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寬慰道:「董大人不必在意。我帶了醫匠,為你診治。」
董光宏搖頭道:「太醫說了,我高燒不退,病情危重,怕是不成了。」
旁邊的董家人滿臉悲戚,董夫人更是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朱由檢上前握住董光宏的手,堅定的道:「董大人,雖然我們交往不深,但我也知道你是剛強不屈的直臣。不到最後,怎可輕易放棄。」
董光宏聞言眼睛泛起水霧,他苦讀科考,為的就是治國平天下的大志向,如何願意這般窩囊的死去。
朱由檢一番話讓他精神振奮起來,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想放棄。
李嚴力上前診治一番,又問了董家人一些情況。
「受的傷倒是不打緊,但是高燒不退,可見是邪風入體,五臟受損,若是不能及時退燒,只怕病情會越來越厲害。」
李嚴力祖上是宮中太醫,祖父父親都是京城有名的名醫,親戚中更是出了個名震天下的神醫李時珍,朱由檢還是很信服的。
「李先生,是不是只要退了燒,再診治就會好轉?」朱由檢問道。
李嚴力點點頭,「體內淤血也是難題,只不過只要我施針助他調理,也能診治。」
朱由檢點點頭,董光宏之所以高燒不退,最主要的就是體內炎症得不到治療,這個自己早早就料到了。
他開口道:「李先生儘管診治,至於高燒不退,我自有辦法。」
說完招過來董家人讓其幫助董光宏服下大蒜素,並且囑咐了每日用量。
另一邊李嚴力取出幾根金針,開始診治。
中醫和現代醫藥的共同治療,相信董光宏的病情一定會有好轉。
果然,不一會董光宏沉沉睡下,讓董家人喜出望外。
一幫人不好打擾董光宏休息,來到了前廳。
一幫董光宏的學生和同年都連忙圍上來,他們得知董光宏病情惡化之後,著急忙慌的趕過來。
「多謝信王殿下,若不是你,我父親……」
董家長子低頭痛哭,人生悲歡最大不過生死離別,他再難控制情緒。
朱由檢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父親病重,這個家還需要你來擔起來。有什麼難處,直觀派人找我。」
說完帶著一行人離去,至於李嚴力就暫且留在董家。
董光宏的學生和同年也知道了事情經過,眼神複雜的望著朱由檢的背影。
最近朝堂動盪不安,京中官員和文人都在口誅筆伐信王,他們自然也都參與其中。
沒想到傳言中行事惡劣的信王,竟然如此寬仁高義。
出了董府,朱由檢轉道去了一趟如意樓。
只見天啟皇帝御筆的雪碧牌匾已經掛了起來,夥計們端著雪碧送往一個個桌子,單單就這一個飲品,一天的盈利就將近五十兩銀子。
一幫勛貴子弟正舉著雪碧大聲地聊著天,他們最近按照朱由檢的吩咐,監視每個苦主,斷了朱純臣收買他們的算計。
見到朱由檢到來,一個個更加激動,招呼朱由檢。
朱由檢笑著道:「這兩天大家辛苦了,之後在如意樓用飯,只管掛在我的帳上就可。」
一幫勛貴子弟聞言頓時歡呼起來,如意樓一頓二十兩銀子的花銷,就算是他們也承擔不起。偏偏嘗了鮮美可口的如意樓菜餚,其他菜餚味同嚼蠟,如今可以掛在信王殿下帳上,他們就沒了顧慮。
「殿下早些說啊,小二,再來兩壺雪碧。」常延齡大聲道。
「這時候你倒是聰明起來了。」朱由檢笑罵一句。
勛貴子弟們哈哈大笑,整個雅間充滿了熱鬧的氛圍。
一幫人又聊了幾句,朱由檢將常延齡和張世澤叫了出來。
「你們知道誰家裡做印刷生意的?」朱由檢問道。
張世澤道:「我家在城西有兩家印刷坊,殿下要做什麼?」
朱由檢道:「我要做一篇邸報。」
邸報又稱朝報,是古代朝廷向官員以及士紳傳達朝政文書和政治情報的新聞文抄,和人民日報差不多,就是古代版的報紙。
邸報刊載的有皇帝和皇室新聞,朝政新聞,突發的政治新聞,因為是由六科和通政司發行,所以真實可靠,是天下人了解朝堂的有效工具。所以民間也會設置抄報房,專門抄錄邸報販賣,讓許多商人、市民甚至是販夫走卒都能對朝政了解一二。
朱由檢要仿照邸報,在大明辦一個報紙。
好在英國公府有印刷局,倒是省去許多麻煩。
約定了明日一同去看印刷坊,朱由檢又讓琉璃叫來了侯國興。
等到侯國興從門外走進來,朱由檢差點沒認出來他。
短短几日,他就胖了不止一圈,看樣子在如意樓沒少蹭吃蹭喝。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
侯國興就因為這口吃的,已經完全融入了如意樓,每日盡心盡責的護衛如意樓。
但他是客氏的兒子,是魏忠賢的乾兒子,無論怎麼樣他都屬於閹黨的人,朱由檢也要提防幾分。
「殿下有什麼吩咐,只管吩咐卑職。」侯國興一張胖臉滿是傷口,大包大攬的道。
朱由檢倒有些不習慣,他指著侯國興的臉道:「你這是……」
侯國興眼神黯淡的道:「我娘知道我來如意樓看家護院之後,就狠狠打了我一頓,讓我不要再來如意樓了。」
琉璃在旁邊道:「侯大人也決定不來了,不過喝過如意樓新上的飲品之後,又變了主意。」
「喝了飲品之後?」朱由檢疑惑道。
「對啊,就是雪碧。」琉璃道。
侯國興也道:「卑職寧願被母親打死,也不能沒有雪碧喝。」
作為肥宅快樂水,雪碧在後世吸引了無數人。侯國興每日吊兒郎當,瀟灑度日,對於雪碧完全沒有抵抗力。
朱由檢滿頭問號,他本來只是想用侯國興撐起如意樓的門檻,避免有不長眼的搗亂。怎麼也沒想到碰到個資深吃貨,寧願挨打也不願意走。
「雪碧不算什麼,接下來如意樓還會推出其他飲品。」
侯國興咕嘟一聲咽了口口水,滿臉期待。
朱由檢無奈的笑了笑,道:「不過你要想留下來,就要做事。」
「殿下只管說,只要能待在如意樓,卑職什麼都願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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