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

  第362章 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

  自行車雖好,讓百姓接受是需要時間的,皇帝是先吃一口肉,回籠巨額資金後離場。🍧☠  🐊♥

  就跟蓋房子當頭包開發商一樣。

  不管這樓盤賺多少,頭包肯定沒少賺,還不用承擔風險,賺錢離場。

  這幾年,京師百姓越來越多,居住環境愈發擁擠,房地產行業也隨之發展起來。

  皇帝牽頭,建了很多樓房,減少人口過多,對土地的過度浪費。

  現在的技術,也就修四層樓房比較合理。

  可百姓不買帳啊,住慣了四合院,誰願意住鴿子籠啊,地產公司就開始宣傳,住樓房是上等人云雲。

  全方位宣傳之後,百姓就信了,卻沒發現,上等人還住四合院。

  當然了,想讓百姓住樓,中樞也得下達相應的政策,所有的生活情境,都和政策息息相關。

  中樞下旨,城市停止擴張,不予發放房照。

  同時,對私搭濫建進行強制拆除,並對一些好地段,進行強制回遷樓房改造工程。

  並下旨,現有房照,二十年內不許過戶,現有房子內不許加蓋,加蓋算違建,限期拆除。

  一系列政策之下,房地產自然就發展起來了。

  想買房子,只能買樓房。

  皇帝唯一良心的是,房價控制得很好,比四合院便宜一些,畢竟是樓房,沒有土地證的,賣得貴也沒人買啊。

  因為是京師,每一處小區,都是嚴格規劃的,都要經過工部審批,若壞了風水,工部尚書也得死。

  皇帝對大城市規劃,是極為上心的。

  不止要做好當代規劃,要有長遠眼光,做好未來百年規劃。

  打個比方說,建一個四層小區,就要做好未來技術達到,二次改造成高層的土地面積,還要合理規劃出商業區、學校區,交通問題等等。

  不能盲目擴建,為了錢盲目瞎建,最後是拆了建建了拆,處處透發著不合理。

  不止京師,全國所有大城市,都不許亂建,要經過工部嚴格審查後,進行批覆,才能建設。

  就是動動腦子的事,多跑幾步道,百年內就不用大動。

  在這一點上,蒯祥做得就特別好,馬昂執掌工部,就擅長從一看到十,他甚至對京師每個商業區,都進行了嚴格規劃,儘量達到合理,分布均勻。

  樓房誕生,自然出現了物業和供熱,飽受詬病的產業,必然是抱著權貴,一起誕生的。

  皇帝可以叫停,但被送了筆封口費,就當沒看見。

  為了節省用地,中樞下旨劃分了幾個大片小區,並不再批四合院,對一些大雜院進行拆除,甚至一些達官顯貴的園子,也予以拆除,廢棄的、置業很久沒有開工的全部收回。

  全國大城市,人口在一百萬以上的城市,都執行一樣的政策,停止批地,建設樓房,停止城市野蠻擴張。

  百姓不滿意沒關係,只要把住樓捧上神壇,後面的傻子就會跟進購買。

  再給房子加上金融屬性,房子就會賣瘋。

  這一點真不是朱祁鈺想的,是丘濬的好學生,王鏊想的。

  大明房市可以說波瀾不興,主要是皇帝不想賺這個錢,原因很簡單,現在該搞技術,賺外國的錢,沒工夫賺這點小錢。

  可隨著奧斯曼帝國和大明交惡,開羅血戰之後。

  大明對歐貿易進入下坡路。

  想維持財政報表,只能著眼於國內,恰好,國內新生兒數量暴增,這些都是未來的人口紅利。

  只要稍微鼓吹,丈母娘要房子,沒房子找不到媳婦。

  房價就會飆升。

  有錢的未雨綢繆,沒錢的玩命賺錢,給兒子娶媳婦買房子,房子自然就賣爆了。

  王鏊的計劃是用十年,培育房地產市場,把財政收入做到十個億。

  對歐貿易暴跌,中亞戰亂,大明商品國內滯銷,大明陷入第一次金融危機。

  那麼緩解危機的最佳方式,就是房地產。

  別看後世人對房子深惡痛絕,但只要給房子加上金融屬性,所有人都得說一句真香。

  房地產來錢是快,但有一個現實問題。

  搞科研的一個月賺三十塊,地產商一個月賺三億,換誰誰會心理平衡?

  王鏊提出的策略是,中樞在背後撐腰,用地皮收走70%,再對地產商收重稅,順便製造出民間富豪榜,把這些人排進去,為中樞暴富當擋箭牌。

  說白了,就是扶起來一批白手套,把他們當工具人。

  讓他們為中樞賺錢,還幫著中樞挨罵。

  至於白手套以後和中樞掰手腕,那是以後的事,眼巴前的危機,就能靠房地產解決。

  所以,從景泰二十六年的金融危機,到今天景泰二十九年。

  金融危機並沒有影響民間正常生活,財政收入逐年走高。

  就是房地產的功勞。

  房地產吸納了市場上多餘的貨幣,接收了民間剩餘勞動力,像一個蓄水池一樣,把民間的錢吸進來。

  而轉型房地產也簡單,用技術代替房地產,作為新支柱產業。

  當初李賢就提出,大明要四條腿走路。

  各項技術,就是一條大粗腿。

  房地產做第二條腿,二者相互轉化,能維持基本平衡。

  不得不承認,王鏊成功了,他將丘濬的經濟論,付諸於實踐,取得成功。

  但他今年卻上疏皇帝,認為內循環,只會讓大明回到閉關鎖國時候,需要重新恢復世界和平,恢復外循環。

  朱見深不在北非立國,大明就無法恢復對歐貿易。

  因為大明通往非洲的路,掌握在西葡手裡,這兩個國家,絕不允許大明商船,踢開他們,進入歐洲的。

  除非大明把他們滅國,否則一路上全是絆子。

  而合作,話語權掌握在這兩個國家手裡,他們把大明商品定價極高,歐羅巴貴族都消費不起,何況普通百姓了?

  所以這些年,大明寧願和奧斯曼合作,走一段陸運,也不肯完全和西葡合作。

  大明現在兩條路,要麼捏著鼻子和西葡合作,定價權拱手相讓。

  要麼內循環,等待國內人口暴增,過十年之後再享受人口紅利。

  脫離世界之後,大明發展明顯陷入停滯狀態,主要原因市場變小了,消費能力降級,廠商不肯繼續投入創新,反而開始陸續存錢,準備把工廠脫手。

  這點無可厚非,經商是為了賺錢,又不是為國效力。

  今年年初,皇帝就下旨,減免商稅,並擴大投資規模,中樞真金白銀拿出來,投資那些有潛力的公司。

  說白了,就是公司少賺的部分,皇帝掏了,有支持不下去的公司,皇帝兜底,支持技術型企業發展。

  而技術型企業,恰恰是最耗錢的,基本都有皇帝的股份,否則一般人真燒不起這個錢。

  王鏊預計,這場危機,要等恢復對歐貿易,才能徹底過去。

  景泰二十七年,王鏊又獻計皇帝,允許民間散戶入股企業,就是搞股票,讓散戶進來投資。

  景泰二十八年時,中樞先出台了股權法,然後就辦起了股市,吸引民間資本進入企業,支持企業發展,進一步擴大就業,穩定財政收入。

  沒錯,大明已經開始玩股票了。

  近幾年看,玩得還不錯,房地產和股市,為金融危機兜底。

  但王鏊仍認為,危機只是藏在水下,推到了未來,終究還會爆發的,解決的辦法,就是擴大市場,發展對歐、對中亞貿易,讓市場繁榮,消耗掉大量剩餘商品。

  可朱見深那邊始終沒傳來捷報。

  倒是皇帝正在詔重臣在養心殿議事。

  「打仗可還行?」

  朱祁鈺道:「既然是生產過剩,就打仗,各行各業也就刺激起來了。」

  「陛下,中亞亂成一鍋粥,這個時候不是大明入場的好時機啊。」李秉道。

  「馬六甲對面的柔佛,呂宋對面的爪哇,這些地方,朕覺得可以占領。」

  「大明不實控了,分封出去。」

  「用戰爭養國內經濟。」

  這一點朝臣沒意見。

  房地產和股市,終究是內循環的一部分,無法支撐大明龐大的經濟體量。

  走出去是最重要的一步。

  而開動戰爭機器,就能消耗掉民間的產能剩餘,同時移走百姓,減輕地方壓力。

  雖說不一定能恢復繁榮吧,起碼是一條解決之道。

  「等王越拿下孟加拉,兵鋒往西,繼續打!」

  朱祁鈺面露無奈:「人抓來當奴隸,把印度占了,都分封出去。」

  「大明經濟遇阻,要麼恢復對歐貿易,要麼只能開疆拓土,用新土來消耗掉國內的剩餘產能。」

  但朝臣都不太支持。

  大明打仗,是虧損的,因為對占領區實行清理計劃,這是沒辦法殖民的。

  最好的辦法是,留著人,當奴隸用,榨取他們的勞動價值,為大明創造財富。

  可皇子們卻認為,當地人慵懶,當奴隸都不好用,最好是清理乾淨了,留一小部分當奴隸可以。

  商議了一個多小時,沒議出一個結果來。

  反倒是晚間,于謙入宮,和皇帝密談很久。

  大明決定開闢兩個戰場,繼續往南開拓新土,王越占領孟加拉後,繼續往西。

  調李瑾坐鎮阿爾泰山,準備吃下準噶爾部。

  大明休養生息多年,又要發動戰車,用戰爭來緩解危機。

  三月初一,諸國使團啟程回歐羅巴稟報,陳嘉猷再次出使,帶著大明禮物,再次訪問列國。

  景泰二十九年九月,在伏爾加河遊牧的土爾扈特部東歸,他們穿行萬里,回到西域,向天可汗乞降。

  李瑾親自接待,安置在北疆,並改一府為土爾扈特府,讓他們安心為大明效力。

  這個小插曲,直接造成準噶爾部北逃。

  準噶爾部本來想打秋風,結果大明得到三十萬牧民,最少能編出三萬騎兵,準噶爾部擔心折戟沉沙,乾脆逃走。

  這讓李瑾十分不滿,對土爾扈特部也不冷不熱的。

  甚至想放任土爾扈特部劫掠北疆,他好一鼓作氣,滅了這一部,用此功來獲封國公。

  李瑾對額爾齊斯河沒有感覺,覺得這條河沿岸太窮了,幾百萬平方公里的疆土,都不如江蘇一個府富。

  全是黃沙草原,什麼都沒有。

  他是不認可李秉的意見,占領這些沒用的廢地,遠不如疆域推到裏海去,那裡是真的富饒啊。

  準噶爾部撤走後,李瑾對土爾扈特部也不客氣,抽丁五萬,編練十五萬騎兵。

  大雪落下前一刻,率兵出關,去準噶爾部大搶一頓。

  土爾扈特部密奏送到中樞。

  「金帳汗國崩潰近在眼前。」

  朱祁鈺認真道:「說來說去,蒙古人亦屬華夏人,和咱們同根同源,朕又是草原上的天可汗。」

  「朕覺得,可以招攬一批要東歸的蒙古人,回到祖國的懷抱。」

  朝臣翻白眼,您這天可汗是自封的好吧?

  但大明確實強。

  土爾扈特部東歸,就是最好的證據,范廣在鹹海沿岸打出了威風,大明經常西出,劫掠草原,打出了赫赫威名。

  所以土爾扈特部,才不願意受準噶爾部招攬,而是歸降了大明。

  別忘了,土爾扈特部,和準噶爾部同根同源,都是瓦剌四部中的一脈,土木堡之變,才過去三十年啊。

  他們是在也先死亡後,就離開了草原,一路往西去,臣服了金帳汗國,在伏爾加河流域放牧。

  在金帳汗國,也有不小的實力,這次東歸,是金帳汗國瀕臨崩潰,他們又是外來的,擔心被其他大部落吞併,所以提前逃走,返回大明。

  畢竟他們離開大明才二十幾年,老一輩人對大明印象是很好的,這些年,絲綢之路恢復後,他們也和大明貿易,偶爾能聽到家鄉的消息。

  所以,土爾扈特部先聯絡了大明,得到答案後,立刻東歸,臣服於大明。

  「陛下此言有理,蒙古和咱們,確實同根同源。」

  韓雍認真道:「我大明越來越強盛,也不怕進來一些居心叵測之徒。」

  「而蒙古人願意回歸大明懷抱,大明就有源源不斷的騎兵。」

  「關鍵的是,咱們想要這些地盤,就得需要嚮導,這些是天然嚮導。」

  朝臣點點頭。

  項忠冷哼一聲:「諸君,你們想的太美好了吧?」

  「這些人是虎狼之輩,背刺大明,更是一把好手。」

  「中樞真敢把這些人放出去嗎?」

  「我的意思是,收服可以,但最好把他們丟去戰場上消耗掉,丟去非洲戰場上去。」

  「收服他們,就是不讓他們併入其他蒙古部族,壯大他們的實力而已。」

  「漢人天下,終究是我漢人的天下。」

  這話讓朱祁鈺不爽了:「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

  「今年朝鮮出現了第一個進士,烏斯贜出現了第一個舉人,這說明漢化是很成功的。」

  「項卿,過幾年,中樞就有蒙人、朝人、臓人、苗人、回人、維人入朝為官了,朕的後宮裡,哪族人沒有?你難道還要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嗎?」

  「都是華夏人,和你我都是一樣的。」

  項忠趕緊磕個頭:「是微臣失言了。」

  他執掌朝鮮四年,太知道皇帝的政策了,皇帝是不許朝人互相通婚的,在朝鮮抽丁抽得特別狠。

  東北開發,更是優先從朝鮮移民。

  收復朝鮮二十年了,純種朝人,一個都沒有了!

  皇帝看似對朝鮮寬和,那是以前朝鮮恭順,積累下來的福報。即便這樣,朝人卻一個都沒有了,全是漢人。

  孫可法在朝鮮,把朝鮮貴族殺絕了。

  中樞知道嗎?

  都以為皇帝是善人呢!列國都殺了,唯獨放過了朝鮮!

  大錯特錯!

  只要不是漢人的,皇帝都沒放過!

  看看倭國,封爵的倭將,超過二十個,中樞發出去的聖旨,對倭將是百般表彰,皇帝對倭將是百般喜愛。

  可倭將有一個生出兒子的嗎?

  大明在倭國,最少征了百萬大軍,現在活著的,還有多少?

  官方數字是征了170萬人,存活的50萬,封爵的24個,最高的是侯爵。

  但真正去看看吧,存活的倭軍不超過20萬。

  還要繼續開拓呢,還得從倭國徵兵。

  倭國是周邊,唯一一個沒被大明入侵的國家,也是唯一一個,大明最友好的國家。

  基本上大明有什麼,就賞賜給倭國什麼。

  倭國是皇帝的親兒子,國人都覺得皇帝對倭國太好了,多少明將心中嫉妒?

  可倭國為大明流了多少血?誰清楚?

  皇帝只施恩,卻不說倭國為大明做出過多少貢獻,因為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

  倭國最後只會流干最後一滴血,然後被皇帝一腳踢開,占了他們的地盤,把剩下的人屠掉,他們在天之靈還得對皇帝說一句謝謝呢!

  這才是皇帝!

  再說一句不好聽的,琉球歸附大明多少年了?

  琉球王早就病逝了,他兒子至今連個爵位都沒有,皇帝早就把他們給忘了。

  琉球三十六姓,還有誰活著呢?

  琉球是項忠親自說降的,琉球王直接被封了侯爵,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爵位,沒被錄入,就是說中樞的爵位名單里,沒有他。

  皇帝壓根就沒有封他爵位,只有一道聖旨,沒有鐵券的爵位,誰認啊?聖旨都沒內閣蓋印,這東西毫無法律效應。

  琉球原百姓,要麼被征走了,要麼被殺了。

  現在琉球百姓,都是福建人!

  這些誰知道?

  寮國王也是歸附的,也封了世襲侯爵,到現在朝野上下可能都忘記了寮國王吧。

  他的家族,在湖南刨食呢,完全是湖南農民。

  爵位?中樞壓根就不承認。

  至於百越諸國,還能找到土著了嗎?找不到了!

  倭軍為什麼損失這麼大,就是屠殺屠的,深山老林的野人都不放過,都給宰了。

  所以,百越、婆羅洲、呂宋十年不許人踏入。

  為什麼?

  遍地是血,敢讓誰去看?

  剩餘的倭軍,都變成了瘋子,一群屠夫,所以皇帝要向南開拓,因為這些屠夫是定時炸彈,不用他們就會爆炸。

  而這些,皇帝是永遠不會說的,也不會出現在檔案里。

  「項卿。」

  朱祁鈺沒好氣道:「這是朝會,說話好過過腦子,史官是要記錄的。」

  「微臣知錯。」項忠又磕頭。

  「韓卿的建議很好,都是華夏人,大明疆土如此廣闊,難道連自家人都安置不下嗎?」

  朱祁鈺笑道:「就按照韓卿說的,派人出使金帳汗國,遊說那些有心回歸的部落,說服他們回歸祖國。」

  「挑蒙古使臣去,他們都是一家人,說話比咱們說話更管用。」

  此事就定下來。

  下了朝,項忠入養心殿拜見。

  「陛下,您真的要用西邊的蒙古人啊?」項忠覺得這些人不可靠。

  「白給的當然用了,伱的辦法也不錯。」

  「用完了就消耗掉嘛,戰爭要打很久的,人少了不夠用。」

  「再說了,非洲缺人啊,打完了奧斯曼,還得打西葡呢!」

  朱祁鈺笑著說:「他們來臣服咱們,其他汗國的實力就變弱了,大明徵服他們的時候,就簡單多了。」

  就知道您的鬼心思。

  「項卿,你沒發現,西征最好用的是蒙古人嗎?」

  朱祁鈺道:「范廣、楊信手下的蒙古人,英勇善戰,只要咱們不強制改變他們的信仰,他們就會為咱們效力。」

  「范廣能稱霸鹹海,靠的就是肯吃苦的蒙人。」

  「朕的意思是,金帳汗國崩潰,咱們要搶占先機,儘量多招攬蒙古部族回歸祖地,再驅使他們為咱們所用。」

  「朕和太子計算過了,想把疆域推到奧斯曼去,最少需要二百萬戰兵,全是精兵。」

  項忠微微凝眉:「陛下,您這二百萬兵,不是一次的,而是幾十年時間的,其實以西域的運力,支撐一場三十萬大軍的戰爭,就很大了。」

  他的意思是,難度不大。

  朱祁鈺微微頷首:「朕不年輕了,兒子們封國的事,必須要考慮了。」

  「若朕沒了,太子未必能擔起來這個擔子。」

  「而且,太子也會有兒子的,他也想把自己兒子分封出去,可就未必會照顧弟弟們了。」

  →

  孫子和兒子,終究隔一層,朱祁鈺更想讓自己兒子分封出去。

  他來稱宗做祖,而不是讓孫子們開拓,他們只會記住自己的爹,爺爺會記得幾分呢?

  朱見淇也怪異,成親五年了,女兒生了六個,一個兒子沒有,老四都有三個兒子了。

  諸多成年皇子中,只有他一個人沒兒子。

  還不是他的問題,因為他能生女兒啊。

  「陛下的意思是,明年就往西開拓?」項忠覺得現在不是入主中亞的良機。

  「還要等待機會,說來說去,楚王是這盤棋當中的棋眼,他那邊活了,朕手裡的牌才好打。」

  在非洲,開羅。

  明軍第五次攻占開羅,也是第五次將尼羅河沿岸燒成廢墟。

  奧斯曼被明軍三次擊敗,場場大敗,戰俘超過了十萬。

  郭登提議,殺了震懾奧斯曼。

  卻被朱見深攔住,他派人去奧斯曼,和奧斯曼談判。

  兩國是一邊打一邊談。

  第四次開羅戰役,大明第四次打敗奧斯曼。

  奧斯曼明顯疲軟,因為連年戰敗,他對各國的統治已經搖搖欲墜,甚至小小的希臘,都敢造反了。

  大明四處煽動被征服國家造反奧斯曼,奧斯曼搞得頭大。

  奧斯曼大帝穆罕默德二世氣得病重,臨終前,他告訴自己的兒子,修好大明,鎮壓國內叛亂。

  恰逢第六次明奧戰爭,大明連續取得第四次大勝,穆罕默德二世聞言就含恨而終。

  朱見深氣死了奧斯曼皇帝,也是大功一件。

  巴耶塞特二世忍著恨意,願意和大明談判。

  這一場戰爭的敗,主要是明軍偷襲開羅,奧斯曼帝國的勇士倉促組織起來,才產生的大敗。

  第三次戰爭和第四次戰爭,中間間隔僅一個月。

  明軍又是遠征,應該是身體力疲,無力遠徵才是,結果明軍不止來了,比之前更強。

  徹底打崩了七萬奧斯曼勇士,殺死一萬多,俘獲三萬多,明軍取得了罕見大勝。

  朱見深的條件很簡單,奧斯曼在非洲的利益,全部歸屬大明。

  巴耶塞特覺得大明野心太大了。

  本想糾集歐羅巴諸國,聯合起來對付大明,結果舉目四望,發現都是奧斯曼的敵人。

  關鍵奧斯曼現在的國際環境非常爛,鄰國奧地利、義大利都有撕下一塊肉的野心,虛弱的帖木兒終於滅亡了,取而代之的是薩法維帝國。

  三個大國圍著奧斯曼,都對奧斯曼虎視眈眈。

  如今大明又在歐羅巴四處點火,整個歐羅巴將奧斯曼視為共同的敵人。

  明奧戰爭,奧斯曼四連敗,讓世界看到奧斯曼的敗相。

  誰都想撕下來一塊肉。

  可他們也不動動腦子,大明因為在紅海,燒了開羅就逃進紅海里,奧斯曼的紅海艦隊又被幹掉了,奧斯曼大軍每次來,都一拳打在棉花上,壓根就抓不到大明的影子。

  不信讓大明和奧斯曼,擺明車馬,光明正大打一仗,看看誰強。

  談判持續四個月。

  雙方終於做出協定,奧斯曼在非洲的利益,大明需要花一百萬銀幣購買,兩國無條件釋放戰俘,恢復外交關係。

  一百萬,買奧斯曼全部非洲利益,這買賣也太香了。

  但大明使臣還罵娘呢,我們戰勝了,憑什麼還花錢買?

  明奧戰爭,歷時四年半,大明終於取得艱難獲勝。

  中樞從答應的100萬戰兵,增加到了160萬,還有十萬蒙古騎兵,3萬索倫人,才四次擊敗奧斯曼。

  這也是第三次戰爭和第四次戰爭間隙如此短的原因,因為不是一撥人,第四次派來的是,從新到非洲的索倫人,一戰打崩了奧斯曼。

  就是把奧斯曼最精銳的軍隊派來,索倫人也能教他們做人。

  大明總軍費,高達1200萬。

  當然了,這裡面包含移民費用,工廠建設費用等等費用。

  但這個數字,仍舊讓中樞極為不滿,這麼多錢,還打不贏,朝堂上都罵楚王是廢物呢。

  「報捷,報捷!」

  郭登止不住眼淚:「勝了,四年半,17萬健兒埋骨非洲,終於勝了!」

  勝利之後,朱見深發布的第一條命令,就是開鑿運河,打通紅海和地中海的要道,這樣一來,大明商船就不用繞行非洲,直接經過楚國,就能進入地中海了。

  這是皇帝要求的,只要打通運河,大明就能源源不斷派兵去歐羅巴,就能支持朱見深占據北非了。

  朱見深也能看到,打通運河之後,他的楚國會是多麼重要。

  亞歐中轉站。

  只要他關閉運河,藏在地中海里,大明就拿他沒辦法,或者他如果得罪了歐洲諸國,他就關閉運河,躲在紅海里,歐洲也拿他沒辦法。

  這是一塊王霸之基啊。

  同時,打通運河後,他就能直接架船,拿下北非富饒的突尼西亞、摩洛哥等地。

  重點是摩洛哥,那是地中海出海要道,以前掌握在西班牙手裡,他來了,就要掌握在我朱見深手裡。

  開鑿運河也很簡單,遍地都是埃及難民,用唄。

  這些難民,都是拜大明所賜。

  朱見深卻毫無心理負擔,因為大明就是這樣打仗的,他都算仁慈的,當初按照郭登的策略,都該屠了。

  「王上,明奧戰爭勝利,下官也要回朝了。」郭登有些捨不得朱見深。

  此時才知道,皇帝的眼光多麼敏銳。

  明奧六次戰爭,起最大作用的不是他郭登,而是朱見深,他明明年紀不大,卻穩如老狗,對戰爭局勢精準把控。

  尤其最後一戰,大明完全可以在第五戰中暴露索倫人這大殺器,朱見深卻沒有,第五戰很難才贏,明軍焚燒開羅後,又撤離了開羅。

  等到奧斯曼重新占領開羅後。

  明軍悄然出現在開羅城外,發動了第六戰,用的全是精銳蒙古人和索倫人,直接把奧斯曼打得叫爸爸。

  「那就麻煩郭侯入宮,代本王向陛下問安。」

  「本王家眷暫時不要接來了。」

  「等王宮建好,一切都安置好了,再行接來。」

  朱見深要開鑿運河,必然要和埃及土著做鬥爭,家室接過來不方便安置。

  而且,兒子們跟著皇帝學習,比他自己教導要強。

  他是非常捨不得郭登的,但他肯定留不住郭登,他這楚國新建,太爛了,郭登肯定想回京享福去。

  而且,郭登回國就會榮封國公,誰願意在這鳥不拉屎的非洲呆著呀?

  當天晚上,他設宴款待郭登,兩人惺惺相惜。

  郭登會乘坐寶船回國。

  這至關重要的一戰,他郭登封國公是必然的,可他可能永遠都無法再來非洲了,要是年輕幾歲該多好呀,他還能再看一看自己奮鬥過的地方。

  倒是劉寧、周璽,朱見深不打算放走,這邊確實需要人。

  等這邊重建完畢,再送回大明。

  朱見深想捆綁這兩個人,雖然難度極大,他還想試一試。

  景泰三十年,四月,郭登到達天津。

  捷報先他一步,送到了京師。

  朝中神情振奮,雖然砸了海量的銀子,卻得到想要的戰果,楚宗國算是徹底立起來了。

  郭登榮封營國公,劉寧、周璽等十幾個將領,榮封伯爵。

  「這條運河,事關重要。」

  「楚王給的工期是二十年,朕覺得太長了,縮短五到七年,把埃及人統統累死了也無所謂。」

  「朕要快!」

  朱祁鈺面露陰狠:「有了這條運河,大明的商品,就能直接送進地中海,西葡還想跟朕掰腕子?」

  「等緩兩年,朕就送過去五十萬大軍,滅了一國!」

  「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大明的實力!」

  郭登苦笑:「陛下,楚王用六次戰爭,打敗了奧斯曼,已經震懾了歐羅巴,歐羅巴上下已經出現了恐明風氣。」

  「主要原因是您驅逐的那些猶太人。」

  「他們回到歐羅巴後,各種宣傳恐明思想。」

  「尤其我大明打敗了奧斯曼,奧斯曼也在散布這種思想,導致歐羅巴上下對我大明開始警惕起來。」

  「您要是再滅了一國,怕是生意沒得做了。」

  郭登不擔心明軍的戰鬥力。

  只要大明推上去五十萬精銳,別說滅了西葡一國,就是滅了兩國,都沒問題。

  「明人還是少!」

  「若有三十億!」

  「朕直接滅了歐羅巴!還做個屁生意!讓他們都去死!」

  朱祁鈺生氣:「郭登,你猜猜今年人口多少了?」

  「八億?」

  「九億五千萬!」

  朱祁鈺笑道:「這還是今年增速放緩了呢,不然穩超十億。」

  「等現在的孩子們長大,大明人口可能一年翻一倍。」

  「項忠計算過了,若按照這個增速,會在二十年後,人口達到三十億!」

  「別這個臉色嘛,大明又發現了新大陸,還有更多的世界在探索中。」

  「別說三十億人,一百億也放得下。」

  朱祁鈺笑容可掬:「項忠跟朕說,不用著急,大明人口漲起來,就不用靠歐羅巴了。」

  郭登卻覺得,這是炸彈啊。

  人這麼多,怎麼管?以前有人煽動造反,一個村幾百個人跟從,這要是一個村幾萬人,全跟著造反,大明還過不過了?

  「常德等你等急了,來催幾次了。」

  「你先回去,陪陪家人。」

  「等過幾天朕再詔你,把整場戰爭經過講一講。」

  郭登謝恩後出宮。

  回家的時候,剛好看到牌匾更換,顯然皇帝早就做好了準備,營國公,因為他的曾祖父郭英,被贈為營國公,所以他才被封為營國公,這是重振門庭。

  對於朱見深挽留他在非洲,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國公,已經是勛貴頂級了,留在非洲,難道還能讓他當王爺不成?

  他也不敢當啊。

  他家世代功臣,皇帝心腹,侍奉皇帝三十年了,難道又去侍奉一個孩子?

  再說了,他的家在京師,他還有兩個親兒子呢。

  常德等在門口,看見他快步迎上來:「陛下沒難為你吧?」

  「怎麼說?」郭登一愣。

  常德鬆了口氣:「咱家燦兒,把陛下珍愛的花瓶給碎了。」

  「什麼?」郭登老臉一黑:「我說陛下看我眼神都不對呢,他進宮幹什麼去呀?」

  「商王那混球呀,成天領著咱家兩個崽子瞎瘋,我都懷疑是商王乾的,賴我兒子頭上。」

  常德一邊幫他脫外衣,一邊說:「皇子之中,他是最混蛋的,第二混蛋的就是小二十。」

  「前幾天我進宮,他居然藏在我車裡出宮,被我抓著一頓抽,事後他報復咱家炳兒,真是個小混蛋。」

  郭登聽著眼皮子抽抽。

  皇帝兒子不省心,怎麼把他兒子也帶壞了呢?

  「以後別讓他們進宮玩了。」郭登不爽。

  「你以為是我願意讓他們進宮呀?」

  「是陛下,覺得勛貴家孩子不好管,就讓他們去文華殿,和皇子們一起讀書。」

  「結果可倒好,這些混球,搞在一起還有好事?陛下真是失算了。」

  「聽說上個月,固安家的小崽子在文華殿裡放聲高歌,被皇帝逮著了,皇帝讓他唱一下午,所有貴公子陪唱。」

  「鬧得可大了,民間都說方涵家的兒子是個紈絝。」

  說到這裡,常德臉上帶著笑:「咱家的還算省心的,楚王家的朱佑樘,那也是個孩子王,小二十都被他捉弄了呢。」

  「陛下就由著他們胡鬧?」郭登有點無語。

  「今年要辦全世界運動會呢,陛下沒工夫搭理他們,等著陛下得空了,看看怎麼捉弄他們吧。」

  常德忍俊不禁:「當年老四多能跳,連我這個皇姑都不放在眼裡,看看現在老四多老實。」

  老四小時候最皮,郭登在京的時候,老四入府拜師,用膠水把他袖子粘桌子上了,當時他輪著教鞭給老四一頓胖揍。

  現在好了,自己兒子也人憎狗嫌了。

  這些王八蛋都像誰呢?他們的爹都是頂級人才,怎麼兒子都是頂級混蛋呢?

  「把燦兒和炳兒叫來,老夫親自管一管他們。」郭登生氣。

  而在宮中。

  文華殿裡也是哭爹喊娘的。

  一個半大小子被吊著抽,這是神英的兒子神周。

  這傢伙也不是個好東西,從小就紈絝,十歲就會強搶婦女了,那女人也是個橫的,抓著神周一頓胖揍。

  神周也因為此事,名滿京師。

  今年十二歲,和勛貴一起,在文華殿裡學習,皇帝的兒子、孫子、外孫、宗室里的,幾百個孩子,都在文華殿裡學習。

  看見這些紈絝,老師一個個頭大。

  好在皇帝就定下一條,不聽話就打,不爽也打,想打就打,隨便打,打死拉倒。

  這不,神周慘嚎半個小時了,越嚎越挨揍。

  神周挨揍,底下一片嘲笑聲。

  倒是有一個孩子,不看這些熱鬧,認認真真讀書,他叫陶審之,是陶瑾的兒子,他是為數不多讓老師滿意的。

  陶審之原名陶輔,得知他好學,皇帝賜名審之。

  他和神周同歲,卻比神周強百倍。

  皇帝為了勛貴子弟的教育,操碎了心,放在身邊教導,長大了在身邊當侍衛,全都當做心腹來培養。

  非洲剛報捷。

  王越也獻上捷報,大明占據了孟加拉全境,和斯里蘭卡。

  目前還在清理之中。

  朱祁鈺看完捷報,龍顏大悅,封王越緬國公,歐信、李震等將領也大加賞賜,多人晉封伯爵。

  同時,拆分三人組合,各領一支大軍,攻占印度。

  調宋誠、陶成、神英、陶瑾、范昇、于冕、柳承寬各領軍隊入印,朱永去攻掠巨港,沐琮領兵去打爪哇,陶魯領兵去打蘇拉威。

  大明西進無路,那麼就拿下印度,以及南邊所有島嶼,加快分封皇子的步伐。

  收到捷報,老七繼藩也要提上日程了。

  斯里蘭卡會成為大明攻掠南印的跳板,軍械廠會設在這裡,大明也會先移過去一批人。

  印度也要為中華江提供充足的奴隸。

  而郭懋對澳大利亞也完成了初步探索,也在移民上新地。

  「老七,有信心當好鄫王嗎?」朱祁鈺看著這個不太關注的兒子。

  「回稟父皇,鄫地在大明旁邊,一旦有難,兒臣可隨時向大明求援,所以兒臣不怕。」朱見潮認真道。

  「不能總想著求援大明。」

  「更多的要考慮,如何強大自己,分封過去,地盤不是一成不變的,你要做好獨立承擔風雨的準備。」

  朱祁鈺認真道:「你們也是,到了封國,就沒有人給你們遮風擋雨了,你們恰恰要為別人遮風擋雨了。」

  「這個皇帝不好當的,你們當上的時候就知道了。」

  「老九,呂宋南部島嶼都清理出來了,你和老七一起分封過去。」

  「老四。」

  朱祁鈺看向自己最看好的兒子:「新大陸已經探索出個大概了,朕現在給你一個選擇。」

  「你是想去新大陸,當五王之一,還是想去做東歐皇帝!」

  說著,朱祁鈺走到世界地圖前,指著目前的莫斯科公國:「這裡,是東歐,金帳汗國,就在這裡。」

  「裏海是這個世界上最富饒的地區,沒有之一,因為遍地是石油,又是東西方的樞紐,最富饒的地方。」

  「但也有弊端,當東歐皇帝,就不會有海洋。」

  「你永遠都沒有一個不凍港做出海口。」

  「不是朕限制你西進,而是背後沒有朕支持你,你打不過西歐那些國家,奧斯曼強不強,不也就欺負欺負阿拉伯嗎?」

  「而你去新地,考慮的就是生存,活下來,就好了。」

  朱見漭沒想到,他爹竟給他一個選擇。

  可兩個地方,都不是他滿意的地方。

  東歐,不是什麼富饒的地方,反而是大明和歐羅巴的緩衝帶,當這中轉商絕對不好干。

  關鍵他爹老而不死,他想侵吞大明領土,得等他爹死了之後。

  西歐肯定不好打,沒大明當靠山,打贏了也吞不進去領土。

  而新地就別說了,郭懋送上來的奏疏,他都看了,新地絕對是個爛到極致的地方,從無到有建設是最難的,也是最無聊的。

  沒有天敵,恰恰最大的天敵是寂寞。

  「兒臣想去東歐!」朱見漭做出選擇。

  「想好了?」朱祁鈺眯著眼睛:「此事事關重大,你最好回去思考一段時間,再來告訴朕。」

  「兒臣想好了,兒臣願意去東歐,當東歐皇帝,做西歐和大明的緩衝帶!」朱見漭跪在地上。

  朱祁鈺把他扶起來:「你是朕的旭烈兀啊!」

  「那明年分封的一批,就不包括你,等中亞局勢平穩,朕就幫你拿下來你的封國!」

  朱見漭是他成年兒子中最優秀的一個,比朱見淇更優秀。

  他去東歐,說不定真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謝父皇!」

  皇子們看著老四,有羨慕,也有擔憂,有的人則鬆了口氣。

  朱見漭是優秀,但整個亞歐大陸上的帝國沒有明顯弱的,最弱的就是印度。

  大明已經開始攻伐印度了。

  按照朱祁鈺的規劃,讓他的所有兒子,去世界上做皇帝,用漢人,替代本地土著。

  他登基三十年,用三十年時間先讓大明強大,再富起來,然後就要踏上擴張的道路。

  他計劃用三十年時間,完成所有兒子的分封。

  整個天下就都姓漢。

  「既然老四不去,新地叫商地就不好了,改叫周地,老二,朕封你為周王,老三為成王,你二人去開墾新大陸。」

  「還有三個名額,若誰想去,就跟朕說。」

  「若你倆不想去新大陸,想去別的地方,也跟朕說。」

  「朕給你們幾天思考時間。」

  朱祁鈺沒把話說死。

  給兒子們一個選擇機會,看看他們的理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