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至寶是真實存在的?
圍觀的百姓聽聞,議論紛紛,嘈雜聲演變為喧譁。
蕭成看向顧正臣:「這下可不太妙,要不要走?」
顧正臣呵呵一笑:「走什麼走,這事金陵人有幾個不知道的?再說了,你以為我為什麼來這裡,當真是看這些人的腦袋落地?借她之口,將馬克思至寶的消息坐實,這才是我今日來的目的。」
蕭成皺眉:「可你怎知佛母會——」
顧正臣抬手打了個響指:「佛母敗在我手,本就恨我入骨,這次連皇帝的面都沒見到便被送到刑場,臨死之前,她的執念不外乎兩個,一是她的白蓮佛國,二就是想辦法毀了我。只要我現身,她會忘記佛國,用盡力氣殺我。」
蕭成看了看身後的許多百姓,雖然亂糟糟一片,可並沒有什麼騷動。
顧正臣雲淡風輕,只是玩味地看著佛母等人。
百姓對什麼至寶或許感興趣,但生不出來「我要搶奪馬克思至寶」的心思,這就像是武林大會爭奪盟主之位,一個個最底層的無名小卒湊什麼熱鬧,上不了台面,真正有搶奪心思的,只能是無名小卒上面有野心的頭目們。
什麼至寶不至寶的,到了絕大部分老百姓眼裡,那就是一個飯後談資,調侃閒扯幾句,僅此而已。
顧正臣相信,佛母這些話不是說給圍觀百姓聽的,而是說給百姓之中隱藏的人聽的,或者是,想要藉助百姓之口,將消息傳遞出去。
監斬官是刑部尚書開濟。
一看這佛母等人死到臨頭還敢在這裡大嚷大叫,看了看日頭,隨後丟出令簽,劊子手將佛母等人脖子上的身份牌摘走,揚起鬼頭刀。
佛母盯著顧正臣,喊道:「皇帝不會容你,你將死在他的手中!」
噗!
咕嚕——
腦袋滾落。
血噴如注。
聖女持柳看著顧正臣,終究是認了命。
兵不厭詐!
鬥不過他!
就這樣吧。
於鴻呵呵一笑,坦然赴死。
人頭滾滾,血腥滿地!
人群內。
一個頭戴蓑笠的中年人看著佛母等人身死,目光中透著幾分興奮,轉身離開。
武英殿。
刑部尚書開濟對朱元璋奏報導:「白蓮教徒已悉數斬首。」
朱元璋滿意地點了點頭,突然門外傳來動靜,內侍攔都沒攔住,錦衣衛指揮使沈勉闖入殿內,顧不上行禮,喊道:「陛下,大事不好,蕭成、林白帆劫持了顧正臣及其家眷!」
「什麼?」
朱元璋豁然起身,厲聲喊道:「為何?」
沈勉臉色凝重:「好像是——為了奪取馬克思至寶!」
開濟心頭一動。
朱元璋抬手:「此事重大,務必封鎖消息,以顧正臣瘋癲為由,調羽林衛、錦衣衛前往!命鄭泊、張煥帶人出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顧正臣出事,另外,不要讓蕭成、林白帆這兩人活著出院!」
「是!」
「你親自指揮!」
「是!」
沈勉領命,匆匆離開。
隨後,大批軍士包圍顧府。
關勝寶倒在血泊里,對沈勉道:「蕭成和林白帆瘋了,將顧治平、張夫人、顧老夫人與顧正臣困在了書房之內,逼問馬克思至寶!」
沈勉看著關勝寶身下汩汩流淌的血,駭然不已,喊道:「快,送他去醫學院!」
軍士抬起關勝寶,濃稠的血依舊在淌。
關勝寶的手一按腹部,血流得更歡了。
莊貢舉臉色慘澹,申屠敏也被重創,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腰間血剛剛還噴了幾下,這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張煥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張培、姚鎮等人,走向書房喊道:「蕭成,你要造反不成?」
蕭成推開窗掃了一眼,喊道:「張煥,呵,鄭泊,沈勉,你們都來了啊,呵呵,倒是看得起我們!但今日,誰都別想從我們手中救走顧正臣!你們若是敢擅闖——」
顧正臣被抓到窗邊,劍橫在了脖子上。
蕭成冷厲的目光掃過眾人:「我只求馬克思至寶,只要他交出來,我們出了金陵城,他們就能活命,若是你們強攻,那他們——都得死!」
鄭泊上前兩步,手按腰刀:「你瘋了,你什麼身份,妄圖討要馬克思至寶?」
蕭成喊道:「我沒瘋,憑什麼他知道酒精、新式火器,知道海外有金銀島、海帶,憑什麼他能五年封侯!我蕭成,自從跟著開平王殺敵無數,可這些年來呢,朝廷給我什麼了?什麼都沒有!」
「我知道,顧正臣將馬克思至寶沒藏在府中,否則我早就翻出來了!佛母被殺了,我不敢保證哪一日暴露了被顧正臣送去刑場,所以我與林白帆聯手,只要拿到馬克思至寶,我們哪怕是出海,也能起一番霸業!」
張煥觀察過房內的情況,臉色陰沉地退後,對沈勉道:「他挾持了人質,林白帆抓住了顧治平,我們若倉促出手,很可能會有死傷。」
沈勉咬牙,低聲道:「陛下的命令,務必保全顧正臣,還不准這兩個叛徒活著離開!所以,需要想辦法殺進去才行,拖得久了,反而容易出事。」
莊貢舉想了想,言道:「直接殺進去,蕭成、林白帆在瘋狂之下必會傷了顧正臣及其家眷,我建議——動用火器。」
沈勉、鄭泊等人看向莊貢舉。
娘的,你這是打算一個都不留啊。
莊貢舉咳了咳,連忙說:「我的意思是,遠火局不是製造出了一種煙霧彈,點燃了之後可以釋放出煙霧,一直以來沒怎麼用過,若是今日拿出來,說不得能奏效。」
沈勉連連點頭:「這個法子好,下次不要提了。」
「啊?」
莊貢舉傻眼。
沈勉板著臉:「你以為遠火局製造出這東西之後為啥一直沒用,因為沒什麼用。丟進去之後他們是看不到了,我們就能看得到了?萬一誰遞刀子送錯位置,弄死了顧正臣,陛下追究下來如何是好?」
鄭泊想了想,眯著眼看著書房,咬牙道:「讓人調煙霧彈來,我和張煥一起出手!」
「讓我去吧。」
嚴桑桑走了過來,衣襟之上有幾道口子,雖不見血,可她的臉色十分蒼白。
張煥搖頭:「你去也無濟於事。」
嚴桑桑堅定地說:「拿來煙霧彈,我先進去,若不能建功,你們再跟上!無論如何,都需要盡全力保全——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