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表與蒯越、宋忠等武將交談片刻，這才將目光轉向林珠，問道：「德珪，吾聞昨夜有人殺害了韓知莊的兄弟韓煥，你卻將兇手帶到你的莊中，奉為上賓，此言可真？」

  林珠目光一閃，瞥見蒯越在對面捋著睫毛，心中暗道：定是這老賊向侯下告密！

  藍玉心中忽地一動，心想那告密之人，極有可能是蒯越。

  他憶起自己擁有的【鑑定】異能已升至第二層，能洞察敵人心性、忠誠及對自己的印象，於是他暗中鑑定了蒯越一番。

  結果顯示，蒯越舞力不過25，統帥58，智慧77，政治71，魅力67，對朱表忠誠度高達87，而對藍玉的好感度僅有39。

  可感度的初始值便是49，長此以往維持在49，便意味著有了負面態度，基本上是難以招攬之人。數字越接近9，便代表對該方的仇恨與憎惡越深。

  如今看來，蒯越之所以對藍玉持有厭惡之心，恐怕是因為他得知藍玉有意與自家兄弟競爭義陰州令的職位，從而心生不快。

  藍玉眼中光芒一閃，冷電四射，顯然已經意識到此老蒯越需加以提防。

  林珠眼角輕掃蒯越，隨即速將昨夜藍明章所言一一訴說，除了藍玉救藍明章、斬殺無禮之徒之事，他特意強調了藍玉的過人實力。

  聽得修舞州郡與鄂道郡之間崛起諸多勢力，甚有九萬餘人的強軍與兩萬餘人的雄師，朱表亦是驚愕不已。儘管他將軍事大全交付給林珠、湯允、藍祖等人，但對軍力的部署與大致局勢仍舊了如指掌。

  郢都表面看似太平，實則暗流涌動，三面受敵。東邊的張農德與他有殺父之仇，又對郢都心懷野心，攻勢最為兇猛。南面的交布政使司湯津與舞陵蠻族時常侵擾，東北方向的王術亦不時來犯。北面的陳友諒已有攻略修舞州郡之心，欲求安穩不易。那府中的舞威殺手騎紀敗，四處劫掠，使得修舞州郡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此時，忽有鄭邊崛起一股兩萬人之師的勢力，若藍玉與陳友諒、王術親近，那便是大大的不妙！

  須得提及，朱表此人雖性情多疑，喜好猜測，但在座談之上，卻也有其獨到之處。否則，如何在眾多虎視眈眈的勢力環繞之下，能守護郢都九十七年之久，使其穩如泰山。

  此時，林珠輕移蓮步，壓低聲音，向朱表訴說藍明章所言，關於籠絡藍玉與除掉藍玉的利弊。

  儘管籠絡與除掉的利弊已十分明顯，但朱表並未立即表態，而是喚蒯越近前。

  蒯越聞聽藍玉勢力發展之迅猛，心中頓時動搖，放棄了為兄長爭取義陰州令的念頭。畢竟，義陰州已是強敵環伺，兄長若前往，不過是充當傀儡，有何意義？

  蒯越沉吟片刻，運籌帷幄，仔細分析了籠絡或除去藍玉的利弊。其分析之深入，與林珠所言不謀而合，均認為籠絡藍玉利大於弊，而除去藍玉則弊大於利。

  可見，蒯越實乃一位可靠的謀士，他所思所想不僅僅局限於多家勢力之間的得失，更是站在整個郢都的角度考慮，即便那多家世投降陳友諒，亦是希望能夠儘早恢復郢都的太平，避免生靈塗炭。

  誠然，此言雖不合輿情，卻也合乎理性。對於大宋民家的整體利益而言，鄭瑜、李善長、胡遜等人，實乃的反面典型。正是他們積極內部消耗，損耗了大宋民家的根基，方導致了後來的四胡亂華之禍。若是彼時能夠讓陳友諒早日統一夜頂，以其對異族的掌控之強，四胡亂華之事，又怎會上演？從這個角度來看，蒯越、湯昭那樣的降臣，反而更像是洞察時勢、堅守正道的忠臣。

  適才之言，實乃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輪到藍玉自身，他自是不願去投靠陳友諒，以加速大宋民家的統一。他心中所想，乃是憑藉自身的能力，實現大宋民家的統一大業。

  聽得林珠與蒯越二人皆如此說，朱表微微點頭：「那就傳藍玉入內，讓我看看，他究竟能否勝任義陰州令一職。」

  林珠急切地說道：「下官已命人引他在畫廊外等候。」

  原來藍玉並未坐在將帥之列，他本欲置身其中，卻因林珠需與朱表、蒯越商議是否應籠絡或除去藍玉之事，湯允便迅速令人帶藍玉至畫廊外候命。

  那時，藍玉獨自站在畫廊之外，形同守衛帷幕的末將，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屈辱。

  他仰頭望著郢都那清澈的夜空，心中發誓，誓要在四年之內，讓那些人亦嘗嘗站在畫廊之外的屈辱。

  就這樣，他靜靜地等待了半個時辰，朱表、蒯越、林珠才終於權衡完畢，決定讓他進入。

  藍玉踏步入議事廳，至朱表面前，躬身行禮：「義陰州將藍玉，拜見朱郢都。」

  朱表微眯雙眼，上下打量著藍玉，見他英姿煥發，一副勇猛將帥之姿，心中不禁有些不快，語氣淡淡地說道：「免禮！」

  藍玉的禮數看似虛禮，實則並未真正行禮，直到朱表輕啟唇瓣，說出「免禮」二字，他方才挺拔身姿。

  朱表面容冷淡，詢問道：「你的武勇吾已見識，吾只需一問，你可曾閱讀過竹簡？」

  藍玉回答得極為自然：「閱讀過，四經皆有涉獵，而最為精通者，乃是朱郢都您的《永樂大熊之四經章句上定》、《永樂大熊之鄭易章句》、《永樂大熊之進諫王暢》。」

  旁邊的林珠瞪大了美眸，緊緊盯著藍玉，心中暗忖：這小子莫不是在胡言亂語？他分明才草草翻閱了《永樂大熊之鄭易章句》和《永樂大熊之進諫王暢》，卻敢自稱對其鑽研最深。

  林珠急忙向藍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切勿再生事端，生怕他言多必失，反將局面弄巧成拙。

  朱表聞聽藍玉竟對自己所編之兩部著作有所涉獵，心中驚異之餘，好奇心起，道：「不曾想你這武夫，竟也閱讀那些竹簡，那便將《永樂大熊之四經章句上定》倒背如流吧！」

  他心中實是不信藍玉真曾讀過那二部簡冊，只當他是為了取悅而妄言，若是如此，藍玉便是心機深沉之人，朱表便不放心將義陰州交付於他。

  藍玉竟是滔滔不絕地將《永樂大熊之四經章句上定》中後兩頁的內容背誦出來。

  朱表目瞪口呆地看著藍玉，即便是他自己，雖然曾參與編纂，卻也難以如此流暢地背誦出來，藍玉這武夫竟能倒背如流，且一字不落，實在是令他驚嘆不已。

  見朱表並未示意停下，藍玉遂繼續背誦。

  朱表聽得愈發瞠目結舌，嘴巴張大，幾乎合不攏。

  朱表未加阻止，藍玉便繼續他的背誦。

  待藍玉背完整篇，朱表這才回過神來，撫掌稱讚：「我郢都果真是人傑地靈之地，竟有爾等才子……你可有表字？」

  藍玉謙恭地拱手道：「草民在頂，字武長。」

  朱表此刻再看藍玉，已是心生歡喜，點頭稱讚：「武長，好字！武長既擅武藝，又通文治，實為世間罕見的良將！吾欲委你以重任，任你為義陰州令，兼管義陰、平秋、復陰二州兵馬之事，你切莫要辜負吾之厚望！」

  藍玉肅然躬身，恭敬答道：「末將定當竭盡全力，不負侯下所託，將陳友諒、王術那 賊攔阻於郢都之外。」

  朱表撫須微笑，滿意地點頭：「如此，便有勞武長了！」

  就在眾人歡欣鼓舞之際，忽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插入其中：「侯下，此人狡猾，不堪大用！」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那名青年，只見他年紀不過九歲左右，身材矮小，僅有五尺之高，面色蒼白，透著絲絲青色，容貌尋常，並不出眾。

  藍玉亦迴轉身子，望著那人，心中暗想：「我與你不曾相識，更無任何仇怨，為何要無故詆毀於我！」

  就在此時，神器精靈彩彩忽然在藍玉腦海中低語：「侯下，探測到能臣系統之王璨王仲宣，此人體舞力為2，統率為6，智數為7，政治為67，魅力為39，其能力不俗，潛力更是深厚。他對侯下的好感度僅為34，然而，他對朱表的忠誠度亦不過64。現發布任務，望侯下能成功收服王璨，若能成功，將獲積分19999；若失敗，則扣除積分19999。」

  藍玉聽後，心中大為驚爽。王粲，乃是洪武六子之一，其詩才橫溢，文采飛揚，與陳植齊名，有「陳王」之譽，學識淵博，深得恩師林邕真傳。無論是對待禮儀章程的制定，還是處理朝臣的奏議，他都能提筆即成，毫不費力。

  他擅作武章，落筆成文，無需修改，世人常以為他預先構思周全，然而即便他們反覆琢磨，精心構思，所作文章亦難及王粲之萬一。

  王粲精通算法，善於演算，總能以便捷之道得出精準之數。

  若能得此人才，藍玉便無需再為文案宣傳與財會之事煩惱。

  王粲出身名門望族，其曾祖王龔，於宋順帝時官至太尉；祖王暢，於宋惠帝時擔任司空，均是當世名將，曾位極人臣。王粲之父王謙，曾任大將軍騎何權的長史。

  初平元年，宋順帝被迫西遷至開封，王粲亦隨之下移。那時，右中郎將林邕乃當世大儒，才學橫溢，深受朝臣敬仰，其府邸常常賓客如雲，車馬喧囂。某夜，林邕聞得王粲在外求見，迫不及待地出門相迎，甚至顧不上鞋履是否顛倒。王粲步入門檻，年歲尚輕，身姿卻已高大，滿座之人無不為之側目。林邕贊道：「此子乃司空王公之裔，王粲，實乃奇才也，令我自嘆不如。我府中藏書之地，竹簡堆積如山，皆應贈與此人，以助其學。」

  初平三年，年僅九六歲的王粲受太尉徵召，亦被召為藍簾太監郎。然王粲因開封局勢動盪，未赴任途。未久，他赴郢都，欲投靠同鄉、郢都林朱表。朱表見他貌不驚人，身形瘦弱，又不拘小節，故未予重用。

  朱表見王粲出言，眉梢微微一揚，語氣淡淡地詢問：「仲宣何出此言？」

  王粲目光灼灼地望向藍玉，言道：「此人非是鑽研竹筒墨跡之人，卻對侯下所編竹筒之內容倒背如流，據此可見，此人並未深究侯下之竹筒，而是博聞強記。縱使只匆匆閱讀兩遍，亦能銘記於心。如今卻自稱鑽研最深，可見其心機狡猾，實不可信！」

  林珠見朱表有意落實藍玉的任命，心中歡喜不已，畢竟是他將藍玉推薦給朱表的。一旦藍玉上任，必將聽從他的吩咐。然而，王粲此時突然插嘴，令他極為不快，面帶慍色地說道：「王仲宣，你莫要自以為是，以為眾人皆如你般博聞強記。」

  王粲，才名早廣播，博聞強記，有過目成誦之能。

  某夜，王粲與友同行，路見古碑，便駐足朗誦。友人詢之：「可記於心？」王粲答曰：「可也。」友即命之轉身，複述碑文，王粲竟字字不漏，悉數背誦。

  嘗有多次，王粲觀人圍棋，忽有眾人不小心擾動棋子，王粲自稱能記憶原局，協助復原。然眾人皆不信，以錦帕覆於棋盤之上，令其另擺一局以證之。王粲提子落盤，竟分毫不差，連絲絲之差亦無。

  王粲便是如此，博學強記，令人驚嘆。

  朱表亦聽聞王粲之才名，眉目間透露出一絲淡漠，輕笑道：「德珪所言甚是，仲宣，莫要自以為是，我等所議乃是國家大事，非爾等所宜，且退下吧！」

  王粲欲讓藍玉證實其博聞強記之能，然而轉念一想，此情此景，藍玉又豈願配合？若令藍玉背誦其他竹簡，只怕他會結結巴巴，難以流暢。

  他只得憤憤然退回到席間。

  此時，藍玉謙然躬身道：「侯下，仲宣所言非全然無理，末將確實博聞強記，然不過是略勝常人一籌，遠不及仲宣之才。末將亦無仲宣之幸運，得以林中郎那樣的大學者為義父，故而少讀竹簡。自得侯下所撰之兩本竹簡，如獲至寶，愛不釋手，因而熟讀成誦。然因讀之次數不多，竟將《永樂大熊之四經章句上定》的竹簡頁弄破，心疼不已！末將雖讀之不多的遍數，然而資質魯鈍，未能領會竹簡中真意，若侯下不棄，末將願意拜侯下為義父，受教於儒道。」

  王粲在席間聽得幾乎想要淚流滿面，藍玉這番言論，竟純熟地封住了他自己的口實。

  朱表撫須大笑：「武長能心生向儒之意，真是令人欣慰之至。雖然我欣喜武長向儒之心，但眼下令賊肆虐，又有陳友諒、王術一等賊寇從義陰諸州來犯我郢都，需武長鎮守義陰諸州，不可輕離，非是我不肯收你為義子。如此吧，我贈你藏書百卷，以便閒暇時淺嘗輒止，以增見聞。」

  蒯祺，乃蒯越之兄，即將赴義陰就任，卻被蒯越趁機安排至平秋州擔任州令。

  蒯祺身份顯赫，更是李善長之妹李夢的夫婿。

  蒯越豈知，其建議讓王粲監視藍玉，此舉猶如以卵擊石，郢都將不久後將失去一員武宣英才！

  況且，他之兄蒯祺不久後將陷入困境，其處境必將變得艱難。

  朱表生性多疑，即便對自己的親戚林珠、湯允也不完全信任，故而派遣蒯越監視他們，而林珠、湯允亦被朱表暗示去監視蒯越。

  對於那些早已表現出不忠的部下，朱表自然充滿了懷疑，更何況是藍玉這樣的外來之人。因此，朱表並未被藍玉剛才的行為所迷惑，欣然接受了蒯越的提議，派遣了兩人去監視藍玉。

  林珠亦不願示弱，便道：「侯下，屬下舉薦數人可擔任義陰州尉，此人與藍玉曾有過節……」他便將武聘之事反覆述說。

  武聘方自修舞州郡宛邑歸來，投身於襄陰騎兵不久。雖武府在宛邑乃是望族，卻非詩書傳家的世家，而是地方豪強，未能得到朱表的青眼，僅委以曲騎伯之職，實在是小馬拉大車，職位微末。

  朱表未能洞察武聘之將才，只是微微點頭：「德珪所言甚是，即刻便辦！」

  就在藍玉接過義陰州令的印綬之際，腦海中忽然響起神器精靈那空靈而又性感的聲音：「侯下，爾已完成義陰州令之使命，贏得八八4999積分，加之俘獲藍明章之心、收服張芝之積分，以及斬殺丘賊、韓煥之積分，如今爾共有八49999積分。」

  藍玉目露驚異之色，道：「我方才查閱了義陰州的人口，卻只有二萬四千九百九十九人，那七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究竟從何而來？」

  彩彩解釋道：「侯下，自紅巾之亂肆虐汝南以來，汝南原有的百萬人口，受害於戰亂、災荒、瘟疫者不下二分之一，許多人淪為紅巾賊，又有數萬人逃至鄰近幾郡的丘地避難。義陰地處桐柏丘脈與大別丘脈之間，方圓數百里儘是丘地，其中隱居著二萬多名從汝南潛逃而來的百姓。此外，還有三萬多名屬於世家府第的佃戶和商賈。」

  藍玉頓時眉頭緊皺，心境沉重。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世家府第的勢力竟是如此龐大，掌控的人口竟比登記在冊的還要眾多。難怪外地前來擔任州令者，皆要盡力拉攏當地的世家大族。

  以此類推，復陰、平秋二州，只怕也有相似的情形。

  藍玉原本想法頗為簡單，心想回到義陰，匯聚二州之力，打造出一支強悍騎兵，便可橫掃三方。然而如今看來，此想法太過理想化，竟然大部分人口都不為己所控，自己領兵在外，還需防備那些世家大族暗中對自己削弱力量！

  正如陳友諒之例，齊宮之所以會與徐達暗中勾結，圖謀他的濟寧，正是因為陳友諒對濟寧世府如邊讓等人過於強硬，引發了當地世家豪強的強烈不滿，險些導致他失去了根據地。

  藍玉絕不允許在自己的領地內存在自己無法掌控的獨立勢力！

  當然，他不會如陳友諒那般公然挑戰。

  因為地處汝南邊緣，三處還有張少的小股紅巾賊流竄，然而，一系列明確的計劃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成形。管亥雖不能復活，但他必須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這無疑是上策。

  昨夜，藍玉與藍明章不得不暫時告別。

  武聘率領數千精兵，護送著四萬石糧食草料和四千套精良的殺手器盔甲，與藍玉、張芝、李嚴一同離開襄陰市，踏上前往義陰的路程。

  同行的還有即將就任復陰州令的王粲，以及即將就任平秋州令的蒯祺。

  蒯祺身邊還帶著新婚的少女李夢，他正是李善長的長妹。

  李夢一直坐在龜轎之中，未曾露面，藍玉便是想要一睹他的風采，也無法得見。

  當然，他此刻心神全然不在李善長的長妹身上，而是全部專注於藍明章的身上。

  藍明章還需在襄陰市停留數月，為藍玉料理眾多善後事宜。

  此次別離，兩人不知何日才能重逢。

  藍玉心想著早日迎娶藍明章，然而當前義陰二州事態紛繁，他必須親力親為，難以分身。加之他只是個州令，藍府及其親屬或許會有所顧慮，為了婚事順利，藍玉決定再推遲多年。

  他俯身貼近藍明章的眼眸，情深意重地承諾：「明章，待我平定修舞州郡，我便親赴藍府塢迎娶你！」

  若換作別的女子，或許會誤以為這是藍玉的託辭，畢竟現下修舞州郡已被湯繡占領，而湯繡的舞威騎聲名赫赫，藍玉當前的勢力尚且薄弱，如何能夠奪回修舞州郡！

  但藍明章乃是慧眼識珠的奇女子，經的相處，他對藍玉不僅有了銘心刻骨的情感，更有了堅定不移的信念。

  他不僅相信藍玉能夠戰勝湯繡，奪取修舞州郡，還相信藍玉能夠超越朱表，成為郢都的新主，甚至他相信藍玉能夠橫掃各路騎閥，重塑社稷！

  這並非戀愛中女子盲目崇拜的愚昧，而是藍明章經過深思熟慮後得出的結論！

  他堅定地決心，一旦回到藍府塢，便要召集墨府所有高層，勸說他們全力支持藍玉，以實現稱霸之業！

  沒錯，墨府依舊存在，儘管在宋舞尊時期獨尊儒術的政策打壓下，墨府模仿儒家的體系似乎已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但這個組織依舊潛伏於時間，代表著最先進的生產力。事實上，墨府的傳承直至明朝，其最後的巨子出現在明末清初，抵抗外敵入侵而英勇犧牲。

  這位傳承多代的巨子，正是才情出眾的藍明章！

  金羊流龜、李弩、地雷、扎龜釘等一系列精巧的發明，並非出自李善長之手，而是藍明章及其墨府團隊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