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牌時分,華燈初上。Google搜索
秦淮河中畫舫迤邐而行,河畔高樓里賓客如雲。
醉仙樓中,臨河的一間裝飾精緻的雅間內。
一張圓桌旁,兩男兩女正在飲宴。
兩男分別是身著綢袍的胡承澤,和身著便服的秦王朱慡。
相貌出眾的兩名歌伎,各貼在兩人身旁,殷勤服侍著兩位貴客。
桌上擺著十幾道菜餚,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殿下,再喝一個嘛!」
朱慡身邊的那位身著綠衣薄裙的歌伎,一邊撒著嬌,一邊舉起酒杯,餵了起來。
「喔呵呵呵!」朱慡滿面紅光,伸手在對方臀間狠狠捏了一把,仰口將酒喝下。
「哎喲,殿下討厭!」綠衣歌伎佯怒一番,又夾起一塊魚肉,來餵秦王。
朱慡又吃了魚肉,心滿意足的將綠衣歌伎摟在懷裡,美滋滋道:
「多謝胡公子的款待啊!」
旁邊的胡承澤露出奉承的笑容道:
「殿下說這話就見外了,殿下能來,便是小可的榮幸吶。」
「哎,公子客氣了!」秦王又偷偷捏一把綠衣歌伎,頗沒城府的問道:
「公子說有事商議,不知是何事啊?」
「咳咳,」胡承澤聞言,抬頭掃視兩位歌伎一眼。
歌伎們會意,起身就要退下。
秦王的目光,還勾在綠衣歌伎的身上。
「殿下放心,等談完了正事,今晚定叫綠珠好好伺候你!」胡承澤解釋一句。
「噢!」朱慡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
兩名歌伎出去後,帶上了房門。
胡承澤又站起身來,殷勤的替秦王斟了一杯酒。
他回到座位,舉起酒杯道:「來殿下,小可敬你一杯!」
兩人輕輕碰了杯,都將杯中酒飲下。
胡承澤又吃了口菜,這才放下筷子道:
「聽聞去年末,衛國公家長子,求娶李相國之外孫女不成,家父很是遺憾。」
衛國公既是名將鄧愈,也是秦王朱慡的二桿子老丈人。
他家的長子,便是朱慡的小舅子鄧鎮。
此時當時不成,側妃鄧氏在朱慡面前,可是嘮叨了很久。
此番聽胡承澤提起,秦王殿下疑惑道:「胡相國的意思是?」
胡承澤開門見山道:「家父已經去信李相國家,相信不日便有好消息傳來!」
「哦?!」朱慡一臉驚喜道:「此事還有轉機?」
「家父說八九不離十了。」胡承澤笑吟吟道:「還說這次讓小可做媒人呢。」
「哎呀!」朱慡聞言大喜道:「若真是如此,那可太好了!」
秦王接著撓頭道:「去歲此事教本王辦砸了,至今王妃還有怨言。」
「呵呵,俗話說好事多磨嘛。」胡承澤又壓低聲音道:
「家父還欲舉薦殿下,去蘇州釐清歷年織造之弊務。」
「啊?!」朱慡臉上升起訝異之色。
他想染指蘇州織造之心久矣,苦於上無父皇支持,下無大臣勾連,只能幹著急。
沒想到,胡惟庸願意將這肥差讓給自己,這是要跟自己深度合作的節奏啊。
秦王殿下只覺幸福來的太快,沒有真實感。
他回過神來,看著胡承澤道:「此事,真如公子所言?」
「如假包換!」胡承澤言之鑿鑿道:
「蘇州織造帳目混亂久矣,陛下和家父都想派一幹員,去好好整治一番。殿下天潢貴胄、精明能幹、無論是地位還是能力,當堪此任!」
「哈哈哈,」朱慡聞言,一臉期待的謙虛道:
「公子謬讚了,小王做事準則只有一條,要忠於父皇,利於朝廷才可!」
「殿下高義,小可佩服!」胡承澤豎起大拇指給秦王點讚。
秦王好歹也二十歲了,終於還是反應過來道:
「茲事體大,胡相要本王去辦,不光只是為了公事吧?」
「嘿嘿,」胡承澤狡黠一笑道:「都說殿下聰明絕頂,果然瞞不了殿下!」
頓一頓,胡承澤沉聲道:「家父一片苦心,只求殿下好好管教一番楚王。」
「老六?」秦王面色一變,沒想到今晚的事還跟朱楨有關。
「對的,」胡承澤面露難色道:「最近楚王多處針對咱們胡家,家父也是有苦難言。」
「哦……」朱慡似乎想到一些事情。
「只是,」他撓撓頭道:「上有父皇母后,下有太子胡妃,管教老六,怕是輪不到本王吧?」
「輪得上的,」胡承澤一臉奉承道:
「陛下和太子忙於國務,疏於管教情有可原。殿下為二兄,楚王年幼,教訓一二,將來在陛下面前,也有話說。」
見朱慡目光閃爍,胡承澤又加重語氣道:
「小可為小公爺做媒,家父又將舉薦殿下,這點小忙,殿下都不願幫麼?!」
「這……」朱慡回過神來,心念一轉,覺得自己是該出力。
他撓頭道:「那依公子之見,管教到何種程度呢?」
「最好是讓楚王小殿下專心學業,不再繼續與咱們胡家為難才好。」胡承澤的話說的很直接了。
朱楨沉吟片刻,覺得此事也不難,畢竟自己還是那小子的二哥,說幾句話,對方還是會聽的吧。
他又想到蘇州織造的利益,次妃鄧氏態度的轉變,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吧,」朱慡托大道:「本王就答應公子,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六弟,讓他老實點吧!」
「哈哈哈!」胡承澤爽朗笑道:「殿下聰明絕頂,楚王小殿下定會深受教誨的!」
談完了正事,胡承澤拍拍手。
不一會,房門打開,剛才出去的兩位歌伎,去而復返。
那位名喚『綠珠』的歌伎回來後,使出渾身解數,不多時便將秦王灌得半醉了。
此時的朱慡,也不顧胡承澤就在身旁,借著酒勁對綠珠上下其手起來。
「喔呵呵呵,」胡承澤洞若觀火,大笑一聲吩咐道:
「殿下喝多了,綠珠,快去伺候殿下歇息吧!」
「胡……胡公子,」朱慡站起身來,結結巴巴道:「你說的事,本王明天就辦……」
「好說,好說!」
看著綠珠半攙著朱慡,走出房去,胡承澤的笑臉頓時陰了下來。
他拿起桌上酒杯,抿了一口酒,猛的伸手將紅衣歌伎摟在懷中。
「紅袖,今晚好好陪陪本公子!」
「公子爺,你討厭啦……」
「喔哈哈哈哈!」胡承澤放肆盪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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