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曹瑋怒殺張子成!
後龜山揮退了前來報信之人,臉色陰沉不定,皺眉思索。
隔了二十多年,
大明再一次派人到來。
可這一次不比之前,以往大明派使者到來都是三五艘船隊而已,也正因為如此,當初的懷良親王才會肆無忌憚的扣押大明使者。
然而二十多年過後,大明竟直接帶領百艘戰船前來,其中還有一艘大規模的寶船!
這些戰船所代表的,就是實打實的戰鬥力啊!
並且此時的日本還不具備製造寶船的能力,後龜山對於此次到來的曹瑋等人只會更加忌憚!
到底該如何應對……
正在後龜山思索間,大殿一角落裡跪坐的身影突然冒了出來。
此人一直縮在角落裡,就連剛才進入大殿的報信之人都毫無察覺,但後龜山天皇卻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此人來到後龜山天皇身旁幾步的距離恭恭敬敬的跪坐下來,臉上全是諂媚的討好笑意,然而和大部分倭國人的面容不同,儼然一副中原人的面貌。
此人正是曾經從朱元璋手裡逃出的張士誠之子,張子成。
張子成當初從大明出海逃亡,到了倭國之後便直接投靠後龜山,並鼓動後龜山派出倭寇對大明沿海之地大肆劫掠,讓後龜山屬實得了不少的利益。
然而近半年來大明重新開海,組建海軍駐守大明的沿海之地,漸漸的,後龜山派出去的倭寇十有八九都是有去無回。
不僅沒有再獲得利益,還損失大批人手的後龜山也開始變得對張子成不滿起來。
「天皇陛下,您準備怎麼對付那些大明人?」張子成一副不懷好意的語氣,說道。
張子成在倭國生活了二十多年早已經能說一口流利的日語。
他剛才聽到大明船隊到來的消息,心中頓時慌亂不已,他同樣清楚大明一百艘戰船到了現在的日本能做些什麼。
若是讓這些大明人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回去跟朱元璋報信,自己絕對沒有活路!
然而此時的張子成還不知道,自己的事身份早就被他以為死在了海上的崔茂,泄露給了朱元璋,此次曹瑋等人來到日本,也絕對不會再放任他活著……
張子成說完,後龜山抬眼問他什麼意思。
張子成臉上諂媚之意更加明顯,腦袋又低了幾分。
「天皇陛下,此次大明來的船隊只有一百艘,船上的士兵最多也就三萬人,若是陛下能一舉將這些大明人一網打盡,豈不是白得了一百艘戰船?」
「如此一來,陛下再對上足利義滿,便可占據主動優勢。」
日本國土狹小,資源匱乏,就算是最大的戰船也只能容納三百人,張子成沒有見到大明船隊,便以為大明戰船和日本戰船相差不多。
這邊張子成的算盤打得噼啪作響,他只想保全自己,最好讓這次來的大明船隊只有全部留在日本,這樣自己便不會暴露。
然而後龜山也不是傻子,聽到這話頓時大怒,「八嘎!你想讓朕萬劫不復嗎?」
「啪!」
後龜山一巴掌抽在張子成臉上,頓時就腫得老高。
「滾出去!」
張子成捂著臉,神色有些慌亂,想要辯解,但見到後龜山盛怒,只能悻悻的退出去。
後龜山盯著張子成離開的身影,目中閃出一絲寒芒。
這個張子成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想拿自己當槍使!
大明在開國之後有長達二十多年的海禁,但倭國沒有。
曾經強大一時的北元被大明徹底覆滅的消息,已經在前一段時間傳到了倭國。
後龜山知道,此時的大明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國力不穩的大明了,能將北元徹底剷除,如今的大明已經今非昔比,十分強大!
雖然這次大明來的海軍數量並不是特別多,如果能將其引到日本內陸,設下陷阱,確實有可能一網打盡。
但這樣做將會徹底得罪大明!
日本人狼子野心,後龜山也不例外,但他的頭腦還算清醒。
如果日本沒有此時的內亂,他自然有膽子去試探一下大明的實力以及底線。
但現在的日本不是他後龜山一家獨大,北邊還有足利義滿的幕府集團跟他對立,雙方打到現在,都在等著對方會先堅持不住。
在這種情況下得罪大明,無疑是在找死!
被激怒的大明甚至都不需要做太多的事,只需要給北方足利義滿政權一些兵力支持,或是聯合足利義滿來對付他,後龜山這邊就會快速的徹底崩潰!
到時候,不要說什麼戰船,就連後龜山自己的性命都難以保全!
大明的一百艘戰船固然誘人,但有命拿未必有命花。
半晌之後,後龜山終於想到了對策,禍水東引……
另一邊。
曹瑋、朱棣等人在岸邊安營紮寨,一轉眼便是五天時間過去。
曹瑋、朱棣、道衍三人正身處同一營帳,商議著如何去找尋石見山銀礦,以及開採工作。
忽然一名士兵走進帳內來報,「將軍,倭國使者求見。」
朱棣和曹瑋對視一眼。
「終於來了!」
「讓他進來!」
「諾!」士兵應了一聲,退出營帳。
「我還以為他們長能耐了,結果還是沉不住氣。」曹瑋笑道。
片刻之後,士兵便帶著一個頭上梳著髮髻的和服男子走進營帳,朱棣揮了揮手,士兵退出營帳。
曹瑋上輩子看的抗日神劇倒是不少,但見到這人頭上活像小孩尿尿的玩意兒,還是差點沒能忍住笑出聲來。
日本這種滑稽的髮型,其實是受中原影響,曾經中原孩童有過的一個髮式與此類似,叫做總角。
而倭國經常在中原強大時以附屬國自居,為了表現自己的臣服之心,便經常借鑑中原的一些習俗。
這古怪髮髻,便是倭國畫虎不成反類犬,還美其名曰叫「一髻」,在唐朝之時,還有個名字叫「美良豆」,與此時倭國人髮髻形狀也有些出入。
只見那身材不過六尺的倭國人,進入帳內之後,十分謙恭的朝朱棣等人行禮,張口竟然是中原話,雖然有些不太純正,仿佛嘴裡嚼了鞋墊子一般。
「鄙人見過天朝上使,聽聞天朝上使到來,後龜山天皇誠惶誠恐,特意派小人前來恭迎。」倭人深深彎腰,說道。
本身就有些猥瑣的容貌,此時一縮,更像是一隻成了精的老鼠。
朱棣不理會他的客套話,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是何人?」
「鄙人名叫小泉純一郎,是後龜山天皇座下關白……用上國的話來說,是宰相的意思。」
朱棣嗤笑一聲,高高在上道:「區區小國,也敢自稱天皇,真是不知所謂。」
小泉純一郎聽到這話也不惱,臉色自若的笑道:「此乃我倭國自號而已,上使勿怪。」
說完,他又趕忙道:「後龜山天皇已經在行宮做好準備迎接上使眾人,上使能否賞臉前去?」
朱棣和曹瑋交換了個眼神,隨後說了一聲,「帶路吧!」
小泉純一郎滿臉堆笑,「上使請。」
朱棣和曹瑋道衍三人,帶了幾十名士兵做侍衛,跟著小泉純一郎出了營地,往北邊方向行去。
歷經五天時間才等來倭國得答覆,曹瑋三人都以為後龜山的行宮距離偏遠,但卻只行了兩個時辰就到了。
這些倭國人,還是不老實啊!
進了行宮,入目之處皆是粗製濫造的不入流,朱棣看著這一切心中更加鄙夷。
這就是倭國天皇的住所嗎,連他的燕王府都不如!
走入大殿,殿內後龜山已經率領手下大臣們在莊嚴等待。
見到朱棣等人到來,後龜山正正的跪坐在中央,開口道,「不知上國使者在大明是何官職?」
以往出使倭國的大明使者,都是吏部人員居多,後龜山看曹瑋幾人臉生,不禁疑問開口,想要摸清底細。
朱棣冷哼一聲,「本王乃是大明皇帝的四皇子,燕王朱棣!」
朱棣話音剛落,就見到後龜山臉色巨變,頓時沒了剛才的從容不迫,連忙起身踩著木屐「嘎吱」「嘎吱」的來到朱棣跟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下國國主熙成,參見大明燕王殿下!」
大殿內其他跪坐的大臣們,同樣驚起,跟著後龜山老老實實的朝朱棣幾人行禮。
後龜山天皇心中震驚萬分!
此次大明派來的使者,竟然是大明的燕王朱棣!
看來大明對於倭寇一事是十分憤怒,否則也不會讓一方藩王來興師問罪。
大明若是派普通使者前來,後龜山還有把握能應付,但面對眼前燕王朱棣,後龜山心裡就沒底了!
一個應對不好,惹惱了燕王朱棣,就等於跟大明的皇帝過不去啊!
不知不覺間,後龜山天皇的額頭已經滲出冷汗。
朱棣沒有出聲,就這樣讓殿內一眾倭國大臣和後龜山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半晌之後,
後龜山終於經受不住,明知故問的開口道:
「不知燕王殿下此次來到日本,所為何事?」
「天皇你年紀沒老,怎麼還健忘了?之前不是跟伱們說了,我們這次來倭國,就是討要個說法,你們為何頻頻派出倭寇襲擊我大明沿岸?」
站在一旁的曹瑋開口了,語氣十分犀利,不給後龜山一點緩和的餘地。
後龜山天皇心中叫苦不迭,一直彎著腰,他覺得自己的腰快成兩半了,但是朱棣沒有開口,他也不敢輕易抬頭,只能咬著牙開口說道,
「上使此言何意?什麼倭寇?下臣屬實不知啊!」
「上使說的,莫非是足利義滿在民間招募的武士,派他們出海四處劫掠,此事跟下臣沒一點關係啊!」
後龜山選擇把禍水引到足利義滿那邊去。
然而知道真相的朱棣聽到這話,臉色當即就寒了下來!
這倭國人當真是性情卑賤,嘴裡沒有一句實話,到了現在還在死鴨子嘴硬!
曹瑋朝他比了個手勢,讓他稍安勿躁,然後厲聲斥問後龜山。
「大膽!到了現在你還敢狡辯!」
後龜山心中咯噔一聲,曹瑋這語氣讓他感覺有些不妙!
「上使,下臣說的都是真的!」後龜山只能繼續硬著頭皮說道。
曹瑋冷笑一聲,「崔茂這個名字你應該有印象吧?」
「他到我大明被俘,稍加審問便全都招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說的?」
後龜山頓時如遭雷擊!
崔茂此人他自然是有些印象的,是當初跟張子成一起從大明逃亡到倭國投靠了他。
後來後龜山派倭寇出海,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讓張子成手底下的人手也跟著出海。
崔茂便是在去年出海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不是自己的人手,崔茂死了後龜山一點也不心疼,卻萬萬沒有想到,崔茂在死之前給自己捅這麼大個簍子!
「下臣是一時鬼迷心竅,請上使恕罪!」後龜山趕忙連聲大喊,滿臉漲的通紅。
曹瑋道,「這筆帳一會兒再和你算,崔茂所說你這裡有一個名為張子成之人,乃是我大明前朝餘孽,還不快交出來!」
後龜山聞言,頓時連聲應答,隨後朝外面大聲叫喊,「來人,把張子成給上使帶過來!」
張子成本就是喪家之犬逃亡出來的,在倭國毫無根基,只因為有那麼一點用後龜山才留著他。
現在大明海軍強大,派倭寇出海已經是行不通,張子成對於後龜山就沒了作用。
加上前幾日張子成為了自保,妄圖拿後龜山當槍使,後龜山已經對他有了殺心,此時順著曹瑋的話交出張子成,後龜山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不一會兒,大殿外面就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幾名倭國士兵架著一男子走了進來,隨後將其重重丟在地上。
曹瑋和朱棣道衍三人轉頭看去。
「你就是張子成?」朱棣開口問道。
張子成眼看此時的形勢,就知道自己多半是難活了,當下惡狠狠的回瞪朱棣。
「便是你爺爺,你待怎樣?」
朱棣自然不可能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只是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曹瑋一聲不吭,走上前去,從一旁倭國士兵身上抽出短刀,寒光一閃,在張子成驚恐的目光中刺入他的胸膛。
「噗通!」
張子成身體重重倒地,大片鮮血流出,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這種人,早就該死了,不用跟他廢話!」
曹瑋身為現代人,痛恨倭國人,然而更加痛恨張子成這類漢奸。
好好的人不做,你非要做狗。
那麼,你就該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