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葫蘆峪一百二十里。
這裡是一座名叫望海樓的地方,除了這座高約數百米的山,四周都是平原。
李洪知道,擴廓帖木兒的一支三萬人的隊伍,就在這裡駐紮,至於將領正是阿魯台。
此人留在這裡,一是為了接這批糧食和棉布,而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下一步對北平城進行偷襲。
李洪這一次只帶了一萬人,加上去追陳雄,還有押送一部分元人回去的,此時也只有七千人而已。
他們都穿著元人的衣服,直接來到了阿魯台的軍營前。
此時的阿魯台正在營內,他為上次沒能打敗李洪,被明軍追趕一直耿耿於懷。
「將軍,只要我們今晚拿到這些物資,咱們就有和明軍一戰的資本了。」
兩名副將在他面前笑著說道。
「沒錯,如今北平城內的明軍,並不和,這朱棣和藍玉自成一派,而李洪雖然有一萬人的都指揮使司的人馬,但也要受制於朱棣。」
阿魯台冷笑道:「他們將相不和,我看,只要有了物資,我們就可以前往北平城,陳雄這個人,唯利是圖,有他做內應,我們攻下此城只是時間的問題。」
「對對!」
「還是將軍您想的周全。」
兩個副將是拍著馬屁,阿魯台也有些沾沾自喜,畢竟,有了這批物資,解決了他這支隊伍眼前的問題。
糧食現在不單單是元廷,也是他這些在外的部隊最最燃眉的問題。
「你們等下去看看,我看時間上,咱們的人也該回來了。」
「是!」
正說著,只聽到外面有人大喊:「什麼人!」
隨著這一聲大叫,喊殺聲隨之而起。
阿魯台一驚,他將腰刀抽出,跟著衝出了大帳。
就在此時,一隻箭羽直接射到了他身旁的副將身上,此人直接被射殺。
「阿魯台!」
李洪帶著數百人,直接圍了阿魯台的大帳。
「李洪!」
阿魯台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他每天都想著打敗的人,竟然站在了他面前。
「你!」
「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嗎?」
李洪笑著上前:「我來了。」
阿魯台咬著牙:「來人!」
顯然他喊是沒用了,此刻,大營之內四處都著起火來,喊殺聲也隨之響起。
「別喊了,現在你已經被我包圍,阿魯台,你還是乖乖地放下武器!」
李洪說著走向他。
「我和你拼了!」
這阿魯台說著直接舉著腰刀,便砍向了李洪。
二人直接交了手,而此時,阿魯台的副將,還有他的隨從親衛,也都和李洪的人打在一起。
一時間元人中軍大帳成了戰場,慘叫聲,喊殺聲,不絕於耳。
整個三萬人的元人大營,此刻已經是火海,亂成了一團。
這一戰直接殺到了天亮。
李洪只是七千人,就把阿魯台的三萬人的大營劫了,阿魯台僥倖,在隨從的保護下逃離。
等他逃出四五百里後,才在一處小山村停下來。
「將軍!」
渾身是傷的副將,將一個裝著水的破碗遞到他面前。
阿魯台擺了擺手:「咱們的人還有多少?」
「跟著的一共是八十七個。」
「什麼!」
阿魯台眉頭緊皺,整整的三萬人,現在和他在一起的就不足一百人。
「死傷呢?」
「我們逃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死傷無數,看這個情況,三萬人,三萬人應該是……」
副將不忍說出那句話。
全軍覆沒。
阿魯台從未打過這樣的窩囊仗。
這一次,李洪偷襲他的大營,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備。
所以,明軍就像是切西瓜一樣,殺了很多的元兵,等他們明白,也已經有大多數人葬身火海。
燒死的人不計其數。
「李洪!」
阿魯台氣的將破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此仇不報非君子!」
他正說著,只聽到不遠處,有喊聲,嚇得阿魯台一愣,他尋聲看去。
只見火光中,一支人馬正朝這邊追來,為首的正是李洪。
「怎麼是他!」
阿魯台嚇得忙飛身上馬,也顧不上其他,直接帶著人繼續朝大漠方向逃去。
而李洪之所以一路追趕,正是為了找到元廷所在。
等阿魯台又逃了一百里左右,他突然站下來。
「將軍,您怎麼不走了?」
「等等,我們這麼逃,難道是要回元廷嗎?」
「對啊。」
「不可!」
阿魯台卻擺了擺手:「我們這麼帶著他們走,最後,元廷就暴露了,到時候他們在引明軍的大部隊來,我們如何是好!」
「可,他們這些人,也就幾千而已,就算是去了,到時候還不是被我們丞相的大軍,瞬間就吃掉?」
阿魯台卻搖了搖頭:「想的太簡單了,這個人是誰,他是李洪。」
對於李洪,阿魯台似乎不像是以前,那麼簡單的不服氣,他想了想:「不能回去,我們要帶著他們去別的地方,絕不能暴露了元廷所在。」
就這麼,阿魯台帶著這幾十人,繞道直接去了烏蘇里江方向。
而李洪也追趕了幾日,發現不對,加上天氣越來越冷,他們的補給也不多了,只能按照所畫的地圖,又返回了山海關。
稍作休整。
李洪這一次,整整花了二十幾天,雖然未能抓到阿魯台,未能找到元廷所在。
但卻畫了一張更為詳細的北漠地圖,為下一步他們的行動,算是做了個準備。
三日後。
李洪帶著人回到了北平城,此時,陳雄也已經被抓到。
等他進城,朱棣直接召見了他。
「李大人,你這次真的是立了大功!」
朱棣笑著迎出屋外。
「二百萬的銀子,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
「我想見一見陳雄!」
李洪這個要求,讓朱棣有些意外,但跟著還是笑著點頭:「我知道,李大人是該去見見這個叛徒,他可是之前沒少背後害你。」
朱棣說著喊來手下人:「來人,傳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阻攔李大人去見陳雄。」
「是!」
門外有人應了聲。
「李大人,你別多想,這個陳雄現在是要犯,他的事太多了,涉及的人也是太廣,我不得不對他保護起來。」
朱棣這麼做,李洪當然明白用意。
陳雄在北平城的影響太大,和他來往的官員可以說,除了李洪之外,好像就沒人沒收過他的禮物。
這種情況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這麼說吧,朱棣就曾和陳雄之間有過一些私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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