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一座氣派非凡的華麗府邸內,昏暗的房間裡,一道身影隱匿於陰影之中,周身散發著無形的威嚴。
他身形高大,輪廓模糊難辨,僅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
只聽他聲如洪鐘,冷冽而低沉地問道。
「王華到底是誰的人?」
「主人,眼下還未查出來。」
下屬垂首恭立,戰戰兢兢地回應道。
「養你們何用?
這點事都辦不好?」
陰影中的主人聲音陡然提高,憤怒與威嚴交織,仿佛要將這黑暗都震碎。
「主人息怒,卑職這就去查。」
下屬嚇得渾身顫抖,連大氣都不敢出,聲音帶著一絲驚恐的顫音。
「查不出來,就別回了。
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滾!」
主人的聲音在黑暗中迴響,如驚雷般震人心魄,透著不容置疑的狠厲。
「卑職告退。」
下屬趕忙退下,小心翼翼地退離,不敢抬頭直視那隱在陰影中的人。
待下屬離開後,陰影中的那人微微仰頭,低聲喃喃道。
「本王的好三哥啊,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幸運呢?
體弱多病竟還能撐這麼多年,身邊還能有徐志道這樣的學生。
哼,你真是該死啊!」
說話間,他臉上滿是狠厲之色,咬牙切齒,神情怨憤。
可轉瞬之間,又換上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臉上掛著春風般的笑意,輕聲說道,
「徐志道,很好。
原本以為他不過是個仲永式的人物,沒想到他的表現讓本王著實吃了一驚。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哈哈哈哈,來人備禮送去定國公府。」
同一時間,京城內幾大勛貴的府邸熱鬧非凡。
姜升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將大門拆了。
「哥,我回來了!」
姜升猛地一腳踹向自家大門,那門「砰」地一聲被踹飛出去。
院子裡,姜漢正跪在地上掐著耳朵,被嫂嫂訓得抬不起頭。
聽到姜升的聲音,他忙站起身,對著夫人拍了拍裙子上並不存在的灰。
「娘子,衣裙怎麼髒了?
誒,阿升回來了啊,快讓為兄看看。」
然而,若不是姜漢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這看上去就真像是一幅兄友弟恭的畫面了。
「給老娘滾回來跪著!」
嫂嫂突然一聲怒喝。
「是,夫人。」
姜漢乖乖應道,老老實實地跪回原來地方。
嫂嫂轉向姜升,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親切地說道。
「叔叔回來了啊,沒吃飯吧?
嫂嫂這就給你準備飯食,別管你大哥,就讓他跪著。」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同。
姜升一臉疑惑地問,
「哥,你這是怎麼了?教坊司的事露了?」
嫂嫂立刻轉頭看向姜漢,眼中滿是嗔怒,
「姜漢,你給老娘等著,等我給阿升做飯飯的,你還敢去教坊司?」
姜漢滿臉焦急,忙解釋道,
「娘子,聽我解釋啊。」
姜升又道,
「哥,是不是私房錢被嫂嫂發現了?」
嫂嫂一聽,怒聲喊道,
「姜漢!」
姜漢無奈地對姜升說,
「二弟,算大哥求你了,你別猜了。
我就是忘給你侄子找先生了,你再猜下去,你哥我都得去地下找先生了。」
方繼番回到家時,情形截然不同於往常。
他的父親因為練了小號,對這個傻兒子徹底放任不管,甚至帶著全家悄無聲息地搬了家,卻並未告知方繼番。
當方繼番滿心疲憊地回到家,發現府門緊閉,他用力地敲門,發出「砰砰」的聲響,可門內毫無動靜。
他心中疑惑,繞著大門不斷呼喊,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寂靜的空氣。
在敲門無果後,方繼一番思索後,從腰間掏出一顆手榴彈。
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榴彈朝著大門的鎖扣扔了過去。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大門被炸得四分五裂,木片橫飛。
方繼番走進院子,只見原本熟悉的院子雜草叢生,荒廢的景象仿佛已歷經了歲月的洗禮。
地上的落葉堆積了厚厚一層,角落裡的幾株花草早已枯萎,毫無生機。
他看著眼前破敗的景象,滿臉震驚,喃喃自語道。
「打個仗回來,家就沒了?
這是什麼時候被抄家了啊?」
方繼番在原地呆立許久,心中五味雜陳。
與此同時,郭敬回到家中,他的內心一直有些疏離。
自幼不被重視的他,回家後與家人客氣地寒暄了幾句,總感覺自己與家人之間有一層隔閡。
在家中待了一會兒,他便起身出門,想去酒樓好好吃一頓。
當他來到酒樓前,正準備推門而入時,二樓的姜升一眼看到了他,連忙揮手喊道。
「嘿,小郭,趕緊上樓,就差你了!」
郭敬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看姜升,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隨即快步走上樓去。
郭敬上到二樓,發現從遼東回來的人幾乎都在這兒。
郭靖皺著眉頭問道。
「監軍呢?」
有人連忙回應。
「已經派人去請了。」
此時,徐志道剛從皇宮出來,就被方繼番幾個人一把架起,慌慌張張地朝著這邊一路小跑。
徐志道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喊道。
「喂,你們快放我下來啊!」
方繼番等人絲毫沒有停下腳步,像是生怕徐志道跑了似的。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二樓眾人面前。
徐志道被放了下來,他滿臉無奈,一邊整理著自己衣服,一邊嗔怪道。
「你們這是幹什麼?」
方繼番笑著說。
「監軍,好不容易把你找到,可不能讓你跑了。」
眾人紛紛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著徐志道在皇宮的情況。
徐志道無奈地搖了搖頭,說。
「你們別急,聽我慢慢說。
再說了你們怎麼都不在家?」
郭敬無奈地聳聳肩,說。
「和家裡人合不來,融不到一塊去。」
姜漢撇了撇嘴,露出一絲苦笑。
「可不是嘛,和家人話不投機,總鬧矛盾。
我哥把我打出來了,待不下去。」
方繼番垂頭喪氣,聲音低沉地說。
「我家遭遇滿門抄斬,已經沒家了。」
眾人疑惑地看向方繼番。
「伯父……?」
方繼番回應道。
「我回家,家裡只剩雜草了,我爹肯定被聖上滿門抄斬了,不然怎麼會那麼破敗?」
徐志道說道。
「那個……有沒有可能是你爹搬家了,沒告訴你?」
方繼番堅決地回道。
「不可能,我爹肯定被砍了,我了解他。」
在眾人的對話中,方繼番的神色顯得格外凝重,眉頭緊鎖,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焦慮。
他的語氣堅定,似乎對自己所認定的事情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