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出軌,必然翻車,甚至將一旁那剛修築起來的院牆撞塌都沒有任何問題。👻🐸 6➈𝔰Ĥ𝐮Ж.ĆᗝⓂ ♨🐯
不過,雖然鐵車一直在輕微搖晃,卻是沒有任何出軌的跡象。
一圈轉下來,所有人都滿臉興奮與激動。
尤其是一直跟著鐵車後面跑的那一群工匠,親眼看著他們辛辛苦苦建造起來的數萬斤鐵車,不用牛馬拉,居然只用燒炭,就能跑動起來,一個個感覺身體都輕了數十斤。
簡直是神物啊!
「殿下,此鐵車算是成功了吧!」
從鐵車上下來,許才便湊在郭安面前,滿臉喜色的問道。
「雖然跑的與馬車一樣快,算是成功了!」
郭安微微點頭。
許才與陶逸真等人,頓時滿臉大喜。
「但是……」
郭安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滿臉緊張的看向他。
「燒炭便可以跑起來的鐵車,一直稱其為鐵車,是否有些俗氣了?」
「……」
許才與陶逸真等人一怔,隨即連連點頭。
「殿下所言極是!」
郭安道:「既然是燒炭便可開動的鐵車,那便稱其為火車!」
「火車?」
許才與陶逸真等人忍不住對視一眼,這與鐵車有何區別?
惟一的區別,便是這個名字是順德郡王起的!
「甚妙!」
「郡王殿下果然才華橫溢,用牛拉的車叫牛車,馬拉的車就馬車,用火開動的車,自是叫火車!」
「殿下……」
郭安一臉無語。
「行了,行了!」
郭安無奈的擺了擺手,便是繼續問道:「火車的速度還能再快一些否?」
「能!」
許才再次直接點頭應道,「只是殿下在上面,我等不敢加快速度!」
「那我便站在下面看著!」
郭安直接道。
「是,殿下!」
聽此,許才與陶逸真等人頓時大喜。
身為大匠,哪有不瘋魔的?
很快。
火車的鍋爐內再次燃起熊熊烈火,一陣陣黑煙冒出,火車一顫,便快速往前竄了出去。
這次,速度明顯快了很多。
當然,火車的抖動,也更大。
「出軌了!快剎車,剎車……」
突然,隨著一聲驚恐的大吼,整個火車往前一頓,隨即便朝著外面的院牆斜撞了上去。
在院牆上劃出一道很長的痕跡,後面的車廂,也倒在院牆上。
等到郭安等人追上之時,許才與陶逸真等人,已經從火車內爬了出來。
不過,每一個人卻是沒有絲毫驚慌,有的只是沮喪。
「還請殿下恕罪,小人等人讓殿下失望了!」
「咱並未失望!」
郭安微微一笑,安慰道:「哪怕是想要製造出一輛豪華馬車,也要經過好幾次改進。
更別說火車這種新奇鐵車了!
行了,既然試驗出差錯來,就抓緊找出問題所在,然後好好改正。」
「是,殿下!」
陶逸真與許才神色稍緩,連忙應了一聲。
隨後,兩人又向郭安微微躬身行禮,跑到火車旁邊,一眾人仔細研究了半晌。
「殿下,是車輪的緣故!」
「車輪?」
郭安眉頭微微皺起,走了上前,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過來。
「車輪內側的鋼材破裂了?」
「正是!」
許才點頭應道。
郭安道:「那便重新鍛造車輪,內側突出的這一圈鋼材要鍛造的更厚實一些!」
「是,殿下!」
「嗯?」
正說著,郭安突然看到什麼,兩眼微眯,直接蹲下身子,在火車的車輪上,摸索了片刻,便再次看向許才。
「你們沒有按照我的圖紙,將車輪做成傾斜的?」
「傾斜?」
許才與陶逸真等人頭皮一緊,「殿下恕罪,小人還以為殿下畫錯了,哪有車輪是傾斜的啊?」
「肯定要傾斜!」
郭安無奈的嘆息一聲,「若是不傾斜,火車拐彎的時候,你們覺得內側的車輪與外側車輪,行走的路程一樣多否?」
「自是不一樣!」
想了片刻後,陶逸真與許才等人,便是回道。
他們也都是上過一些物理課程的,自是知道內徑大小的區別。
「如此,若是平滑的車輪,在拐彎之時,外側車輪豈不是比內側車輪,多走了一截距離?」
「正是!」
許才與陶逸真等人,再次緩緩點頭。
「但是,兩側車輪都是一樣大,卻行走著不一樣的距離,那豈不是不協調了?」
郭安便再次說道,「這樣下來,外側車輪走那麼遠的距離,而內側車輪卻是走的那麼少,慣性作用下,火車豈不是要偏離軌道啊?」
「……」
陶逸真與許才等人,這才瞪大眼睛,滿臉驚憾。
「竟是如此!」
「殿下學識果然深不可測!」
郭安又問:「你們現在用模具試驗之時,火車沒有出軌?」
陶逸真訕訕一笑,「回殿下,還真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那是你們走了狗屎運了!」
郭安無語的輕哼一聲,便說道:「先將車輪改成錐子模樣,外側要比內側低一些,然後再用模具試驗!」
「是,殿下!」
陶逸真與許才等人,連忙應道。
「另外,以後若是有什麼不理解之處,就直接問我!」
「是,殿下!」
「……」
隨後,再次陶逸真與許才等人,交待了一番,郭安便離開鋼鐵工坊。
好在。
鋼鐵工坊的占地比較大,而火車工坊還處於最里,火車出軌發出的動靜,並沒有影響到別的工坊。
出了鋼鐵工坊,郭安便又依次,前去玻璃工坊、馬車工坊、白糖工坊、白紙工坊……等等,十多個工坊轉了一圈。
鼓舞了一番工匠,便坐上馬車,開始離去。
「殿下,您可要前去兵校去看看?」
在出了工坊園區之後,徐勇突然開口開口問道。
「去兵校?」
郭安一愣,盯著徐勇看了半晌,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家中的小子,好像老大不小吧!」
「嘿嘿,殿下英明,末將的大小子,今年已經十一歲了!」
徐勇連忙說道。
郭安又問道:「那小子不喜歡讀書?」
徐勇苦笑一聲,「殿下明鑑,末將家中那兔崽子,看到書就頭痛,胳膊粗的棍子都被末將抽斷了好幾根了。
但讓末將頭痛的是,那小兔崽子的皮越來越厚,但識的字,卻是一個都沒有增加!」
「和郭祿那小子一個混帳性子!」
郭安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便去瞅瞅,正好我也好久沒有去兵校看過了!」
「多謝殿下!」
徐勇連忙拱手行禮。
郭安擺了擺手,「先不用謝,自從兵校建成以來,我還沒來過幾次。
能不能進去,還不一定呢!」
徐勇也是一怔,他也想起來了,好像自家這位郡王,在兵校建成之後,還從未來過一次。
兵校周圍的那些護衛,好像也都不會認識自家郡王。
想著,徐勇拱手行禮,「一切遵從殿下吩咐!」
郭安道:「走吧,去看看!」
「是,殿下!」
徐勇連忙應道。
隨即,一眾護衛,便護著郭安的馬車,一路往將軍山最裡面而去。
只是,郭安一行人並沒有走多遠。
前面便突然冒出一隊兵卒,手持鋼刀弓弩,緊緊盯著徐勇等人,滿臉肅然。
只是,那渾身上下的大紅盔甲,卻是與那幾個兵卒十分不搭,套在身上,松松垮垮。
並沒有什麼威風凜凜的感覺,反而有些二流子的感覺。
「此地乃是禁區,不知諸位是何人?可有都督府印信,或是陛下諭令?」
見此,徐勇與一眾護衛卻是一臉輕鬆。
「殿下,是一群小屁孩!」
「小屁孩?」
剛剛探出頭的郭安,心頭一愣,隨即滿臉好奇的朝著前面看去,也不由有些忍俊不禁。
「身為大明兵卒,那兵部居然沒有給你們準備合適的盔甲?」
看到徐勇等人臉上的神情,邊大勇與耿岐等人,便不由有些憤然。
不過,在聽到郭安的貼心話之後,神情便稍緩了下來。
「不知是哪位殿下駕臨?」
郭安直接說道:「我是順德郡王郭安!」
「今日,我正好前來將軍山看看那些工坊,趁著還有些時間,便想進去兵校看看,不知能否進去?」
「順德郡王殿下?」
邊大勇與耿岐等人頓時滿臉驚詫的看向郭安,還有些不敢置信。
「您就是那位順德郡王殿下?」
郭安微微一笑,「自是!我想,在將軍山還沒有人敢冒充我吧?」
耿岐急忙點頭,「定然不敢有人冒充您!」
隨即,一眾人便急忙拱手見禮。
「我等參見郡王殿下!」
郭安並未回禮,而是一臉肅然道:「既然爾等身穿我大明盔甲,手持我大明軍器,便為我大明兵將!」
邊大勇與耿岐等人一怔,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激動之情,大聲喊道。
「末將參見郡王殿下!」
「這才像樣子嘛!」
郭安微微一笑,「既為我大明兵將,就當有我大明兵將的氣勢!」
「是,郡王殿下!」
郭安輕輕點頭,便是問道:「我可否進去兵校?」
邊大勇與耿岐等人,再次互相看了一眼,滿臉堅定。
「還請殿下恕罪,沒有都督府印信與陛下諭令,末將當然不能放任何人進去兵校!」
徐勇神情一怒,滿臉不滿,「你們怎的如此?兵校可是郡王殿下建築起來,難道還要郡王殿下,派人先去向陛下請諭令?
你們既然都是我大明兵戶,也都是自家人。為何這般死腦筋,就算是讓郡王殿下進去,你們的上官與陛下,也不會責怪你們!」
耿岐再次朝著郭安抱拳行禮,「還請殿下恕罪,我等為大明兵卒,不敢違抗軍令!」
「你們幾個小兔崽子……」
徐勇頓時大怒。
「無妨!」
郭安反倒是露出笑意,「身為大明兵卒,便當不畏權貴。」
「多謝郡王殿下誇讚!」
看到郭安沒有惱怒,邊大勇與耿岐等人,臉色再次閃過一絲驚詫,吃不准這位郡王到底是真心誇讚他們,還是老陰陽人。
郭安擺了擺手,說道:「行了,雖不能徇私情,但你們也當前去向你們上官稟報!」
「末將遵令,還請殿下稍等片刻!」
耿岐急忙應了一聲,隨即朝著一旁的幾個兵卒吩咐幾聲,便快步往裡面跑去。
並沒有讓郭安等多長時間,耿岐又再次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身後,還跟著一眾將校。
「末將徐增壽參見順德郡王殿下!」
「末將耿璿參見郡王殿下!」
「末將朱亮參見郡王殿下!」
「末將……」
「諸位都起來吧!」
郭安大笑一聲,便再次說道:「我今日前來工坊,正好時間充裕一些,想看看兵校如何了?
不知我可否進去瞅瞅?」
「自是可以!」
徐增壽連忙道,「殿下能來兵校,是兵校的榮幸,末將等人歡迎還來不及呢!」
「如此便好!」
郭安微微笑了笑,跟著徐增壽與朱亮等人,往進走去。
身後。
邊大勇與耿岐等人頓時渾身一癱,所有人都滿臉驚恐。
「我等居然阻攔了那位郡王殿下啊!」
「那位應該不會記恨我們吧?」
「觀那位殿下的神情,好像並不在意我等的阻攔!」
「就是,我等是何等身份,那位殿下是何等身份,豈會記恨我等?」
「但願吧……」
剛剛進去兵校大門,郭安便聽到一陣喊殺聲。
在遠處寬大的練武場上,數百個兵卒,在一個個校尉的帶領下,進行操練,或是跑步!
「殿下,現在整個兵校,有一千二百餘學員兵卒。
其中,有五百個是我大明千戶以上軍戶的子弟,剩餘七百個,都是從我大明各個軍戶家中挑選出資質上佳的子弟!」
郭安問道:「教導他們識字的夫子多嗎?」
徐增壽直接回道:「回殿下,目前共有夫子五十名!」
「夠了!」
郭安緩緩點頭,又問:「這些兵卒學員好管教否?」
徐增壽一臉肅然道:「殿下放心,有末將在,他們不敢造次!」
「這樣啊!」
郭安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在兵校裡面,定要公平公正,不能因為有些學員兵卒是公侯子弟,有些是普通軍戶,就偏袒誰!
這樣,可不是對那些學員好,而是會加劇別的兵卒學員對他們的仇恨。
在兵校裡面,有你們壓著,還不會出什麼事。
但若是出了兵校,去了戰場上,背後捅刀子之事……」
聽此,徐增壽與朱亮等人連忙保證道。
「殿下放心,末將等人定然都一視同仁!」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