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階剛逃離夢魘,正四處籌錢,在各位公侯府上吃著火鍋唱著歌,忽然就被拉到這來了。
整個人都是懵的。
「爹?你咋來了?」
徐琨頓時傻眼了。
徐階眼中划過一絲茫然,自言自語道:「是啊,老夫咋來的。」
「徐愛卿啊,你兒子膽子很大啊,他說他是皇帝爺爺,那你豈不是朕的爺爺憲宗純皇帝了嗎。」
朱厚熜伸手拍在他肩膀上,陰森森的低語道。
咯噔!
「陛下,陛下誤會啊!」
徐階大驚失色,連忙說道:「臣不認識他啊!」
「爹!我啊,琨兒!」
徐琨不可置信道。
說完看著父親那眼中厲色,他又後悔了,這嘴裡怎麼就沒有一個把門的呢。
「哦?欺君是何等大罪,徐愛卿不會不知道吧。」朱厚熜淡淡說道。
徐階一拍腦門,懊悔道:「臣罪該萬死啊,臣方才有些癔症,這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個不孝子!」
「混帳東西,你口無遮攔,滿嘴胡說八道,還不掌嘴以示悔過?」
徐琨動作很快。
直接左右開弓往臉上招呼,一點都沒鬆勁,生怕打不出來傷勢。
「朕倒是沒那么小心眼,天下百姓議論皇帝者不計數也,總不能將百姓全殺了吧。」
朱厚熜搖了搖頭。
「謝陛下,謝陛下!」徐琨都快哭了,口齒不清的謝恩。
「陛下仁慈!」
徐階暗自苦不堪言。
嘉靖老道怎麼可能這麼被打發。
果不其然。
「徐愛卿這船挺能藏啊。」
朱厚熜漫不經心說道。
「回陛下,這幾條船是剿滅倭患時繳獲的戰利品,臣家中頗有家資,便盤了下來。」
徐階不敢有所隱瞞,即便祖訓有言官不能經商,卻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如實交代。
否則嘉靖老道要是以欺君之罪,名正言順的給你幹掉。
這誰受得了!
「上繳國庫,既往不咎。」朱厚熜淡淡說道。
「是,謝陛下隆恩!」
徐階恭敬叩首。
「你兒子朕也給你放回去。」朱厚熜滿意點頭道。
徐階恭敬道:「陛下仁慈!」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這個道理他徐階還是懂得的,東南沿海最不缺的就是船,可他兒子少一個,東南沿海的利潤便少分一份。
「謝陛下隆恩!」徐琨以頭搶地,高呼道。
他跪的是朱由檢與朱厚熜中間。
沒錯。
到現在他也沒搞明白,哪個是皇帝。
朱厚熜沒搭理他。
「還不快滾?」徐階瞪眼怒喝。
徐琨帶著一眾家僕,低著頭小跑離開了。
「徐愛卿也退下吧。」
朱厚熜點頭道。
「臣,臣退哪去……」
徐階欲哭無淚,回頭用餘光打量了一番碧波大海,心中不由悸動,這一退就是一輩子啊。
這什麼破地方!破地方!
您把我弄到這裡,您有沒有想過把我帶回去啊!
朱由檢一揮手。
心情複雜的徐閣老瞬間消失在原地,回到了順天府。
一旁那小乞丐鼓起勇氣,也沒敢說出口。
小女娃糯糯道:「阿姐我餓了。」
頓時。
小乞丐臉色煞白。
這下好了,這輩子都不用餓了。
「拿著這些錢,走吧。」朱由檢淡淡說道。
小乞丐如蒙大赦。
帶著小女娃,摟著那二十貫錢,迅速離開現場,一步都不帶停的。
連糧食都沒要。
「這是被騙了?」朱厚熜挑眉道。
朱由檢輕笑道:「她騙我,我也會替她說話,最壞的結果無非讓徐家不痛不癢的出一點錢罷了。」
「若是百姓能安居樂業,誰又願意做坑蒙拐騙的勾當呢,終究與我們這些掌權者的不作為脫不了干係。」
朱厚熜若有所思的點頭道:「你倒是挺有道理,好了,幫高爺找一下嘉靖跟堂兄,我這有兩個活讓他們干。」
「好。」
朱由檢點頭,一揮手,他與百餘名將士全被收到小世界中。
而後。
洪武朝的嘉靖老道與朱厚照被拉入小世界中。
呼!
做完這一切。
朱由檢長出一口氣,咬牙道:「小娘皮,敢坑你皇帝老子,哪有這麼好的事!」
自此。
崇禎朝皇宮,又多了一大一小兩個宮女。
……
小世界中。
朱厚熜笑嘻嘻道:「分身吶,本尊有一個活安排給你。」
嘉靖老道眉眼直突突,臉皮抽動兩下。
你還整上本尊分身了!
朕小心眼,能受得了這個嗎!
嘉靖老道強忍住揍他的衝動,微笑開口道:「說吧。」
「幫我煉十枚金丹,藥材你自備,品相要好……」朱厚熜條件一個接一個。
說到最後,嘉靖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朕給你煉丹還得自備藥材。
你怎麼不上天呢!
嘉靖老道毫不遲疑道:「一萬支線膛槍,一百把左輪。」
「什麼!」
朱厚熜聲音拔高八個度,不可置信道:「你以為你練的是仙丹呢?你那玩意能給人吃死,你沒數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樣吧,藥材我這邊出,你煉八枚金丹就行。」
嘉靖老道冷笑兩聲:「一萬支線膛槍,一百把左輪。」
「五枚金丹,藥材我出,外加一把左輪。」朱厚熜眼皮跳了跳說道。
「一萬支線膛槍,一百把左輪。」嘉靖老道雷打不動,只有這一句話。
是你有需求,又不是朕有需求。
漫天要價可以,坐地還錢免談。
「呵呵。」
朱厚熜皮笑肉不笑,嘴裡嘀咕兩句,也不知道說的什麼。
不過看口型。
大概是:你個大傻比!
一萬把線膛槍,上百萬兩白銀,一百把左輪更貴,十萬兩白銀。
你煉的是什麼玩意,心裡真沒數啊!
朱厚熜瞥了他一眼。
暗道晦氣。
一句話也不願意跟他多說。
朱厚照看的津津有味,見兩人不說話了,好奇問道:「王弟叫兄長來幹什麼,洪武朝那邊士大夫抵抗很激烈,咱們到現在已經有十二人受傷了……」
嘉靖老道面無表情道:「那是因為兩波人沒搞清楚誰是兒子誰是爹,打起來了。」
朱厚熜一愣。
還有這事?
他搖了搖頭,笑嘻嘻說道:「這有什麼好玩的,皇兄知道達延汗吧。」
「這還用說!」
朱厚照昂首挺胸,神氣十足。
「皇兄有沒有興趣打達延汗的孫子,俺答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