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宴會廳中。Google搜索
諸王與一眾賓客,都瞧見了朱楨這邊的異動。
「怎麼回事?」朱標投去關切的目光。
「兄長且安坐,小弟去問問!」
秦王朱樉應一聲,離開座位,幾步便行到了朱楨的座位旁。
他作為地主,第一時間來詢問,自是應當。
「六弟,發生什麼事了?」朱樉輕聲問一句。
「呃……」朱楨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沉吟片刻,到底還是沒有將實情說出。
「小弟舅舅家出了點事,先要去處理一下。」朱楨拱手道:「就先行告退了!」
「別啊!」朱樉一把扯住朱楨的衣袖,連忙道:「吃完飯,還有歌舞表演呢。」
頓一頓,他不以為意道:「大不了等看過表演,哥哥陪你一起去。」
在秦王的認知中,這南京城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也沒有他們幾兄弟擺不平的。
可朱楨卻不想讓兄弟們摻和這事。
主要是舅舅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沒弄清楚。萬一是什麼丟臉,亦或見不得人的事,讓諸王曉得,豈不是要被取笑很久。
「多謝二哥的好意,小弟心領了!」朱楨拱手為謝,又故作鎮定道:
「小弟先去看看,如無大事,等會便回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朱樉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放開朱楨。
朱楨轉身就要走,卻又停住腳步。
「二哥,借點人用!」
「好說,好說!」朱樉拉著朱楨,來到宴會廳門口。
門外站崗的一位頭戴大帽、身穿棉甲的校尉朝兩人躬身行禮。
「殿下,六殿下!」
「楊千戶,你點上一百人,跟楚王殿下走一遭。」朱樉從腰間摸出一塊鎏金腰牌,拍在朱楨手上道:
「這是調動秦王府護衛的腰牌!見腰牌如見本王。」
他又向那位楊千戶道:「你們務必要保護好楚王殿下的安危,出了紕漏,唯你是問!」
「卑職明白!」楊千戶躬身領命。
盞茶功夫後,朱楨坐上了轎子,出了秦王府。
楊千戶騎著馬,領著一百軍士,浩浩蕩蕩跟在後頭。
~
秦王府往南不過三里地,就是朱雀街。
當朱楨帶人趕到時,才酉時末刻。
他的轎子停在胡記綢緞莊門口,還沒下轎,就看到幾名身著窄袖皂衣、頭戴插鳥羽方巾的差役,正警惕的守在門口。
朱楨從轎子中下來,幾名差役便瞥見了他一身紅色團龍袍。
一名看似是頭領的差役匆忙上前,正要說話。
卻見朱楨手中高舉金牌,低喝道:「給我全部拿下!」
「是!」一眾秦府護衛如狼似虎的衝過來。
他們人數眾多,又手持刀槍劍戟各種兵器,這些差役不敢頑抗,頃刻間就全部就擒。
控制住大門形勢,朱楨又大手一揮道:
「楊千戶,帶人隨本王進去救人!」
「是!」楊千戶帶著兵士,保護著朱楨衝進胡記。
一路上,還遇到不少差役,都在第一時間被秦府護衛拿下。
被困在後院的胡圖一家,聽到外頭的東家,忙走到門邊,側耳傾聽。
「是楚王,是楚王的聲音!」胡圖連忙朝著外頭呼喊道:
「楚王殿下,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朱楨這邊,也聽到了胡圖的叫喊聲,連忙帶人趕過來。
此時守在門前的兩個差役見來人眾多,又氣勢洶洶,早就識趣的蹲下投降了。
隨著砰的一聲,楊千戶猛的踹開大門,朱楨見到了驚慌失措的舅舅一家。
朱楨上前,攙著胡圖走出來,低聲問道:
「舅舅,到底發生了什麼?」
胡圖正想說,卻忽然面色又是一變。
「殿下,壞了,你惹大禍了!」
胡記綢緞莊對面,四海茶樓上。
朱楨帶著大隊人馬殺到的時候,胡承澤已經站在窗戶旁觀戰了。
他沒想到朱楨竟搞出這麼大的陣勢,直接帶人將上元縣的差役抓了,闖進了胡記。
「哈哈哈哈!」胡承澤高興的摸著下巴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還是小看了楚王殿下啊!」
旁邊的陳志不解道:「可是如此,楚王豈不是破局了?」
「破什麼局?」胡承澤臉上的笑容漸漸從得意轉向陰險。
「證物已經拿去上元縣了!除非他今晚能連上元縣一起抄了,否則明天早上,就不是國舅私藏違禁品這麼簡單的事了。」
「公子爺的意思是?」陳志似乎摸清了脈絡。
「通知上元縣沒有?快去把任縣尊喊來!」胡承澤搓搓手道:
「要是這沒輕沒重的小殿下,能揍任縣尊幾下,那簡直就太好了!」
胡記綢緞莊內。
朱楨打住了胡圖的擔憂,讓他將被抓的前因後果,全都講給自己聽。
聽完之後,他沉默好一陣子,才笑道:
「看來這是某人布的局,分明是對著舅舅來的,也是對著我來的!」
「剛才我也想通了,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好處占啊!」胡圖哭喪著臉道:
「如今之計,殿下還是回去吧。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的。但是殿下今晚如此行事,明天陛下知道了,會震怒的!」
「無妨,其實我已經想好了破解之法!」朱楨不以為意道:「現在就等個人了。」
「等誰?」胡圖一愣。
此時外頭傳來一聲長喝:
「何人在此放縱胡為,吾乃上元縣令任旭,快出來說話!」
「哈哈,你看,人來了!」朱楨點頭一笑,對胡圖道:
「舅舅,我去去就來,你先在這裡等一會!」
說完,朱楨便帶著楊千戶等人,出去前院。
他果然見到一個身穿青袍的官兒,帶著一群衙役,正在跟秦府護衛對峙。
「楚王殿下在此,誰敢造次!」小桌子尖聲喊了一句。
朱楨卻擺擺手,分開一眾護衛道:「請任縣尊上前說話。」
「楚王殿下……」任旭一愣,沒想到正主真的來了。
剎那間,他心生懼意。
但隨即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四海茶樓,想著胡承澤給他的保證,又挺起了胸膛。
任旭氣沉丹田道:「上元縣在此辦案,楚王殿下為何無端阻撓?」
朱楨還是那一句:「請任縣尊上前說話。」
如此場面,任旭又不能縮頭,只好給兩邊的差役使了個眼色,讓他們跟著自己上前。
上元縣眾人上前不過四五步,便到了朱楨和一眾護衛的近前。
朱楨又揮揮手,讓一眾護衛讓開數步。
他一臉和藹的笑道:「任縣尊可否借一步說話。」
任旭其實有些怵頭,不過眾目睽睽之下,他不信這十二歲的楚王能把自己怎麼著。
於是他也擺擺手,讓差役們退出幾步。
下一刻,他正要往朱楨跟前更進一步的時候,忽然瞥見朱楨刷的一聲,抽出一把雪亮的鋼刀來。
電光火石間,任旭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是要殺人滅口了麼?!早知當縮頭烏龜好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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