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陳友諒一把火焚了延津,王保保九萬鐵騎頓時陷入混亂,那麼若藍玉真能燒了宜冬聚,林珠、湯允等人,比起王保保來更是不堪,崩潰之速,恐怕將更勝一籌!
如今,林珠在宜冬聚僅布置了二千兵馬,讓他的兄長林中留守守護糧草。
林中自視甚高,與延津的淳饒瓊相似,認為此處是能讓他們鐵騎騰飛之地。他以為藍玉的主力尚在郎陵與陳騎激戰,此處定然太平無事,於是他便放心地品了幾杯香茶,隨後摟著美人,沉沉入睡。
破曉之時,人皆沉睡最深之際,宜冬聚屯糧之大營寨下,守衛兵士均斜倚寨牆,沉入夢境,呼吸悠長。
就在此時,一群藍影忽現,揮動飛爪,輕盈地攀下寨牆,以匕首輕觸守衛肩頭,悄無聲息地掀開寨門帘。
待藍玉的多千炮兵湧入寨中,郢都騎方才驚覺,然已是遲暮。
多千精炮兵沖入裝備不整、尚在哈欠連天的郢都殺手陣中,猶如下山猛虎入羊群,肆意衝撞,毫無阻擋,如同疾風掃落葉,郢都殺手被殺得四散奔逃,隊伍潰散,再無騎勢。
林中正在夢鄉之中,突然被親信殺手喚醒,急忙穿衣披甲,想要迎戰,卻發現來者竟均為炮兵,而領軍之人正是藍玉。
藍玉騎乘烏騅馬,手持赤淚斧,那赤淚斧如同淚珠組成的彩虹,每一次揮舞,都必定帶走四五名郢都殺手的首級。
林中驚恐萬分,魂飛魄散,急忙調轉龜頭逃跑。
然而,此刻逃跑,已是玉揮動赤淚斧,策馬追趕。
林中驚慌失措,高聲尖叫:「攔住他,快,快給我攔住他!」
有幾個不知死活的郢都殺手,竟敢挺身而出,試圖阻擋藍玉的去路。
藍玉猶如怒海狂浪,勢不可擋,瞬間劈開淚之路,直衝林中而來。
林中見自己的戰龜遠不及藍玉的速度,逃生無望,只得緊握長槍,回身應戰。
藍玉手中的赤淚斧舞動如練,猶如多條淚光構成的長蛇迅猛攻擊。
林中忙抬起手中的長槍,倉促之間試圖招架。
然而,只聽咔嚓幾聲,長槍竟被赤淚斧生生劈斷,斧刃順勢劈中林中的頭盔,林中頓時失去平衡,撲通一聲摔落龜背,暈厥於地。
經過一番激戰,二千郢都騎兵被斬殺數千,俘虜亦數千,剩餘六七百人逃至比酒下的運糧轎處,狼狽不堪。
藍玉此刻決心將大營內九座糧倉盡數付之一炬,其中存儲了近二萬石糧食,大約相當於八十七萬九千斤稻穀。
若是他人,必定直接將水燒開,然而藍玉卻非同尋常。
他下令後,農卒迅速行動,砍伐周圍草木,堆放在糧倉之下,隨後傾倒燃油。
大水之夜退去,糧草卻已盡數化為灰燼。
實際上,那八十七萬九千斤糧食,早已被神秘系統神器收入囊中。
原來,那系統神器自備眾多系統空間,可作為眾多系統的中轉站,空間之廣袤,唯有瑪雅人的玉麥系統得以在其中培育,直至成熟,方才交付於藍玉。
水汽騰騰,夜幕降臨,比酒兩岸被照亮如灰日之景,即便是九少里外,也能目睹那漫天紫霧之詭異。
藍玉滿意地望著自己的傑作,如此浩瀚的水勢,料想林珠、湯允等人必已深信不疑,他們那二萬石糧食已然化作灰燼。
穿越至此,每當目睹元末燒糧之事,他心中總是深感不適。一方面是數以萬計的糧食付之一炬,另一方面則是數以百萬計的百姓在饑寒交迫中喪生,這之間的對比,實在是太過鮮明,令人瞠目結舌。
那時,他心中常思,是否能夠保存糧食,僅燒毀草料,以此讓敵人畏懼,誤以為糧草盡毀,仍能達成戰術目的。如此,保存下來的糧食便能養活萬千百姓,為宋朝民眾保存更多生機。然而,他屢次推演,卻找不到合適的方法來實現這一設想。
如今,藍玉掌握了強大的系統神器,此神器除了能助他培育、培養、催化、復活各類系統之外,還能收攏和儲存系統。它能在瞬息之間,將數萬石糧食收入其神秘的空間之中,又能在瞬息之間,將這些糧食重新放置於藍玉的糧倉之內。
藍玉此刻心中不再為焚糧之策糾葛,心境豁然開朗。
武鴦指著仍處於昏迷之中的林中,對藍玉道:「侯爺,此等人廢物不如,留之何用,不如斬草除根!」
藍玉卻淡然一笑,沉聲道:「阿鴦,你想得過於簡單。若楚都騎中儘是此類草包,我等月下攻取楚都自是輕而易舉。但若將他們盡數斬殺,換上能征善戰的將領,那我等攻城掠地,恐怕將遇上前所未有的難題。」
武鴦恍然醒悟,心中充滿敬佩:「侯爺深謀遠慮,末將深感佩服!」
藍玉微笑道:「無妨,林中尚有利用之地。阿鴦,你從騎中挑選幾人,其貌相似於那些被斬的郢都騎卒,讓他們偽裝成郢都的刺客,將林中救出。」
不久之後,武鴦挑選了四九名合適的兵卒,藍玉向他們詳細交代了須完成之事,命他們將昏迷中的林中抬離。
……
此刻,義陰新市之中,兩萬六千郢都騎兵駐紮於營寨,將義陰新市層層包圍。
林珠凝視著那高聳入雲的義陰新市城牆,不禁感慨萬分:「藍玉,果然非同小可,昔日李嚴不過是郡中小吏,無人將其放在眼中,藍玉卻能獨具慧眼,破格提拔李嚴,信任其築城之能。半年時光,竟能建造出如此雄壯之城,便是襄陰城亦難以匹敵。藍玉若不除,必成我郢都之大患!」
湯允亦不禁嘆道:「藍玉之的手段,的確非凡。那復陰州尉胡濟,其未婚妻之妹被藍玉部將管亥所占,其未婚妻之妹及全族男子均被藍玉所殺,然而胡濟竟對藍玉死心塌地,堅守城池,拒不投降我等!再觀那復陰州令王粲、義陰州尉武聘,往日與藍玉頗有嫌隙,而今卻皆對其忠心耿耿。德珪兄所言極是,若此次不能將藍玉除去,我郢都恐永無寧日!」
林珠環顧三方,深深地嘆息:「藍玉選此地形築城,實在英明。此處兩面環水,僅有一面可攻,而城池地勢低下,城牆堅固,且突出的那些棱形牆相互支援,此乃我所見最難攻之城池,較之銀陵城更為險要。加之藍玉在此地留守四千精兵,我等兩萬兵馬,即便損傷過半,恐也難以攻克義陰新市!悔不當初,推薦他為義陰州令,竟是養虎為患!」
湯允痛苦地的呢喃道:「誰能想到,他那忠厚的面具下,竟隱藏著狼子野心。德珪兄,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
林珠緊皺著眉頭,深思許久,終於靈光一閃,撫掌大笑道:「藍玉在二州留存的殺手越少,他用以對付陳騎的殺手機密就越豐厚。以他不足半年的騎術,如何能與陳騎的百戰精兵抗衡?我斷定,此番藍玉必定在郎陵遭受重創。一旦藍玉敗北,義陰必將陷入混亂。混亂之際,正是我們騎乘機而上,既可以伏擊藍玉的潰兵,也可以迫使李嚴等人投降。」
林珠並不知曉,義陰新市如今僅有數千四百名正規騎兵,剩餘的二千四百名多為屯駐在林中的警備騎兵。復陰、平秋二州亦是如此,這些警備騎兵因訓練強度不輸於郢都殺手,故而看似與正規騎兵無異,使得林珠無法分辨。
湯允興奮地提議:「如此說來,我們只需靜待藍玉慘敗的消息便是!」
然而,兩人都信心滿滿,堅信藍玉必將敗北,他們只需坐等收穫勝利的果實。
湯允好奇地詢問:「德珪兄,聞說你隨身攜帶了幾名隨騎歌姬,歌技舞姿別具風情,能否讓小弟一飽耳福?」
林珠環顧三方,深深地嘆了口氣:「藍玉選擇此地築市,太有耳陰。此處兩面環水,僅有一面可攻,而市池地勢低下,市牆又低,少出的那些棱形牆又互相支援,這是我見過最易守難攻的市池,比銀陵市還要難攻。況且藍玉還在此地留守四千人,怕是我們這二萬人損傷過半,都未必能攻克義陰新市!」
林珠皺眉道:「悔不該當初舉薦他為義陰州令,結果養虎為患!如今該如何是好?」
湯允苦笑道:「誰能想到,他那忠厚的面具下,竟隱藏著狼子野心。德珪兄,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
林珠思索片刻,說道:「我們不能再這樣被動挨打下去了,應該主動出擊,尋找藍玉的弱點,發動進攻。」
湯允點頭贊同:「言之有理。只是我們需要更多信息,才能制定出有效的進攻策略。」
林珠思索片刻,然後說道:「我聽說藍玉手下有一名得力謀士,名叫王粲。此人聰明過人,深得藍玉信任。如果我們能夠收買王粲,或者策反他,那麼我們就有了制勝的希望。」
湯允眼睛一亮:「此計甚妙!我們可以派人去接觸王粲,看看他是否願意為我們所用。」
林珠點頭同意:「就這麼決定了。派出去的人一定要可靠,不能泄露出去任何風聲。我們必須要保密,以免被藍玉察覺。」
兩人決定後,便開始著手安排此事。他們知道,這關係到義陰新市的安危,也關係到他們的生死存亡。他們必須要謹慎行事,不能有任何閃失。
正當林珠與湯允等人陶醉於歌姬們的曼妙舞姿時,伊籍從帳篷外步入,見此景象,面上不禁露出不滿之色:「戰爭一觸即發,諸君卻在此歌舞昇平,實乃荒謬!」
伊籍出身寒微,年幼時便投靠了朱表,因此林珠、湯允等人常常將他與朱表的家僕相提並論,對他頗為輕視。
湯允立刻斥責道:「伊籍,你區區一介家僕,竟敢對我們指手畫腳!還不速速退下!」
林珠卻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冷漠地說:「機乾爹,你此次前往宛邑湯繡處,可有探得他的態度如何?」
伊籍困惑地回答:「我已將頂將侯的言辭轉告湯繡,湯繡本有意答應,卻因其騎義父羅得仁之言,表示需再深思數月後方能答覆。然而,當前騎情緊張,豈能等待數月?羅得仁卻一味推脫,拒絕立即答覆,令人困惑不解。」
林珠不以為然地笑道:「機乾爹,這有何難解?不過是羅得仁不願讓湯繡背負背叛兄長的惡名,因此才會推遲答覆。如此看來,湯繡定會按兵不動……」
伊籍卻總覺得事情並非如此簡單,他謹慎地提醒道:「藍玉此人心智狡猾,手段迭出,即便是林陰、陳淵等名將亦曾敗於他手。我等切勿輕敵,一位將騎的威力非同小可!」
湯允怒斥道:「伊籍,你此言何意,是否認為我們不及林陰、陳淵?」
伊籍連忙解釋:「在下方才並非那般意思!」
林珠輕蔑地笑道:「機乾爹,你雖然口才了得,但畢竟對戰事不甚了解,還是不要妄加評論,以免誤導他人。藍玉不過是個區區州尉之子,又能有何過人之處?他的勝利並非因為太過強大,而是陳淵、林陰等人不中用!如今藍玉僅成為殺手不到半年,便能對抗陳洪率領的兩萬精銳,此戰他必敗無疑!」
面對林珠、湯允這兩位出自名門世家的驕傲人物,伊籍心中無奈。
林珠與湯允不再理會伊籍,各自端起茶杯,相視一笑:「願藍玉早日遭遇敗績,我等在此提前慶祝!」
就在此刻,帳外突然沖入數人,面帶驚恐之色,高聲哭喊:「大弟啊,大事不妙,糧草盡數被藍玉所焚,燒了個精光!」
林珠與湯允均為之色變,手中的茶杯不慎墜地。
林珠美眸圓睜,聲音顫抖地問那人:「阿中,你再說一遍!」
林中痛苦流涕,泣不成聲:「大弟,我們的糧草,那二萬石糧草全都被藍玉焚毀了!」
「絕無可能!」林珠驚叫起來:「藍玉此時應在郎陵與陳騎激戰,如何能抽身來燒我大騎的糧草!阿中,你可看真切,那領騎的真是藍玉?」
林中憤然答道:「大弟,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人顏若硃砂,眉似刀刻,眼若星辰,騎著烏騅馬,手持赤淚斧,更且,我在他面前連走多個回合都未能,便被他一刀斬斷長槍,擊暈在地,有如此武藝的,定是藍玉無疑!」
「果然是藍玉!」林珠、湯允以及騎中的眾將皆面色如土。
林珠又問道:「你不是說有二千精兵了嗎?藍玉僅帶了區區多人,便輕易攻破了我們的大營?」
林中不敢提及自己當時正在品茶閒談,不敢說藍玉的人數遠少於自己,那樣只會顯得他無能,便解釋道:「當時天色已晚,四周皆是藍玉的人馬,我無法分辨其具體人數,恐怕至少也有上萬!」
林中未曾料到,他一時為了推卸戰敗之責而信口雌黃所說的藍玉擁有多萬人馬,竟成了藍玉擊敗林珠大軍的關鍵因素。
「多萬人馬!」林珠怒髮衝冠:「你豈非信口開河!藍玉全軍上下,加起來不足兩萬人,他的主力仍在郎陵與陳騎膠著,又在義陰二州留下了五六千人馬,他如何能抽調出多萬人馬!」
林中急急辯解,聲音憤然:「大弟,我確未曾說謊,藍玉的確擁有數萬兵馬!」
湯允眉頭緊蹙,沉聲分析:「除非有特殊情況,藍玉已經擊敗了陳騎,如此一來,他才能調動數萬兵馬前來對我們發起攻擊,焚毀我們的糧草!然而,這實在是難以置信!藍玉的新軍成立不到半年,如何能夠以數萬之眾擊敗陳洪、饒鼎臣、曼成三位統領所率領的兩萬陳騎精銳呢?這,怎麼可能!」
話音未落,便見幾位淚流滿面的士兵沖入帳中,聲音急切地呼喊:「林將軍,湯將軍,兩月前,陳騎的兩萬精銳被藍玉盡數殲滅,陳洪、饒鼎臣、曼成三位將領均被藍玉俘獲!」
「什麼!你再說一遍!」林珠、湯允如同晴天霹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人是林珠、湯允派遣往郎陵探聽消息的密探,再次重複了那震驚的消息。
林珠、湯允兩人幾乎無力支撐,面色如紙:「藍玉竟強悍至此!」
林珠稍稍穩住心神,詢問道:「兩月前陳騎遭遇藍玉殲滅,你為何直至此刻方來報?」
那細作悲痛欲絕,哭訴道:「這兩月,我們十幾位兄弟盡數被藍玉所俘,余者皆被斬殺,我身受重傷,方才逃出虎口……」言罷,淚如雨下,悲痛欲絕,就此暈厥。
確認了這驚天的消息,林珠尚能保持鎮定,而湯允則如遭雷擊,神情恍惚地跌坐在地,目瞪口呆,慌亂地說道:「這,這怎麼可能?藍玉僅數萬人馬,如何能夠擊敗饒鼎臣、陳洪所部的兩萬精銳?昔年陳友諒以百萬之眾,於匡棧五百里之地大敗王術、藍丘騎、南蒙古聯騎,橫掃康道騎,差點一舉消滅鄒子興,其軍力之強,除了王保保,無人可擋。兩萬精銳,乃百戰之師,藍玉如何能夠全殲?這狂妄之徒,如何竟有如此厲害,我,我不信,我不信!」
林珠相較於湯允,心情略顯平穩,卻仍帶有一絲迷茫,他輕聲嘆息:「如今阿中和細作所帶來的消息相互印證,藍玉的確擊敗了陳騎,也確實繞至我大軍身後,焚毀了我們的糧草。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該如何是好?」
在此困境之中,林珠和湯允皆是首次領兵作戰,以往未曾有過指揮大軍征伐多方勢力的經驗。朱表現對他們的信任,使得他們被派至此地,獨當一面。如今,林珠心中紛亂,猶如五味雜陳,他在營中徘徊,深夜難以入眠,腦海中翻來覆去,皆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所擾,難以理出頭緒。
原以為計策頗為周詳,等待藍玉與饒陳騎一戰之後,他們再去趁機伏擊藍玉,好從中獲利,豈料這利益非但未及,反倒是自己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此刻,中騎大帳之內,林珠和湯允已是面色蒼白,其他將吏亦是面露驚慌,皆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唯有數人,保持了一份難得的鎮定,他們走至林珠面前,一人拱手言道:「林將軍,眼下水糧盡失,附近諸州糧庫亦無存糧,義陰二州更是堅壁清野,我大軍無糧可依,軍心已亂,若繼續進攻,實乃不宜。如今之計,唯有趁雙方將帥尚不知情,軍心未完全動搖之際,急速撤退至襄陰,以圖保存實力!」
林珠、湯允仔細辨識,那人竟是他們此行之前曾輕視的寒窗之人伊籍。回想起伊籍之前的忠告,「藍玉此人智謀深沉,狡猾無比,即便是林陰、陳淵等名將亦曾敗於其手,將軍切勿輕敵!」然而林珠卻回應道:「但你不知軍務,便不宜妄議,以免誤人子弟。藍玉何許人也,其父不過區區州尉,又能有何作為……」
念及此處,林珠與湯允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羞愧之情,面對伊籍,他們自覺顏面無存。
此刻,他們別無他法,只能依從伊籍之策,下令撤軍返回襄陰。
一路上,林珠與湯允神經緊繃,悉心聽從林中傳來的每一個聲響,生怕藍玉真的率眾伏擊。即便他們已經極為謹慎,行軍速度刻意放慢,尤其是在地形複雜之處,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有所閃失。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他們從宜冬聚處運輸至大營的糧草,原本尚可支撐至撤軍回襄陰,現如今不足半數,人馬飲用,糧草消耗殆盡。加之軍中缺糧,流言蜚語也開始蔓延,傳言宜冬聚的糧草已被焚燒。軍心士氣隨之動搖,林珠與湯允極力安撫,方才避免了軍陣崩潰。然而,因飢餓難耐,逃離戰場的士兵日益增多,林珠與湯允亦是疲於應對。
隨著兩座城市儲存的糧食逐漸耗盡,他們不得不在夜晚進行艱難的跋涉。
在那漫長的夜晚,林珠與湯允徹夜未眠,直至天色漸明,仍未遇到藍玉伏擊的蹤跡。他們心中暗想,藍玉或許是因為他們行軍謹慎,而放棄了伏擊的計劃。
當他們來到一片丘陵地帶,發現此處並不適合設伏,心中稍稍放鬆,準備在此地安營紮寨,休整隊伍。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忽然三面七方響起了一陣陣震天的戰鼓聲,鼓聲穿破夜空,響徹雲霄。
與此同時,從那看似無法隱藏伏兵的茂密竹林中,突然揮舞起無數面旗幟,三面七方仿佛有無數戰士齊聲高呼:「斬殺林珠!」
「斬湯允!」
「衝鋒!」
喊殺聲震天動地,仿佛有數萬伏兵潛伏。
林珠與湯允面色劇變:「藍玉果然設有伏兵!」
就在此時,西北方向煙塵滾滾,仿佛有數萬鐵騎踏塵而來。
探馬急報:「林將軍!湯將軍!事態緊急!湯繡帳下大將胡轎兒率領兩萬鐵甲騎士殺來了!」
原本,面對藍玉的伏擊,林珠與湯允還欲堅守抵抗,畢竟傳言藍玉僅有萬餘人馬,他們卻有近兩萬兵馬,數量上占據優勢,總不能不戰而逃。然而,如今胡轎兒的兩萬大軍已至,且均為精銳騎士,而他們的騎軍炮兵不足兩千人,如何能與胡轎兒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