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發狠,各打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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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和殿內。

  一時之間,寂靜氣氛詭異壓抑的嚇人。

  眾人呼吸之聲徹響,無一人言語。

  此時此刻,要不是那迴蕩在耳邊的呼吸聲,則還以為時間定格在這一刻了呢!

  場中。

  短暫的沉默了片刻。

  主動出列的那人,感受到殿內所有人匯聚於自己身上的目光,原本略顯有些緊張忐忑的內心,不知為何在這會,居然隱隱從中生出一絲竊喜和激動之意。

  而後,他神情一肅,抬起頭看向端坐於太師椅上的朱高煦,雙眸中沒有半分的怯弱和害怕,大聲道:

  「微臣,彈劾漢王爺。」

  「於西江之地,殘暴不仁,剛愎自用。」

  「辦理案件,罪名牽扯多人,為經大理寺,督察院,刑部,三司會審斷然下定結論。」

  「對所有參與案件的人,於臨川府城斬首。」

  「致使近七千餘人,被扣上未經大理寺,督察院,刑部審核的罪名,匆匆砍頭。」

  「有企圖殺人滅口的嫌疑。」

  「微臣斗膽,讓漢王爺,就此事於朝堂上,給我們在坐的群臣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著,他的情緒亦在不知不覺間變的激動了起來,話鋒突然一轉道:

  「如若此事上。」

  「王爺若不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微臣斗膽,為民為官為大明江山社稷請命。」

  「以微臣凡血,書寫奏章,快馬加鞭呈遞給陛下。」

  「懇請陛下,治王爺濫用職權,剷除異己,霍亂大明江山社稷等罪名,取締王爺的監國之權。」

  言罷。

  他半眯著雙眸,直直的看向端坐於太師椅上的朱高煦。

  其言語中,威脅之意露於言表。

  絲毫沒有半分隱藏。

  而後他企圖,看到朱高煦因自己彈劾,從而露出驚慌失措和惶恐不安的神情。

  不過在打量了朱高煦良久之後。

  卻終究未能夠等到,他所想要的結果和想看到的東西。

  仿佛他說的話,被朱高煦給當成了耳邊風,亦或者說朱高煦耳聾了一般,沒有聽到他的言語,該如何還是如何,沒有絲毫的變化,宛然一副穩如老狗的樣子。

  且還一臉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像是看待一個上躥下跳的傻猴子,跳樑小丑一樣。

  這般作態。

  猶如一根細針,一下子刺激到了他敏感的神經,讓他方才自信、自以為是產生的優越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僅僅如此,還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上火,有些破防了。

  而後。

  他極力的想要壓下自己的心中躁動的情緒,並且心中不停的暗自出言安慰自己:

  「不氣.不氣。」

  「沒事,沒事,他一切也不過是強弩之末。」

  「看他能夠神氣到幾時。」

  「都是虛張聲勢,或者說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打的一個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應對,陷入了愣逼,不知所措中。」

  不過。

  他雖這般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但貌似欲壓制,心中的惡念和煩躁之意就愈發的濃烈,怎麼都按壓不下去。

  隨即。

  索性他也破罐子破摔了,畢竟已經站出來了,得罪朱高煦是肯定的。

  如此又何必在乎呢?

  之後,他抬起頭,直勾勾的與朱高煦對視,對那壓制在身上的壓力視若無睹,正欲出言繼續逼迫朱高煦為此事表態或者給出個合理的解釋來。

  而就在他正欲開口之際。

  「閉嘴!」

  暮然間朱高煦,盛怒的呵斥之聲響起,硬生生的將他已到嘴邊的話,給呵斥了回去,可謂是把他差點給噎死。

  不過在感受到,朱高煦那雙落在其身上,飽含殺意冰冷刺骨的殺意後,他幾度張嘴想要說什麼,企圖為自己的辯解的同時,在狠狠將朱高煦軍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來。

  只得悻悻然,心中很是不岔的閉上了嘴,哼唧了幾聲。

  而後。

  雖其閉嘴,未多言。

  但朱高煦卻是沒有打算放過他的意思,衝著門外大吼吩咐道:

  「來人.」

  「給我將此亂臣賊子拖下去,狠狠的打上三十大板。」

  「打完再說。」

  此言一出。

  全場瞬間譁然。

  那名被群臣推出來作為出頭鳥的言官,此時此刻也被朱高煦這不按套路出牌的節奏給整個懵逼在當場。

  不是

  什麼玩意?

  什麼情況?

  不給解釋,不為自己辯解,不做出合理的解釋。

  上來就直接要對,從太祖皇帝開始,就勒令的言官無罪,可於朝堂上直接諫言的言官動手?

  短暫的愣神片刻。

  大殿內。

  一時之間所有的文臣,瞬間就不淡定了,也沒辦法淡定了。

  一個個此時此刻也是再也坐不住了,沒辦法站在一旁看戲,靜觀其變了。

  只能夠為此事下場了。

  隨後,一個個原本隱匿於暗處,企圖操縱朝堂的大臣,直接從暗處跳了出來,諫言道:

  「且慢!」

  「漢王爺」

  「此舉不妥。」

  「甭管是禮法、大明律例皆無這樣的先例。」

  「刑不上言官,不上敢於諫言者。」

  「此來太祖皇帝那時就立下的規律和律例。」

  「王爺.」

  「你這是要違背禮法、大明律例,違背祖宗定下的規矩嗎?」

  「如此肆意妄為之舉,這般聽不得諫言,加害於敢於直言的言官。」

  「往後,還有何人敢於朝堂上說真話,敢於朝堂上諫言?」

  「此乃禍國殃民之舉。」

  說話的同時。

  一眾群臣直接跪拜了下去。

  一個個全都不留餘力的為那名,已經被禁軍侍衛給加起來的言官辯解,為其開脫罪名。

  同時藉機言語裡夾槍帶棒,明里暗裡的狠狠的抨擊了朱高煦一番。

  就差明言,指著朱高煦的鼻子臭罵了。

  對於這些人悻悻然作態,朱高煦不置可否,饒有興趣的環視了一圈跪伏在地上請命勸解抨擊的群臣,微微上揚的嘴角處浮現出一絲耐人詢問的冷笑,話鋒突然一轉,道:

  「喔?」

  「意思在爾等口中,本王此舉乃是十惡不赦?」

  「背祖離宗,不孝不仁?」

  「還是說諸位覺得」

  說話的同時,他指了指跪伏在地上的那名言官,繼續道:

  「他所言在理?」

  「沒有絲毫的罪過,沒有絲毫的錯?」

  這話問的。

  可謂是漏洞百出,卻也又像是無能、憤怒亂了陣腳的怒吼。

  一眾聽了這般問話群臣們,一個個非但沒有絲毫的不高興,其一個個的心中反倒是略顯有些歡呼雀躍的感覺。

  對於他們來說。

  不怕你撒潑耍諢,就怕你死豬不怕開水燙。

  只要撒潑耍諢,那就代表著勝利的天枰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向他們傾斜。

  這般情況,亦是他們最想看到的事情。

  因為人一旦開始撒潑打諢,就代表著那人已然被逼到了絕境,已無路可走了。

  而表現出得撒潑打諢,不過是企圖矇混過關,裝聾作啞的手段罷了。

  而後台下的一眾站出來鳴冤百官們,不禁彼此對望了彼此一眼。

  「王爺此言差矣。」

  「我等可沒有說,此番諫言就一定對。」

  「而是就事論事。」

  「此番事情上,哪怕言官言語有失偏頗,亦非戰之罪,更不該承受這樣的責罰。」

  「王爺在面對這樣的事情,最好的處理方法,則就是解釋清楚、給出合理的答覆方可。」

  「畢竟言官哪怕有錯,他行事的初衷,卻不是壞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大明江山社稷,百年基業著想不是?」

  此言說的。

  不可謂不冠冕堂皇。

  簡直是站在了道義的至高之處點評。

  不過對於這些個言語,朱高煦表面上古波無平,心中對於這些人,高談的闊論卻是嗤之以鼻,壓根就半點都沒聽進去。

  但他卻未第一時間出言呵斥這些個各懷鬼胎的人。

  「喔?」

  「諸位愛卿,可真的是『思路清晰』啊!」

  「不過.」

  說到這裡,朱高煦神情突然一肅,瞳孔中半眯著的雙眸猛然睜開,話鋒突然一轉,道:

  「來人.」

  「將方才站出來求情,高談闊論的人都給我拿下。」

  「也不用客氣,既然他們選擇給別人求情,那亦證明其願意與之共患難。」

  「對此,本王心生憐憫。」

  「於他們這些人的情誼,也著實讓本王『感動』。」

  「如此,就只執行三分之一,所有人一視同仁,各打十大板。」

  「一切打完再說。」

  此言一出。

  全場一片譁然,所有人皆是不禁猛然抬起頭,嘴巴張的老大,宛如一副大白天活見鬼一般,直直的看向發號施令吩咐的朱高煦,全都愣在了當場,久久不曾回過神來。

  此番言語。

  別說朝中的一眾大臣懵逼了。

  就連奉命進來,等候命令的一眾禁軍將士也都一樣,跟著愣在了當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聽從命令又不是,不聽從命令又不是。

  畢竟這處理的,『賞』大板子『吃』的,可不是一兩個人啊!

  而是數十人。

  其中還不乏有正二三品官員啊!

  真要是把這麼些人,都給押解出去,各打十個大板的話。

  此事怕是就要捅破天了。

  屆時必定沒辦法收場,而他們這些個執行命令的人,天知道會不會因此事,牽連到自己身上來。

  就算牽扯不到自己身上來,給這麼多個朝中重臣結仇結怨。

  常言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要是這些個朝臣,給他們來個秋後算總帳。

  那他們這些個禁軍,鬼知道會不會被這些個朝臣給坑死。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落在站在最前方,離高台最近的朱胖胖身上,眼神中儘是懇求之色。

  杵立於最前方的朱胖胖,自然而然也感受到了一眾落在自己身上求救的目光,一時之間也有些坐蠟。

  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心中清楚啊!

  且昨日在漢王府邸的時候,他也答應過老二,今日朝堂上,自己就做一個看客,一切事情讓老二自由發揮,他不插手任何事情。

  老二這混蛋.

  當時也答應了他,決計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

  結果

  這做的叫什麼事?

  還不太過分,那什麼才叫過分?

  對此,他嚴重懷疑老二這混蛋出爾反爾,絕對就是故意的。

  其目的更是不言而喻。

  怕就是為了將他給拉扯進這個漩渦中來。

  他心中雖有著些許的猜測,但就眼下的事情,他怎麼能夠還做的住,哪裡還能夠眼睜睜的看著?

  頃刻間,他心中可謂是將朱高煦從上到下,好生全部問候了一個遍。

  要不是罵娘,等於是罵自己,和維持自己的形象。

  他都快忍不住爆粗口了。

  短暫的沉默了片刻,從上朝至今,一直做小透明的朱高熾此時此刻,再也坐不住了,沒辦法再當個看客,為此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一步跨出,站了出來道:

  「老二」

  「差不多得了。」

  「別等到」

  話音未落。

  後面的話未說出口,就聽見朱高煦那毋庸置疑,斬釘截鐵的聲音響起,直接擺了擺手將朱高熾的勸解言語給打斷,言語中透著絲絲的不善,大喝道:

  「老大!!!」

  突如其來的怒喝聲。

  感受著言語中的不善,正欲說話的太子爺身形不由的一震,下意識抬起頭看向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朱高煦,愣在了當場。

  而後,他不禁皺了皺眉頭。

  也就是在他愣神的時候,朱高煦於懷中掏出了永樂大帝御賜給他的監國令牌,上面的『如朕親臨』四個大字,在陽光的照射下煦煦生輝。

  見著此間令牌,本欲勸解的太子爺,只得悻悻然閉嘴。

  同時他心中也不禁疑惑,難道老二不是要拉自己下水,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多了?

  不過對於他來說,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監國令牌都拿出來,別說他沒資格反對,就朝中的任何人都不敢與之硬碰硬。

  最後只得,對那些個被下令杖責的人,投去一副愛莫能助的眼神。

  見著所有人閉嘴,無人再敢出言阻攔,朱高煦面色不悅的瞪了一眼,還無動於衷的禁軍將士,怒聲大喝道:

  「混帳東西。」

  「一個個傻愣著做什麼?」

  「本王命令不了你們,連陛下御賜的天子令牌,『如朕親臨』四個字都命令不了你們了嗎?」

  隨著怒吼聲響起。

  愣神的禁軍將士也頃刻間回過神來,頓時嚇得魂不附體,面色微微有些發白,不敢再有絲毫的猶豫,趕忙動手將叫冤叫屈,大罵朱高煦的大臣給架了出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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