公啊,雖然他說話客氣,但只要跟他的眼神一對上,我就嚇得想要尿尿。」站長也不怕人笑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兩邊的文書其實也是這個感覺,因此完全沒有笑話站長的意思。
站長勉強站住了:「你們把斌國公的作品展開我瞅瞅,我好判斷下臨摹需要多長時間。」
「是。」
兩個文書先將詞作放好,又喊了兩個人來幫忙,四個人一起將朱七牛的畫作給展開了。
站長定睛一瞧,只見這畫上畫的是一片草原。
草原上馳騁著一批騎兵,但都看不清相貌,唯有為首者的樣貌看的很真切。
他約莫一二十歲,端的是俊朗非凡,菱角分明,劍眉星目,英氣逼人。
他一身紅色鎧甲,頭髮略有些凌亂,背上背著大弓,手中提著長槍,好一副沙場猛將之資,端的讓人肅然起敬。
「這是斌國公嗎?」
站長忽然轉念一想:「不對,既然這列火車叫做霍去病號,那這應該是同樣功冠全軍、舉世無敵的霍驃騎霍去病吧?」
「昔日大漢冠軍侯霍去病封狼居胥,打的匈奴人抬不起頭,如今我們的霍去病號一路可由京城來到松亭關,將來還將開去草原之上的太平城,供應前線,風雨無阻!這不正是霍驃騎的永不服輸的精神嗎?」
「大漢與大明,冠軍侯與斌國公,跨越兩千年的相遇相知,這是何等浪漫啊!」
站長又讓人將那副詞作打開了。
只見它上面寫的是——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嘶……這是何等的氣魄啊!」
「古往今來如此多的詩詞,怕是少有能與這首媲美的了!」
……
七日後。
霍去病號駛入了京城火車站。
其獨特的車頭一下子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和圍觀。
「嚯,這是我們漢人的軍神霍驃騎啊,誰把他畫到車頭上了?」
「聽說這列火車的名字就叫做霍去病號。」
「我還聽說這個名字是斌國公取的。」
「真好啊,這個創意硬是要的。」
「當年大漢的冠軍侯率軍入草原打匈奴,如今我們大明的冠軍侯也是入草原打韃子,真是天作之合!」
「不會說話就少說點,這是天作之合嗎?這明明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這是一場跨越兩千年的浪漫!」
「唉,不說了,我這就跪下磕一個,這可是我們的民族英雄霍驃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