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亞當斯與漢考克
大明咸寧三十年四月二日，大明南京紫禁城武英殿。
大明皇帝朱仲林，大明吳王朱簡烜，北美十三殖民地代表約翰·亞當斯。
三人共同討論確定了大明與北美十三殖民地的合作方案。
雙方明確表達了各自立場和條件之後，讓通譯人員翻譯之後，再次互相確認雙方意思表達無誤。
最後將方案以漢英兩種語言書寫下來，由朱簡烜和約翰·亞當斯簽字確認。
這是一份官方備忘錄，還不是正式的條約。
正式的談判基本結束後，亞當斯提出了另外一個口頭約定。
要求在戰爭勝利之前，雙方都不要公開朱簡烜將擔任美國國王的安排。
意圖也很明顯，是為了避免因為大明皇子還成為美國國王，導致本法國和西班牙的參戰意願降低。
十三殖民地會儘可能推動這兩國全心全意的加入對英國的戰爭。
朱簡烜知道，美國人在原來的歷史上就坑了法國人。
法國參戰時與美國約定，戰爭勝利之後，雙方不得單獨與英國締約。
最後美國雖然沒有與英國單獨締約，但是卻單獨跟英國談判了，拿到了非常好的條件。
除了佛羅里達之外，五大湖以南英屬北美殖民地全部讓給美國，美國國界直接推到了密西西比河。
美國談完了回去告訴法國，說自己談了非常好的條件，已經決定就這麼簽約了。
法國最後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利益。
只是在戰略上打壓了英國在歐洲的地位，形成了整個歐洲共同孤立英國的局勢。
進而恢復了法國在歐洲大陸的地位。
但是美國獨立戰爭四年後，法國大革命就爆發了，其他歐洲人開始跟英國人一起孤立法國。
反英同盟就這麼一次，反法同盟卻是一輪又一輪。
朱簡烜非常爽快的答應了亞當斯的要求。
你美國人愛怎麼坑法國人都行，我大明反正都只會做有限的參與。
約翰·亞當斯離開皇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亞當斯對於今天的經歷，關鍵是今天進宮獲得的收穫，可以說是喜憂參半的。
喜的是大明參與北美事務意願很高。
憂的是大明未必一定要支持十三州殖民地，也有可能會站在英國的一方。
雖然有可能只是威脅，但卻不能不認真考慮。
亞當斯回到住處之後，馬上開始和自己的同伴一起外出探聽消息。
首要的目標是各個衙門的告示，然後是官方和民間的報紙。
他們很快就確認，大明真的開始給吳王籌備封國了，真的在組織新的武裝移民護衛軍團。
要招募總共五個護衛，每個護衛一萬戶移民，每戶移民不少於六人。
而且全部都要會用槍，全都要接受武裝訓練。
亞當斯確認消息後，心情更加的複雜了。
因為這些武裝移民，可能是自己的戰友，也可能是敵人啊。
亞當斯最終決定，自己先一步返回北美，讓自己的同伴們繼續去清國和順國。
清國已經在探索北美了，很可能會成為十三殖民地的敵人，或者是西班牙的敵人。
順國雖然有機會成為十三殖民地的盟友，但基本上只能在印度地區作戰。
最關鍵的大明已經談妥了，有必要儘快把消息送回北美。
自己親自去清國和順國太浪費時間了。
於是亞當斯和同伴們松江府道別，亞當斯找跑美洲茶葉生意的荷蘭商人，搭乘往南美送茶葉的帆船。
穿過馬六甲海峽，繞過非洲好望角，在南美東北角的蘇利南換船，前往北美十三殖民地。
全程跑了大半年，亞當斯回到費城的時候，已經是1776年年底了。
在原來的歷史上，獨立宣言這時候已經發布了。
但是在這個世界卻還沒有發表，就是要等亞當斯去探明大明的態度。
亞當斯回到費城之後，首先去見了大陸會議議長約翰·漢考克。
漢考克和亞當斯是童年的鄰居，也是最為重要的合作夥伴。
漢考克因為走私茶葉和偷稅被抓，就是亞當斯這個律師出面，給漢考克做了無罪辯護。
亞當斯的堂哥塞繆爾，則是激進獨立組織自由之子的創建者和領導人。
塞繆爾與漢考克一起，策劃了歷史上有名的波士頓傾茶事件，具體執行者就是自由之子的成員。
塞繆爾和漢考克還是麻薩諸塞州民兵的組織者。
美國獨立戰爭的導火索，「萊克星頓的槍聲」，就是英軍準備抓捕薩繆爾並搜查民兵彈藥庫的時候，被提前得到了消息的麻薩諸塞民兵伏擊了。
漢考克和亞當斯兩兄弟都是北美獨立運動的直接推動者。
因為他們也都是原有的茶葉走私的受益者，以及英國限制走私政策的利益受損者。
朱簡烜說的其實也沒錯，他們當時鬧獨立的功利性是極高的。
只不過後世附加上了民族解放的濾鏡。
亞當斯在返回北美的路上，提前準備好了兩份文件。
一份關於朱簡烜和他的發明的介紹。
一份與大明簽訂的合作意向備忘錄。
漢考克從亞當斯手中接過文件，首先翻開上面的一份，稍微看了一會兒就愣了。
漢考克直接瞪眼問旁邊的亞當斯：
「哦，我的兄弟，你是認真的嗎？
「你不會是在吃多了阿片之後寫出的這些東西吧？
「一個六歲的孩子，竟然發明了那麼多……價值無法估量的東西。」
亞當斯喝著咖啡嘆息說：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這麼問，我自己也不止一次這樣問過自己。
「現在我只能保證我沒有騙你，至於大明人有沒有騙我，我自己也沒辦法判斷。
「而我可以確定的是，這位吳王殿下確實是天生的絕頂聰慧。
「大明皇帝也確實寵愛這位親王殿下。
「因為他是皇后的幼子，前面有十五個哥哥，繼承順序排在第六，根本沒有機會繼承皇位。
「所以大明皇帝準備為他在海外創建一個王國。
「結果正好遇上了準備獨立的我們，所以就準備插手我們的事情，把這位皇子送來當國王。
「皇帝陛下為此準備了五萬正規軍，以及三十萬武裝移民。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應該怎麼選擇。」
漢考克張著嘴愣了一會兒，然後不斷地念叨著「這太不可思議了」，繼續翻後面的文件。
看完全部之後，漢考克把兩份文件一起放在桌子上，然後愣神了幾秒鐘之後才說：
「大明開出來的條件不算太惡劣，但也絕對算不上多麼的優惠。
「不過這也正說明，大明確實是有誠意合作的。
「否則就會只開一個我們接受不了的最高級方案了。」
亞當斯聽了之後追問：
「那你覺得，我們能接受這個合作嗎？要接受哪個合作方案？」
漢考克捏著額頭說：
「還要看法國和西班牙的情況，如果法國和西班牙不參戰，那我們就只能選折中方案。
「拿出兩個州給我們的國王陛下管轄，以換取大明儘可能早的加入戰爭。
「如果法國和西班牙參戰的話，那我們就可以選底線方案。
「而且我覺得，這兩個方案仍然可以再折中。
「這位親王殿下不是說了嗎，我們願意付出多少代價，就能得到多少支持。
「比如說，要求大明在法國參戰後就參戰，國王直轄的兩個殖民地的法律也要由當地人擬定。
「不過這種事情我們兩個說了不算，得把所有殖民地的代表叫起來一起討論。
「特別要看國王陛下想要的紐約和新澤西代表的意思……
「話說這位殿下為什麼要這兩個北方殖民地，而不要土地更加肥沃和富裕的南方殖民地？」
亞當斯想了想說：
「應該是因為這位殿下有著類似商人的思維，更加看重紐約的港口價值吧。」
漢考克對這個問題也沒有深究：
「也許你是對的，我去召集各個殖民地的代表開會。
「傑斐遜擬定的獨立宣言的文件給你，你這位大律師看看是否足夠嚴謹，是否還需要修繕。
「大陸會議討論完大明的條件後，我們正式簽署和發表獨立宣言。」
亞當斯是也立刻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