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太后嘆息一聲,緩緩開口:「皇上近日來政務繁忙,加之天氣突變,身體本就虛弱,今日又遭小人暗算,中了毒箭。」
老御醫手指一抖,佯裝未聽見,手中的動作不緊不慢。
王文聽聞此言,面色一變,急忙問道:「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對皇上不利!事發時御書房還有何人在此?!」
吳太后嘆氣:「事發時,御書房內除了皇上,只有幾名內侍和御醫。哀家已命人將他們全部控制起來,一個也不許離開。」
陳循再問:「太后娘娘,可有查出是何人所為?」
吳太后點頭:「目前尚無確鑿證據,但據內侍回報,事發前曾有一名陌生的宮女進入御書房,之後不久皇上便感到不適。」
王文緊握雙拳,怒氣沖沖:「那宮女現在何處?必須立刻審問!」
吳太后輕輕擺手:「那宮女已被哀家下令捉拿,但早已服毒自盡。」
王文眼神傳了傳,忽然問道:「微臣聽聞半個時辰前有一內侍傳郕王急信,不知太后娘娘是否知曉信中內容?」
吳太后語氣平靜地回答:「信中內容哀家已知,是關於邊疆戰事的緊急報告。郕王請求皇上速做決斷。」
陳循臉色一變,只聽王文繼續道:「不知急信在何處?臣等想要一探究竟。畢竟,邊疆戰事關係到國家安危,不可輕視。」
吳太后握緊衣袖中的急信,一內侍跪地稟報:「是奴才過失!急信經奴才之手,卻是突然遇發皇上不適,著急之下,急信不知落何處。奴才罪該萬死!」
吳太后掃過跪地的內侍,聲音冷冽:「你這奴才,竟敢誤了國家大事!來人,將他拿下,嚴加審問。
「內侍嚇得渾身顫抖,連連磕頭求饒,但吳太后的命令不容置疑,侍衛迅速上前,將內侍押走。
陳循與王文對視一眼,心中皆是沉重。皇上不適,宮女自盡,內侍失職,這麼巧合?
王文看向老御醫,想藉機詢問,又顧忌吳太后在此處,只好道:「不知慈寧宮可知曉?」
「孫太后還在軟禁之中,無法得知宮外之事。」陳循回答,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但宮中近日發生之事,疑點重重,皇上身患重病,理應讓孫太后知曉,吳太后您覺得呢?」
吳太后皺眉不語,若是放了慈寧宮那位出來,那才是大亂!
李要正進殿,一聽王文咄咄逼人,兩眼一瞪走上前擠過他,朝吳太后拱手行禮。
「啟稟太后娘娘,郕王傳來口信,在沿海一帶抓拿了一夥海盜,他們聲稱與宮中近日的混亂有關。郕王請求太后娘娘的指示,是否將這些海盜押送回京審問。」
王文臉色鐵青,陳循猛然抬頭,險些站不穩,被身後的內侍伸手穩住。
李要正見狀,心中暗自得意,他深知此時的局勢對他有利,便趁熱打鐵道:「太后娘娘,依臣之見,宮中近日的混亂與海盜的出現不無關係,若能從他們口中撬出真相,或許能解皇上之困。」
陳循失了儀態急忙上前:「郕王還說什麼?那海賊是何人?」
李要正見陳循如此急切,便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遞給了陳循。
陳循展開信件,只見上面寫著:「海賊頭目名喚張海,曾是前朝水師將領,因不滿新朝政策,遂起兵反叛,後被擊敗逃亡海上,成為海盜。此次被捕,他聲稱有重大消息,關係到宮中安危。」
陳循讀完信件,臉色變了又變,王文奪過急信一掃而過。
李要撇向兩人,冷哼一聲:「郕王還稱從船上搜刮出了不少的珍寶,其中不乏前朝遺物,甚至有幾件是皇上曾經賞賜給先帝的寶物。」
「什麼?!」
吳太后一駭,震驚道:「為何還會有前朝遺物在那海賊手中?難道他們與宮中有人勾結?」
陳循與王文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安。
「太后娘娘,此事非同小可,必須立即徹查。」陳循語氣堅定,但眼中難掩憂慮。
吳太后點了點頭,面色凝重:「陳愛卿所言甚是。此事關係到我大明江山社稷,不可輕視。傳令下去,立即令於尚書改道護送罪孽上京!」
王文緊隨其後,補充道:「太后娘娘,臣建議,在護送罪孽上京的同時,應派遣一支精銳部隊,秘密搜查海賊的船隻和藏匿之地,以防萬一。同時,必須對宮中人員進行徹底的審查,尤其是那些有機會接觸到前朝寶物的內侍和官員。」
吳太后點頭道:「王愛卿所言甚是。此事關係重大,不可有絲毫懈怠。陳愛卿,你即刻著手安排,務必確保一切行動都在嚴密的監控之下進行。另外,哀家命令你親自監督此次調查,確保每一個細節都不被遺漏。」
陳循領命:「臣定不負太后娘娘所託,必將徹查此事。」
一行人退出御書房,王文和陳循下了府衙,受邀一同喝酒。
剛上了馬車,王文的臉色立刻沉下,怒罵道:「是不是你動的手?!你是不是又動了船?!」
陳循嘴硬道:「我只是運了些私鹽,那些海賊與我並無直接聯繫。他們只是在海上截獲了我手下的一批貨物,我本想私下解決此事,不料竟牽扯出前朝寶物,實在是始料未及。」
王文聽後,倒吸幾口冷氣,壓低聲音:「你那批貨物是不是運出去了?!」
陳循臉色也有些難看,王文一見他這副模樣就知,此事絕非偶然。
「蠢貨!我說了不要輕舉妄動!為何還要擅自行動?!」
王文怒不可遏,陳循緊握雙拳,面露愧色,卻依舊辯解道:「我也是迫不得已,那些海賊威脅要將此事公之於眾,我若不採取行動,後果不堪設想。」
「一群海賊就把你逼到如此地步?!把人殺了不就成了?!為何非要走這步險棋?!」
=「現在好了!如今派出去的人都被郕王扣押,這下你可滿意了?」
陳循低下了頭:「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郕王必定是傳了消息到皇上手中,不然不會如此迅速地採取行動。我等現在必須想出對策,否則不僅貨物難以追回,就連我們自身也難逃罪責。」
王文身感不怕郕王城府深,就怕同僚之間的勾心鬥角,往往比明面上的敵人更難以捉摸。
「郕王定是撬開了那些人的嘴,那些貨物定在他的手中,得想辦法把東西都追回來。」
王文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