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藝術成分很高
蔣德鍾愣在當場。🐨🍟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
想想也對,反正米是借給女婿了,他怎麼用,自己真要去干涉嗎?
「岳父,你的心思小婿明白,不就是想用這五十石米,讓我傾家蕩產,讓我將妻兒送回到你府上?我現在是推你一把,輸了我便無處翻身,南京城裡自然呆不住,到時伱不就心愿達成?」
蔣德鍾老臉通紅,他心裡那點小算盤,都被女婿摸得門清。
蔣德鍾道:「就算允你收這二百多石米,你要如何盈利?」
張周笑眯眯道:「我就賭他一個月後,米價漲了,再賭兩個月後,米價跌回來,那我不是憑白賺了差價?」
「做你的春秋大夢!」
蔣德鐘差點一口啐過來。
張周道:「小婿都混到這境地了,要是再不做點夢,那可真要落個落魄街頭無人問,您沒意見的話,小婿這就繼續去收米了?」
蔣德鍾思忖了一下,心下覺得奇怪,卻道不出個所以然,只得擺擺手,等於是默認了此事的可行性。
……
……
等張周把事辦完,便打道回府。
蔣德鍾還坐在那半天沒回過神來,卻是蔣山權跑過來道:「爹,怎鬧的?又讓秉寬收了二百多石米回來?還是陳的?」
蔣德鍾這才將張周的計劃,對兒子講了。§.•´¨'°÷•..× ❻➈şⓗ𝔲א.Ⓒ𝕠м ×,.•´¨'°÷•..§
蔣山權惱恨道:「父親啊,你想讓妹妹帶孩子回來,把秉寬逼到絕路,兒能理解,但你可曾想過,他要是趁機把米賣了,卷銀子跑了,回頭這爛攤子誰收拾?」
蔣德鍾道:「他說了,就算賣米,也先把銀子留在柜上,等兩個月後把要清償出去的米補全,他再把剩下的銀子拿走。」
「那要是米價漲了,回頭不掉下來,那窟窿豈不是要由咱來補?」蔣山權做生意方面,有頭腦,配得上蔣家二掌柜的名號。
蔣德鐘不耐煩道:「這風調雨順的,秋糧剛下來,米價漲能漲到哪去?我還巴不得他漲了呢,去年鬧災,倉房裡屯了那麼多陳米,到現在還沒出路,不然我幹嘛借他五十石米?他那點才幾個銀子?」
蔣山權道:「那爹真信他?」
「我幾時信過他?但這小子,以往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敗家子,幾時知道生意人的辛酸?卻不知是從哪學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我怎麼就覺得被他空手套白狼給套住了?」
這是蔣德鍾想不明白的地方。
蔣山權扁扁嘴:「爹,不是兒說喪氣話,你可別為了這件事,把咱家鋪子的名聲都給搞臭了!秋收季節,不往外出陳米就算了,還往家裡收?要是收點新米,我也不說什麼……妹夫這是給你挖了個坑,你就往裡面跳啊。」
「去去去,臭小子,幾時輪到你來教訓你爹?酒麴的買賣談好了沒,就來這裡消遣你爹?滾!」
蔣德鐘沒對張周撒的怒,一股腦都撒到兒子身上去了。
……
……
張周完成了以小博大的準備工作,接下來就是等糧食價格漲上去了,隱約之間,錦衣玉食的生活又近在眼前。
那可是腦海里最美好的回憶,就是他還沒經歷過,都被前面那位給糟蹋了。
「爺,您可真會做買賣,小的想跟您學學,小的天生好學。」劉貴本來已完成差事,可以回去了,他跟張周合作關係已結束,但他還惦記著今天一天的風光經歷。
張周斜目瞄他一眼:「你看出我的高明?」
劉貴道:「您哪裡是高明,簡直是神了,一文錢不花,就白得了那麼多米。」
張周擺擺手:「我不是白得,那是給自己討來了風險,你以後想跟我幹活,也行,但學習,是要有費用的。」
「啊?」
不給錢,還要倒找錢?
張周道:「你也知道,我現在賺不到什麼錢,貨都在蔣家倉房壓著呢,你要是可以免費給我打工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當然,以後賺錢了,少不了你那份。」
「行,行。」劉貴一盤算,合適。
張周卻伸過手來:「今天這十文錢,你是不是……」
劉貴一看,果然是摳門的行家,十文錢的工錢也不放過,但他惦記著要跟張周做大買賣,還是伸手摸進自己的懷兜,把十文錢又拿出來,滿臉不舍交到張周手上。
張周又丟回去兩文:「這是給你今天吃飯的錢,我也不能不講理,我把住處給你,過兩天你就來問問,看我有沒有事給你做。」
「好咧。」
劉貴幹賠了一天力氣,卻還屁顛屁顛像是沾了多大的光。
……
……
張周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蔣苹渝問道:「夫君把米都賣了嗎?」
「米價又沒漲,沒賣,我又進了一批回來,別問我哪來的本錢,總之是空手套白狼,風險越大回報越大。」張周一提袖子,「一天沒吃飯,有飯吃沒?」
「這就讓妹妹給你端。」蔣苹渝說著,拿出一份好似邀請函的東西,「今天夫君不在的時候,有人敲門,不敢應,卻是有人從門縫塞進來的。是給夫君的,妾身沒打開看過。」
張周正準備洗把臉,聞言把請柬打開看過,笑道:「是叫我一起去見老先生,後天,做謝師禮。」
蔣苹渝不解道:「這都還沒出榜,作何要謝師?」
張周道:「我們一群貢生,多都是例貢,真以為有誰能中桂榜的?當然,除了我之外……呵呵。他們是怕回頭同窗里真有人中了,那時想請也請不到,趁機熟絡一下。正好去見見,我有打算。」
……
……
翌日,張周在家裡本就沒什麼事,卻是發揮了他兩世記憶的特長,去街邊買了一些紙張回來,裁訂好了,就在家裡寫東西。
「別人都是寫念佛的經文,或是謄寫書卷,夫君這是在寫什麼?」
卻是蔣苹渝拿起來看了一段,瞬間臉紅,「哎呀」一聲把本子丟回來。
張周笑道:「《水滸》聽人講過沒?我這是衍生本,藝術成分很高,這年頭,要賺個貼己錢不容易,想靠實業發家那也要本錢,我也只能劍走偏鋒!夫人你看到哪一段這麼大反應?」
蔣苹渝羞紅著臉,指了指書上的一段。
只見上面寫道:「當下二人云雨才罷,正欲各整衣襟,只見王婆推開房門入來,大驚小怪,拍手打掌,低低說道:『你兩個做得好事!』」
正是西門大官人跟金蓮妹妹剛成就好事的一段。
張周道:「這也沒什麼啊。我都已經很收斂地寫了。不過……難怪,難怪。」
在這麼個年代,看到「雪膚」、「藕臂」之類的字眼,就能讓人浮想聯翩,自己寫的東西或許真就是超越禁忌,不過不犯禁,誰看啊,還想靠出版業把家給重新立起來呢。
「我打算謄幾本開篇,明天帶這東西過去見見同窗,請他們賜教一下。順帶勾勾他們心裡的癮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