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大明戰艦神威

  汪機把小白鼠開了,將繪製好的體構圖,送到嚴成錦面前。

  嚴成錦看了眼,他也看不出來什麼。

  「做得不錯,請大體老師吧。」

  汪機等人激動不已,早已對這位醫者引路人大體老師,憧憬已久。

  嚴成錦卻是先一步走了。

  不一會兒,衙役們抬著一人進來。

  偏室里傳出鬼哭狼嚎的聲音,學生們抱成一團。

  汪機差點沒哭出來:「這……這就是大體老師?」

  那衙役不以為意道:「嚴大人吩咐了,讓你們畫一幅體構圖,不可有絲毫偏差。」

  聖人說,這是大不敬,誰敢動手?

  汪機吞咽著口水,握緊術刀,忍著懼意開始描繪起來。

  嚴成錦聽聞衙役稟報,才坐上轎子回府。

  ………

  一支軍隊緩緩步入京城。

  「老爺,就快見到少爺了,您怎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房管事問道。

  嚴恪松嘆了口氣,道:「成錦的性子如此謹慎,日後如何是好?」

  他已經三次回京了,也沒能給成錦說上一門婚事,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不願意把女兒嫁給成錦。

  想到此處,嚴恪松又嗟嘆一聲:「誒,實在不行,只能求陛下賜婚了。」

  一行車馬直徑穿過西便門,往皇宮趕去。

  奉天殿,

  弘治皇帝龍顏大悅,望著嚴恪松道:「安定侯戍守邊陲,為朝朝廷安定一方,有大功啊。」

  嚴恪松低著頭,忙是道:「臣不敢,這都是臣分內之事,只是不知……成錦在京城,可有闖出禍端?」

  嚴成錦?

  弘治皇帝的臉色僵硬了一下,很快便又恢復過來。

  說起嚴成錦,大殿裡的氣氛怪怪的,嚴恪松有些緊張道:「莫不是……成錦在京城惹了事端?」

  「嚴卿家放心,無事。」弘治皇帝道:「只是想起此子,朕心頭,便如同長了草一般,總想拔去。」

  嚴恪松明白這種感受,成錦有時便是給人這種感覺。

  弘治皇帝話鋒一轉,問道:「韃靼人大半年來,可有侵擾河套?」

  「不曾,臣恐他們已遷置遼東一帶,或許,會從遼東進犯。」嚴恪松說道。

  在邊陲呆了三年,又有林松在身邊,他對韃靼人的習性了如指掌。

  火篩已死,火篩的部族被達延汗收編。

  遼東一帶一直是火篩的地盤,如今,西北的河套在修建城牆,又有寧夏邊軍守衛,固若金湯。

  達延汗想從這裡突破,無異於以卵擊石。

  至於遼東的守備,嚴恪松也不清楚,不會比三邊穩固就是。

  弘治皇帝老懷欣慰,笑道:「卿同內閣的三位卿家一樣,都是朕的股肱之臣!」

  蕭敬早已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此刻,卻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

  戶部尚書韓文充盈國庫,掌管財政大權有方,也沒得到這樣的誇讚。

  嚴恪松哪有心思聽這個,有些心虛地道:「臣可否向陛下求一門婚事?」

  弘治皇帝大笑道:「嚴卿家看上哪家的閨秀,朕給你說媒。」

  「不是臣,是臣的兒子成錦。」嚴恪松露出幾分期盼。

  弘治皇帝笑容不露痕跡地凝固了一下,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就知道會是這般。

  也罷,還是先回府吧。

  嚴府,

  「你小子又幹了什麼?!」嚴恪松紅著臉,少有的拿出父親的威嚴。

  嚴成錦詫異:「爹為何這般問?」

  嚴恪松便把方才在宮裡,弘治皇帝臉色如何大變的事,說了出來。

  嚴成錦渾不在意道:「爹多慮了,兒在京城奉公守法,沒有惹事端。」

  不知道李東陽的兩個兒子是否還活著?

  若死了,可想而知……

  嚴成錦猜測,此時李兆番應當到海南了。

  至於疏奏,過一段時間便會傳回來。

  「說起來,兒也有事要與爹說。」

  嚴恪松捋著鬍鬚,問道:「什麼?」

  「兒給父親說了一門親事,是順天府舉人張懷恩之女,三日後成婚。」

  「三日……三日後成婚?」嚴恪松差點沒昏過去,道:「成錦啊,爹的事,不必你操心。」

  嚴成錦只不過說說罷了。

  順天府哪裡有張懷恩此人,只不過,想讓老爹體會一下這般感覺,不亂給他說媒。

  ……

  海南,

  李兆番命人將大船開至崖州,見了許進忠,屯田營損傷大半,終究是來晚了一些。

  「嚴大人派你來的?」許進忠問道。

  李兆番微微躬身:「敢問大人,良鄉的三艘大船在何處?」

  許進忠嘆息道:「大船也無用,弗朗機人的船上有火炮,前番交戰,險些折損了一艘。

  你要找這些船做什麼?」

  李找番恭敬地道:「學生乃良鄉的工程師,奉嚴大人之命,下海南,將火器裝於大船上。」

  許進忠聽說過,良鄉工程師。

  嚴大人是料事如神,竟然知道弗朗機人的船上安裝了火炮。

  許進忠帶他翻過山頭,來到一處海崖前,道:「這便是那三艘大船了,弗朗機人也在找這三艘大船。」

  這也是弗朗機人一直在追捕他們的原因。

  三艘大船,是十二桅船。

  比弗朗機人造的九桅船還大,能容下千餘人。

  李兆番道:「無妨,學生三日便可將它變為戰船。」

  登上船後,將圖紙攤開,便命匠人開始鋸木做龍骨。

  島上沒有干透的木料,所幸,這龍骨是支撐紅夷大將軍所用,不浸入水中,打完仗便拆了。

  夜裡,船上燈火通明,許進忠和李康想不到,李兆番竟能這樣將紅夷大將軍安在船上。

  夜色寂靜,正當許進忠要回營房之時。

  探子面色慌張,急報:「千戶!有弗朗機人的船!」

  許進忠罵罵咧咧,道:「老子婆娘剛暖好被窩!」

  嚴成錦把他一家老小,全送到海南了,還沒來得及敘舊,不過,眼下不是敘舊的時候。

  他連忙大喝:「全員戒備,準備迎戰!死守陣地,誰敢跑老子宰了他!」

  流民最沒膽氣,需要威脅一番才行。

  李兆番面色如常,道:「許大人不必慌張,只有五艘船來,還守得住。

  傳吾命令,兩艘大船橫成一線,側舷開火!」

  兩艘改造大船,歸良鄉商會所有,調動權在他手上。

  舵手和匠人們連忙去辦,只見兩艘大船橫在一起。

  轟地一聲!

  火光耀天。

  許進忠看見,遠處的那艘大船被砸斷桅杆,一輪火炮打擊下,竟然沉了一艘!

  許進忠大笑:「好,有此戰船,何懼弗朗機人!」

  「千戶……又多了二十艘敵船!」探子透過望遠鏡看見。

  敵船的影子,漸漸出現在許進忠等人的視野中。

  許進忠心事重重:「紅夷大將軍裝彈需要時間,如何是好?」

  李兆番道:「靠兩艘大船,必定守不住,命匠人將五十門紅夷大將軍,先安在海崖上。

  敵船進入一里之地,便開火擊沉。」

  許進忠見這書生穩重持成,精於算計,頗有內閣大學士李東陽的風範,試探性問道:「你可認識李東陽大人?」

  李兆番慚愧躬身道:「正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