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目光威嚴地掃視群臣,而後緩緩開口。
「今韃靼屢屢犯境,邊患不絕,朕決意出兵征伐,以保我大明疆土安寧。」
弘治皇帝微微一頓,接著道。
「朱麟。」
成國公世子朱麟上前一步單膝跪地說道。
「臣在。」
「朱麟聽令,朕觀你英勇無畏,武藝高強,特命你為此次攻打韃靼之破虜將軍。
朕知此任艱險非常,但朕相信你必能不負朕望,率部衝破敵陣,揚我大明軍威!」
朱麟出列,單膝跪地,抱拳高聲應道。
「陛下聖恩,臣朱麟定當肝腦塗地!
臣自幼習武,只盼能有機會為陛下、為大明效命疆場。
今得此先鋒重任,臣必以熱血鑄就忠誠,以利刃斬盡敵寇,使韃靼不敢再犯我大明分毫!
若有違此誓,臣願受軍法處置!」
弘治皇帝微微點頭,神色稍緩。
「好,朕信你之決心。
你此去,當與諸將同心協力,不可冒進,亦不可畏縮。
糧草軍備,朕自會命人全力籌備,確保無後顧之憂。
遇敵先探其虛實,相機而動。
待凱旋之日,朕必有重賞,封妻蔭子,榮耀加身。」
朱麟再拜。
「陛下放心,臣定當不辱使命,靜候陛下大軍,共破韃靼!」
這時謝謙向前一步,說道。
「聖上,即使先鋒已派,亦當設監軍一職,將在外,若無管束,恐生變數。」
朱祐樘微微頷首,目光深邃,似在權衡利弊,片刻後沉聲道。
「謝卿所言,甚合朕意。」
言罷,環視朝堂。
「諸卿以為,何人可擔這監軍重任,既能督戰有方,又可隨機應變,協同先鋒朱麟行事?」
朝堂之上,一時眾人交頭接耳,各個黨派之人躍躍欲試。
而未等各黨派交流完畢,朱祐樘開口道。
「徐志道,朕任命你為此次出征的監軍,你可願意接受?」
徐志道隨即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袍,緩緩跪下,行了一個極為恭敬的大禮。
抬起頭時,他的臉上滿是堅毅之色,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然。
「陛下的恩典如同浩瀚的大海,臣雖然才能有限,見識淺薄,但承蒙陛下如此眷顧與提拔,臣就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定當全力報效陛下的恩情。
監軍一職責任重大,臣絕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與馬虎,必定會與前線的將士們同心同德,緊密合作,嚴格整肅軍紀,確保此次出征一切順利,不辜負陛下對臣的殷切期望與託付!」
說完,便將額頭緊緊貼在地上,靜靜地等待著皇帝的旨意。
然而,皇帝的旨意剛剛下達,文官集團就像被觸動了敏感的神經一般,瞬間炸開了鍋。
謝謙率先站了出來,他面容嚴肅,眉頭緊皺,言辭懇切地說道。
「陛下,監軍這個職位對於整個戰局來說實屬關鍵了。
雖說這臣聽聞徐志道或許有些本事,可陛下您這一任命,恐怕會引發許多意想不到的麻煩和變故。
臣以為,此事應當慎重考慮,最好還是重新挑選一位更加合適、更能服眾的賢才來擔任,以免引起軍心不穩,進而導致朝局動盪不安啊。」
謝謙的話音剛落,其他文官們便紛紛點頭附和。
一時間,朝堂里議論紛紛,嘈雜聲四起,眾人都在強調這一任命的不妥之處。
各種理由和說法如同潮水般湧來,而且態度堅決,大有不阻止這一任命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越發陰沉,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
片刻之後,朝堂上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好似一張拉滿了的弓弦,一觸即發。
皇帝滿臉怒容,狠狠地瞪著那位底下的眾人,大聲呵斥道。
「閉嘴!
你們是是朕的臣子,朕金口玉言此事就此定下。
濟危乃是朕親自栽培的門生,朕深知他的忠心耿耿,且才華出眾,有勇有謀。
朕之所以將如此重任交給他,自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反覆權衡的。
濟危乃朕的學生,名義上可代師出征,他為監軍如朕親臨!
你們竟然敢在這裡妄加評論,肆意干涉?
怎麼朕做什麼決定都需要你們同意?
要不要朕把皇位也給你們?」
說完,皇帝憤怒地一甩衣袖,轉身大步離去。
剎那間,整個朝堂陷入了一片死寂,群臣滿臉驚恐,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微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內閣諸位閣老聽聞,雖多有驚愕與疑慮,但見皇帝態度堅決,皆不敢再貿然進言生怕朱祐樘再次提起御駕親征之事。
唯有幾位御史,欲語還休,還想說什麼於禮不合,但想想還是算了。
言畢,朱祐樘即刻傳旨,著令朱麟等一干名將整軍待發,務必與徐志道齊心協力,共御韃靼。
就此針對韃靼入侵的朝會就此定格。
退朝後,朝臣陸續出宮,唯有內閣眾人與此次出征的破虜將軍朱麟與徐志道留在宮內。
朱麟這時看了徐志道一眼,也不知為何越看此人越煩。
心中升起一團莫名的厭惡感。
但作為成國公世子也明白,現在二人同領一軍即使心裡再有不滿,也不可做出將帥不合之舉,此乃兵家大忌。
朱麟雖心中煩悶,卻深吸一口氣,壓下那股莫名的厭惡,率先打破沉默,抱拳道。
「徐監軍,此番出征,責任重於泰山,邊患不除百姓難安朝堂難寧。
陛下委以重任,你我當攜手並肩,共赴北疆。」
他話語雖誠懇,可眼神中仍隱隱透著疏離與冷淡。
猶如寒夜星辰,看似明亮,實則拒人千里。
徐志道怎會瞧不出朱麟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苦笑,拱手回禮道。
「朱將軍所言極是,陛下恩重如山,我等唯有用命,方能回報萬一。
我徐志道自知出身、武藝不及將軍。
可在這監軍之位上,定會嚴守職責,為大軍籌謀,助將軍破敵。
絕不讓朝堂憂心,不讓韃靼猖獗。」
他刻意放低姿態,言辭謙遜,試圖緩和兩人間緊繃的氣氛,只是那眼神深處,透著一絲不甘示弱,仿若暗藏鋒芒的鞘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