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魏國篇,用水挾制諸侯國的霸主國

  第392章 魏國篇,用水挾制諸侯國的霸主國

  景泰六十三年,明魏鐵路正式通航,從北京出發,終點是裏海北岸,魏國南都譙都(傑茲卡茲甘)。✋👌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

  從北京出發,只需要二十四天,就能抵達譙都。

  這裡還不是明歐鐵路的終點站。

  從譙都站,南北方向,南方通往印度,北方通往烏拉爾山方向的葉卡捷琳堡(安邑)。

  預計一年後,鐵路接通大商國鐵路網,連通東都喀山、中都莫斯科,南都克里米亞。

  截止到景泰六十三年,商國境內鐵路已經四通八達,覆蓋三個首都的鐵路網,已經非常完善了。

  鐵路技術,完全採用大明技術,軌制和明軌一樣,只需要接通,就能實現北京到莫斯科,全乾線鐵路。

  印度五王境內也都修通了鐵路。

  預計景泰六十六年左右,整個歐亞大陸上,完全被鐵路網覆蓋,一個大明遊客,可以乘坐國內任何國際鐵路線,暢遊藩國,最西面可以領回黑海的風光。

  這條鐵路的終點,最終是陳國的里斯本。

  鐵路會穿過開羅運河,通向非洲,在景泰七十年之前,修通亞歐非全部鐵路網。

  魏國緊跟大明的腳步。

  大明開設股交所,魏王就將積蓄全都投進去,再將國內企業統統打包上市。

  老皇帝喜歡小說,他就從國內遴選小說家,給老皇帝看一樂。

  作為太子的嫡親三弟,在民間頗有孝名。

  甚至,每年都會上奏疏,請求朝覲,以全思父之情,都被中樞駁斥回去了。

  也許老皇帝也想見見自己的兒子,可制度不允許的。

  朱見淇倒是不想見自己的親弟弟,他更想和親兒子其樂融融。

  可景泰六十三年年底,韓王朱佑榷、遼王朱佑槿去繼藩,這個年朱見淇過得就很鬧心。

  皇族親情還是有的。

  老皇帝對姐姐的感情,對皇子皇女的感情,太子對弟弟們的感情,甚至老皇帝和兄長的感情,都很值得稱道。

  說來說去,是懿文太子起了個好頭,朱家雖然有過削藩有過靖難有過奪門,總體來說,皇族是有親情的。

  朱見淇體會到骨肉分離的感覺後,整個正月他都不開心,還病了一場。

  倒是去繼藩的朱佑榷和朱佑槿兄弟倆,歡天喜地的。

  他倆乘坐火車去黑海。

  他們雖是繼藩的藩王,卻還是帶著朝廷任務的,他們要沿途拜訪王叔,送上賀禮。

  景泰六十三年十一月初三,他們從京師上車。

  西出玉門,在巴爾喀什湖地區出國。

  出國的鐵路線一共有兩條,一條是走巴克喀什湖出國,另一條是走喀什-苦盞-塔什干出國。

  南線已經暫停運營了,因為正在修通通往印度的鐵路線,目前正在施工當中。

  經過苦盞,就延伸出多條鐵路線了,一條是往南走印度,另一條是往西去裏海,還有一條是去波斯的。

  所以這條線,是中亞主幹線,正在緊急施工中。

  西出車次,目前都要從阿拉木圖出國。

  而阿拉木圖這條線,往北走還是國境內,是大明的烏梁海都司,於景泰六十年撤都司改省,變成大明第五十五個省。

  景泰五十七年,在烏梁海省內的阿爾泰山北麓,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鐵礦區。

  當時正在和魏國換土。

  發現鐵礦後,進行勘探,勘探結束後,才和魏國換土,然後就將烏梁海改都司為省,徹底成為大明最後一個省。

  烏梁海省毗鄰寧夏和西域,擁有鄂畢河和葉尼塞河兩條河夾著的所有領土,是大明最大的一個省份。

  但北面凍土區太大了,老皇帝就賜給魏國一塊。

  在景泰五十五年,從阿拉木圖到托木斯克鐵路線修通,大明的疆域也徹底確定下來。

  在景泰六十二年,托木斯克到秋明的鐵路接通,秋明石油,剛好可走這條火車路,送入大明。

  到景泰六十三年,大明和魏國,鐵路網完全相連,兩國百姓自由出入兩國。

  剛開始魏王朱見濬還擔心,藩國百姓會逃離藩國,返回大明的。

  但鐵路幹線開通一段時間後,很少有人逃回大明,才徹底放心,逐漸放鬆管制,允許兩國百姓自由出入。

  準確地講,大明和魏國不是兩國,而是一個國家。

  大明和藩國也還是一個國家。

  現在移民才是第二代和第三代,尚且對母國有著很深的感情,而隨著時間越久,這種感情就會越淡,最後形成一個完全獨立的國家。

  韓王和遼王一路看著大好河山,心潮澎湃,心中艷羨大哥,能成為坐擁如此龐大帝國的皇帝。

  可他們是庶子,又能出去外藩,已經比其他弟弟強多了。

  火車進入魏國地界。

  魏王派人守在邊境線上,等待著兩位親王駕臨。

  中亞十分缺水。

  朱佑榷以為會看到黃沙漫捲的景象,奇怪的沒有。

  得益於中華江連通鄂畢河,鄂畢河南引,在明魏寧伊四國聯合建設下,引鄂畢河的水灌溉中亞,甚至灌溉波斯。

  從景泰四十二年立項,景泰四十七年開始付諸實踐,用了十四年的時間,於景泰六十一年,中亞供水計劃徹底成功。

  總體來說,緩解了極度缺水的情況,確實好轉了,但還沒有根治缺水難題。

  這也是寧伊兩國,對魏國百般隱忍的原因。

  他們都需要鄂畢河注水中亞。

  需要鄂畢河的水。

  如果魏國斷了水,中亞各國都可能會渴死,所以在疆土談判問題上,各國只能忍著魏國的霸道。

  魏國都城本來立在秋明,秋明改為許都。

  但朱見濬未勝先慮敗,國都建在一片平原之上,萬一大明西攻,吞併魏國,魏國需要一個穩定的後盾型首都。

  就選擇在葉卡捷琳堡上建都,改名為安邑。

  葉卡捷琳堡建立在烏拉爾山里,烏拉爾山遍地是礦資源,可以作為魏國的大後方,也能作為魏國的資源都城。

  火車奔跑在魏國境內。

  兄弟兩個開了眼界,都以為藩國很窮,可他們看見車站旁商販人滿為患,他們很注重年輕人市場,賣的商品都是動漫人物。

  「二哥,你說他們有授權嗎?」朱佑槿買了一對鑰匙鏈。

  發現這鑰匙鏈做的很工整,做工不比明人差。

  朱佑榷把玩著:「怎麼跟京師夜市賣得差不多呢?」

  一問才知道,他們的鑰匙鏈是出口貨。

  當然有授權了。

  專利法在藩國照樣通用,都是大皇帝給授權的。

  畢竟免版權三十年,全世界明人都可以使用的,只要去註冊一下授權證就可以的。

  衍生版權雖然不免費,收價也很公道。

  「咱們在夜市上買的是魏國貨?」朱佑榷和朱佑槿都看到了對方嚴重的震驚。

  按理說這應該是明貨啊。

  大明不可能沒有這樣工藝的,難道京師小商品工廠不會賺這錢?

  經過詢問才知道,明人也有工廠,但沒有我們的工廠便宜,我們工廠人工成本低,商品售價自然就低了。

  看著手裡這條鑰匙鏈,朱佑榷和朱佑槿面面相覷。

  「原來在大明壟斷全行業之下,藩國也不是窮得要飯的。」

  「皇爺爺總說,提高產品附加值。」

  「好嘛,提升了產品附加值,那麼低端產業鏈就必須向藩國轉移的,而藩國似乎靠著這些低端產業鏈,賺得盆滿缽滿。」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魏國人口在景泰六十年時破億,今年人口達到了1.2億。」

  「如果魏國一億多人,想進入大明同等生活水平。在我原來的意識里,認為永遠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對繼藩,並不太感興趣。」

  朱佑槿說實話:「可是,這條鑰匙鏈,卻讓我看到了另一面。」

  「咱們一路走來,這魏國繁榮景象,不比大明差多少,甚至比西域幾個城市還要富饒……」

  朱佑榷打斷他:「我看不比長安差。」

  是啊,不比長安差。

  雖然這裡是魏國的西都,卻能和長安比肩繁榮。

  長安是大明西北最繁華的城市,受限於飲水問題,人口在一千萬徘徊,等到葉尼塞河引水成功,長安人口會迅速攀升突破兩千萬的。

  「繼藩,似乎不是咱們想的那麼壞。」

  「咱們也未必永遠做大明的附庸。」

  「咱們的韓國、遼國,也能成為和大明一樣的富裕國都,成為一方霸主。」

  朱佑榷跟著點頭。

  「難怪皇爺爺總擔心空心化的問題,看看魏國的繁榮就知道了,他們只是吃進了大明的低端產業鏈,就有了今天的繁榮。」

  「如果魏國繼續上進,依靠低端產業鏈,向上發展,抓住大明產業鏈轉移的關鍵時刻,進行彎道超車。」

  「說不定,魏國會成為霸主國,甚至一定程度上超過大明。」

  朱佑槿說完趕緊搖頭:「不會的,魏王不敢的,他們不敢把自己做得那麼好,擔心大明將富饒的魏國一口吞進去。」

  「那才不會呢。」

  朱佑榷鄙視道:「咱爹是打仗的人嗎?大哥倒是有心打仗,他有皇爺爺的本事嗎?」

  「你看看皇爺爺這幾年的布置,這是擔心藩國咬大明一口,大明還無力反擊。」

  「皇爺爺的戰略眼光,可是歷史頂級的。」

  這話讓朱佑槿笑了起來。

  想起來在東宮中,他爹被爺爺支配的日子。

  旋即,心情黯然,他們出去繼藩了,未來再也不可能返回大明了,就算能回去,再也見不到爺爺了。

  他們和爺爺的感情,要比父母更深。

  火車在浩蕩的草原上馳騁。

  哈薩克大草原是種植不了糧食的,因為土壤層薄、肥力太低、缺乏水資源灌溉、氣候不適合,種了也不出產糧食。

  這些年魏國為了在草原上搞種植業。

  魏王從唐國購買大批鳥糞,唐國的秘魯,就是鳥糞的天堂,僅靠賣鳥糞,唐國就能成為南美霸主。

  魏國大批採購鳥糞,希望用鳥糞增加土壤肥力,進而達到種植的目的。

  魏國有兩大弊端,一個是不挨海,雖然擁有鹹海和裏海兩個內陸海,卻沒有出海口。

  另一個就是草原和沙漠面積占比高,優質土地太少,糧食產量太低。

  魏國想成為霸主國,僅靠一個多億人口是無法做到的,魏國坐在資源寶庫上,油鐵資源要什麼有什麼。

  唯獨缺了這兩樣。

  魏國有錢,就開始建立實驗室,研究化肥。

  可以說,魏國出產的化肥,質量比大明的還要好,對於化肥的研究,魏國走在諸多藩國的前沿。

  因為糧食問題是卡脖子的難題。

  如果魏國自己不攻克難題,永遠都別想稱霸,未來只會成為大明的小弟,亦步亦趨的小弟,早晚會被大明一口吞掉。

  所以呀,魏王朱見濬很早就在布局化肥的研究。

  而大明換土,想用凍土裡的黑土,換取黃土,給了魏國啟發。

  魏國也有大面積凍土區啊。

  也可以換土啊。

  結果,魏國專家發現,凍土層的土,不具備種植條件,根本不是黑土。

  因為土壤的肥力是經過生物新陳代謝帶來的,凍土不生存生物,就算有生物新陳代謝,也是凍在土壤外了,根本不能和土壤進行化學反應,導致土壤很貧瘠,達不到黑土的標準。

  換土是不可行的。

  魏國就在想,能不能人工製造出適合種植的土壤?

  種植這個難題,不止魏國有,但只有魏國肯燒錢鑽研,肯花大價錢去投資研究。

  像沙漠區的那些國家,根本沒法搞普通種植的,他們都靠附近國家供給糧食活著,也就是永遠無法稱霸。

  魏王不一樣,他也是皇后嫡子,又是皇族中最聰明的皇子之一,他從小就具備超凡的野心。

  他爹從小就教導他,有野心就要有和野心相匹配的耐心。

  沒有耐心,野心永遠是最沒用的。

  所以,建立魏國之後,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糧食問題和港口問題。

  港口暫時無解。

  糧食問題卻可以靠努力來解決。

  哈薩克大草原上,土壤貧瘠只是一方面,土壤涵蓋深度淺,植物根系無法紮根。

  那就從凍土區挪出凍土來。

  對凍土進行人工活化增加肥力,然後再鋪在浩瀚的草原上,這筆投資魏國願意出。

  正好草原上土壤層少,增加新土,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了。

  所以,魏國就從唐國進口大批大批鳥糞。

  訂單簽訂了。

  但鳥糞怎麼運進來呀。

  魏國沒有港口啊。

  鳥糞不貴,運輸成本也能接受,但如果用車子一車一車推,那成本可就恐怖了。

  擺在眼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走波斯灣,經過隋國運進裏海,而這段路需要用火車運。

  一條是走紅海-開羅運河-伊斯坦堡-黑海,還要走隋國的藩國,再進入裏海,也就運進來了。

  第二條路運費成本要高,因為這是南美運過來的鳥糞,走波斯灣是最近的。

  兩條路都要經過隋國。

  偏偏隋國和魏國還不太對付。

  兩國在領土上還有糾紛,但這點好說,請老皇帝出面,他再給隋國一些領土,隋國不至於在此事上下絆子。

  因為隋國也很缺糧食,也想看看這條路能不能走得通,等計劃成功,他可以向隋國出售這項技術。

  但是呢,選最近的路,成本會也直接翻兩倍。

  少量運輸,魏國的財力能吃得下,可如果是大量運輸,魏國財力可就吃不消了。

  因為哈薩克草原實在太大了,要鋪平這裡的全部土壤,預計投資在500億左右。

  沒看錯,500億!

  如果有港口,也就100億,沒有港口啊,要走兩段火車,全都靠人運,人工成本老貴了。

  還得從凍土區開採土呢,還要製作人工土,都是錢啊。

  其實哈薩克草原北面,魏國是有農田的,但這點農田,也就夠一億來人活著了,再多人就得挨餓了。

  養活這些人,還是不怎麼吃肉的情況下。

  沒看錯,一個牧區國家,居然捨不得吃肉,因為糧食不夠吃啊,肉是要拿出去賣的,賣掉換糧食。

  魏國是大明最大的畜牧合作國,牧區生產出畜生肉,都賣給大明了。

  整個魏國,最大養活人口數字在6000萬左右。

  但魏國翻了一倍,只能少吃肉來維持人口規模。

  就這樣魏國還鼓勵生育呢。

  其實,利用葉尼塞河的計劃,是魏國率先提出來的。

  當時朱見濬給老皇帝上疏,意思是大明不利用葉尼塞河水,就讓魏國利用。

  引葉尼塞河南下灌溉工程,是魏王先提出來的。

  老皇帝在中樞一錘定音。

  倒也沒有隻給大明北方使用,也承諾給魏國和中亞諸國使用。

  在草原上種地,另一個弊端就是灌溉難題,中亞是極度缺水的,縱然有中華江和鄂畢河飲水計劃,水源還是比較稀缺的。

  重點是水源分配不平衡,使用不夠充分。

  朱見濬繼藩後,就開始大規模植樹,對於沙漠地區,進行大面積種植胡楊林,謹防土地進一步沙化,同時減少放牧數量,進行退耕還林、退牧還林政策。

  魏國建立三十年,總共種樹17億棵,人工製造出大面積森林。

  加上民間總種樹量,達到了百億棵。

  尤其在防治沙化問題上,功效卓著,大量種植樹木,也涵養水土,緩解水資源緊缺的難題。

  和大明一樣,在占據費爾干納盆地後,對正在沙化的地區,進行瘋狂植樹造林計劃。

  大明總共在費爾干納盆地總種樹高達上百萬畝。

  費爾干納盆地成為大明的水果盆地,遍地都是好吃的水果,整個水果盆地,供應大明和中亞地區的水果食用。

  就像塔什干,本來是大明鹹海總督的駐地,後來被封給了魏國。

  明軍剛剛占領塔什乾的時候,一片廢墟,土地正在急速沙化之中。

  當時的明軍,在范廣率領下,在塔什干地區進行種植樹木,如今魏國的塔什干,綠色嫣然,城市漂亮又宜居,全是大明的功勞。

  整個中亞,都在種樹。

  整個帕米爾高原區,是大明的蔥嶺,大明剛占領時,被蒙古人糟蹋的已經在沙化中。

  經過三十多年的治理,這片土地重新煥發了生機,一株株蒼天大樹,綠色嫣然之下,水資源居然比之前多了不少。

  有坎兒井的功勞,何嘗沒有綠色治理的功勞呢?

  用鄂畢河和葉尼塞河灌溉中亞的計劃,已經開工了,預計二十年後,整個中亞將不再缺水。

  水資源利用上,甚至能覆蓋到波斯地區。

  凡是受惠國,都要參與這項工程的建設,爭取儘快完工。

  諸多藩國肯定是願意參與建設的,主要擔心他們老爹死了,太子登基後就不會管他們了。

  老皇帝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大明正在建設的工程,無論何時,必須保質保量的完成。

  朱佑榷兄弟倆在鹹海和裏海中間地區,見到了魏王。

  魏王繼藩的時候,還沒有他們呢。

  老二十都年近五旬了。

  大魏正在修通鹹海和裏海中間的鐵路,這塊是大魏新得到的領土,他在這裡盯著。

  為了鳥糞計劃,魏王打算和隋王直接談判。

  兩王相邀在巴庫。

  巴庫是大隋控制的藩屬國,定在這裡,也表明隋國的誠意,雖是親兄弟也得防範一些不是。

  大魏決定放棄裏海西岸小部分領土,裏海的環形內陸湖為疆界線(巴爾坎州),沿海部分送給隋國,其餘地方交給許國。

  要不是為了鳥糞,朱見濬才捨不得這些領土呢。

  許王朱見浙,可是他的嫡親兄長啊,都是唐皇后所出嫡子,和他一母同胞。

  結果他連親哥哥都坑。

  其實就是把土庫曼斯坦,一分為二,他只保留環形海洋部分,其他部分拆分兩半,送給兩王。

  此事,需要朱佑榷兄弟倆做個見證。

  所以這次三王會面,變成了五王齊聚。

  這樣分配伊王肯定不滿意,但誰管伊王願不願意呢,只要讓鳥糞順利進入魏國就夠了。

  等到魏國把整個哈薩克草原變成了種植沃土,看魏國是不是中亞霸主?

  景泰六十四年,四月,五王簽訂和約,重新劃定領土。

  倒霉催的伊王不斷抗議。

  裏海西岸的領土,對隋國來說是飛地,和他們本土不接壤,需要走一段裏海,反而和伊國接壤。

  伊王不爽啊,明明應該給我。

  隋王壞呀,他跟伊王談,想從伊國撕下一塊肥肉來,講真他看不上這塊沙漠似的土地,這地方極度缺水,水比油貴。

  他的目標在土耳其,黑海那塊。

  如果伊王願意花錢買,他大可以答應的。

  五王和約裡面,就有從魏國購買土的條款,隋國也想購買一批凍土,然後自己攪拌,製造成一批沃土來。

  隋王朱見汐也極具野心。

  看看封號就知道,這種大封號,都是有本事的皇子才被封的,他爹眼睛毒著呢。

  他本來就占據波斯最富饒的一塊土地。

  繼藩之後,他也在沙漠區瘋狂種樹,防止土地繼續沙化,並挽救已經沙化的土地,儘可能地涵養水土。

  他這個地方,很缺水的。

  伊國比他還慘,伊國除了石油外,別的什麼都缺。

  所以,隋伊兩國,一直在思考,怎麼才能解決水源問題。

  其實可以在印度想辦法。

  但要穿過龐大的沙漠,如何保護水源,又是個大問題,現在的技術是做不到的。

  隋王也在思考這件事。

  前幾年,有臣子上疏,認為可以引伏爾加河和烏拉爾河的水,灌溉隋國。

  可是,這兩條河,一個在商國,另一個是商國和魏國的分界線。

  烏拉爾河,是從烏拉爾山里引出來的水源,最終注入裏海。

  伏爾加河,則是斯拉夫人的母親河,最終也會注入裏海。

  裏海這麼龐大的水體,水源就來自這裡,烏拉爾河和伏爾加河。

  如果令其改道流入波斯,問題就來了,裏海就會消失。

  大商可不希望和大隋直接接壤。

  大魏同樣不希望,在裏海消失後,徹底和商隋兩國直接接壤。

  這就造成了,隋伊兩國嚴重缺水,眼看著水資源流進裏海里,自己卻喝不著。

  裏海的水是不能喝的,含鹽量特別高。

  說實話,對於伏爾加河,整個中東地區都需要伏爾加河,因為都缺水呀。

  在大隋和大商談判中,衛、英兩王都站在大隋這邊,希望大商願意為三國注水。

  伊國則希望從烏拉爾河中得到水。

  大商可是天然東歐霸主。

  就這地盤,這地理位置,就決定了是霸主國。

  大隋同樣有稱霸的野心,所以大商不願意為大隋供水,也情有可原。

  除非老皇帝開口。

  但老皇帝同樣開不了這個口,因為大明不可能去歐亞大陸的邊界線上,為諸國注水的,耗費太多錢了,朝臣也不會答應的。

  這次,大隋和大魏破冰合作,其實他想曲線救國,得到烏拉爾河的水。

  最終經過幾輪談判,伊國決定購買裏海西岸的土地,極度缺水他也想要,支付大隋一筆錢,用於購買鳥糞上。

  伊國何嘗不需要農田啊。

  問題是,就算弄到了農田,沒有水灌溉有個屁用啊。

  所有藩國裡面,伊國是最窮的,全是沙漠,人口才二百萬,這些年不增不減,主打的一個存在感低。

  人家衛、英兩國,好歹還得賣油呢,存在感還挺高呢,伊國是啥也沒有,只有沙漠旅遊。

  這次得到了一塊綠洲。

  他也想和魏國冰釋前嫌,因為想得到烏拉爾河的注水。

  環境是可以慢慢治理的,伊王有這個耐心,他還年輕,繼藩的時候,他母族又給了他一大筆錢。

  他母親是宋淑清,宋家給了他足夠的經濟支持。

  他是諸侯當中,種樹最厲害的一個。

  繼藩二十年,他種植了200億棵樹木,每天不是在種樹,就是在種樹的路上,民間都說他是種樹皇帝。

  伊國人口最少,樹木最多,環境是肉眼可見的變好。

  一百年後,也許伊國也會鬱鬱蔥蔥的。

  這是朱見滁最大的願望。

  和他一樣,封在西印的許王朱見浙,也在玩命種樹,但都沒他凶,畢竟人家站著一塊綠洲,他境內全是沙漠。

  除了沙漠旅遊,一無是處。

  關鍵搞沙漠旅遊的國家很多呀,像衛國、英國、楚國都搞沙漠旅遊,大家都大相逕庭。

  若非西遊記裡面有伊國,他還能刷一波猴的存在感,不然什麼都沒有了。

  朱佑榷兄弟倆隨魏王回到許都,秋明。

  秋明發現了巨大油田,當初老皇帝就說此地有油田,一語成讖。

  現在的許都,已經成為中亞最富庶的城市。

  許都有中亞最複雜的交通網,從許都上車,能通往大明、商國、伊國、隋國,通往許國和寧國的路還在修。

  用不了多久,就能通往各國。

  中亞明珠很多,比如塔什干、撒馬爾罕、鄂木斯克、葉卡捷琳堡、杜尚別、喀布爾等,全是中亞頂尖大城市。

  可這些城市,都無法和許都比。

  作為魏國的國都,魏國紫禁城,雖仿照北京紫禁城建的,但建地面積,卻超過了百萬平。

  紫禁城才72萬平。

  魏國紫禁城裡還建造了一座中亞王城,和一座西歐王城,三座王城,共同組建了魏國紫禁城。

  朱佑榷兄弟倆在許都轉了一天,只走走完了一條商業街。

  這是世界上最大的商業街!

  不是中亞最大,而是世界最大,大明也沒有比許都商業街更大的商業街了。

  許都總人口僅800萬,仿佛比北京人還多呢。

  因為許都構建城池時候,將城市設計得充滿層次感,讓人看著不會亂,還覺得開闊、廣大。

  不像北京城,是新老交替的城市,老城區外圍包裹著新城區,層次感沒有設計好。

  而許都完全是一座新城,建造才三十年左右,一切都是按照新設計理念去設計的,設計者還是蒯祥。

  蒯祥根據當時所有城市的新情況,總結設計出來的新圖紙。

  大魏大城市很分散的,人口都不是特別多。

  像葉卡捷琳堡的安邑,人口才700萬;塔什干人口820萬;撒馬爾罕,人口790萬;托木斯克人口600萬。

  老皇帝曾說,魏國發展最均衡,看看大城市人口數量就知道,並沒有出現高度集中的城鎮化,也早就了魏國房地產發展不起來的結果。

  沒錯,魏國房地產就沒發展起來。

  魏王還犯愁呢,這麼多人口的大國,房地產沒發展起來,沒有房地產這個蓄水池,民間百姓看似生活富裕,其實是存不下幾個錢的。

  他們的錢,會被大明如抽水機一樣,抽回了大明。

  因為大明好東西多呀,大明產品適合投資啊,很多魏國百姓,都在大明有投資的。

  他們覺得在魏國買房子不保值,在大明買房子就很保值啊。

  尤其鐵路一通,在長安買房子,保準保值。

  導致長安房子貴的嚇人,本地人都買不起,但房價卻居高不下。

  當時財政官員都懵逼了,因為房價掉不下來,還沒人住,長安沒有那麼多人啊。

  後來調查才知道,都是魏國人買的。

  朱見濬看到報表,整張臉都黑了。

  我們辛辛苦苦賺的錢,都被大明賺走了。

  這就是距離母國太近的弊端,看似能得到大明的時刻幫助,其實卻被大明處處抽水。

  關鍵大明沒有故意抽水,百姓主動送錢給大明啊。

  魏王正在想辦法,阻止國內資金出國。

  他也在想辦法提升房價,保證房價保值,讓國內資產進入自家蓄水池,不要被大明吸走。

  晚宴結束後。

  朱佑槿迷迷糊糊道:「魏王叔雄才偉略,但未來怕是會出現諸子奪嫡的情況啊。」

  因為朱見濬的嫡長子去世了,遲遲沒有立儲。

  他的兒子們都在想爭位。

  「跟咱倆有什麼關係啊?」朱佑榷也看出來了。

  他那些兒子都不是安分的,早晚會殺起來。

  「笨啊,咱倆這是去繼藩啊,魏國註定是中亞霸主,可他沒有港口,咱倆在黑海之上,和魏國的直線距離,不過是兩個小藩國的距離罷了,未來必然有頻繁的貿易聯繫。」

  朱佑槿道:「這次從隋國購買鳥糞,恰恰說明,港口對魏國多麼重要。」

  朱佑榷卻搖搖頭:「你只看到了表面,沒看到深層次。」

  「尋找隋國借用港口,只是魏國的表面用意罷了。」

  「上次中亞戰爭,大明給中亞諸國埋下了禍亂種子,魏王叔何其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來?」

  「無非是借著這次購買鳥糞,把一些荒蕪缺水的土地吐出來,交好諸國。」

  「你看看地圖,這次換土,魏國拿出去的都是極度缺水地區,得到領土的許國和伊國,本來就缺水,這不雪上加霜了嗎?」

  「看似魏國是賣好,其實是挖坑給許國和伊國跳呢。」

  「這樣的爛地給了兩國,他們這輩子就會在缺水路上越走越遠,想得到烏拉爾河的水,根本不可能的。」

  朱佑榷看得透徹:「咱們繼藩在黑海上,他也不會跟咱倆貿易的。」

  「因為咱們沒有利益關係。」

  「這次和隋國合作,深層次原因是水。」

  「土耳其那鬼地方也是缺水地方。」

  「但比中亞好很多的。」

  「咱們沒有把柄在魏國手上,魏國和咱們也沒有利益糾葛,這次見面之後,咱們這輩子都不會和魏國有任何干係的。」

  這番話把朱佑槿弄得面紅耳赤。

  「你把魏王叔想成什麼人了?」朱佑槿也覺得二哥說得對。

  「哼,反正不是好人。」

  朱佑榷冷笑:「他連親哥哥的便宜都占,會對咱倆這種素未謀面的侄子好到哪裡去?」

  「醒醒吧,靠別人是沒有好處的。」

  「不信你就等著看,就這注水的計劃,能拿捏隋伊許三國一萬年,最後誰也得不到一滴水。」

  朱佑槿張了張嘴,終究沒幫魏王說話。

  「咱倆在黑海上繼藩,未來也是敵人,你也會這樣對我嗎?」朱佑槿看著二哥。

  「你小子又挖坑給我跳?」

  朱佑榷冷笑道:「老三,這裡不是皇宮裡,不用在爺爺面前裝兄友弟恭。」

  「爺爺辦最強大腦的時候,伱心裡可曾想過讓一讓我這個當哥哥的?」

  「你都沒讓我,我為什麼要讓你?」

  這話直接把兄弟情給撕破了。

  大家以後是鄰國,就是敵人。

  現在趁早戳破狗屁兄弟情,比以後殺得紅眼時,霸嫂欺媳時強得多。

  朱佑槿沒說話,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整個晚上,他輾轉反側。

  不是覺得二哥無情,因為他最蔫壞。

  他在思索,能不能從魏國得到好處,他是遼王,封的是土耳其西邊大部分領土,接壤隋國和衛國,距離裏海不遠。

  未來必然會和衛國多多做生意的。

  其實,土耳其西邊的部分領土,已經被隋國一口吞進去了,隋國已經占有了裏海和黑海南岸。

  衛王也得到了一塊綠洲。

  翌日一早,兄弟倆又變得兄友弟恭。

  下一站是魏國的安邑,然後從安邑上車去撒馬爾罕,之後一路南下,拜訪伊國。

  從伊國去印度,拜訪印度五王,然後乘坐船支前往封國。

  在封國還要拜訪隋國、衛國和英國三國。

  隨著朱佑榷和朱佑槿兄弟倆離開,朱見濬也在思索,老皇帝為什麼要派這兄弟倆造訪魏國呢?

  老皇帝希望他這個叔叔,幫一幫侄子?

  這不像老皇帝的風格。

  猛地,他明白了老皇帝是看透了他用水玩弄諸侯國人心的事情,所以派皇孫來敲打他。

  讓他別玩過火了。

  「孤這個爹呀,可真是想一碗水端平,孤這大魏,乃中亞霸主,難道還不能揉搓幾個小國了?」

  「又沒滅國,又沒戕害親兄弟,您那麼著急幹什麼?」

  朱見濬滿臉玩味,猛地一怔:「不對,父皇若在乎藩王,就不會下那道挑撥離間的聖旨了!」

  「他的意思是,瞧瞧我魏國虛實,他想對魏國用兵!」

  「不對不對……是挑唆中亞諸國混戰,共同來撕咬我魏國!」

  「老皇帝好狠的心啊!」

  朱見濬驚呼,他必須要立刻做好戰爭的準備。

  那兩個不省心的侄子,肯定會告訴中亞諸國我魏國的虛實,到時候中亞諸國共同伐魏,我怎麼辦?

  不對不對,最可怕的不是被諸國伐魏。

  而是繼承人沒有定下來,只要孤一死,魏國就會瞬間分崩離析,到時候大好河山,要麼便宜藩國,要麼便宜大明。

  老皇帝你好狠的心啊!

  朱見濬情急之下,就要立刻立儲。

  可是,立不了啊。

  魏太子在景泰六十年時病逝,留下三個兒子,如今年紀都不大,但野心勃勃。

  他有九個兒子,死了一個,還有八個。

  嫡子還有兩個。

  可嫡長子和嫡二子中間隔著兩個庶子,那兩個也同樣野心勃勃,不是他不想立太子,而是沒法立啊。

  最快解決的辦法,就是封外藩,封出去做獨立國王。

  可是,老四又是個性格軟的,一旦他繼承魏王位,說不定就會被人欺負呢。

  要是立老二,老三必然不服,只要他一死,魏國必亂。

  其實他的魏國太子是他最滿意的兒子,允文允武,又很有權術,畢竟是他爹一手調教的。

  奈何天不假年,病死了。

  如果強行立嫡,老四撐不起家業來。

  如果立老二,老三肯定會打翻天,太子家那三個小崽子,也不會消停。

  如果直接立孫子,就會出現建文削藩的一幕,還是得亂。

  朱見濬很鬱悶的。

  而看到老皇帝封朱佑榷和朱佑槿,又給他新啟迪,可以將有野心的年長兒子封外面去,打發得越遠越好,想打回來不知道多久呢。

  可這樣也有弊端,他還年輕,萬一他立下的兒子又死了呢?

  朱見濬是左為難右也為難。

  他單純的不想分封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