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必須將漢化推行下去,瘦馬案餘波

  第320章 必須將漢化推行下去,瘦馬案餘波

  朱祁鈺問范廣:「朕要誅宜萬芳十族,可否?」

  「陛下下旨,臣為陛下去抓人!」范廣擲地有聲。♤🐍 ❻9Şℍยא.ⓒO𝓜 😾♬

  戴士誠三人面如土色。

  「去殺!」

  朱祁鈺看向耿鑫:「你覺得呢?」

  「學生區區舉子,不敢置喙中樞決策。」耿鑫嚇尿了。

  「朕以為你會為他說情呢,看來你們這同盟,也不是牢不可破的呀。」朱祁鈺笑問。

  「沒有同盟,沒有同盟。」耿鑫搖頭否決。

  「伱也是舉子,難道不該勸諫君王,莫要殺戮嗎?」朱祁鈺問他。

  「君王做得對,學生為何要勸?」

  耿鑫也有意思。

  他們四家,合到一起,代表的是江南士紳。

  結果他轉頭就把宜萬芳給賣了,還賣得乾淨,士紳聯盟,不攻自破。

  「森思勤,你怎麼看?」

  朱祁鈺看向森思勤,耿鑫鬆了口氣。

  「宜萬芳敢要挾君上,誅十族都是聖上開恩,學生區區舉子,不敢置喙朝政。」

  森思勤道:「但君辱臣死,宜萬芳辱君,學生願親自行刑,誅殺亂臣賊子,以正視聽!」

  戴士誠和耿鑫詫異地看了眼森思勤。

  此人是強硬派,推行士紳團結自保,以抗皇權。

  結果,最先背叛的竟是他。

  「你一個徽州人,攙和南直隸的事幹什麼啊?是心中有鬼嗎?」朱祁鈺冷笑。

  森思勤磕頭:「學生是受宜萬芳誆騙,才出現在這裡的。」

  啪!

  行刑太監一道戒尺,抽在他嘴上:「皇爺不喜歡聽假話。」

  「學生貪財,不捨得將家中錢財獻於朝廷,所以才與陛下作對的。」森思勤不敢說謊,但又不敢說透,尺度拿捏很難。

  「倒是個實誠人。」

  朱祁鈺嗤笑:「老太傅,您怎麼看?」

  胡濙沒想到,這把火燒他頭上來了。

  三道充滿恨意的目光,匯聚到他身上。

  江南士紳明明不敢這樣反抗的,可胡濙給他們壯膽,給他們出謀劃策,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胡濙蠕了蠕唇,皇帝要讓他背鍋?

  「爾等應該看出來了吧?」

  「老太傅配合朕,把你們釣出來,結果釣出來四條傻魚。」

  「不是傻魚嗎?」

  「朕和老太傅唱雙簧,都看不出來?」

  「你們也不動動你們那愚蠢的腦子,老太傅是朕的肱骨,他會背叛朕嗎?」

  「長腦子了嗎?」朱祁鈺開始回護胡濙。

  胡濙瞳孔微縮!

  皇帝這是讓他背鍋啊!

  把事實歪曲成:胡濙和皇帝演戲,把江南士紳釣出來,那麼胡濙就成會為士紳的敵人,以後只能抱著皇帝的大腿苟延殘喘。

  哪天皇帝不需要他了,一腳把他踢開,士林可不會有人為他喊冤的。

  皇帝要親手毀了他的聲望!

  文官什麼最值錢?聲望啊!

  沒了聲望,只能變成皇帝的走狗。

  胡濙還沒得選。

  從皇帝設下魚餌時,他主動咬鉤,就決定了今天這個下場。

  皇帝這個局布得夠遠的啊。

  「啟稟陛下,老臣以為當斬盡殺絕!」胡濙立刻適應了新身份,配合皇帝演戲。

  皇帝要什麼?

  在大明土地上的士紳,皇帝不在乎,想殺就殺。

  但在海上遊蕩的倭寇,才是心腹大患。

  皇帝唱這麼一齣戲,不就想一勞永逸的解決倭寇嗎?

  戴士誠三人大急。

  可剛要說話,行刑太監打了三下戒尺,三人不敢說話了,但眸中怒火噴涌,當然是對胡濙了。

  胡濙不守信用,誆騙他們進入圈套,釣魚玩他們。

  「不過,陛下可挾持三人,要挾其人將海上倭寇勢力交出來,否則就全部誅十族!」

  「陛下,我願意將家中商隊交給陛下!」戴士誠使勁磕頭。

  胡濙啊胡濙,朕早就察覺你有異心。

  所以給你設個魚餌,當初的妖書案,目標就是你啊。

  你以為目標是于謙?卻不知道,你同樣是朕的擋路石,從你來南直隸不作為開始,朕就嫌你礙事了。

  沒有藉機除掉你,是因為朕的安危不保。

  那你就背鍋吧。

  待朕成功收網,給你一個台階下,完美致仕,等你死後贈一個太師,這一生也就值了。

  「學生也願意!」

  森思勤和耿鑫哭著磕頭。

  朱祁鈺卻沉默不語,三人汗如雨下,卻不敢說話,戒尺就在眼前晃蕩,誰敢說話就打誰。

  「宜萬芳家中有多少海外勢力啊?」朱祁鈺問。

  「回陛下,宜家海外船隊有三千艘小船,兵馬過五千人!」森思勤搶著說。

  「難怪想害朕,原來海上有兵啊!」

  朱祁鈺冷笑:「你家呢?」

  「學生家中有270艘大船,700艘中船,三千艘小船,兵馬5769人,願意獻給陛下!」

  森思勤敢隱瞞嗎?

  以前是藏在民間,皇帝找不到他。

  如今在文華殿上,面臨著誅十族,命都沒了,要海上的勢力幹什麼?

  「海上的倭寇,都是你們的人吧?」朱祁鈺問。

  「是!」

  森思勤不敢不說。

  「可否令他們全部投誠?」

  森思勤卻不說話了。

  啪!

  行刑太監,用戒尺抽他的嘴:「皇爺問話,敢不回?」

  「回聖上!」

  「商隊畢竟孤懸海外,乃是家人在經營。」

  「如今形勢不妙,就算學生是家主,傳令招他們回來,他們也未必會聽話的。」

  森思勤說的是實情。

  他怕死,海上的人同樣怕死。

  其實,只要朱祁鈺的海軍下海,切斷海上的供糧要道,倭寇不攻自破。

  但需要幾年的時間,才能徹底蕩平倭寇。

  朱祁鈺不想等,想快點解決南方之事,後面還有別的事情呢,倭寇只是其中一環。

  「倒是說的是實情。」

  朱祁鈺嘴角翹起:「朕欲開海,爾等該知道吧?」

  「既然開海,就允許明人去海上討生活,去做生意。」

  「朕可派你去說降他們。」

  「歸降後,遴選一批精壯入水師,余者赦其無罪,正常經商,只要繳納關稅,就可得到海商執照,若不願意回內地的,可去寶州府安置,就是小琉球。」

  「這條件,爾等覺得如何?」

  森思勤三人都懵了,我們還以為您要趕盡殺絕呢!

  這麼優厚的條件,傻子才不答應呢!

  「陛下,學生請問,那關稅是多少?」戴士誠問。

  「關稅還沒定下來,差不多十中抽三。」

  戴士誠瞳孔一縮,30%關稅,這也太高了吧?

  「大明的水師,會盪清所有海域,保護大明商船,這是其一。」

  「其二,海商在他國受到欺辱,可隨時尋求明軍保護,在屬國內,皆高當地人一等。」

  「總之一句話,納了關稅,你們就是合法商人,龍旗招展之地,皆是爾等行商之地!誰敢欺辱爾等,就視同和大明宣戰,朕可派兵盪其國,屠其民!」

  胡濙想勸,沒必要給海商這麼大的優惠。

  但轉念一想,皇帝擺明了是利用他們,利用完了就扔了,這些叛臣,早晚都得死的。

  「爾等應該都去過安南、暹羅做生意吧?是跟著朕的大軍去的,該知道,朕對商賈的態度。—(••÷[ ➅9ѕ𝔥𝕦x.𝐂όϻ ]÷••)—」

  「孤懸海外的倭寇,朕給他們一次機會,不願回內地,就去寶州府,機會僅此一次!」

  「若不聽者,皆屠之!」

  戴士誠眸中精光一閃:「學生願為使者,為陛下招降海上六十萬倭寇!」

  森思勤和耿鑫急了,都願意為皇帝效力。

  這是唯一能活著出宮的辦法啊。

  皇帝想要倭寇,用政治手段盪清東南沿海。

  朱祁鈺嘴角勾起:「范廣,將這四家十族都控制起來,凡有姻親的,皆控制起來。」

  「誰敢騙朕,四家皆立刻殺絕!」

  「戴士誠,你年紀大,未必再能生兒子了。」

  「你出使。」

  「把朕的條件告訴他們,招降他們,其中有不願意的歸降的,群起而攻之,朕要他們的腦袋!」

  「能不能做到?」

  朱祁鈺看向戴士誠。

  戴士誠真沒想到,皇帝挑他的原因,因為他歲數大,生不出兒子來。

  但似乎還真有效,他不能生兒子了,家中的兒子就是根啊,不能放棄的。

  「陛下,那些水手如何安置?」戴士誠硬著頭皮問。

  「挑精壯入伍,待遇和水師一樣,水師中以實力為先,不論出身,只看實力。」

  「朕這裡也是,不看他德行,也不看他出身,只看能力。」

  「想在水師里當將軍的,也可以,拿出真本事來,他就是將軍,朕用人,不拘一格。」

  「能為朕所用者,就是順民。」

  「不能為朕所用者,屠之!」

  朱祁鈺問:「明白?」

  「學生明白。」

  朱祁鈺看向胡濙:「老太傅,擬個章程,讓他帶著去出使,景泰十二年之前,朕要看到倭寇全部歸降。」

  「若不能!你們十族,都別活著了!」

  「滾吧!」

  森思勤和耿鑫哭著磕頭:「學生等告退。」

  范廣還在懵著,皇帝剛還說要誅了宜萬芳十族,結果又不殺了,到底殺不殺啊?

  「馮孝,傳旨給梁珤、項忠,率領水師,帶著戴士誠去招降,對那些不珍惜機會的人,全部殺死,永絕後患!」

  「奴婢遵旨!」

  范廣還在愣著呢:「陛下,臣腦子不夠用了。」

  「哪裡不明白啊?」朱祁鈺站起來活動活動。

  「陛下,您到底是要殺人呀,還是不殺呀?」范廣最不解的就是這個。

  朱祁鈺讓人關了殿門,打發宮人出去。

  「朕想殺,但殺不了。」

  范廣跪伏在地:「臣手中大軍皆是陛下死忠,可為陛下誅殺任何人!」

  朱祁鈺擺擺手:「不是軍中滲透問題,而是殺了的話,三五年都未必解決的了。」

  「大明對海上畢竟不熟悉,這些倭寇若散在各地來攻打商船,咱們損失太大了。」

  「趁著中樞還有公信力,趁早招降才是正理。」

  范廣欲言又止。

  朱祁鈺讓他說。

  「陛下,倭寇無法無天,殺我漢民幾十萬,最終卻招降而已,入軍中照樣吃香喝辣,那慘死的無辜百姓何存?天理何在?」

  范廣覺得太可恨了。

  「蒙古人,屠殺漢人多少?」

  「最後不還是被招降了嗎?」

  「難道真的趕盡殺絕嗎?」

  朱祁鈺問他:「朕倒是想,問題是大明有這個能力嗎?」

  「當然有!」范廣脫口而出。

  「你個蠢貨,有個屁!」

  朱祁鈺道:「就說那些蒙人,哪個手上沒漢民的血?若真的全部誅殺,一百年漠北都不會消停的。」

  「就是因為朕行的仁道,蒙人才願意為朕效命。」

  「倭寇也是。」

  「海上飄蕩著六十多萬倭寇,這還是咱們抓了三十來萬俘虜之後剩下這麼多。」

  「你可知,若剿下去,多久能剿完嗎?」

  永遠剿不完的!

  對,是永遠,因為倭寇還可從其他國家擴充實力,而大明沒精力空耗在海上的。

  范廣不服氣:「那就仇就不報了?」

  「當然得報!」

  「要不朕怎麼說你蠢呢!」

  「你去熱河、寧夏看看,景泰八年時候蒙人有多少?如今蒙人還剩下多少了?」

  「想報仇,可以。」

  「要投入戰場去消耗掉,光明正大。」

  「而不是用明軍的命去和他們去廝殺。」

  「要讓他們為大明的利益去死,這樣才死得有價值!」

  朱祁鈺道:「蒙人和漢人的仇,朕一刻都沒忘記過。」

  「倭寇屠殺我大明百姓,朕就不心痛嗎?」

  「朕堂堂皇帝,卻要向士紳低頭,朕就願意嗎?」

  「范廣,朕也想大開大合,縱橫捭闔的!把人殺光,屠光!多爽快啊?」

  「問題他們不是豬,站在那讓咱們殺!他們會跑啊!」

  「就說蒙人,當年朕若用屠光的方式,去殺死蒙人,你說說漠北還有消停之日嗎?」

  沒有的,皇帝的一手殺一手撫,才讓漠北消停了幾年,才有蒙人大部落願意投靠大明。

  「得先安撫,給他們好處,讓他們願意歸降。」

  「然後再想個辦法,把他們投入戰場,消耗掉,光明正大,誰也挑不出問題來。」

  「景泰九年時,廣西軍有多少人?如今還剩下多少!」

  「動動腦子!」

  朱祁鈺是真的把范廣當成心腹。

  他心裡默默又加了一句話,朕不得為自己安危考慮嗎?殺了他們四個,一時爽了,晚上朕也沒了呢?

  沒看他把胡濙推出來背鍋嗎,你們想殺,就去殺胡濙吧。

  等兩天後,佛兵入京,就有了新鮮血液,局面又恢復他掌控了,屆時再殺,晚嗎?

  「臣誤會陛下了,是臣做了!」范廣跪伏在地。

  是啊,廣西軍巔峰時超過130萬人,用廣西軍,去打交趾、平兩湖、打士紳,銳減了超過70萬人!

  朝廷不過花了些安家費,就化解了民.族.矛盾。

  而他們的孩子,卻心向大明,成為真正的大明人。

  朱祁鈺把他拽起來:「你沒錯,你是軍人,就該純粹。」

  「如今,王來控制吉林,王越控制朝鮮,龔永吉正在和倭國貿易,朱英控制交趾,寇深控制哈密,這些都是異族之地啊。」

  「明年,等朕回京。」

  「就由你掛帥西征,吞併東察合台汗國。」

  「這一戰,朕希望你把各族都給朕打崩了,東察合台汗國也到了朕的手裡。」

  「明白嗎?」

  朱祁鈺內心陰暗到了極致。

  「陛下,消耗己軍,怕是不容易。」范廣沒做過。

  「蠢貨,學學方瑛,看看方瑛怎麼把廣西軍給打光的。」

  方瑛的辦法是真妙啊。

  幾十萬廣西土人,根本消耗不掉的。

  那麼,就放任他們去屠殺,屠著屠著,廣西軍暴富,然後趁機解散,變成交趾人。

  廣西軍和安南人有血仇,廣西軍又被教導漢化三年,已經認同大明了。

  大明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又提高他們的身份,讓他們在交趾當一等人。

  活著的安南人被貶為奴隸,等過幾年,把安南人釋放為民,讓他們和廣西軍斗去。

  交趾就永遠脫離不了大明了,哪怕有漫長的雨季,因為內鬥,也不會脫離中樞了。

  最可怕的是,這些廣西軍可都留下孩子了的。

  這些孩子是沐浴在大明皇恩之下的,他們心裡非常認同大明人,因為父兄是為大明戰死,他們是吃撫恤金長大的,心裡就把自己當成明人了。♨♖ ➅❾ⓢ𝔥ù𝓍.Ćⓞ𝕄 😲😳

  廣西軍的孩子,更是皇帝的死忠。

  這才是融合,而不是消耗,一位消耗掉己軍,一定會被發現的,那是最蠢的。

  范廣有點明白了。

  「你打下來東察合台汗國,朕就封你國公,再賜你世券。」朱祁鈺在給范廣畫餅。

  再忠心的手下,也得不停畫餅。

  不然就會離心離德。

  范廣一聽國公,立刻鬥志昂揚。

  「陛下,那您現在的安危……」范廣立刻擔心皇帝了,若皇帝死了,承諾的一切就泡湯了。

  「所以朕沒殺人啊。」

  朱祁鈺笑道:「談判嘛,只要倭寇願意歸降,朕就是聖君啊,他們為何要害朕呢?」

  這就是皇帝的狡詐之處。

  足足兩天。

  皇帝只在乾清宮裡,一應餐食,由原來的十五人試菜,變成了三十人試菜。

  這兩天,皇帝不詔見任何人,縮在大殿裡。

  哪怕是後宮嬪妃,也見不到皇帝。

  直到哲蚌寺高僧桑普原傑,朝覲皇帝,皇帝才終於露面,並請桑普大喇嘛入宮,並在宮中住下。

  桑普的師父是絳央卻傑,絳央卻傑師承宗喀巴,建立的哲蚌寺,是烏斯贜最大的寺廟,僧眾上萬人。

  來南京朝覲皇帝,帶著1500佛兵,四川安撫司又派1500衛所兵護衛。

  大喇嘛給朱祁鈺講解佛法,朱祁鈺聽得仔細。

  「喇嘛(上師),朕覺得黃教在中原不興。」

  「主要因為中原人不識臓文,不如喇嘛用漢文編寫佛經。」

  「方能廣為傳播。」

  朱祁鈺想讓烏斯贜放棄臓文,使用漢文。

  問題這地方還不能打,沒有油水,容易惹一身騒,關鍵臓區喇嘛對皇帝是比較尊敬的,沒有必要強攻。

  「啟稟陛下,我願意留在南京,編寫漢文佛經,傳播我教。」

  朱祁鈺當即下令,令工部選址,修建一座喇嘛廟,供桑普喇嘛翻譯佛經。

  桑普十分開心,感謝皇帝。

  「喇嘛。」

  「朕正在推行,大明境內全部漢化。」

  「這樣方便文化傳播,方便彼此交流。」

  「何必隔絕一地,自成天地呢?」

  桑普雖是佛道高僧,同時也是政治人物。

  烏斯贜不是唐朝時候的吐蕃了,僧兵縱然有,幾萬人能打得過誰呀?大明一個縣,人口都比烏斯贜人多!

  何況,烏斯贜旁邊還有一個朵思呢。

  烏斯贜只能認大明為主,歸入大明統治。

  「陛下,佛經皆是臓文,若翻譯成漢文,難免詞不達意,懇請陛下允許,佛經還用臓文。」

  桑普耍了個心眼,他沒說烏斯贜,只說佛經。

  但烏斯贜都信佛,佛經不改,漢化就推行不下去。

  「喇嘛,不要小瞧漢文啊。」

  「中土佛教,也是從梵文翻譯過來的,如今傳承了數千年,照樣生機勃勃。」

  「而且,烏斯贜才多大呀?人口多少?就算全部信仰黃教,如何能和中土比呢?」

  朱祁鈺說到這裡,笑了一下:「大明收回交趾,難道喇嘛就不想去交趾傳教嗎?」

  「那交趾如今都信中土佛教,並不知曉黃教。」

  「不像朕,朕是受過大喇嘛灌頂的,自然是信仰黃教的。」

  「說起來,朕和您的師父是同輩的人,宗喀巴大喇嘛也算是朕的老師。」

  這位宗喀巴可是超級大佬,黃教的創始人。(就用這個稱呼代寫,大家明白就行)

  朱祁鈺是扯人家的虎皮。

  「和中土佛教比起來,朕更信黃教啊,您是朕的師侄,有好事朕當然要想著你嘍。」

  桑普眼皮子抽搐,我成你師侄了?能不能講點禮貌!

  「喇嘛,看看草原上,如今有多少座喇嘛廟?」

  「四年前才有多少,您想必是心知肚明的。」

  「這都是朕漢化的結果呀。」

  「那交趾往西,是廣袤的土地,都是大明的屬國,未來都會如烏斯贜一般,併入大明的。」

  「全部都會漢化,用漢文說漢話。」

  「難道喇嘛只想在烏斯贜一地,稱王稱霸嗎?」

  「那黃教怎麼傳?朕為你著急啊。」

  朱祁鈺引誘他們漢化,進而出來傳教。

  「陛下……」

  「叫朕師叔,不必見外。」朱祁鈺占人家高僧便宜。

  像桑普這樣的高僧,肯定是一心傳教的。

  「師叔,您既出自黃教,難道不能允許黃教去交趾傳教嗎?」

  「看你說的,不是朕不允許,而是你們語言不通啊!師侄!」

  朱祁鈺給他解釋:「天下皆行漢文,唯獨咱們黃教行臓文,你說如何通行?難不成讓信徒,現學臓文嗎?」

  「擺明了是雞同鴨講嘛,互相聽不懂,詞不達意。」

  「而中土佛教,全是漢文,如今已經找不到梵文了。」

  「咱們黃教,不能落後中土佛教太多啊!」

  「中間還有個道教,道教勢力多大,您該清楚吧?」

  「即便朕貶斥了道教,道教在民間,依舊蔚然大觀。」

  「還有伊教,可知伊教教主就在北京宗錄司,日日為朕服務,期待朕允准其在國內傳教。」

  「可朕不是伊教徒啊,朕有好事,當然得先想著咱們自己人啊。」

  「師侄,你說呢?」

  朱祁鈺為了引誘烏斯贜漢化,煞費苦心。

  伊教暫時還是小眾教派,和道教、佛教、黃教比起來,還差許多呢,但未來也不容小覷。

  桑普在思考,他在烏斯贜,地位尊崇,是有非常高的政治權利的。

  「師叔,請容師侄思忖一番,再傳回烏斯贜內,請諸位高僧研讀後,再給師叔一個滿意的交代。」

  朱祁鈺笑道:「這才對嘛,師叔怎麼能害你呢?」

  烏斯贜漢化,讓黃教徹底漢化。

  再將伊教徹底漢化,最後再將景教也漢化了,而編纂各教經文的權力在宗錄司,他就等於攥住了天下教派。

  又探討了一會佛法,朱祁鈺讓喇嘛去休息。

  馮孝匆匆進來,面帶喜色:「皇爺,朝鮮軍到了。」

  朱祁鈺舒了口氣。

  這回局面重新回到他的掌控之中了。

  交趾雨季過去了,第一封奏報送到南京,隨著皇帝打開宮門,才送到他的手裡。

  盧泓送過來的,是朱英的親筆信。

  「印度醫書?」

  朱祁鈺臉上露出喜色:「陳嘉猷、周正方等人有功啊!」

  「送去太醫院,讓太醫研讀,先謄寫一份,給談妃送去。」

  「原來印度是這樣的呀,很多個分裂國家,並不是大一統的國家。」

  其實,印度從來都沒統一過!

  是帶英幫他們統一的。

  甚至,國名都是帶英給他們起的。

  朱祁鈺並不知道,他以為次大陸上是一個統一的國家呢,畢竟大明對烏斯贜了解的也不多。

  烏斯贜漢化之後,大明必須派流官上去管理。

  如此才名正言順。

  第二封,是王偉的。

  「這是新加坡?」

  朱祁鈺驚到了,如此重要的戰略位置小島,馬六甲王朝竟然送給了大明。

  「馮孝,傳旨,滿刺加國王甚是恭順,賜姓鄭,擇一漢女嫁給其做王妃,再賜一百船貨物,賜兩千杆火銃,十門重炮,賜十萬塊,再賜十船紙、十船瓷器、十船絲綢。」

  「准許其國商賈來大明貿易,再讓內閣擇一賢臣,率隊去滿刺加,推行漢化。」

  這一連串賞賜,把馮孝給弄懵了:「皇爺,這麼多賞賜?」

  「可知馬六甲?」朱祁鈺問他。

  「奴婢自然知道,三寶太監七下西洋,四次停在馬六甲,馬六甲位置重中之重,皇爺您總說。」

  「滿刺加國王進獻一座島給大明,此島可通行馬六甲,是咽喉要道。」朱祁鈺道。

  嘶!

  馮孝倒吸口冷氣,滿刺加是真下血本啊。

  其實想想也正常,如今東西貿易,沒有多麼繁榮,馬六甲確實是要道,但不走船有什麼用?

  而且,滿刺加國王根本就不知道新加坡的妙處,這個地方還是帶英發現的,之前都沒人在意過這個小島。

  「再下一道聖旨,勒令暹羅王,不允許進攻滿刺加,違令者,捉其王入京!」

  滿刺加想調和戰爭,那麼朱祁鈺就投桃報李。

  他必須好好想想,該怎麼建設新加坡。

  「此地原名淡馬錫,名字不好聽,改叫新加坡。」

  朱祁鈺斟酌道:「先移些人上去,修建一座要塞,傳旨給工部,讓工部派人去看,如何修建一座海上的要塞,作為大軍的補給地、商船的中轉地。」

  「此地是咽喉,務必經營好。」

  至於其他的租借地,朱祁鈺不太在意,早晚都是大明的。

  得到新加坡,朱祁鈺有點激動。

  以新加坡為基點,就能輻射整個東南亞,甚至南亞次大陸。

  大明就從陸權國家,變成海權霸主了。

  打開第三道奏疏,是朱英上的。

  長達數萬字,朱祁鈺看了半個時辰,才看完。

  朱英詳細說了交趾的政策、執行、移民安置等細小的問題,事無巨細,全都呈報上來。

  就算他不說,交趾的御史和監察史也會說的。

  後面,則是對印度的看法。

  朱英認為,當收來印度所有文字記載,翻譯過來後,全部銷毀,讓印度失去文明。

  竊取文明,西方玩的最溜。

  華夏多少文明被竊取走了?

  他甚至寫了,建議將佛教的梵文經書全部銷毀。

  「馮孝,你覺得此計如何?」朱祁鈺給他看後半段。

  馮孝臉色一變:「皇爺,經文乃佛祖賜福,若銷毀的話,對您聲望是巨大的打擊。」

  朱祁鈺瞟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蠢啊,銷毀是燒嗎?」

  「燒了梵文,讓天下罵死朕嗎?」

  「朕也信佛啊!」

  「不會建一座寶塔,把梵文供奉在寶塔里呀?不允許人看即可,當做古聖物供起來,不就好了?」

  「等幾百年後,印度退化成野人,咱們再拿出來看,說是華夏先人的文字,他們也不知道!」

  還能這樣?

  馮孝發覺,這個辦法好啊。

  「而且,整個中南皆信佛。」

  「朕將這些聖物,建寺於中原。」

  「讓那些虔誠的信徒來中原朝拜。」

  「那麼這些土地,就永遠脫離不了大明了。」

  朱祁鈺心情很好:「佛教的起源地,竟然不信佛了,真是愚蠢。」

  「大明就是佛教的中心,天下信仰者,皆該來大明朝聖!」

  「談妃不是要捐一座廟嗎?」

  「朕出資,在北方建廟,去印度請梵文經書來做鎮寺之寶,將佛教的一切,都搬來大明。」

  一聽皇帝要建廟,馮孝眼睛亮起:「皇爺,在京師建?」

  「京師寺廟太多了,在附近建。」

  其實,喇嘛廟的中心,是在南京。

  從太祖皇帝開始,就在南京多建喇嘛廟,後來的皇帝,也都在南京建廟,讓烏斯贜喇嘛來南京。

  但朱祁鈺不止建廟,還允許他們傳教。

  只要他們漢化,什麼條件都可以談嘛。

  朱祁鈺沉吟道:「以後經書翻譯,無論各教,刊印的經書,必須附帶大明地圖,寫上:華夏之土,一寸不可缺。」

  「讓宮中畫地圖,畫完之後呈上來給朕看。」

  「每一寸疆土,都給朕畫進去。」

  馮孝不懂,畫這個有什麼用啊?

  這叫民族自豪感。

  只要疆土深入人心,無論信仰什麼的人,都會知道自己是華夏人,不會忘記自己的根,而疆土也就不會丟了。

  關鍵信仰,是非常可怕的東西,一定不能埋下任何分裂的種子。

  務必讓各教人士,首先把大明視為自己的家,然後才是信仰,如此一來,肉永遠爛在鍋里,不管誰當皇帝,領土不會丟了。

  「送去內閣。」

  三道奏疏,朱祁鈺全部看完,讓人抄錄一遍後,送去內閣。

  翌日早晨。

  葉盛受宣詔入宮。

  朱祁鈺將陳舞陽上的奏疏給他看。

  「可知這江都知縣熊瓚?」朱祁鈺對此人沒多少印象。

  「微臣知道,臣主持京察,其人評級還算不錯。」

  葉盛道:「但其人不會處理人際關係,導致在本地風評很差。」

  「臣多方了解後,發現此人的確是塊硬骨頭,但不會當官,無法政通人和,當好一任父母官。」

  沒錯。

  想當官,其他能力是次要的,首要的是和同僚相處的能力,畢竟很多工作,是需要多個部門協調聯合工作的,而不是誰能一錘定音的。

  情商是很重要的。

  而那些情商低的,要麼是能力超級強,否則都沒法出頭的。

  熊瓚能力不知道如何,但脾氣太臭,導致他不容於官場,是以蹉跎不得志。

  朱祁鈺頷首:「沒錯,大明處處是人情世故,不會處理,是當不好這個官的。」

  「去交趾吧,去交趾當知府。」

  「那裡還是一張白紙,沒什麼人情世故,看看他的本事,有能力就提拔,若是眼高手低之輩,就算了吧。」

  葉盛微怔,此人是入了皇帝的眼了。

  「臣沒有意見。」

  朱祁鈺點點頭:「這個盧仁生供述的,你怎麼看?」

  養濟院之事,著實有些棘手啊。

  「陛下,臣以為盧仁生所言是事實。」

  「民間重男輕女之風極重,若奸猾百姓將女嬰送去北京,讓您來養。」

  「您養一年兩年行,可養五十年一百年,內帑錢財再多,也會被這些人給榨光的。」

  「陛下,臣以為此案就此了結便是。」

  葉盛說的是實話。

  三十萬孩子,皇帝能養得起,三百萬呢?年年都有三百萬張嘴等著皇帝投喂,國家乾脆當孤兒院算了。

  問題是,孩子這麼多,必然會出現虐待等事,皇帝的聲望極為容易遭到打擊。

  朱祁鈺頷首:「葉卿說的是實話啊。」

  「朕的內帑雖然有錢,可以揮霍。」

  「可等有一天,內帑沒錢了,斗米恩升米仇,朕養得起時,他們叫朕爹爹,養不起時就會揭竿起義。」

  「鬧到最後,朕里外不是人。」

  這才是人心。

  「當時朕頭腦一熱,就做出決定。」

  「如今才知道,為何歷朝歷代無人管無人問,主要是不敢管啊。」

  「但朕既然管了。」

  「就管到底吧。」

  朱祁鈺莫名其妙的轉折。

  葉盛剛要勸,皇帝卻擺擺手:「聽朕說完。」

  「葉盛,可知朕為何非要養天下孤兒啊?」

  朱祁鈺走下御座,站在葉盛的旁邊:「因為朕想推行教育,讓天下秀才去當教師,怕是難以成行啊。」

  「朕就想著,將這些孤兒,培養成醫者、老師、計相等基層人才。」

  「等他們成年後,放到基層去。」

  「為朕效力。」

  說到這裡,朱祁鈺嘴角彎起:「明白朕的深意了嗎?」

  「皇權不下鄉。」

  「朕非要讓皇權下鄉,而這些孩子,就是朕的爪牙,為朕下鄉,開闢一條通道,讓朕徹底掌控這天地。」

  葉盛苦笑:「陛下,您只要放開吏員限制,皇權自然就下鄉了。」

  「再說了,皇權下鄉,需要負擔過重的行政成本。」

  「戶部能支撐十年,但能支撐一百年嗎?就算一百年,二百年,三百年呢?」

  「終究是負擔不起的呀。」

  朱祁鈺拍拍他:「朕明白,但孤兒該養還得養。」

  「只是設下些限制。」

  「若有父母,故意遺棄嬰孩者,男女拆分流放,男去寧夏,女去交趾。」

  「你覺得如何?」

  葉盛苦笑,這皇帝有時智計百出,有時卻淨出昏招,關鍵他還明白,卻總是同情心泛濫。

  明明一個極為陰狠的皇帝,卻莫名泛濫同情心。

  真讓百官難做啊。

  「聖上……」葉盛不同意呀。

  這限制根本就沒用的,人只要能鑽到空子,就不會走正道,哪怕面臨著殺頭的風險都不在乎的,何況只是移民?

  「葉卿,聽朕一次,試行十年,如何?」朱祁鈺商量他。

  「就十年,若十年後成本太高,就請陛下不再養孤兒。」葉盛苦笑。

  朱祁鈺重重點頭。

  「陛下,微臣還得勸您一句。」

  葉盛有些不滿:「您愛民如子,但也該知量力而行。」

  「這一年,國朝在做多少事啊?一年做的事情,比過去一百年做的都多。」

  「民間思想轉變,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您不停拿出新事物,朝廷上下忙得連軸轉,人人都心有不滿,反而會讓人心向背。」

  「沒人理解您的苦心的,陛下。」

  還是勸他要緩,要慢,做事不能急不能過快。

  「朕聽進去了。」

  「做完這些,暫時就不做其他的了。」

  「葉卿,您來監督朕。」

  「朕肯定不突發奇想了。」

  「如何?」

  朱祁鈺還得商量葉盛。

  「但願您說到做到,臣知道您是大明好,是為天下好,但要給天下人一個喘息的時間呀。」

  「是是是。」

  朱祁鈺笑道:「那就說回正事?」

  「還是移民的事。」

  「戴士誠出海幾天了,還沒消息傳回來,朕心裡沒底。」

  「交趾雨季已經過去了,朕要加大移民速度,爭取在下個雨季來臨之前,把人都移去交趾。」

  「最少再移1500萬人。」

  「這麼多?」葉盛吃了一驚。

  朱祁鈺苦笑:「小小的江南,容納了超過2500萬人啊,他們不走,朕不安心。」

  葉盛點點頭:「若江南這麼多人,確實不安全。」

  「可交趾能容納這麼多人嗎?」

  「不能。」

  朱祁鈺道:「但說是移民交趾,交趾容納個三五百萬人,就到頂了。」

  「可以移去寮國、柬埔寨、暹羅、上緬、下緬啊。」

  「都是大明的屬國,上國國民來了,難道他們還能趕出去?」

  「交趾的大軍,可不是吃素的。」

  葉盛翻個白眼,皇帝就是用移民,進行軟殖民。

  先占地,再慢慢打。

  「若招降了倭寇,這些倭寇肯定不會願意再回大明,朕想好了,把他們安置去寶州府。」

  「再移一批人去寶州府。」

  「還有呂宋、滿刺加、渤泥,都可以移去一些。」

  「但畢竟是屬國,咱們離他們還挺遠,不能移太多,挑些不聽話的刺頭兒,移過去就行,打個前站。」

  「地圖拿來。」

  朱祁鈺指著新加坡:「此地是咽喉要道,朕要多移一些人到這裡。」

  葉盛看了半天:「陛下,這好像是個島吧?原住民多少人啊?」

  「王偉說是一千人。」

  「那最多也就容納幾千人吧?」

  葉盛目光上移,看向連接大陸的條形地帶:「往這些地方填充一些倒是可行。」

  「你倒是貪心,這是滿刺加之地,滿刺加對朕十分恭順,暫時沒必要打他的主意。」

  葉盛看著皇帝,怎麼轉性了呢?

  朝鮮不恭順嗎?

  不還照樣被您吃了?

  「廢話,大明水師不行啊,咱們是靠移民,一點點蠶食土地,當然得把人移過去了,再慢慢占領嘍。」

  朱祁鈺想裝好人都不行。

  葉盛忍俊不禁:「陛下,既然鞭長莫及,不如不移,先占中南即可,寮國、柬埔寨都是窮地方,先吞併這兩國,再吞併暹羅即可。」

  「這麼多人啊,一口氣移過去。」

  「怕是需要一支五十萬以上的大軍,必須敢打敢殺,方能鯨吞大面積疆土。」

  葉盛覺得還是太急,交趾並未徹底消化呢,還得再打一仗。

  廣西軍已經不能打了,得從國內調軍。

  南軍戰鬥力都弱。

  北軍雖強,但不適應氣候啊。

  朱祁鈺卻在笑。

  「陛下已有了萬全之策?」葉盛詫異。

  「就看戴士誠,能不能為朕招降倭寇了。」

  葉盛一愣,難道皇帝要用倭寇去打老柬暹三國?

  朱祁鈺指了指貴州:「貴州土人戰鬥力如何?」

  「很強。」

  葉盛明白了,是用貴州土人,去蕩平三國。

  「貴州土人能有五十萬人嗎?」葉盛納悶。

  「肯定沒有啊,岳正、項文曜剛剛盪清原思州地盤,正在對播州磨刀霍霍。」

  「年富正在施州、韓雍正在盪清湘西。」

  「等打下來播州,組建一個二十萬大軍的土人軍隊,應該能吧?」

  朱祁鈺笑道:「再從漠北抽丁,抽出來三萬人,組建騎兵。」

  「倭寇、倭寇。」

  「倭國正在內亂,百姓民不聊生,如果朕去買一些青壯,組建一支倭軍,十五萬人,如何?」

  「別忘了,還有朝鮮呢,王越在朝快兩年了,徵召一批五萬人的朝軍,投入戰場上。」

  「再從江浙徵召勇士,組個五萬人。」

  「五十萬人差不多了吧?」

  「無非是朕多花點錢而已。」

  「這一仗打完,朕從江南的來的錢,也就花光了。」

  「可朕能從三國裡面,得到多少金銀財寶呢?」

  「而三國之地,足矣養我兩千五百萬國民,多麼划算啊。」

  所以,重中之重,就是招降倭寇。

  這也是皇帝著急的原因。

  倭寇歸降了,大海上就盪清了,海上盪清,就可以走海路,而不是走內河了。

  大明就能從海上,源源不斷的輸送軍械。

  只要後勤完備,哪個國家能擋住大明?

  尤其海軍建成,海軍就能在海上攻打重要城池,兩頭夾擊,很快就能滅亡其國。

  再奴役其民,令其修繕道路,運輸後勤等等。

  內帑銀子多得快爛掉了,根本都不用銀行的錢,朱祁鈺就能打一場非常充裕的戰爭。

  「可是陛下,您明年要打東察合台汗國啊。」

  葉盛道:「我大明國力再強,也不能兩線開戰吧?」

  「不,是三線開戰,明年內閣已經議出來,要攻打兀良哈呢!」

  「要一戰滅了兀良哈。」

  「明年要三線開戰,動用軍卒一百萬以上?」

  「陛下呀!交趾還是停一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