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雲看著朱雄英一副想要溜走的模樣,哪能如他的願?她雙手抱胸,微微一揚下巴:「朱雄英,我看你嘴上說得輕巧,其實根本沒原諒我吧!否則你為什麼躲著我?」
「躲你?」朱雄英苦笑著看向她,「徐小姐,您可別冤枉我,我是真有事要辦,絕不是躲著您。」
「那你就讓我跟著你。」徐妙雲理直氣壯地說道,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我已經決定了,你別想拒絕」。
朱雄英額角微微抽搐,心中無奈:這徐妙雲簡直是個小霸王,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隨你吧。」他嘆了口氣,懶得再多說,轉身往城東的鋪子走去。
徐妙雲見他答應,立刻喜笑顏開,抬腳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問:「朱雄英,你要去哪裡啊?是不是有什麼秘密計劃?」
「沒有什麼計劃,只是去找個人辦點事。」朱雄英有些敷衍地說道,腳步微微加快,試圖甩開她。
然而徐妙雲毫不在意,反而貼得更近,笑嘻嘻地說道:「那正好,我也沒事做,就陪你一起去。」
「隨你。」朱雄英無奈地擺了擺手,心裡卻在想,到了掌柜的鋪子,徐妙雲看到那些帳本,應該會無聊到自動離開吧。
朱雄英帶著徐妙雲一路來到城東,這是一間小鋪子,外表看似不起眼,但實際上卻是朱雄英暗中運營的重要據點。徐妙雲一路好奇地打量著,腳步輕快,顯然對這場「冒險」頗為期待。
「到了。」朱雄英站在鋪子門口,看了徐妙雲一眼,「你進來後別亂說話,跟著就好。」
徐妙雲翻了個白眼,撅著嘴說道:「朱雄英,你可真是囉嗦。放心吧,我又不會壞了你的事。」
朱雄英不再多言,推門而入。
鋪子裡,一名中年男子正低頭整理貨物。
聽到門開的聲音,抬頭一看,見是朱雄英,頓時神色一凜,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上前恭敬地行禮:「太孫殿下,您怎麼親自來了?」
「劉掌柜,別多禮了。」朱雄英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習慣性的威嚴,「這些日子鋪子運營得如何?帳本呢?」
劉成忙從櫃檯後取出一本帳簿,雙手遞上:「殿下請過目,小人每天都將鋪子的收入與支出詳細記錄在內,絕無半點疏漏。」
朱雄英接過帳本,隨意翻了幾頁,發現帳目果然清晰,收入和支出都一一對應,甚至連買一匹布的費用都記得一清二楚。
「嗯,做得不錯。」他點了點頭,將帳本放回櫃檯,目光落在劉成身上,「你很懂規矩。」
劉成連忙低頭,恭敬地說道:「殿下謬讚,小人只是盡本分而已,不敢有絲毫逾越。」
朱雄英滿意地笑了笑,拍了拍帳本,語氣中多了幾分深意:「既然你懂規矩,那我問你一句——想不想賺大錢?」
劉成聞言,神色一怔,隨即滿臉振奮:「殿下,能為您效力,小人求之不得!若殿下願意指點,小人一定拼盡全力!」
朱雄英點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欣賞:「很好。我看你這些日子經營有方,誠實守信,看來我的眼光沒有錯。」
他說到這裡,語氣一轉,認真道:「接下來我有個更大的計劃需要你參與,若能成功,鋪子的收入將比現在翻上數倍。但前提是——你必須對我的身份保密,任何細節都不能外泄,明白嗎?」
劉成連忙點頭:「殿下放心,小人明白!若是泄露半分,甘願領罪!」
劉成低頭恭敬地站在朱雄英面前,心中卻止不住的疑惑與期待。他暗自琢磨,太孫殿下親自來鋪子,還說要「賺大錢」,究竟是什麼計劃?
朱雄英沒有立刻回答,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劉成,又抬頭看向一旁興致勃勃卻插不上話的徐妙雲。
「徐小姐,您既然來了,站在這裡也無聊,要不您到櫃檯那邊坐坐,等會兒我再帶您走。」
「我不!」徐妙雲毫不猶豫地拒絕,抬頭挺胸,臉上寫滿好奇,「朱雄英,你到底在搞什麼?說了半天還不告訴人家!」
朱雄英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看來今天是甩不掉這個小祖宗了。
他轉過頭,重新看向劉成,淡淡開口道:「劉掌柜,你想知道我的賺錢法子?」
劉成立刻點頭,目光中滿是期待:「小人洗耳恭聽,請殿下賜教!」
朱雄英嘴角微微一揚,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意味深長:「兩個字——琉璃。」
「琉璃?」劉成一愣,臉上浮現出疑惑。
一旁的徐妙雲也皺起了眉頭,忍不住插嘴問道:「朱雄英,你說的可是那些番邦商人賣的琉璃器物?那些東西可不便宜,聽說做起來特別難。你能有什麼法子賺大錢?」
朱雄英沒有理會徐妙雲的打岔,只看著劉成,似笑非笑地問道:「劉掌柜,你覺得琉璃能不能賺錢?」
劉成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頭腦,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琉璃確實是好東西,城內那些達官貴人最喜歡收琉璃器皿。不過,這玩意兒稀少得很,市面上大多是番邦商人帶來的。若是殿下的意思是收購城內的琉璃再賣高價,確實能賺一筆,但也容易被人盯上,甚至可能惹來麻煩。」
說到這裡,他又試探性地問道:「殿下,您是不是這個意思?」
朱雄英聽罷,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搖了搖頭:「劉掌柜,你的想法太小了。這些商人的路子,我還看不上。」
「那殿下是……」劉成更加疑惑了。
朱雄英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緩緩說道:「我要自己造琉璃。」
此話一出,鋪子內頓時安靜下來。
劉成呆呆地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仿佛一時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徐妙雲更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捂著肚子半天才緩過氣:「朱雄英,你別逗了!你說你要造琉璃?你知道琉璃是怎麼做的嗎?那些番邦商人連製作工藝都不肯透露,你憑什麼說你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