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遇到熟人了!

  「啊!!」

  帳外候著的大臣,集體打了個激靈,各個膽戰心驚。🍪😝 ➅➈ⓈĤ𝕌ⓧ.¢𝐨𝔪 ☮♜

  在正統一朝做了十四年的官,他們哪裡聽不出來這是誰的慘叫!

  兵部尚書鄺埜瘋狂壓著嘴角,戳了戳旁邊的英國公,低聲說道:「太祖皇帝說不讓進御帳,可沒說不讓看吧。」

  雖然作為臣子下不了手,可聽這御帳內傳出來的音量,就是能遠遠看著,也非常爽啊!

  張輔咽了咽口水,目光不停閃爍,顯然也心動了,繼而瘋狂搖頭:「不可,不可,你怎麼能有這等悖逆的想法!」

  「張老國公、鄺尚書,什麼太祖皇帝,你們是不是被王太監玩瘋掉了?」

  「御帳裡面究竟怎麼回事,俺怎麼聽著陛下慘叫來著。」

  作為護衛將軍的樊忠急的直撓頭,他方才巡守大軍駐地,並不清楚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此刻被眾臣攔在外面,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鄺埜嚴肅說道:「樊忠啊,你別衝動,你也知道當今……寵信宦官,以至於大明祖宗顯靈正在帳內教育陛下呢。」

  瘋了,張老國公年紀大了昏了頭還能理解,可惜鄺埜好好的一個兵部尚書,也被徹底折磨瘋掉了。

  「這……閹賊王振太過分了,竟把鄺尚書折騰瘋了。」樊忠怒斥道,隨後臉色變化低聲說道:「諸公勿憂,大不了俺跟這閹人拼了,十八年後……」

  吱呀!

  御帳的門打開一條縫,一道人影竄了出來,朱高煦挑眉驚訝道:「張文弼,樊忠,你倆還活著呢,你倆撒尿不。」

  張輔面不改色,拱了拱手道:「漢王請自便,老臣已經老了,不便同去。」

  他與漢王年齡相仿,靖難時期經常出生入死,乃是真正的生死相依的兄弟,後來在朱高煦造反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內應就是張輔這位過命的好兄弟。

  開始造反之前,朱高煦專門派信使去通知了一聲。

  張輔也不負所望,扛著信使就到宣德帝面前請罪了,順便上書痛斥漢王這個反賊,甚至要請兵兩萬,親自剿賊!

  深知朱高煦脾性的他,可不敢跟漢王多待,要是一不小心漏了餡,這把老骨頭可就算交代了!

  「你老小子真不中用。」

  朱高煦不以為意,他拍了拍樊忠的肩膀,邀請道:「走,跟哥哥撒泡尿去。」

  懵!

  樊忠腦瓜子嗡嗡的,拿還算乾淨的手背,瘋狂蹭著眼睛,哆嗦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他明明記得,當年宣宗皇帝下旨燒了漢王,便是他親自動手,起鍋加柴給朱高煦活活煮熟了!

  怎麼可能在二十幾年後的今天,再次看到這個老熟人,而且看著……還他娘的年輕了不少!

  難不成是投胎了!?

  樊忠傻在原地,大腦停止了思考。

  朱高煦笑著的瞪了他一眼,大大咧咧的勒住他的脖子,吹噓道:「咱老朱家後輩皇帝出了神仙,帶著我這個叔祖來正統朝幫你們打瓦剌來了。」

  樊忠目瞪口呆,心頭喃喃:真的,居然是真的。

  朱高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拍著他的肩膀,佯裝不悅道:「怎麼著,樊忠你老小子怎麼不愛笑了,老子跟你嘮半天,一句話也不說,生份了是吧!」

  哪裡生份了!

  簡直是熟透了!

  樊忠打了個冷顫,撓了撓頭,結結巴巴的說道:「漢,漢王爺恕罪,俺這是腦子沒反應過來。」

  「你小子。」

  朱高煦哈哈大笑:「咱倆都一樣,老子當時也嚇得差不點嗝屁了,你小子准不能比我強到哪裡去。」

  「那是,那是。」樊忠賠笑道。

  嘩啦啦。

  「怎麼,你小子尿不出來啊。」朱高煦探頭看了一眼,對比之下,露出一絲輕蔑的笑。

  「老了,有點不中用。」樊忠心不在焉的笑了笑。

  「哈哈哈,歲數到了都這樣兒,對了樊忠,當初我是得了什麼病死的,大侄子也沒說個清楚,我也好備著點藥。」朱高煦抖了抖小煦,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這個啊,這個啊。」

  樊忠身形一顫,滴答了滿鞋都不自知,滿頭大汗不停咽著口水,把畢生學過的字都組到了一塊,也沒想清楚怎麼回答。

  我乃武將,不善言辭啊!

  嗯?

  朱高煦何等機敏,頓時眯起了眼,繞至樊忠身後,猛然把他褲子拽了下來,高高舉著,質問道:「說,我到底怎麼死的,今日說不出來個一二三四,你就裸奔三軍吧!」

  「漢王爺!」

  樊忠一個不注意栽倒在地,四五十歲的人了,差點被逼哭了,牙一咬硬著頭皮喊道:

  「是俺把你煮了!」

  朱高煦腦袋發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問道:「啥叫你把我煮了?」

  「就是俺給你燒死了!」

  樊忠破罐子破摔,咬牙道:「不過那是宣宗皇帝下的旨意,俺也不想幹這活,漢王爺今日顯靈,那是俺報應到了,要殺要剮俺都隨你便!」

  「我chao他kxddzn!」

  朱高煦破口大罵:「這他娘的,我說這小逼崽子怎麼良心發現了,合著是把老子煮了心裡過意不去啊!」

  「你小子給我講清楚,老子到底為啥被煮了!」

  樊忠不忿道:「你造反失敗,宣宗去牢里看你,誰知道你突然伸個腳,讓宣宗結結實實吃了個大跟頭,我瞅著都疼!」

  「氣的宣宗把你罩銅爐裡面,讓你好好反省反省,本來到這就沒啥事了,結果你倒好,仗著自個力氣大,還把爐子舉起來了!」

  「宣宗皇帝本來就受了傷,你這一舉爐子不要緊,卻是給宣宗嚇得夠嗆,立刻下旨讓俺加柴燒火,俺哪敢不聽?最後爐子都化掉了。」

  「……」

  朱高煦沉默了,忽然咧嘴一笑,特別柔和的說道:「別害怕!」

  「你要幹啥!你……」

  朱高煦一個手刀,樊忠頓時翻白眼了,隨後拿著樊忠褲子給他綁的結結實實,扛到了埋鍋造飯的地方,老大一口鍋,旁邊幾個小卒子看守著。

  朱高煦大喝一聲:

  「走你,今天咱哥倆的恩怨,就算兩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