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時分,被注射的超量麻醉劑的莽古爾泰悠悠轉醒,只見他眼睛緩緩的張開,想要活動一下手腳去發現身體沒法動彈。
低頭一看自己身上已經被裹著一圈厚厚的繩索,腳部手腕都被綁的嚴嚴實實的,身上的甲冑已經被脫下,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動彈不得了。
「我還沒死!」莽古爾泰自言自語了一句。
可是他馬上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他好像被人俘虜了,而且俘虜他的人還是南蠻子。
這事情可就麻煩了,自己手裡沾滿的南蠻子的血,今天落到他們手裡還能有什麼好處,說不定他們明天就會用自己的頭來祭旗了,自己每次出征不也是這麼幹的嗎,拉一個包衣阿哈祭旗,祭獻給長生天,保佑他們這次打草谷可以多得一些東西,最好能得到大批的包衣奴才。
然而今天他就成了南蠻子的階下囚,不過莽古爾泰好歹也是一個建奴的貝勒,正藍旗的旗主,他現在醒來就想見見抓住自己的這隻軍隊的統領,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能夠擊敗他六千勇士!
「喂!你們這些南蠻子把本貝勒給放開!」
「來人啊!聽到沒有你們這些南蠻子!」
「我乃是大金貝勒爺!你們聽到沒有!」
莽古爾泰被綁在柱子上,努力的側移身子對著外面吼道,他現在就是想把明軍的人給引過來,然後告訴他們本貝勒爺乃是大金巴圖魯,爺可不怕你們!要殺要剮也得來個配得上爺身份的人來動手!
門外看守的兩個三千衛士卒,聽到了裡面烏拉烏拉的在叫喚著,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頓時被這個聲音給弄的惱火了,這都大半夜了也不讓人好好的消停一下,這些建奴真是該死,也不知道皇上留著他幹嘛,不如一刀捅死了痛快!
「幹嘛幹嘛!大晚上的嚎叫個什麼!」兩個三千衛士卒掀開布簾一臉不岔的走了進來。
莽古爾泰上下的打量了一下,這兩個南蠻子的士卒確實是今天見到的那隻奇怪的軍隊,穿著黑色奇怪的衣服,帶著奇怪的帽子,背後背著那種威力之大讓他永生難忘的勁弩。
「我要見你們最大的官!」莽古爾泰直接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需求,那態度傲慢的就跟現在被綁著的不是自己而是這明軍士卒似的。
「哎呦都死到臨頭的還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說老子,看老子不削死你!」其中一個士卒見莽古爾泰這麼囂張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擼起衣袖就要給莽古爾泰一個好看。
但是被旁邊的士卒給攔下了。
「大柱沒想到你還能聽懂建奴的話呢,真是真人不露像啊,厲害厲害。」旁觀的一個士卒一臉佩服的說道。
「那是,小小的建奴話怎麼能難得到我大柱。」那個叫大柱的士卒聽到有人捧他,頓時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表情十分的神氣。
不過他哪會什麼建奴話啊,就是話趕話感趕到這了罷了,這時候要說自己不會豈不是很沒有面子嗎。
「我要見你們的最大的官,你們沒有聽到嗎!」莽古爾泰見到這兩個士卒在哪裡自說自話的吹捧,卻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頓時就火了,掙扎著要起身,只可惜被綁的太死,起不來,不過也把地上弄的塵土飛揚的。
「哎呀你這個建奴還敢罵老子,看老子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說著大柱就是一個鞋底子朝著莽古爾泰的臉踹過去。
旁邊的那個士卒見這個建奴如此的囂張,也沒攔著,對於這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就要打一頓,不打一頓他不懂得自己的處境。
於是莽古爾泰臉上多出了幾條黑色的鞋底印記,原本還算狂野的臉頓時變得有些浮腫了,就好像長胖了似的。
「建奴小子還敢叫嗎!」大柱指了指自己的腳底。
只可惜他這一頓踹不但沒有鎮壓住莽古爾泰,反而讓他跟狂躁了,想他堂堂貝勒爺,大金僅次於皇太極大漢的人物,今天竟然再次受到了南蠻子一個小卒子如此的侮辱,簡直就讓他心肺燃燒幾欲爆炸。
「本貝勒一定要弄死你們,把你們的頭都摘下來當成尿壺!」莽古爾泰對著兩人齜牙咧嘴的嚎叫著。
一時間莽古爾泰把自己聽過的所有罵人的話,都對著這兩個南蠻子士卒罵了出來,就算自己被綁著也不會讓兩個下賤的南蠻子士卒給侮辱!
「大柱,上官不是吩咐說,皇上說只要這個建奴醒了就去稟報給皇上,你說現在我們要不要去稟報皇上?」那個士卒有些拿不準的問道。
「我覺得還是算了吧,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皇上今兒累了大半宿,好容易才睡下,現在去稟報,難不成你想把皇上累著啊!要是你這樣我大柱可是不認你這個兄弟了啊,我們三千衛都不會認你這個兄弟!」大柱不然面色嚴肅,眼神帶著崇敬的說道。
「這是當然我李山泉好歹也是受過皇上恩典的,你以為就你懂啊!皇上白天累了一天,現在休息了我怎麼能去驚擾!我這是在考驗你,考驗你對皇上的忠心!不過大柱你的忠心還是蠻多的。」那個叫李山泉士卒死鴨子嘴硬,他可不願意背負不忠心皇上的名聲,這要轉出去他還怎麼在三千衛混,還不得被人打死啊,李山泉趕緊腦瓜子一轉說道。
「那現在這個人怎麼辦?」大柱看著這個莽古爾泰在這裡嚎叫著,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好像要被震碎了,這麼大的聲音在這沒什麼響動的夜裡,再讓他嚎叫一會還不得把全營的弟兄們都叫起來啊。
「對不能讓他再這麼叫喚了,狗日的建奴就是麻煩。」李山泉怒罵道。
「哎!我有一個注意了。」大柱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保證這個建奴說不出話來。
只見他蹲下甚至解開鞋帶,掏出一隻腳從腳上拔下來一隻黑乎乎的白襪子。
「娘的!大柱你都多長時間沒洗襪子了!」李山泉捏著鼻子說道。
「管他呢,拿著這個堵住他的嘴,准管用!「
大柱得意洋洋的將兩隻襪子揉成團靠近了莽古爾泰。
此時的莽古爾泰已經失去了再罵的勇氣,就好像一個無辜的小姑娘一樣向後退縮著,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熏得他只想自行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