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浪有雨,人浪有禍

  得到朱棣的親口保證後,楚殿和燕殿,在認徐達為岳丈一事上,結成了聯盟。Google搜索

  朱楨沒想到,這趟雖然損失了點銀子,卻收穫巨大。

  回永和宮的路上,他為自己臨時的舉動而感到欣喜。

  此事如果真的能辦成,能讓他在躺平的道路上走的更遠。

  假如二十多年後,親愛的四哥兒真的做了皇帝,定然不會拿他這個既是弟弟,又是連襟的楚王下手吧。

  朱楨回憶了一番,原本的時空中,楚王好像也是享盡榮華富貴,無疾而終。

  現在加上這一層關係,堪稱雙保險。

  楚殿哼著小曲回到了永和宮。

  胡氏已經睡下,朱楨便沒有打擾她,自顧自的去東暖閣睡覺了。

  今晚還是琉璃暖床,當楚王小殿下鑽進被窩時,又聞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

  「咦,好像這個時候,香水還沒普及吧?」

  朱楨雙手枕在腦後,忽然想到個發財機會。

  他想到自己前世里生於鄉野,每到夏天,可沒少挨蚊子叮咬。

  當時家家都有一件神器,不僅能驅蚊止癢,還能祛痱提神。

  朱楨曾經好奇的查過它的成分,要在我大明制出來,並無難度。

  不過想要賣上高價,還得攻克玻璃瓶的製造工藝。

  朱楨在融合的記憶里搜尋一會,只有琉璃製品。

  他尋思有空出宮時,得進行一番調研了。

  「如能搞掂,便是本王的第一桶金吧。」

  無限遐想中,楚殿迷迷糊糊去見了周公。

  ~

  壽安宮中,燕王朱棣也準備更衣就寢。

  三寶太監和一個大餅子臉宮女,正在伺候他更衣。

  燕王解下外罩的團龍袍,又脫下滿是補丁的薄襖。

  宮女拿著薄襖就要出去,卻被朱棣喊住了。

  「青禾,拿它作甚?」

  「這襖子不是小安子的嘛?我還給他去!」青禾眨眨眼道:

  「殿下明日穿那件嶄新吧!」

  「哎……」朱棣卻搖搖頭,從宮女的手中拿過那滿是補丁的薄襖,輕輕摩挲著。

  「明日我還要去見三哥呢,你告訴小安子,讓他再挺兩天!」

  「哦,是。」宮女點點頭,帶著不解退了下去。

  三寶太監把燕王殿下扶上八寶螺鈿架子床上,低聲道:

  「殿下,現在多了楚王參與,咱們的計劃是不是照舊?」

  朱棣半躺在床上,揉著太陽穴,尋思起來。

  好一會,他才輕聲道:「沒事,先由著他吧。」

  他雙目中神光湛然外放,信心滿滿道:

  「本王要是連個孩子都擺不平,也不用在這紫禁城混了!」

  「殿下英明,奴婢只是怕……」

  三寶太監,欲言又止。

  「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朱棣壓低聲音道:

  「本王現在最大的目標,便是徐妙雲!」

  「誰能幫我成事,便是我的盟友。」說到這一句,只聽他咬牙切齒道:

  「誰要是壞我的事,那也別怪本王陰他!」

  ~

  翌日,楚王小殿下,依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這種早睡晚起,混吃等死的的快樂躺平時光,讓小殿下感到十分滿足。

  不過這種好日子也快到頭了,他決定等會就讓小桌子去宋濂家送上拜帖,明日上門致歉。

  如無意外的話,後日早上,便要去永安宮聽課了。

  「唉,快樂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啊!」

  楚王小殿下喝一口魚肉粥,發出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感嘆。

  胡氏笑吟吟走外頭進來,見兒子喝的正香,關切問一句道:

  「兒子,好喝不?」

  「還行吧!」朱楨點點頭,又喝下一勺,才挑剔道:

  「就是魚肉碎了些,吃著不過癮。」

  「呵呵,你倒真的挑嘴!」胡氏走到桌旁,像是在炫耀道:

  「這可是應天府今年上貢的頭茬魛魚,早上才送到宮裡,陛下賞下一斤來,為娘還沒捨得吃呢!」

  「是嘛?」朱楨沒想到,這小小一碗魚肉粥,竟是長江三鮮的魛魚肉煮成的。

  「那我得多喝點!」之間楚王小殿丟了勺子,把嘴湊到碗邊,滋溜溜的喝了起來。

  母子倆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便聽外頭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傳來。

  外頭隨即傳來本宮太監小福子的稟報聲:

  「娘娘,殿下,太子殿下遣人來請殿下去乾清宮一趟。」

  「哦?」朱楨停下喝粥。

  這麼一大早的,太子哥哥來喊他,怕沒有好事哦。

  事實證明,楚王小殿下的第六感,確實很準。

  ~

  頓飯功夫後,乾清宮西暖閣中。

  太子朱標將一份奏章,遞到朱楨的面前。

  「這是?」朱楨略愣神。

  「六弟看過再說。」朱標將奏章塞到楚王小殿下手中。

  朱楨撓撓頭,打開奏章,快速瀏覽開來。

  奏章是一個叫江錕的御史所上,內容是彈劾待罪的劉伯溫居心叵測,在京勾連朝臣,暗交藩王等等。

  「呃……」朱楨心中一驚,這藩王莫非指的是自己?

  果然,看下去後,奏章直接寫明,劉伯溫最近和宋濂走的很勤,前些日子,又在家中接待了楚王。

  這有些出乎楚王小殿下的預料,他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來。

  「太子哥哥,我去劉伯溫家,也有罪嗎?」

  「你沒看麼?是彈劾劉伯溫,又不是彈劾你,你有什麼罪?」

  朱標溫潤如玉的臉龐上,一如既往的淡定。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朱楨撓頭道:「這還不是一樣?」

  這奏章到了朱元璋面前,搞不好夠他喝一壺的。

  朱楨有些後悔了,早知道父子其樂融融吃烤鴨那晚,就該跟父皇坦白的。

  只是當時他還沒通盤考慮好,更未組織好言辭,想等日後再說,沒想到一下就被動了。

  楚王小殿下將奏章還給朱標,低聲問一句道:「這奏章怎麼到了哥哥手中?」

  「今日父皇早間去地壇躬耕,我預批奏章時,發現的。」

  朱標的語氣不慢不急道:「看到與你有關,便喊你來商議一下對策,免得父皇回來,問責與你。」

  不得不說,朱標這個太子哥哥,對楚王小殿下是真的沒話講。

  朱楨此時顧不上感動,不住撓頭道:「小弟這番作為,都是有原因的。」

  「我是想請父皇饒了劉伯溫這一回,等我將來就藩武昌的時候,讓他去給我當長史。」

  當著太子的面,朱楨道出了實情。

  「原來六弟是如此打算的。」太子點點,若有所思道:

  「這倒情有可原,可父皇最不喜咱們這些當兒子的先斬後奏。」

  這般看來,姓江的御史,簡直是在把他和劉伯溫,放在火上烤啊。

  朱楨頓感十分煩躁,誰在暗中搞事情?!

  忽然,楚王小殿下心中一動,有了答案。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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