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甩開他,冷冷的看著這幫官員,「朝廷自有法度,敲擊登聞鼓者,任何官員不可阻攔。【記住本站域名】本殿下主持公道你們上疏彈劾,如今成國公讓官兵搶奪狀子,你們就成了啞巴了嗎?朝廷法度,難道就是你們排除異己、打擊報復的工具嗎?」
一些言官掩面不語,這件事他們確實屁股坐歪了。
但更多的言官依然強硬的道:「我等如何做事,不用信王指教。」
「信王殿下不遵法度,威脅成國公的舉動,我等都看在眼裡。你有何面目教訓我等?」
「就是,本官這就寫奏摺彈劾你煽動刁民鬧事,還想要傷害成國公性命。」
言官們張牙舞爪的大聲斥責,絲毫不懼。
「難道讓成國公毆打百姓,阻止百姓告御狀,就應該嗎?」朱由檢怒聲道。
「朝廷自有法度,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信王殿下動手。」言官冷笑著道。
陳演也陰陽怪氣的道:「這些百姓受人煽動才來鬧事,信王這般激動,難道是你所為?」
所有的言官都望著朱由檢,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他們都要按在信王的頭上,上本彈劾,治信王的罪。
就連韓爌也開口道:「信王殿下置身其中,不好處置,還是快些退去,以免惹禍上身。」
朱由檢環視著這幫虛偽的官員,眸子裡滿是冷厲的狠辣。
這就是大明的朝廷,言官賣直邀名,文官審時度勢,濫用權力。
順應他們心思的就是法度,違背他們意願就鬧事逼宮。內閣就像是個和事老,左右逢源,爭取利益,那裡有半點決策核心的樣子。
天啟皇帝討厭他們,但又要用他們。
但是自己卻不會慣他們這個臭毛病。
「好個朝廷法度。」朱由檢轉身走下城樓,來到承天門之外,站到了百姓面前。
朱由檢就像是一粒沙塵,站在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之間,一面是全副武裝的官兵,一面是追求公道的百姓。
「信王。」
「是信王。」
「是信王殿下。」
這些百姓大多是當初指認過朱英龍的,也見過朱由檢的長相。
為民請命,小民不可欺,這些都是信王當初告訴他們的。正是有著信王的號召,他們才鼓起勇氣團結在一起,敢於和高高在上的官員對抗。
但是他們還缺少一個主心骨,一個給予他們力量的人。
百姓們激動地迎了上來,伸長手臂想要抓住朱由檢的衣擺。
但這一幕卻嚇得魏忠賢魂飛魄散,他連打帶踢的指著田爾耕,厲聲道:「速速派人保護信王,若是信王傷了一根汗毛,咱家要了你的命。」
滿是殺機的語氣嚇得田爾耕差點尿了,他連回話都來不及,就屁滾尿流的跑下去調集錦衣衛。
魏忠賢說完冷眼看著韓爌,語氣陰冷的道:「韓閣老,信王殿下可是皇上唯一的親弟弟,他若是出了事,皇上可是會發瘋的。」
韓爌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立馬對著兵部左侍郎張鳳翔喝道:「速速調遣官兵護衛信王殿下,不容有失,不然嚴懲不怠。」
語氣激烈,使得眾多官員十分不解。
朱純臣不屑哂笑道:「這幫百姓就是信王找來的,他怎麼可能出事?」
韓爌掃了朱純臣一眼,看著諸多官員道:「信王安危關係國朝安寧,皇上愛護親弟,若是出了事,怕是玉石俱焚,兩敗俱傷都不足惜。」
明朝皇帝可不是吉祥物,牢牢掌握著人事權和決策權,只是因為無力管理國家才向文官妥協。
若是被逼瘋了,官員們身家性命,子孫血脈,一個都別想好過。
殺無赦,滅九族,這可不是天方夜譚。
諸多官員齊齊打了個冷戰,連忙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官兵和錦衣衛抽出刀刃,排成軍陣步步上前。
凌厲的殺機讓百姓們膽寒,他們擁擠著不斷後退。
朱由檢轉過身看著官兵,紅色的團龍袍像是火焰夾在兩個隊伍中間,他神情淡然,站立在官兵面前。
百姓簇擁在他的身邊,信王的出現讓他們重新鼓起勇氣,和官兵對峙。
魏忠賢小心道:「信王殿下,快些隨老奴回去,以免受傷。」
韓爌也勸道:「殿下千金之軀,不宜冒險。」
朱由檢指著身後的百姓,緩緩地退後,面對著眾多官員、官兵。
他笑了笑,道:「諸位,既然我和你們說不通道理,那就讓百姓和你們說說,朱英龍到底有沒有罪。」
「信王,你這般做,是不是承認是你煽動百姓來鬧事?」陳演連忙追問。
朱由檢嗤笑一聲:「百姓明明是來告御狀,雖說是來鬧事的?」
陳演看著呈遞狀子,敲登聞鼓的百姓,愣住了。
「言官們在會極門勸諫,是因為朱英龍的案子。百姓們告御狀,也是因為朱英龍的案子。既然如此,就讓百姓和言官們爭辯,朱英龍到底有沒有罪。」
韓爌沉聲道:「信王殿下,現在不是討論朱英龍有罪無罪的時候。」
朱由檢衝著韓爌笑了笑,「現在正是時候。小爺弄出這麼大的陣仗,為的就是讓世人看清你們的嘴臉。」
「我倒要看看你們的臉皮到底有多厚,心有多黑,今個小爺就跟你們耗上了。」
「信王殿下好大的口氣。」朱純臣冷哼一聲道。
勛貴們也冷眼旁觀,懷遠侯冷笑道:「看來信王殿下不給我勛貴子弟定罪,是不肯善罷甘休了。」
朱由檢也不理睬,直接讓吳襄將數人押了上來。
摘掉兩人的頭套,朱由檢指著他們道:「這兩人前些時日潛入民宅,企圖殺害苦主。他們已經招認,人證物證俱全,列為請看。」
「小人,小人是受人指使。還請各位大人饒小人一命,開恩啊。」
兩個被抓捕的殺手哭泣哀求,但是沒有人憐憫他們。
幾個錦衣衛將口供和人證筆錄呈了上來,所有官員看了一遍,沉默不語。
用買兇殺害苦主,這幫人還真是膽大妄為。
就在眾人驚嘆之時,朱由檢突然一招手,吳襄腰刀唰的一下抽出來,刀刃寒光凌厲,直接豎直猛然劈砍而下,兩個殺人眨眼間身首異處,血濺當場。
血腥的味道瀰漫在空氣里,這突然地一幕讓所有人驚懼的張大了嘴。
朱純臣心頭一跳,眼中閃過慌張。陳演則渾身戰慄,差點癱坐在地上。
朱由檢絲毫不在意,繼續道:「諸位聽到了,這二人殺人如麻,惡貫滿盈,錦衣衛已經調查清楚,定了案子,施以極刑。但他們是受人指使,口供中指使的人,是京營的何千戶。」
韓爌臉色蒼白的怒聲道:「信王殿下,你當街殺人,難道無視國法嗎?」
「錦衣衛定案,就可以施刑,這是一直以來的慣例。」朱由檢直接頂了回去。
韓爌頓時語塞,錦衣衛確實有這個權利。
但是當街殺人,這也太殘暴了吧。
言官們握緊拳頭,就要大聲抗議。但是朱由檢陰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警告道:「各位,你們自然可以彈劾上奏,但是若干擾錦衣衛辦案,本殿下定懲不怠。」
言官們心頭一跳,看著血淋淋的屍體,一時之間竟然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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