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直愣愣的看了一陣,讚嘆道:「這位舞漢跳的不錯,沒想到蒙古還有這種風俗,你家俺答汗呢。」
俺答一個踉蹌,差點沒栽下去,眼底羞憤不已。
瞎了你的狗眼!
眼角餘光一瞥腦袋懵懵的。
這怎麼又來個皇帝,漢人不是只有一個皇帝嗎,什麼時候明朝皇帝這麼多了?
朱厚照抬起槍口,懟了懟他說道:「說話,問你呢。」
俺答頓時老實了。
因為不老實的話,一槍下去他就真老實了。
他瓮聲瓮氣的說道:「我就是孛兒只斤·俺答,達延汗之孫、巴爾斯博羅特之子。」
「哦?」
朱厚照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收起槍械,摩挲著下巴,用蒙古語開口說道:「朕也有個蒙古名,忽必列。」
「算起來還是你祖宗。」
俺答身形晃了晃,心頭怒火中燒,怒目而視:「你算是什麼東西,也配使吾祖薛禪汗名諱!」
「你跟朕橫什麼!?」
朱厚照發起癲來威勢更重,怒喝一聲直接給俺答汗吼懵了。
「朕當年打死你爺爺的時候,你個癟犢子還沒出生呢,擱這橫!」
「你……您是?」俺答汗聲音驟然小了很多,甚至都用上了敬語,小心翼翼的問道。
「聽好了!」
朱厚照大喝一聲:「朕乃大明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大明鎮國公、大慶法王、沙吉·敖蘭、蘇萊曼國王朱壽是也!」
俺答頭皮發麻。
他怎麼活過來了!
瞬間俺答看周圍明軍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這些怕不是一群死人吧!
他孛兒只斤·俺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怕死也是因為死後可能見鬼,這下可好,進鬼窩了。
這事鬧的!
「皇兄,你就別逗他玩了。」朱厚熜走了過來語重心長道。
你還念上封號了?
實不相瞞,若不是小道的道號至今自個都沒背下來,非得給你當眾念上一遍!
一旁。
朱由檢自覺的去復活戰死的將士,周圍大明將士親眼目睹這神奇的一幕,自此不知死亡為何物!
我大明皇帝能使將士死而復生,豈不是天命在我方!
明軍氣勢無敵。
自然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帶上,把土默特部全部帶上,回京會審,有罪審罪,除殺祖父母、父母、子女等大罪無可赦之罪外,余者皆可戴罪立功!」
朱厚照咧嘴笑了笑,揮手吩咐道。
「是!」
頓時。
成片的軍隊精銳上前擒拿土默特部一眾高層,明軍照章辦事,蒙古人基本上沒有人反抗,逆來順受。
這支三倍於俺答部的軍隊,成群結隊的在後面牽著牛羊、馬匹一同入關,沿途百姓指指點點,那嫌棄議論的表情,頗能造成心理壓力。
朱由檢自後面走了過來,望著身後一望無際的馬匹牛羊,搖了搖頭說道:「去倭國搶那麼多金銀,都不如這成千上萬羊群、牛群。」
朱厚熜挑眉道:「高爺一眼就看出你那個政策有問題,起碼搶了白銀做不到壟斷,頂多能在關鍵時刻收割老百姓的錢給王朝續一口命。」
朱厚熜可謂是大明第一經濟學家。
他皇兄朱厚照抓軍權,結果崩了,嘉靖吸取教訓,跟這群富得流油的打,就要以皇權壓榨他們的財富,以達到經濟制裁的目的。
這一番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朱由檢想了想說道:「其實白銀能作為貨幣,是他本身便有一點的價值存在,你要硬說白銀無用也不對。」
「因為它本身的特殊性是最適合國際貿易的,起碼在歐亞等國家十分有市場,一直作為主流貨幣在使用。」
「正是因為白銀便於攜帶切割,才能成為最主流的貨幣,而咱們在倭島挖的銀子,可以在國外使用,換來大量的香料、絲綢、沙糖、黑奴等廉價勞動力。」
「至於國內便使用大明銀幣,等國際上以白銀構建好成熟的貿易體系,並控制白銀流通之後,便可以用白銀為錨定物、儲備物,讓大明銀幣以一兩的銀重,達到百兩甚至千兩的購買力度!」
「可以稱之為美……咳,收割機全世界的貨幣。」
朱厚熜眼中異彩連連,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如此說來。
日後大明銀幣的價值,與本身銀重價值並無任何關係,完全取決於什麼的數額是多少,便能置換出相應的白銀。
而全世界都在流通大明銀幣,交易結算用的也是大明銀幣的時候,明朝銀幣將形成一個閉環。
除非世界上再出現一個超級大國,能夠媲美,甚至超越明朝,才能一點點對大明銀幣造成侵蝕效果。
但很顯然。
這並不是一個很有可能的事情。
「除非對方閉關鎖國,否則大明銀幣充當全天下的金融收割機勢在必行!」朱厚熜沉吟說道。
朱由檢點了點頭:「不錯!」
朱厚照玩了會俺答汗,給對方快玩抑鬱的時候,方才走了過來,聽到了兩人一部分對話。
頓時哈哈大笑:「若是日後哪個不長眼的敢閉關鎖國,皇兄便親自用大炮轟開他們的國門!」
「呵,當真是不長眼睛,連王弟的地位都敢碰瓷。」
朱厚熜笑呵呵的拱了拱手稱讚道:「皇兄威武霸氣,打小我就看你行,雖然咱倆以前沒有見過,但是王弟對皇兄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啊!」
「好,好好!」
朱厚照面色潮紅,激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恨不得當場立他為太子。
說話太中聽了!
除太監八虎外,這輩子沒被人誇讚過,又怎能讓他不喜。
朱由檢笑了笑。
這倆兄弟一個掌控軍權,一個掌控財政權,加到一起便是有兵又有糧,那真是想打哪打哪!
而後。
朱由檢一揮手,連帶著蒙古三萬餘兵馬共同消失在原地。
再一睜眼。
便已經到了皇宮內。
蒙古兵馬全部留在了小世界中。
俺答汗滿臉震撼,望著這金碧輝煌的大殿,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兩百年來,被抓到此處的也只有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