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要是再不想辦法,臣等可就要想了!」
文官們也不再客氣。
撕破了往日偽裝的面具,露出猙獰可怖的獠牙。
「你們……」
看的多爾袞一陣驚懼。
往日裡畢恭畢敬的文官,竟然不怕他,他可是大清第一巴圖魯!
肌肉那麼大,你們不害怕?
很可惜。
他並不是很明白。
在這片土地上,肌肉大還真不好使。
武宗肌肉大不大?
三十冒頭就送走。
多爾袞這種矮矬子,在馬上摔下去也就死了,不用多費力氣。
「臣等告退!」
漢臣陰森森的目光掃視清朝這些禿子一眼,所以漢臣不約而同相繼離開。
至於去了哪裡。
回過神來的多爾袞失神的看著只有滿沉的大殿。
他不得而知。
嘴裡不斷喃喃道:他們怎麼敢,他們怎麼敢!
一群奴才,在主子面前悖逆,這要是在部落,早就被殺的血流成河了!
第二天。
朝鐘快敲爛了,愣是一個漢臣文官沒有到場。
就連孫之獬都沒來。
滿臣沉默不言。
他們不知該說些什麼。
在百萬大軍面前,迎戰就是個笑話。
福臨小心翼翼的坐在龍椅上。
看著朝中少了半數人。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鰲拜上前一步,沉聲道:「稟陛下、王爺……」
多爾袞眼前一亮,急忙問道:「愛卿可願迎戰?」
「臣,不願。」
鰲拜悶聲悶氣的搖了搖頭。
他只是莽,不是蠢。
拿什麼打百萬大軍?
「說吧,你有什麼妙計。」多爾袞嘆了口氣,滄桑的說道。
「臣請陛下、王爺北狩,暫居盛京,等待北京平定,再做圖謀。」鰲拜沉聲說道。
「北狩?」
多爾袞眼睛微微一亮。
他也不是傻子,百萬大軍非他所能抗衡,可若是貿然逃跑,必然為後人嗤笑。
可若是北狩這個名義……
「愛卿深得我心啊。」
多爾袞感嘆道。
「事不宜遲,如今明軍就在數十里之外,不到一日的光景,便會兵臨城下,我等還是早早帶著財貨離去是好。」
鰲拜一喜連忙說道。
「哼!」
多爾袞臉色沉下來,呵斥道:「這與明軍有何干係,陛下到了該打獵的年紀,此行只是回祖地狩獵罷了!」
這莽漢,真不經夸!
「是是,王爺說的極是,是陛下想要狩獵,我等才去北狩。」鰲拜鬆了口氣,連忙說道。
不管什麼名義,只要嫩個帶著他在京城搜刮一年的財寶逃回盛京,這輩子就算是安穩了。
能走就行。
就算說我鰲拜想吃野狍子,非得回盛京也行。
福臨遲疑不定。
狩獵?
什麼狩獵。
自打出生以來,就沒狩獵過,為什麼突然狩獵。
「皇叔。」
福臨小聲道:「朕不想狩獵。」
「不,你想。」
多爾袞駁回了他的意見。
「不想。」福臨搖了搖頭。
「你要是不想,明日你母后便會服毒自盡!」多爾袞惡狠狠的訓斥道。
緊要關頭,就連大玉兒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不是那麼重要了,若在往常他就算斥責福臨,也絕不會說這種話。
多爾袞瞪著他驚恐的臉,兇惡威脅道:「你現在想不想!」
「想!」
福臨哆哆嗦嗦道。
「哼!」多爾袞冷哼一聲。
誰也不想養一個心愛的女人與另一個男人生的孩子,對這個孩子好的唯一目的,就是得到他母親的歡心。
至於福臨本身。
多爾袞是極不喜歡的。
底下滿臣看的一愣一愣的,不過也不敢說什麼。
畢竟這種情況,一旦逃回盛京,全是多爾袞的親信,福臨的存在也就沒有必要了。
一句主少國疑,就能把他打進無間煉獄。
多爾袞沉著臉,怒吼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收拾東西,準備北狩!」
「遵命……」
滿洲大臣匆匆離開大殿。
不願觸霉頭。
……
何知喜買通了一位滿臣,當天就被放了出來。
此時正蹲守在正陽門前。
鬼鬼祟祟的盯著來往的路人。
朝廷已經下令全城封禁。
九門全部被關。
正陽門衝著正南的方向,正是何知喜的目標。
他已經買通了許多小卒子,還從精神上給他們一通洗腦。
除了腳上沒有紋反清復明外,人已經是大明的形狀了。
文官的智慧是無窮的。
何知喜也不例外。
「快,快,就是這裡!」
嘈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一群穿回明朝官服的朱紫貴胄,正大步流星的走來。
行色匆匆,急不可耐。
何知喜心中驚悚。
莫非被發現了不成!?
結果。
這群文官根本沒看他一眼,急匆匆的奔向城門。
守將上前阻攔。
「瞎了你的狗眼,本官是兵部侍郎,居然攔我,你廢了,你前途沒有了!」
兵部侍郎厲聲呵斥:「扒下他的盔甲!」
守軍面面相覷。
卻沒有人先動。
「誰先拔下他的甲冑,本官便封誰為守將。」兵部侍郎橫眉冷對。
沒片刻功夫。
守將便被守軍扒了個精光。
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一臉自閉都蹲在牆角,仿佛被蹂躪過的黃花大閨女。
「這是做什麼?」
何知喜一臉茫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為那群朱紫貴胄竟然親自推開了大門!!
何知眼睛瞪大,跳腳大罵道:「你們幹的,都是我的活啊!!」
來不及多想。
連忙一陣小跑,跟在隊伍後面。
到了此時他哪裡還想不到,這群文官是奔著從龍之功來的。
他哪怕得不到首功,也得蹭上一蹭。
不是非要這功勞不可。
而是你要沒幹,不把崇禎皇帝的話聽進耳朵里,那以後也不會聽到任何聲音了。
這群文官人數之多,幾乎所有漢臣都在此,到了前面就麻溜跪下了。
很快。
前面有人傳話:「記得,等到南明陛下入京,一定要高喊,恭迎大明皇帝歸位。」
「好。」何知喜連忙點了點頭。
那人見何知喜沒動靜,頓時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頭,呵斥道:「好你個頭啊,往後傳啊!」
「是,是!」何知喜痛的雙手抱頭,委屈巴巴的低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