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雲,我不是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嗎,別總拿他當普通孩子,他可是太孫,萬一有個什麼岔子,你讓我怎麼跟陛下交代!」
「爹!」徐妙雲急得跺腳,「我沒找他麻煩!真的,我只是去看看他在折騰什麼琉璃,也沒幹別的!」
「琉璃?」徐達疑惑地挑了挑眉,「什麼琉璃?」
「就是……」徐妙雲撇撇嘴,嘟囔著說道,「他非說自己能燒琉璃,我去看了看,誰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徐達瞪了她一眼:「你啊,總是閒不住!走,跟我去給太孫殿下賠禮道歉!」
「什麼?!」徐妙雲驚得差點跳起來,「爹!我沒惹他啊!為什麼要賠禮道歉?」
「就你這脾氣,」徐達一臉不信地看著她,「每次見了太孫,不是吵就是鬧。今天沒出事,保不齊明天又惹麻煩!趁早去道歉,總比等陛下知道後你挨訓強。」
「爹,您這是冤枉好人!」徐妙雲又氣又急,連忙抓著徐達的胳膊說道,「我真的什麼都沒幹!不信您可以問他,我今天可乖了,沒吵沒鬧,還跟他講理呢!」
「講理?」徐達狐疑地看著她,「你會跟人講理?」
「當然!」徐妙雲挺了挺胸,一臉委屈地說道,「我就是好奇他做什麼琉璃,也沒惹他生氣,他還能感激我呢!」
「感激你?」徐達冷哼了一聲,「別自作多情了,他沒氣哭就不錯了。」
「爹!」徐妙雲氣得直跺腳,「您真是越說越離譜!我真的什麼都沒幹!不信您問他去!」
徐達盯著她看了半晌,見她神情認真,語氣也不像撒謊,這才鬆開手,揮了揮手說道。
「行吧,先饒了你。不過你給我記住,少跟太孫殿下摻和。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跟皇家扯太多關係,不是好事!」
徐達聽著徐妙雲口中提起「朱雄英燒琉璃」的事,眉頭皺得更深了。他走到屋裡坐下,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打著,目光透著幾分疑惑。
「妙雲,」徐達沉聲問道,「你剛剛說太孫殿下燒琉璃?他一個九歲的孩子,怎麼會想到這種事?還弄得像模像樣?」
徐妙雲見徐達的語氣不對,乖乖坐到旁邊,小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好像開了個鋪子,還雇了人建了個廠子,真的在燒琉璃呢。他今天還說什麼賺大錢的事,我也沒太聽懂。」
「賺大錢?」徐達頓時停下敲桌的動作,眯起眼睛,「你確定他說的是『賺大錢』?」
徐妙雲點點頭,心裡忍不住又替朱雄英叫苦:「爹,這麼點小事,您不會又想找他麻煩吧?」
徐達沒有立刻回答,反而陷入了沉思。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卻忘了喝一口,只是緩緩說道:「妙雲,你可知道,太孫殿下年紀雖小,但他的身份不同凡人。他能動用這麼多人手,又能說出『賺大錢』的話來,必定有些門道。」
徐妙雲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小聲嘀咕:「他確實挺有錢的,雇了掌柜,還弄了不少器材,錢花得一點都不心疼。」
「有錢?」徐達猛地看向徐妙雲,目光裡帶著幾分警惕,「他的錢從哪來的?」
「我怎麼知道?」徐妙雲聳了聳肩,「爹,您不是說皇家富得流油嗎?他有錢不是正常的嗎?」
徐達搖了搖頭,神情漸漸凝重:「不對。他是太孫沒錯,可太孫的俸祿是明著來的,動用一分銀子都得有規矩。這麼一大筆錢,若被皇上知道,少不了要被責問。朱元璋最討厭的,就是皇家子弟貪財弄權,他怎麼敢?」
聽到這話,徐妙雲也愣住了,回想起朱雄英自信滿滿的模樣,她忽然有些說不清的好奇:「爹,那您說,他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呢?」
「這個……」徐達沒有回答,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他放下茶杯,輕輕嘆了口氣,「在京城待著,最怕的就是觸怒陛下。你那位太孫殿下年紀雖小,若是真做了什麼越規的事,皇上一個不高興,把他貶為平民也不是不可能。」
「爹!」徐妙雲被這話嚇了一跳,「不會吧?朱雄英他……還不至於吧?」
徐達冷哼了一聲:「你知道什麼?陛下治國最講規矩,若有人敢胡作非為,哪怕是他的孫子,他也絕不會手軟。」
說到這裡,徐達忽然眼睛一亮,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妙雲,我有個任務交給你。」
徐妙雲警惕地看著徐達:「什麼任務?別又是讓我去道歉。」
「不是道歉。」
徐達擺擺手,湊近了幾分,低聲說道,「你這幾天,多跟太孫殿下聊聊,看他到底是做什麼生意賺的這麼多錢。如果真是門路正當,我們徐家也可以分一杯羹;若有不對之處,我也好提早防範。」
徐妙雲瞪大了眼睛:「爹!您居然也想分一杯羹?您可是大將軍,這種小事不適合您吧?」
徐達一拍桌子,瞪著她說道:「你懂什麼!我這不是怕皇上生疑,先看清楚情況嗎?再說了,若真是正當門路,為什麼不入股?我們徐家在京城能少花點心思,多留點退路,總是好事。」
徐妙雲咬了咬唇,心裡覺得有些不妥,卻又不敢違抗徐達,只能小聲答應:「好吧,我找機會問問,不過爹,您可別做太過分的事啊。」
「你少囉嗦。」徐達揮揮手,站起身說道,「去吧,早點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免得我們徐家也被拖下水。」
回到房間後,徐妙雲坐在椅子上,托著腮發呆。
「爹也真是的,居然讓我打探朱雄英的事情。」她低聲嘟囔,目光卻有些複雜,「不過,他那個琉璃廠還真的挺有意思。要是能燒成,確實是件厲害的事。」
她想了想,最終輕輕點了點頭:「算了,反正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就當隨便問問好了。」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朱雄英,你以為能瞞得住所有人?哼,我一定能從你嘴裡套出點東西來!」
說完,她興致勃勃地換了一身衣服,準備第二天再去找朱雄英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