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定國公徐希嚴肅道:「如今西南、遼東戰事緊迫,朝局不穩,百姓飽受苦難,至今還有流民餓死在京城。國朝危如累卵,我等勛貴大好年華,累受皇恩,難道就坐視不管嗎?大廈將傾,生靈塗炭,我等誰能夠置身事外?」
聽到徐希這番話,勛貴子弟低頭不語。
朱由檢扶著惱怒的徐希,語重心長的道:「定國公不必激動。有些道理,不到時候是理解不了的。」
徐希搖搖頭,拍著朱由檢的手背道:「只希望這幫紈絝跟著信王,能夠有所長進。」
「誰不年少輕狂,想來定國公年輕時,怕是也英姿滿京城吧。」
朱由檢衝著徐希身後的勛貴子弟們眨眨眼睛,大家相識一笑。
徐希老臉一紅,出身豪門,他年輕時也做過不少荒唐事。
「不說這些了。不過這何七買通侯國興,可見成國公是恨極了殿下。」
常延齡憤憤不平的道:「大家有什麼明面的來就是,成國公使這種陰損的招數,也不怕讓人笑話。」
其餘勛貴子弟也是不齒,一個個為朱由檢打抱不平。
「好了。」徐希制止住勛貴子弟們的議論,「殿下,你打算如何處置何七?」
朱由檢笑著道:「既然何七攬下了所有罪名,那就夠了。」
說完對著常延齡道:「錄下口供,將其吊在街上,然後讓順天府派人收押。」
勛貴子弟一個個都是膽大妄為的人,立馬就去找繩索。
「對了。」朱由檢看著議論紛紛的百姓,道:「將口供多錄幾份,張貼在熱鬧之處。」
徐希微微一愣,無奈的搖搖頭。
這樣一來,何七就算攬下罪名,百姓也會明白是成國公在後面指使的。
「殿下,那這斯如何處置?」
吳三桂臉色陰沉的指著侯國興,他受了侯國興欺辱,心中怒火中燒。
朱由檢道:「先扣下來,待會自然有人會上門要人的。」
說完扶著徐希,帶著一幫勛貴子弟進了如意樓。
琉璃領著夥計出來,說了兩句漂亮話,然後鞭炮炸響,噼里啪啦的煙霧繚繞,場面頓時熱鬧起來。
然後琉璃和可兒一同將紅綢揭去,招呼客人去大廳落座。
換做尋常飯店客人自然不喜,但是二樓三樓的雅間已經被勛貴子弟占著,誰也不敢在這如意樓放肆。
開業大吉,百姓們又看了一場熱鬧,賀喜話自然絡繹不絕。
今日這如意樓的名聲,定然會傳遍整個京城,甚至整個天下。
聽著外面的熱鬧,勛貴子弟各個落座。
常延齡踢了張世澤一腳,小聲的道:「這酒樓也太寒磣了,我還以為信王殿下的產業,定然金碧輝煌,十分奢華呢。」
其餘勛貴子弟也點點頭,和常去的酒樓相比,這如意樓雖然典雅精緻,但確實和奢華沾不上邊。
這時候郭培民走上前,低笑著道:「我剛剛算了一下,一桌飯菜怎麼也要十兩銀子,足夠去春風閣找兩個娘們的了。」
勛貴子弟不由倒吸一口氣,這如意樓酒菜價格居然這般貴。
他們雖然家世顯赫,但一個月頂天也就百兩銀子的花銷,居然還不夠在這如意樓吃幾回的。
「呵呵,看來這信王殿下是將我們當成冤大頭,想要宰我們一筆呢。」一人冷笑著道。
「信王殿下定然不會如此。」張世澤連忙道:「再說了今日信王殿下做東,又不用你的錢財。嫌貴,今後不來就是了。」
「這般宰人的行徑,我若是再來,就是個傻子。」
張世澤張張嘴,卻無法反駁。
信王殿下到底有何憑藉,酒樓席面居然定價這麼貴。
郭培民自然樂得開花,「各位還是別說了,今後手裡富裕點的一個月來一次,也就是給了信王面子了。」
其餘勛貴子弟紛紛點頭,心中有些掃興。
他們心裡打定主意,今後輕易不會來這如意樓。
幾人說話之間,已經有夥計端上來冷菜。
「好了好了,諸位,多少還是嘗一嘗吧。」
郭培民瞅了一眼旁邊的朱由檢,笑著催促其餘人。
「唉,不就是些尋常的冷菜嗎?還以為這如意樓不同一般。」
「小聲點,別讓信王殿下聽到了。」
「聽就聽到,信王這件事辦的太不仗義了。」
「來都來了,看在信王殿下的面子上,還是吃兩口吧。」
郭培民笑著勸道,勉強拿起筷子夾了一片滷牛肉,送到嘴巴里。
「嗯?」
剛剛入口,他便愣在原地,只感覺一股鮮香甜美的滋味在嘴巴里綻放,裡面還伴隨著絲絲辛辣,味蕾瞬間被豐富的滋味包裹起來,讓人感覺無比的滿足。
「啊……」
郭培民發出一聲滿足之後的嘆息聲,這熟悉的聲音讓周圍的人齊齊一愣,看向了他。
「狗日的,你他娘的幹什麼?」
「這銷魂的模樣,不會那啥了吧?」
郭培民瞬間一張臉紅的像是猴屁股,他指著冷菜,焦急的道:「不是,這菜有問題?」
「有問題?太難吃了?」
一人伸出筷子夾了一口,整個人怔在原地,好半天才感嘆道:「好爽。」
「好爽?你他娘的是吃菜,不是找娘們。」
「這菜到底有什麼玄虛,我來嘗嘗。」
其餘人心中頓時好奇,都搶著想要嘗嘗,結果入口之後,一個個只覺得舌頭都要吞下去了。
「我的天爺啊,這料汁怎麼這般鮮美?」
「這也太鮮了吧?」
「太好吃了,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
……
這幫勛貴子弟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不過他們就是口味再挑剔,也難以抵禦劃時代的美味。
都說要想征服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征服他的胃。這一刻,所有的勛貴子弟都感覺自己被征服了,還是他們跪著請求被征服的。
不一會,其餘菜餚也紛紛端上來,都是些尋常的蔬菜肉類,但是都經過王富國的改良,味道更佳更豐富。
勛貴子弟們一個個搶著下筷子,不斷地將菜餚塞進嘴巴里,只要稍稍遲一點,新上的菜餚就被人瓜分一空。
「你他娘的給我留點啊。」
「別搶,別搶,注意點規矩。」常延齡一邊大喊著,一邊用手護著盤子往自己嘴巴里塞。
「滾你的,就你他娘的不講規矩。」
「新菜來了,快搶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生活富貴的勛貴子弟就像是餓了三天的災民一樣,瘋了一般的圍上端菜的夥計,將菜餚瓜分一空。
夥計都驚呆了,這幫人到底是出身豪門,還是丐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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