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後,洪武皇帝難得沒有小憩,在偏殿中與太子說話。記住本站域名
「太子,」朱元璋一臉考教的問道:「秦王和楚王這事,該如何處置?」
「這……」朱標一撓頭,不偏不倚道:「也不能只聽二弟一面之詞,總要把六弟喊來問一問吧?」
「嗯,」朱元璋點頭道:「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咱們看看老六怎麼說吧!」
這邊朱楨正準備睡午覺,皇帝的口諭到了,命他去乾清宮。
等他進了乾清宮偏殿,卻父皇和太子哥哥都在。
朱元璋原本正在看奏章,見朱楨進來,面色一黑。
「孩兒見過父皇,」朱楨老實跪下行禮。
朱元璋沒喊他起身,手撐御案道:「老六,你最近的日子太好過了吧?」
「呃……」朱楨一愣,父皇的語氣頗為不善,但他卻不知哪裡出了問題。
見他一臉懵懂,朱元璋抬抬手道:「起來回話!」
「謝父皇,」朱楨站起身來,又朝太子拱手道:「見過太子哥哥。」
太子沒說話,而是微笑著朝他點點頭。
朱元璋見此情形,伸手拔著頜下短須道:
「咱平時看太子與你,十分的兄友弟恭的,怎的又惹到你二哥,到咱這裡來告狀?」
「啊?!」朱楨心中一下透亮,八成是因為秦王早間跟自己話不投機,來父皇這告狀了。
他頓時心中大怒,在自己面前擺兄長的譜也就罷了,說不過自己還來這一手,實在太陰險了。
你不仁也別怪小弟不義了。
朱楨心念電轉間,便已組織好了說辭。
他一臉不忿道:「今天下了早課,二哥攔住了孩兒,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孩兒根本不知哪裡做錯了,分辨了幾句,二哥就說孩兒沒有做弟弟的樣子……」
他十分精準的還原了事實,並無添油加醋。
「是這樣?」朱元璋聞言,面色稍霽。
「孩兒豈敢說謊,」朱楨說著擠出幾滴委屈的淚水道:
「孩兒聞到二哥一身的酒氣和脂粉味,也不知在哪受了氣,就來朝孩兒發無名火。」
說著,他似乎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低聲道:「或許,或許是因為……」
講到要緊處,他適時的閉上了嘴。
他將一名敢怒不敢言、受盡委屈的小殿下,表演的淋漓盡致。
「因為什麼?」朱元璋的臉色,再度晴轉多雲。
「孩兒不敢說,」朱楨面露懼怕的神色。
「你儘管說,有咱給你做主呢!」朱元璋皺著眉頭,從描金大椅上站了起來。
「上次二哥說是請我們參加二嫂的生辰宴,」朱楨像是鼓起莫大勇氣道:
「可是我們到場時,才知道是側妃鄧氏的生辰宴。而且孩兒還在秦王府中,發現正妃敏敏特穆爾和她弟弟都被圈禁了。孩兒勸了二哥幾句,二哥不以為然呢。」
「什麼?!」朱元璋雙目瞳孔一縮。他只知道二兒子對自己的賜婚略有不滿,卻不知這傢伙敢這樣陰奉陽違。
洪武皇帝的臉色頓時怒氣上涌,他扭頭看向一旁的朱標道:「太子,可有此事?」
朱標瞥一眼朱楨,無奈道:「孩兒也曾勸過二弟,對王妃好一些,可是二弟認為王妃乃是前元蒙人,對她的態度確實不太好。」
「哼!」朱元璋聞言,冷哼一聲道:「這逆子,竟敢如此陽奉陰違,還敢來咱面前告別人的狀,真是昏了頭!」
朱楨順利將戰火引回始作俑者秦王身上。
朱元璋沒有再向他發飆,而是直接放他回永和宮了。
就連太子朱標,朱元璋也打發了出去。
洪武皇帝默默坐在描金大椅上良久,才沉聲道:「喜順,叫何三把秦府的消息送過來。」
頓飯功夫後,朱元璋的御案上,多了一疊綠色的紙片。
他大略瀏覽一遍後,目光停在最後一張紙片上。
「何三,昨夜秦王是宿在醉仙樓的?」朱元璋的臉色越發的黑了。
何三站在大案前,垂著頭道:
「啟稟陛下,昨晚秦王和胡承澤在醉仙樓飲宴,胡承澤和一名叫紅袖的歌伎睡了一夜,秦王和一名叫綠珠的歌伎睡了……」
只聽砰的一聲,朱元璋的大手狠狠拍在御案之上,打斷了何三的話。
「放肆!」洪武皇帝臉色由黑轉紅,已然大怒。
「陛下息怒!」何三身子一顫,連忙跪下。
~
秦王府,後院花廳中。
朱慡愜意的躺在一張八寶螺鈿羅漢床上,側妃鄧氏正在為他輕輕的捏著腿。
「殿下,」鄧氏嬌滴滴道:「你是說胡相國那邊,願意替妾身弟弟保媒?」
「是啊,」朱慡一臉得意道:「胡公子說了,此事一定會成的,到時他就是男方的媒人了!」
「哎呀呀,沒想到這麼難辦的事,都讓殿下辦成了!」鄧氏一臉崇拜的看著朱慡道:
「去歲是妾身錯怪殿下了。」
「嘿嘿,你知道就好!」朱慡張口就來:
「你可知道,為了辦你家的事,昨晚本王給姓胡的灌了多少酒,直接醉倒在醉仙樓,都不能回來了。」
「殿下辛苦了!」鄧氏輕輕捏了一下朱慡的小腿道:「妾身今晚好好服侍殿下就是。」
「非要等今晚麼?」朱慡朝鄧氏眨眨眼,伸手捉住了對方的玉手。
「哎呀,光天化日的,人家不依嘛!」鄧氏又扭捏起來。
「喔哈哈哈……」朱慡又是一陣浪笑。
正得意見,管家來報,喜順來了。
朱慡忙整理好衣冠,在前廳見客。
「哎呀呀,喜順總管,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朱慡殷勤的迎上去,笑道:
「有什麼事,讓下面的人來說一聲就是!」
「不敢不敢,殿下言重了!」喜順一臉笑意的說著話,身子卻站到了堂上面南背北。
「皇爺口諭!」他尖著嗓子喊一聲。
「……」朱慡一愣,連忙跪地聽旨。
喜順尖聲道:「秦王昵比小人、荒淫酒色。著罰俸一千兩,禁足王府一月,無旨不得出!」
「啊?!」朱慡聞言,頓時呆如木雞。自他成年以來,還未受過如此重的處罰呢。
喜順宣了口諭,轉身就要走。
朱慡連忙站起來身來,拉住喜順道:「喜總管,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這就要問殿下自己做了什麼?!」喜順搖頭道:「皇爺大怒,殿下好自為之吧!」
朱慡聞言,小臉頓時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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