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自語,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既有欣慰,又有幾分無奈。
朱元璋看著朱標離去的背影,目光微沉,似是在思索著什麼。他低聲說道:「雄英這孩子,是大明的未來,朕得好好護著他……也得好好敲打他。」
朱標快步走在通往東宮的路上,神情中帶著一絲好奇。
他實在想不通,九歲的朱雄英是如何在短短一個月內弄到這麼多銀子的。
這些銀子,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或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雄英這孩子平日看著乖巧聰明,但他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些的?總得問個清楚。」朱標喃喃自語。
當朱標快步邁進東宮時,東宮書房裡卻是一片忙亂。
朱雄英正和小翠蹲在地上,兩人手裡各拿著一塊銀錠,正一錠錠地清點著箱子裡的銀子。
「殿下,這箱裡總共是五千兩,咱們已經清點過了三次了,沒錯吧?」小翠將銀錠放回箱中,拍了拍手,一臉認真地看向朱雄英。
「不錯。」朱雄英點點頭,又掂了掂手中的銀錠,語氣帶著一絲得意,「這些銀子全是靠咱們自己賺來的,不像皇爺爺和父親那樣,整天只會從戶部里撥錢。」
小翠捂嘴輕笑:「殿下,您這話要是讓陛下聽見,可又要挨訓了。」
朱雄英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放心,我才不怕他們。況且,這銀子又不是偷來的,是我正大光明賺的,我才不怕他們說什麼。」
話音剛落,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太子殿下駕到——」宮人尖細的通報導聲在書房外響起。
書房內,朱雄英和小翠頓時愣住了。兩人對視一眼,瞬間慌了神。
「糟了,是父親來了!」朱雄英低聲說道,手中的銀錠差點滑落。
「殿下,這可怎麼辦?要是讓太子殿下看到這些銀子……」小翠壓低聲音,滿臉慌亂。
「別慌,趕緊把箱子藏起來!」朱雄英急忙站起身,一邊說著,一邊將銀子匆匆放回箱子裡。
小翠也立刻幫忙,將散落在地上的幾塊銀錠撿起,塞進箱中。
兩人手忙腳亂地把銀子重新裝好,然後一人一邊抬起箱子,連忙推到床底下藏好。
剛剛收拾完畢,朱標已經推門而入。
朱標推門而入,目光緩緩掃過書房內,神色微沉。
朱雄英和小翠已經站直了身子,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恭恭敬敬地行禮:「兒臣見過父親。」
小翠也連忙屈膝行禮,低聲說道:「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朱標站在門口,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掃了一眼書房內的陳設。書桌上擺得整整齊齊,地面乾淨無塵,看上去一片平靜,什麼異常都沒有。
「雄英,你剛才在做什麼?」朱標皺眉問道,語氣裡帶著幾分探究。
朱雄英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說道:「回父親的話,兒臣剛剛和小翠在整理書房。」
「整理書房?」朱標不動聲色地重複了一句,眼神卻透著一絲不信。
「是啊。」朱雄英點點頭,語氣真誠,「父親,您也知道,這書房平時東西太多了,兒臣想著整理一下,好騰出地方多放些書卷。」
朱標目光微冷,盯著朱雄英那張小臉看了片刻,忽然冷笑了一聲:「雄英,別裝了。你以為,父親從皇爺爺那裡回來,會什麼都不知道嗎?」
朱雄英一聽,心中咯噔一聲,但臉上依舊裝出一副茫然的模樣:「父親,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兒臣有些聽不懂。」
朱標無奈地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少裝糊塗吧。皇爺爺剛才告訴我,你靠賣紫羅蘭布賺了不少銀子,還自己留了一箱。你自己說吧,那箱銀子藏在哪兒?」
朱雄英見瞞不過去,心中不禁暗暗腹誹:「皇爺爺這也太不講究了,怎麼連這個都告訴父親了!」
他站在那裡愣了片刻,隨即輕咳了一聲,低聲說道:「父親,既然您都知道了,那兒臣也就不瞞您了。銀子……就在床底下。」
朱標聞言,眉頭一皺,轉頭看向那張雕花木床:「床底下?」
朱雄英點點頭,滿臉無奈:「是的,父親。這銀子太重,兒臣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地方,只能暫時藏在床底。」
朱標搖了搖頭,神色複雜地說道:「你這孩子,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說著,他邁步走到床邊,彎下身子將床底的木箱拖了出來。
當箱蓋被打開的一瞬間,朱標的目光頓時被箱內閃耀的銀光吸引住了。他愣愣地盯著滿滿一箱銀錠,眼中透著震驚,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朱標伸手拿起一塊銀錠,掂了掂分量,又看了看箱子裡堆積如山的銀子,嘴裡喃喃道,「這至少得有……五六萬兩吧?」
朱雄英站在一旁,低聲說道:「回父親的話,確實差不多。這些是兒臣這段時間賣布賺來的銀子。」
朱標聞言,臉上的神色更加複雜。他看著眼前的銀子,又轉頭看向朱雄英,忍不住感嘆道:「雄英,你才九歲,竟然能靠一門生意賺到這麼多銀子……父親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朱雄英聽了,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父親,兒臣這是為大明的江山出力啊。皇爺爺不是常說,國庫空虛、百廢待興嗎?兒臣能為皇爺爺分憂,也是應該的。」
朱標看著他那副小大人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里多了幾分讚許:「你能有這樣的心思,父親很高興。但你也要記住,賺錢不是唯一的本事,更重要的是如何用好這些銀子,懂嗎?」
朱標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滿滿一箱銀錠,眼中帶著幾分欣慰和複雜。他沉吟片刻,忽然彎下腰,把箱蓋重新合上,隨後用力一推,將整箱銀子拖了出來。
朱雄英看著這一幕,頓時愣住了,連忙問道:「父親,您這是做什麼?」
朱標抬頭,臉上浮現出一抹理所當然的表情:「你這箱銀子,父親就拿走一半吧。最近戶部撥款有限,父親還有許多地方要用錢,總不能一直指望皇爺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