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徐妙錦

  大明京師,燕王府邸。

  「小姨,不要這般為難我了,沒有父王的允許,我怎麼敢帶你出去。這要是讓父王知道,還不得打死我。」

  朱高熾一臉苦笑,放下手中的兵書,對著面前的小姨徐妙錦說道。

  徐妙錦,洪武十三年生,現今十二歲。

  開國名將,六王之首徐達第三女。

  其大姐,便是燕王正妻徐儀華。

  徐達病逝後,京師徐府便由其長子魏國公徐輝祖繼承。

  今日徐輝祖便是來燕王府走動,雖然大姐沒有過來,但是姐夫回京,自然要探望一番。

  徐妙錦也跟著過來了。

  現在的徐妙錦,顯然還是有些頑皮,就想讓侄子朱高熾帶她出去玩。

  作為大家閨秀,單獨出去可是不行。

  不過顯然以朱高熾喜靜不喜動,還會違逆父王的意願的事情,當然不願意。

  「哼,你要是不帶我出去,我就跟大姐寫信,說你欺負我。到時候你爹爹也會打你。」

  徐妙錦小嘴嘟嘟說道。

  現在的徐妙錦,哪怕只有十二歲,但其容顏已然含苞待放,美人胚子。

  聽到這話,朱高熾極為無奈。

  王府中父王對他不喜,本就是母妃一直維護他。

  聽到這話,朱高熾還真有些擔心。

  猶豫了片刻推辭道:「只是現在已然是黃昏時候,便是出去玩也沒有多久時間。」

  徐妙錦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說道:「自然不是今日,明日清晨你來徐府找我,然後帶我出去。」

  「這」朱高熾不知如何回答。

  「你要是不答應,可就別怪我跟大姐說了。」徐妙錦見朱高熾有些猶豫,立即說道。

  「好吧,不過不能出城,就在京師里。」朱高熾強調道。

  「行,你可別食言。」徐妙錦頓時笑顏逐開,又不忘叮囑道。

  「我哪敢吶!」朱高熾只感覺一陣頭疼。

  後花園中。

  徐輝祖和朱棣敘舊。

  其中話題多是關於徐儀華。

  徐儀華可不是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作為徐達長女,自幼被徐達夫婦悉心教養,不但飽讀詩書,更能參與軍事,披甲守城。

  徐儀華自幼飽讀詩書,記憶力超群,讀書時過目不忘,一覽成誦,連她的老師都感到十分驚異。

  因此,徐氏自幼便有「女諸生」的美譽。在明代,「諸生」即為受過傳統儒家教育,工於經史的生員。

  徐儀華能有「女諸生」之名,可見其才學修養。

  徐儀華與朱棣雖為朱元璋指婚,卻並非「先婚後愛」,而是在婚前已經相識。

  在正式成婚前,朱棣與徐氏早已相伴三載,是一對名副其實的少年伉儷。

  目前的徐輝祖和朱棣的關係還是極為不錯。

  歷史上靖難之役後,朱棣入南京,徐輝祖留在父祠,不肯迎接朱棣,被下獄審問。

  朱棣親自召見詢問,徐輝祖一言不發,始終沒有推戴朱棣稱帝的意思。

  法司逼迫他招供,徐輝祖振筆直書:「中山王開國功臣子孫免死。」

  朱棣大怒,想要誅殺他,因其是元勛之後,且身為國舅,這才作罷。

  之後,朱棣勒令徐輝祖返回祖宅,革去他的俸祿和爵位。

  「陝西那邊,可還待得習慣。」朱棣笑著問道。

  「陝西很南京相差不大,倒也還算習慣。」徐輝祖回道。

  去年,即洪武二十四年三月,徐輝祖前往往山西、北平等地練兵防邊。

  直到今年四月才被召回京師。

  徐輝祖身高八尺五寸,面如冠玉,英姿非凡,作為徐達長子,朱元璋對其也是十分重視。

  「練兵是大事,不過還是要多多注意身子,莫讓你姐姐擔心。」

  朱棣囑咐道。

  對於自己這個小舅子,朱棣算是愛屋及烏,也很親近。

  「姐夫放心,我自是心中有數。」徐輝祖笑著說道。

  說完,徐輝祖遲疑的說道:「不過姐夫當小心阿魯帖木兒與乃兒不花,我自練兵時有聽到消息。」

  阿魯帖木兒與乃兒不花就是朱棣成名戰降服的北元殘餘。

  投降後,阿魯帖木兒被朱元璋封為燕山中護衛指揮同知,旋升指揮使。

  乃兒不花任官山衛指揮使。

  朱棣聞言,臉色一下子重視起來,問道:「此事可能確定。」

  目前月魯帖木兒,早前朱元璋就傳訊給朱棣,讓其警惕阿魯帖木兒與乃兒不花。

  擔心其與月魯帖木兒有所密謀。

  只不過朱棣派過去監視的人,並沒有發現異常。

  現在徐輝祖這麼一說,頓時朱棣就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阿魯帖木兒與乃兒不花目前屬於朱棣的派系。

  一旦謀反,極有可能影響到他。

  「有截取到月魯帖木兒送於兩人的密信,不過到底如何還未有可知。」徐輝祖說道。

  朱棣聞言點點,不過臉色已然陰沉下來。

  徐輝祖說完此事後,見姐夫朱棣心不在焉,顯然是在思考如何應對。

  天色已晚。

  便也告辭離開。

  徐輝祖離開後,朱棣迅速召來護衛,寫下一封密信往北平送去。

  他相信自己的妻子徐儀華,會對此事有很好的安排。

  秦王府。

  朱樉在面壁思過後,終於回來。

  看到面前白布蓋著的鄧氏遺體,眼中閃過一絲悲痛。

  「她走得,安詳嗎。」

  朱樉向一旁的老管家問道。

  老管家聞言,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並無太多的痛苦。」

  聽到這話,朱樉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想要揭開白布再看上一眼,最後卻並沒有動手。

  喟然一嘆道:「厚葬吧。」

  「是。」老管家恭聲回道。

  心中也是終於輕鬆了下來。

  早在不久前,老管家就將小孫子給送了出去。

  在之前鄧氏所說的榮華富貴,他當然是不信的。

  這可是陛下的貼身玉佩,更是皇后的定情信物。

  老管家久居京師,心中很清楚。承擔這個罪責,便是誅九族都有可能。

  他當然要給子嗣留下一條後路。

  錦衣衛來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沒想到宣旨的時候,卻是鄧氏被直接賜死。

  剛剛回話,鄧氏走得安詳自然是善意的謊言。

  古代的毒酒可不是喝下去立即就毒發身亡,而是有一段緩慢痛苦的過程。

  甚至歷史中,喝了御賜毒酒沒死的都有。

  這也是為什麼御賜毒酒是一壺,而不是一杯。

  一杯的分量,可能會不夠。

  所以鄧氏死亡的過程,還是有很多波折,往往需要錦衣衛的協助。

  這也是為什麼朱元璋讓老二朱樉,面壁後才回去的原因。

  鄧氏死後,朱樉心情悲痛,直接便借酒澆愁去了。

  王府中一個幽暗的房間內。

  朱樉長子朱尚炳得到這個消息,眼中閃過快意。

  向母妃王氏匯報:「娘,那個狐狸精終於死了,是皇爺爺諭旨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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