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誰?」呂大器問。👤♩ 6➈丂Ⓗ𝐔᙭.ⒸOᵐ ♥👌
「古祿格!」俄木布指著古祿格的鼻子,「他是建奴的走狗,在面對大明官軍的征討時竟然負隅頑抗!如果早早投降,不但能挽救許多生命,還會讓歸化城免遭此難!」
「此等害群之馬必須處死!」
古祿格臉色驟變,他一邊慢慢後退一邊指著俄木布的鼻子質問:「俄木布你簡直忘恩負義!當初建奴將你關押在盛京,是我把你帶回來的!還有順義王的印信,也是我用貢品換回來的!你卸磨殺驢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呵呵,放我回來本來就是建奴的主意,與你何干?至於順義王的印信...」」俄木布冷哼一聲:「你想徹底掌控部落,但部落里有很多人不服,所以你想用我父王的印信壓制他們!」
「你...」被揭穿真面目的古祿格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氣憤之餘他唰的一下抽出馬刀,試圖負隅頑抗。
他身後的親兵跟著撿起之前扔在地上的馬刀,凝神戒備。
外圍的明軍見狀立刻拿起火器,拔出腰刀準備開戰。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雙方開始僵持。
最尷尬的是右都統杭高和其他蒙古將領。
他們不知道該幫誰。
從情理上講,他們與古祿格是一體的,應該共進共退。
可是俄木布這位前首領不但有黃金家族血脈,還有強大的明軍在背後撐腰。
和他為敵絕非明智之舉。
於是乎...
杭高和一眾蒙古將領趁著他們對峙的功夫,悄悄向後退了幾步。
這種行為不但表明了他們的態度,還將古祿格孤立了。
古祿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杭高:「你...」
杭高沒有理會古祿格投過來的目光,而是對著俄木布和呂大器深施一禮:「杭高願聽從兩位大人的調遣!」
俄木布有些得意地看了一下古祿格,隨後向呂大器請示:「請問總督大人打算如何處置古祿格?」
呂大器沒說話,而是盯著俄木布看了一會。
俄木布的表現總體來說還算可以。
他擁有一名部落首領該有的殺伐果斷和號召能力。
在和平年代,這樣的部落首領會成為大明朝廷的潛在威脅。
但現在是亂世。
朝廷需要這樣的部落首領維持部落穩定。
部落內部穩定時他們才會意見統一,不至於做出鼠首兩端朝三暮四的事。
簡而言之,大明朝廷需要一個穩定的盟友。
俄木布有資格成為這個盟友的首領!
想到這,呂大器伸手用馬鞭遙指著古祿格,「來人,將他拿下!」
古祿格大驚,帶著幾十個親兵轉身就要跑。
不等他邁開步子,杭高帶人一擁而上將他們團團包圍。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杭高朝古祿格身邊的親兵大喊。
親兵們開始猶豫。
俄木布見狀改喊道:「叛賊古祿格打壓順義王后裔,投靠建奴罪不可恕!這些都是他一人之罪,只要爾等棄暗投明,絕不會受到牽連!」
有了俄木布的保證,古祿格身邊的親兵紛紛扔下武器向後退。
古祿格被徹底孤立。
意識到情況不對後,古祿格朝著俄木布身後喊了一聲:「動手!」
趁著眾人目光轉移的功夫,他轉身就跑。
然而周圍的蒙古兵早有防備,其中一人抬腿用力踹在古祿格的屁股上,將他踹翻在地。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
古祿格被明軍處死,俄木布重新當上了土默特部首領。
在幫助俄木布完成內部清洗後,明軍開始退兵。
臨走前,帶走了不少馬匹、牛、羊等戰利品。
土默特部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認命。
沒辦法,這就是戰敗的代價!
此戰不止明軍獲利,一同獲利的還有鄂爾多斯部,他們見風使舵的目的就是為了物資!
呂大器沒有吝嗇,從戰利品中拿出一些分給鄂爾多斯部,然後帶著剩下的物資凱旋而歸。
返程的路上。
呂大器將戰事的過程、結果;一眾將領的表現;鄂爾多斯部和土默特部臣服的態度全都以公文的形式寫了下來。
隨後派快馬送往京師。
崇禎二十二年七月初十,內廷接到了內閣轉來的公文。
「皇爺,呂大器一戰解決了兩個部落,可喜可賀!」王承恩站在崇禎旁邊,用歡快的語氣道喜。
「西土默特部和鄂爾多斯部均表示願意恢復朝貢,只等陛下恩准!」
「呂大器果然不負朕望!」崇禎眉開眼笑道。
笑了一會後,崇禎很忽然收住笑容道:「朝貢的事不急...容朕仔細想想。」
雖然打贏了土默特部,但也僅僅是打贏了土默特部,沒有徹底解決土默特部或者說蒙古人的問題。
歷代中原王朝和遊牧部落都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中原王朝物資豐盈,百姓的習性是安居樂業。
遊牧部落所在的草原貧瘠,需要不停地尋找好牧場進行遷徙。
草原沒有固定地盤之說,牧場誰先占了算誰的。
其他人不服可以打!
打贏的一方占據牧場,打輸的捲鋪蓋走人。
於是乎,靠實力說話成為遊牧部落的一種習性。
當他們足夠強大或者不搶東西活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把目光看向物資豐富的中原地區。
歷代大一統的中原王朝雖然能打敗遊牧部落,但是無法徹底解決雙方的問題和矛盾!
即便短時間內解決了舊的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又會出現新問題。
崇禎想藉此契機,在真正意義上解決這個千年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