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是很重要的,意味著今年的收成。
朝堂要做個表率,本來,這應該是朱允炆的事情,不過,一個少年天子,哪裡知道農桑的情況,這一來,搞不好鬧出大笑話來,所以,白辰就親自出馬了。
「都愣著幹什麼?都去跟我學一下耕田。體會一下農耕的辛苦。」
白辰呵斥道。
隨從人員,都跑去裝模作樣的耕田去了,有的腳步都不穩,摔倒在了水田裡,有的那是被牛給踢了。
這些人哪裡有什麼經驗的,一個個的,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根本不會幹農活。
「想不到,這耕田還真是累死個人。」
白辰坐在田埂上,不由感嘆,他也沒有和耕過田啊,這分明就是干苦力。
應如是給白辰端了一杯茶過來,一個堂堂的丞相,跑到這裡來耕田,說實在話,那是有些匪夷所思的,弄得一身泥濘,很是不體面。
白辰深吸了一口氣,喝了一口茶。
這個農業確實辛苦,他琢磨著,等過個幾年,把農業的賦稅給取消了,現在還不行。
主要是商業還沒有完全起來。
歷朝歷代,都是以農耕為主的。
都是些老人在耕田了,青壯勞動力,根本就看不見幾個的。
在土裡刨食,自然沒有什麼前途,有的去當販夫走卒,有的進城做工,肯定那是比干農活強啊!
白辰跟那些老農交流了一下,問一問有沒有什麼需要的,當然了,他問是這麼問,但實際上,也不一定給。
人家需要的是什麼呢,來傳宗接代的女人,把白辰給整無語了,那是想得美。
這年頭,是講究三妻四妾的,家貧就要有一個清楚的認知,不要妄想,那是不現實的。
等到了傍晚,一干文武大臣,灰頭土臉的回了府城。
白辰對這些大臣,那是不屑一顧,活都不會幹,這要是做不了官,那得餓死。
回到丞相府,白辰就去沐浴去了,感覺渾身筋骨酸疼,他覺得,那些老農也真能熬啊!一點脾氣都沒有。
似乎忘記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道理,太乖順了,這對於朝堂而言,自然那是好事。
可是對於自身而言,那就慘絕人寰了。
受一輩子罪,可憐啊!
然而封建王朝的本質就是如此,需要一大群累死累活的人,來養活他們這些不勞而獲的人的。
第二天,白辰把戶部侍郎封文修叫來,這春耕,是要給地方上撥點款的,耕牛,種子,各地官府都要進行一定供給。
當然了,也不可能撥款太多。
一個縣,撥款二百兩銀子就差不多了。
現在戶部有錢。
「你們戶部,要多存儲糧食,以防打仗。」
白辰已經在預謀,跟燕王朱棣一戰了,肯定打不了那麼快的,所以,糧食要準備充足。
另外,當然那是得有足夠的錢了,正所謂,重賞之下,那是必有勇夫的。
各種軍械,那是必須充足。
那些藩王,都得嚴密監視。
朱棣自然是天下第一大藩王,傭兵二十多萬。
其次就是寧王朱權了,帶甲有八萬,都是精銳,也不好惹。
「這個寧王頗為賢明,能打仗,治軍有方,多受封地百姓愛戴,目下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狼子野心。」
應如是跟白辰稟報。
一個賢明的藩王,那是可怕的。
白辰寧願見到那種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藩王,也不願意見到一個賢明的藩王,這傭兵自重,又得了民心,豈不是更加可怕了。
朱元璋這個老東西,簡直就是混帳,搞什麼分封制啊!這是多大的麻煩,很難善了的。
簡直就是一口黑鍋。
當然了,這種分封制還是有一個好處的,那就是可以確保,天下是老朱家的,畢竟不是什麼異姓王。
「如果這兩個藩王,合兵一處,豈不是有三十萬大軍了嗎?」
白辰皺著眉頭。
很顯然,朱棣要造反,斷然要裹挾其他的邊王的,跟朝堂分庭抗禮。
應如是點了點頭,恐怕還不止,又不是沒有其他的邊王了。
「那就沒有辦法了,遲早是有一天是要開打的。」
白辰可以想像朱棣的想法的。
年幼的侄兒登基,心裡肯定不服,其次,再加上白辰這個丞相,那是權傾朝野。
朱棣會認為,朱家的天下,那是不穩的。
入夜,兵部尚書齊泰求見。
這個兵部尚書,白辰也不熟。
齊泰這個傢伙,也不太乾淨,入仕以來,老家的良田可是越來越多。
奴僕也越來越多。
當然,這是一種普遍現象,只要不太過分,白辰一般不管。
「見過丞相。」
齊泰四十來歲,兵部尚書這個位置,還是很重要的。
現在,朝堂也並沒有各自成派。
「坐吧!齊大人來我這裡,有何貴幹?」
白辰估摸著是什麼私事吧!否則的話,直接在朝堂上提出來不就行了嗎?
「形式危急啊!丞相。」
齊泰愁眉苦臉。
他是正兒八經通過科舉上位的,能夠做出兵部尚書的位置,也是不簡單,倒是沒有什麼過失。
「何出此言啊!」
白辰愣了一下,這傢伙,是在危言聳聽吧!
齊泰隨後娓娓道來,而今藩王傭兵自重,尤其是燕王朱棣,那是膨脹得很快,如此一來,可就危險了。
現在已然成為了朝堂的心腹之患,必須要削藩,才能保障天下太平。
一個兵部尚書,能看清楚這樣的局勢,也並不奇怪。
「削藩?」
白辰眉頭一皺,削藩他可不是沒有想過的,然而,這根本難以實行,現在是萬萬不能削藩的,否則,就等於逼著那些藩王造反了。
本來人家可能造反不會那麼快的,這一削藩,那人家馬上就會造反。
這是很明顯的一件事情。
「擒賊先擒王,應該先把朱棣拿下,可以定大局。」
齊泰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有何謀略?」
這個齊泰既然提出了削藩,那麼定然已經有了計劃。
只是這擒賊先擒王,就純屬扯淡了,朱棣傭兵二十多萬,有那麼好削。
「可以用戍邊為名,將朱棣的軍隊,調往塞外,沒了軍隊,朱棣就是瓮中之鱉。」
齊泰說道。
聽到這麼個餿主意,白辰瞪大了眼睛,開什麼玩笑,當人家是傻子不成,
要不怎麼說是個酸文人出身呢,簡直就是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