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殺陳狗!解陳黨!奪皇權!任何人阻止

  第80章 殺陳狗!解陳黨!奪皇權!任何人阻止不了!

  陳循身體一抖,他有種預感,他們爺仨都無法全須全尾的回去了。

  「太子有孝心,太后壽辰快到了,所以問老臣該給太后準備什麼壽禮。」

  陳循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陛下,證據在這裡!」

  由太監呈上來,但朱祁鈺沒看,冷笑道:「太后過壽誕,太子不問朕,反而問你,你是太子什麼人?」

  「而且,這種事為何不當面詢問?你和太子並非不能見面,為何要在深夜裡,隔著宮門私相授受?」

  「還有,太子給伱寫的親筆信,你就貼身攜帶?怎麼?是想跟朕告太子一狀?私會朝臣?」

  陳循說出來的一個字,朱祁鈺都不信。

  「給老太傅看看吧!」

  朱祁鈺讓太監給胡濙送去,你不是要保他嗎?就靠這個理由保他?簡直是笑話!

  胡濙也有點深陷泥潭的感覺,陳循是真扶不上牆啊。

  可他打開信箋,猛地瞪大眼睛。

  「陳循,朕看你毫無誠意,給你機會也不知珍惜!去,把陳英的一隻手剁下來!」朱祁鈺沉喝。

  「陛下且慢!」

  胡濙驚呼,跪在地上,雙手高舉信箋過頭頂:「請陛下閱覽!」

  朱祁鈺皺眉,信箋再次呈上來。

  展開一看,信箋上是用血,寫的五個字:「太上皇詭計!」

  朱祁鈺瞳孔微縮。

  若那拙劣的刺殺是太上皇安排的,反而說得通了。

  之前曹吉祥分析過張軏,認為張軏是主動離京的,就說張軏極有可能犯下大錯,匆匆離京。

  當時猜測張軏是偷盜了內承運庫的銀子,才離京的。

  如今看來,真正促使他離京的原因,是這場離譜的刺殺啊!

  再想想死間,能在禁衛中埋下死間的,只有宣宗皇帝!而掌握死間名單的,只有太上皇。

  這就都解釋通了!

  張軏怕皇帝把矛頭指向他,所以隨軍遠征。

  這場刺殺,將朝堂脆弱的平衡打破了,皇帝和陳循狗咬狗,中間還夾著太子,無論誰贏誰輸,太上皇都穩坐釣魚台。

  對啊!

  之前朱祁鈺的目光死死盯著太上皇,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轉向了陳循,轉向了文官!

  是從內帑被盜開始,循著線索找,找著找著,找到了陳循的頭上!

  而那時,陳循壓服勛貴,春風得意,一心想把皇帝裝進籠子裡,他好權傾朝野。

  兩個人就是針尖對麥芒,不出意外的撞上了。

  朱祁鈺一心把陳循當成打擊目標,反而把太上皇忽略了。

  甚至,他之前一手策劃的質疑太上皇正統性的流言,也都丟到爪哇國去了,滿腦子對付陳循,拿回皇權。

  如今再回想起來。

  一切都是算計啊!

  一直以來牽著他鼻子走的,不是陳循,而是張軏啊!

  難怪常德說張軏才是朱祁鎮的謀主,果然夠厲害!

  甚至,被牽著鼻子走的不止皇帝,還有陳循!

  陳循自以為壓服了勛貴,拿到太上皇的暗線名單,就天真的以為拿捏住了太上皇,只要把當今聖上裝進籠子裡,他就能權傾朝野了!

  他信任張軏,用張軏控制勛貴,用勛貴壓縮皇權,以求達到他權傾朝野的目的。

  殊不知,張軏也在推著他走,一步一步,把他推到皇帝的對立面上!

  甚至,在今天聞聽皇帝刺殺時,他都沒懷疑過張軏,也認為是皇帝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但被涼水潑的時候,他更加清醒,腦中靈光一現,意識到了什麼!

  皇帝應該不會用這般拙劣的手段,因為太拙劣,所以毫無用處。

  那麼會是誰呢?他想到了張軏!

  再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串聯起來想一想,皇帝和首輔狗咬狗,皇帝和太子狗咬狗,誰最有利?

  太上皇!

  沒錯,就是太上皇!

  他反覆思索,就得出這一個結論。

  導演這場刺殺的是太上皇!

  利用京營離京,讓朝堂不安的,也是太上皇!

  以太子為誘餌,讓皇帝和內閣首輔狗咬狗的,還是太上皇!

  所以,他要阻止這一切發生!

  他趁著看守太監不注意,用自己的血書寫下五個字,提醒皇帝,讓皇帝終止這場鬧劇,為了大明江山社稷著想,不能再亂了!

  「陳循,這封信有點意思啊!」朱祁鈺面露冷笑。

  你當朕是傻子?

  從知道那個刺客是死間的時候,朕就知道了,這是朱祁鎮的詭計!

  但是,這何嘗不是朕期望的呢?

  首輔、陳黨,根本就是阻礙朕拿回皇權的絆腳石!

  就算沒有張軏推動,朕會放過這次機會?

  你們太天真了!

  京營離京,對朕來說,是巨大風險,也是意味著巨大收益!

  為了應對風險,朕下達數道聖旨催促梁珤快速入京,並讓梁珤掌管京師城防。

  再詔于謙等重臣之子入宮伴駕。

  再組建都知監,在宮中招募強壯有力的太監。

  再攥緊東廠、禁衛等眼前的兵權!

  朕為了這一天,做了太多準備!

  為此,不惜掏空了內帑、掏空了乾清宮,掏空了一切家底,就在等今天。

  難道這些也是張軏推動的嗎?

  不,是朕!

  朕想借京營離京,于謙不在京城的時間,拿回皇權!

  陳循啊陳循,你以為拿走司禮監秉筆太監,就能讓朕對司禮監失去控制?

  你以為你以陳黨為根基,就能掌控朝堂?

  你以為你就能權傾朝野,當權臣?

  錯!

  這一切最大的前提,就是你活著!

  只要你死了,一切都煙消雲散!

  你的權勢,你的人,都不存在了,陳黨土崩瓦解,關朕的籠子,就永遠也關不上了!朕就能堂而皇之的拿回皇權了!

  等于謙回來又如何?朕已經是拿回皇權的皇帝了,他還能隨便拿捏朕嗎?

  朕做了這麼多,就是殺了你!

  「傳給太子看看!」朱祁鈺目光一閃。

  陳循臉色一變,老謀深算的他,立刻意識到,皇帝的真正目的,是要殺他啊!

  先帝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啊,陛下要把大明江山給葬送了啊!

  朱見深看上信箋的血字,整個人都傻了。

  他是極聰明的人。

  立刻明白了,是誰,給的他希望?是誰,告訴他有人要迎立他?

  他猛地去找牛玉,卻沒找到牛玉的影子!

  被騙了!

  他就是太上皇的一枚棋子,一枚用來讓皇帝和內閣首輔狗咬狗的棋子。

  那些給他希望的話,都是假的。

  根本就沒有人會迎立他!

  甚至,他的親生父親,都沒把他當成兒子,而是把他當一個玩物!

  那個坐在龍椅上的叔叔,直接把這張紙給他看,往他的傷口上狠狠撒鹽。

  朱見深也不抽鼻涕了,嗚嗚痛哭起來。

  這段時間上躥下跳的。

  殊不知,他才是那個小丑!

  「剁!」

  「啊!」

  陳英慘叫著滿地打滾。

  他一條胳膊,被剁下去了!

  本來寂靜的奉天廣場,登時譁然一片。

  只有陳珊滿臉獰笑,剁的好啊剁的好啊!

  陳循臉色煞白,嘭嘭叩頭:「陛下!您要考慮清楚啊,不能被有心之人利用啊!陛下!」

  「可笑!」

  朱祁鈺走下台階,從朱見深手上把信箋搶下來,展示給群臣看:「看看!這就是陳循所謂的救命信!」

  「還什麼太后過生日,太子求教的信件!」

  「都是騙人的鬼話!」

  「有什麼不能拿出來公之於眾,不能堂而皇之說出來的?」

  「究竟是什麼陰謀,讓你們蠅營狗苟,拿太上皇當擋箭牌,三番五次欺騙於朕?」

  朱祁鈺發飆了。

  不明所以的朝臣頓覺啼笑皆非。

  但胡濙皺眉,分析著一切,他看向李賢,李賢焦急地點頭。

  知道內中曲折的人,一點就透,越琢磨越覺得是太上皇的手段。

  「陳循啊陳循,朕給你幾次機會了?」

  「這個證人,你說不可信!」

  「那個證人,你說自己冤枉!」

  「朕都成全了你!也跟著說不信!誰讓你是朕的首輔呢,是朕千挑萬選出來的!」

  「可是,如今你的管家陳丁,都已經承認了!」

  「太子的貼身太監張敏,也承認了!」

  「你卻拿太上皇當擋箭牌!」

  「呵呵,天家人,在你眼裡,都是拿來頂缸的對嗎?」

  「誆騙朕,藐視太上皇,勾連太子,陰謀篡位!」

  「這就是你這個首輔應該做的嗎?」

  「朕用你是治理天下,不是篡奪天下的!」

  「來人!」

  「亂刀劈死陳英!」

  朱祁鈺陡然厲喝,見胡濙要說話:「誰也不許求情!」

  噗!

  蒲彰立刻動手,幾劍就劈死了陳英。

  陳英至死都瞪大了眼眸,他根本不明白,皇帝為什麼會如此對待陳家啊?

  朱祁鈺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陳循面前:「陳循,你來告訴朕,這麼多年,你跟朕說的,可有真話?」

  陳循親眼看到大兒子倒在血泊里,而皇帝就站在他的面前。

  但他提不起一絲怨恨,因為范廣、蒲彰、馮孝等人和皇帝亦步亦趨,只要他敢有任何異動,不止是死路一條,還會背負千古罵名,那就是黃泥掉褲襠了。

  「臣跟陛下所言,句句屬實,老臣絕無謀逆之心,絕無戕害陛下之意啊!」陳循腦袋一叩到底,聲音悲涼,如鳥之將亡,其鳴也哀。

  「那你回答朕,里庫是誰盜的?」

  「內承運庫是誰盜的?」

  「為什麼窩藏王翱等人家屬?」

  「徐有貞呢?藏在哪了?」

  「你和太子勾連什麼?你有什麼計劃,扶持他登基?」

  「你都告訴朕,朕給你個痛快!」

  朱祁鈺猛地指向陳珊:「不然!朕讓你來殺他!」

  陳珊正看著陳英的屍體在笑,猛然聽到這句話,身體一軟倒在地上,旋即發出一聲慘叫。

  他身上全是銀針,碰到哪都劇痛無比。

  「老臣什麼都不知道!」陳循淚如雨下,不斷說些煽情的話,如杜鵑啼血。

  「賜劍,殺!」

  朱祁鈺扭頭走上台階,讓蒲彰去殺陳珊。

  讓他少受些苦吧,滿身都是銀針,多疼啊,早點上路,和你哥哥到黃泉路上繼續掐仗去吧。

  「陛下!」

  胡濙和李賢交流兩句,無比堅定地站出來:「請陛下不可再造殺孽!也請陛下聽老臣一言!」

  「朕不聽!」

  朱祁鈺怒吼:「老太傅!朕已經給你面子了,給了陳循多少次機會!」

  「只要他跟朕說一句實話!」

  「朕都不會殺他!」

  「可他說嗎?」

  「他拿朕的仁慈,當成軟弱,反覆欺辱於朕!你看不到嗎?」

  「老太傅!」

  「朕尊重於你,也給了數次面子,但請你不要得寸進尺!」

  朱祁鈺必須要殺陳循!

  誰也阻止不了!

  胡濙若阻止,就一起死吧!

  「老臣知道陛下盛怒,所以想勸陛下。」

  「但請陛下冷靜下來,老臣不是為了陳循求情,而是為了社稷擔憂啊。」

  「於少傅出征宣鎮,戰報不明,朝堂若是動盪,時局不安啊。」

  胡濙無比堅定地跪在地上,不管皇帝同意與否,他都在說:

  「老臣請陛下,將陳循收押,罷免首輔之官職。」

  「待一切查明,再行處置。」

  「至於新首輔人選,老臣願聽陛下安排。」

  他退讓一步,用內閣之權,換取皇帝的讓步。

  但是,陳循只要活著,陳黨便不倒。

  陳黨不倒,皇帝得到的權力,也是水中花鏡中月。

  熬了這麼久了,他朱祁鈺絕不再當傀儡皇帝了!

  陳循必死無疑。

  「軍情軍情,老太傅如此關心前線,為何不親上前線呢?」

  朱祁鈺冷冰冰道:「朕不是沒有法外開恩過,也不是非要置陳循於死地。」

  「朕只要一句真話,他給朕一句真話,朕便放過他,若不給,朕必殺之!」

  「老太傅不必再勸,朕想您應該不想當賈似道,朕也不想當趙禥。」

  胡濙目光一窒。

  皇帝這番話的意思是,必殺陳循,若他再勸,大不了魚死網破。

  反正大家都看清了,這是太上皇的詭計,那就乾脆遂了太上皇的心思算了,咱們都去死,讓太上皇復辟稱帝,當個光杆司令!

  皇帝要掀桌子了!必殺陳循!

  可是。

  陳循對文官集團有多重要?

  他是個非常好的糊裱匠,皇帝撕開的口子,被他一點點填補上,因為一時失察,被張軏算計了,才跌入谷底。

  但不可否認,陳循的重要性。

  同時,他也不得不考慮陳循死了的後果。

  陳循死了,皇帝的手進入內閣,京營不在,司禮監自然而然就回到了皇帝的懷抱。

  而且,皇帝還掌握了一支團營,軍權還在擴大。

  等於說,之前忙乎個寂寞,非但沒把皇帝裝進籠子裡,還放出個揮舞著天子劍的洪水猛獸。

  「陛下……」

  「老太傅!」

  朱祁鈺咬著牙齒:「莫非你當賈似道還不滿意嗎?是想當操莽嗎?好!朕這就詔于謙回京!看看誰要當操莽!」

  胡濙臉色急變。

  皇帝郎心如鐵。

  寧願放棄宣鎮,也要殺陳循,足見其決心。

  「呵呵呵!」

  陳循忽然慘笑:「老臣為了社稷鞠躬盡瘁,到頭了到頭了鬧個莫須有,罷了罷了,都別求情了,老臣去死,雖死無怨!」

  「可笑!」

  朱祁鈺爆喝:「莫須有?你在埋汰岳飛嗎?啊?」

  「你謀害於朕,證據確鑿,這叫莫須有?」

  「你勾結太子,意圖謀朝篡位,這叫莫須有?」

  「你窩藏欽犯,這叫莫須有?」

  「陳循,你不要臉!岳飛還要臉呢!」

  「莫須有,你都糟踐了這個詞兒!」

  「好你個奸賊啊,居然說雖死無怨?朕就讓你上奸臣榜!你來當奸臣榜上第一人!」

  「千古第一佞臣,陳循也!」

  「這奸臣榜,朕讓後世子孫代代供奉!編入經義之中!年年科舉,科科都要考!國子監天天都要學!朕再讓鐘鼓司編成戲曲,勾欄瓦舍,天天給朕唱!朝臣,上朝前,在午門口,一天念一遍!地方官員,入衙前,一天念一遍!」

  「朕就讓你遭受千古罵名!世世代代,子子孫孫,都在罵你!」

  陳循眼珠子瞪得溜圓,皇帝這不止是殺人,還要斷了他的根兒啊!

  身體一軟,趴在了地上。

  完了,全都毀了!

  他終於理解了,高谷死時的絕望,理解了王翱死時的痛苦,理解了,都理解了,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步入後塵啊!

  「來人!」

  「把他的心挖出來!」

  「朕要看看,他陳循的心,究竟是什麼顏色的!」

  「看看他的心,和高谷、王翱的心,是不是一個顏色的!」

  朱祁鈺不但要殺人,還要把他釘在恥辱柱上!

  馮孝帶著太監把陳循按住,取來尖刀,直接動手。

  卻在這時。

  「皇爺,不好了!」

  在奉天門戍衛的許感小跑過來,跪在地上:「皇爺,宮外傳來消息,黃河泛濫,山東大澇!」

  說著,他遞上來一道奏章。

  朱祁鈺猛地站起來,看向陳循,好手段啊!

  為了你,能讓枯水期的黃河泛濫,賠上整個山東,就是為了救你?

  看了眼奏章,朱祁鈺怒不可遏。

  黃河決堤,沿岸居民淹死無數,活下來的變成了流民,當地布政司無法安置,奏報中樞,希望中樞迅速決斷。

  怎麼可能呢?

  這是正月啊,黃河是枯水期啊,為什麼會決堤?怎麼會決堤呢?

  為什麼這麼巧?

  朕什麼都準備好了,要殺人了,偏偏傳來從山東的奏章?

  奏章能掐會算嗎?

  而且,宮城戒嚴,京中官員都在奉天殿,奏章是如何遞進來的?

  說裡面沒鬼,有人信嗎?

  能在京中操縱黃河,操縱山東,好恐怖的勢力啊!

  噗通!

  陳循整個人趴在地上,活了,活下來了!

  兒子沒了可以再生,人活著就好!權勢還在就好!

  「陛下,受災數十萬人啊!」

  胡濙看了眼奏章,滿臉擔憂:「陛下,災情如火啊,老臣請陛下暫且放下私人恩怨,以國事為重。」

  朱祁鈺一言不發,心中在權衡。

  他在想,殺了陳循,會不會出現第二個陳循呢?

  這股勢力的真正源頭在哪呢?

  「老臣請陛下暫且饒恕陳循,讓陳循以戴罪之身,處理災情,等災情過去,再行處置!」胡濙慨然道。

  群臣都跪下,請求皇帝以災情為重。

  懂了。

  用幾十萬人的性命,換陳循一條狗命,這買賣真的絕了!

  逼朕同意!用災民逼朕!

  哈哈!

  究竟是誰幹的?

  朕早晚把你揪出來,拿你九族點天燈,給幾十萬災民報仇!

  「為何非陳循不可啊?」朱祁鈺竟感到十分疲累,殺個人,真難啊。

  王直挺身而出,道:「啟稟陛下,奏章從山東到中樞,路程過於遙遠,倘若朝堂慢半分,就會有無數災民因此失去生命。」

  「而陳循位居首輔多年,辦事頗有章程。」

  「所以臣以為,暫且讓陳循以戴罪之身處理災情,絕非諒解他,待災情過去,再由陛下處置!」

  朱祁鈺嘆了口氣:「陳循,你以為呢?」

  陳循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掛著笑容:「啟稟陛下,朝堂用臣的時候,臣責無旁貸!哪怕明日便死,臣也要為國靖忠!」

  「說得好啊!」

  朱祁鈺慢慢走下台階,站在陳循面前:「在災情面前,放棄了自身榮辱,你比朕還要高尚啊!」

  陳循心頭莫名一跳,可聽著怎麼有點不對味兒呢?

  「林聰,朕若任你為首輔,可否妥善安置?」朱祁鈺忽然看向林聰。

  林聰吞了吞口水。

  偷瞄了眼胡濙,胡濙沖他搖頭。

  王直、李賢都在盯著他。

  甚至,作為皇帝忠狗的王文、何文淵此刻都低著頭,當做什麼也沒聽到。

  難怪皇帝不重用此二人,真不擔事啊。

  可他敢答應嗎?

  答應了,一步天堂,回身便是地獄。

  皇帝還在掙扎著奪回皇權,胡濙、陳循才是真正說了算的人,而他若答應下來,就徹底和這兩位站在對立面了!

  可若不答應,皇帝可能放過陳循,但絕對會殺了他!

  陳循之所以被力保,是因為他是對付皇帝的好刀。

  但他林聰不是啊!

  「臣,能!」

  林聰做出抉擇,其實他有且只有一條路,就是跟著皇帝,一條道跑到黑。

  此言一出,奉天廣場譁然一片。

  胡濙怒目而視,王直、李賢等人恨不得殺了他!

  而王文和何文淵也都萬分驚詫,這貨為當官,不要命啊。

  「好!」

  朱祁鈺猛地看向胡濙:「老太傅,朝堂之中,不止有陳循,還有林聰!」

  「還有王文!有王直!有李賢!有蕭鎡!」

  「都能處理好災情!」

  轉瞬,朱祁鈺看向陳循:「而你,已經沒用了!」

  噗!

  朱祁鈺猛地揮劍,一劍劈在陳循的身上!

  ————

  這章短,上一章寫的太慢了,時間不足,明天白天還有加更。

  白天還有加更,時間不固定,勿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