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能讓藍永貞被他們抓走!

  一列列!

  一行行!

  身姿矯健,彪悍如牛!

  孫志用只覺得壓迫感拉滿。

  「賢弟,他們為什麼叫你隊長?」

  「你確定,這都是你們雞公村的村民?」

  「私自集結、調動軍戶,可是死罪!」

  孫志用瑟瑟發抖。

  「大虎,把你們的戶籍文書拿來,給府尹大人過目!」

  林洛手一揮。

  平日裡,王大虎是兄長,村民們是鄉親。

  種田吃飯,普通農民。

  進入戰時狀態。

  林洛是隊長。

  王大虎等人,都是護村隊的隊員。

  上下分明,令行禁止!

  「呼——」

  孫志用小心的檢查了所有人的戶籍。

  還真全都是雞公村的村民。

  放心了。

  也震驚了!

  這列隊,這紀律,這氣勢!

  「賢弟,你一定幫為兄,也訓練下衙門裡官差捕快!」

  「不求全部,只要有十幾個,能站成一排!」

  孫志用心癢難耐。

  「拉出去,所有州府有誰能比?」

  「……」

  林洛無語,你當這是儀仗隊?

  咱們是要干架,拼命的!

  「孫兄,你且退開。」

  「大虎!」

  「進攻!」

  「是!」

  王大虎怒目一瞪。

  拿起掛在胸前的哨子,有節奏的吹了三聲。

  隊伍立即分成三部分。

  一部分四散,包圍春江樓。

  緊緊盯住每一個出口。

  一部分排出箭矢隊形,抽出鐵尺,馬刀。

  向春江樓大門口進攻。

  最後一部分大約四十人,則稍微分散了點,眼觀八方,耳聽六路,作為預備隊。

  隨時準備支援。

  「犯人錢有德,犯人藍永貞,結黨營私,抗拒王法!」

  「現有應天府逮捕令在此,如有抗拒,當場格殺!」

  林洛高舉重新簽署,蓋有應天府大印的逮捕令。

  氣貫長虹!

  「沖!」

  負責攻入春江樓的五十人,箭矢陣型。

  其中五人,拿出用藤條編成的盾牌,大概有一米五高,架在最前面。

  藍府護衛就算用刀砍,也只是在上面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連連敗退!

  朱元璋看直了眼。

  「好孫兒,給爺爺狠狠打!」

  「盾牌擋住,鐵尺狠狠抽他!」

  「馬三,他們的陣法和進攻套路,朕咋越看越眼熟?」

  「皇上,您沒看錯!」

  馬三也目不轉睛,瞪大眼盯著村民們進攻春江樓。

  「大明錦衣衛,捉拿要犯,遇到反抗的,也是這麼攻擊大門的!」

  「公雞村的護村隊,還用上了軍中才有的陣法和連戰之法!」

  「好啊!朕都想下去砍幾刀,過癮!」

  看著藍府護衛在村民們的進攻下,被揍的人仰馬翻,朱元璋開心的跟個孩子一樣。

  ……

  春江樓。

  藍玉剛喝了幾大碗酒,又啃了半隻羊腿。

  就聽到了外面一陣陣震動山嶽的腳步。

  「應天府內,為何會有大軍入城?」

  藍玉驚駭。

  翻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以他常年統兵的經驗,起碼要調動過萬的大軍,才能有如此動靜!

  「老藍,該不會?」

  張翼猛的一甩腦袋,醒酒了。

  「快去看看!」

  幾人跑到窗邊,伸頭望去。

  一支精悍的隊伍,集合在春江樓外。

  氣氛肅殺!

  看到的只有一百多人。

  看不到的不知有多少!

  「全完了!」

  張翼哭喪著臉,「皇上要對咱們動手!」

  「聖上,當真如此無情?」

  曹震嚇得連連後退,「咱們把兵權都交了,乖乖的在家呆著,聖上還容不下咱們嗎?」

  「自古鳥盡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藍玉心中一片淒涼。

  「從太子過世後,我就有料到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來的如此快!」

  一時間。

  酒席間幾人都驚懼萬分。

  曹震咽了咽口水,懷著幾分僥倖,「老藍,我看他們都穿著應天府的捕快服!」

  「該不會是應天府來抓咱們吧?」

  「放你的鳥屁!」

  「應天府尹有幾個膽子,敢來抓我們?」

  「那是錦衣衛假扮的,這都認不出來!」

  藍玉先是罵了一句。

  又覺得很不對。

  此事有古怪,很蹊蹺!

  錦衣衛抓人,完全沒必要要假扮應天府的捕快!

  可要不是錦衣衛,應天府吃了熊心豹子膽,來找他的麻煩?

  他藍玉現在雖然被朱元璋猜忌,但小小的應天府,膽敢捋他的虎鬚?

  「義父!」

  藍永貞跑了進來。

  哭訴道。

  「應天府的捕快拿著逮捕令,要抓兒子去用刑,他們是一點不把義父放在眼裡啊!」

  「你奶奶的!」

  藍玉一腳,把藍永貞踹了個四腳朝天。

  他們這群公侯嚇了個半死,原來是抓這小兔崽子的!

  一把抓起藍永貞的衣領。

  「說!」

  「你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錯事,引得應天府出動了這麼多捕快?」

  「兒子啥也沒做啊!」

  藍永貞委屈。

  「兒子買了這個酒樓,生意還不錯,他們就來找兒子的麻煩!」

  「多少銀子買的?是不是打了老子的名號?」

  藍玉可不傻。

  藍永貞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兒子用項上人頭保證,絕對沒有!」

  「兒子花800兩銀子買酒樓……」

  「800兩?哈哈!」

  鶴壽候張翼在一旁笑了。

  「這酒樓咱以前也來過,主營一種叫火鍋的餐食,味道非比尋常,生意火爆!半個月都不止掙800兩,你說用800兩就能買下整個店?」

  「混帳!」

  藍玉舉起鐵掌就要抽藍永貞,「老子交待過你們多少次,安分守己,你還敢強買強賣?」

  「自己滾去應天府衙領罪,別髒了藍家的名號!」

  「義父,你聽我解釋!」

  藍永貞抱著藍玉的腿。

  「這家店以前很賺錢,但東西不乾淨,一年前吃出了人命,店主為了賠償低價賣店,兒子正常交易買下來的!」

  「應天府那裡也有登記,義父不信可以去查。」

  藍玉皺眉。

  果真如藍永貞所說?

  「老藍,我覺得不對勁!」

  「其實800兩,買一家普通的酒樓不算便宜,何況是出了問題的酒樓?」

  曹震的小眼睛眯成一條縫。

  「管他買酒店有沒有打你的名號,應天府還查不到他是你義子?」

  「一年前的事,為何應天府今日來抓人?」

  「今天咱們前腳剛進春江樓,酒還沒喝幾口,應天府的捕快後腳就來抓人?」

  「這麼巧?」

  曹震的分析。

  大家也都贊同。

  「我看他們是來試探咱們的!」

  「那幫文人,一天到晚耍嘴皮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蒙古韃子是咱們跟著聖上,流血流汗趕走的!天下剛太平,這幫文人就跳出來,要把咱們往死里踩!」

  「今天要是當著咱們的面,讓捕快把老藍的義子抓走,明天他們就敢到咱們府里拿人!」

  「不能讓藍永貞被他們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