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聽袁可立這麼說,當即就有些不高興了。
「朕不管這裡面究竟有什麼內情,正月內,舊有的上直衛,必須全部裁撤,新的上直衛必須組建起來。」
「如果兵部和內閣做不到,那朕就讓魏忠賢接手。」
朱由檢此話一出,袁可立也感受到了壓力,立即起身道:「臣,遵旨!」
等袁可立腳步匆匆的離開後,朱由檢又對盧象升問道:「盧卿,小曹將軍那邊可有書信傳來?」
「回皇上的話,曹將軍最新的書信中說,山陝因為乾旱的原因,許多百姓流離失所,所以兵卒的招募很是順利。」
「預計再有半個月,曹將軍就會帶人回來了。」
「好,暫時先把上直衛的架子搭起來,兵士的操練一定要抓緊,錢糧的事你不用擔心,朕會全力供應。」
「朕可以先和你透個風,朕打算聯合蒙古其他部族,聯合圍剿察哈爾的林丹汗部,此戰,上直衛也要參加。」
聽到朱由檢說要對蒙古開戰,盧象升的心裡頓時一凜。
「皇上,這個時候和蒙古開戰,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畢竟,我大明眼下最大的心腹之患,乃是遼東的建奴。」
盧象升小心的對朱由檢提醒道。
後者卻是搖頭道:「這個時候,是我大明處理蒙古問題最好的時機,等過了這個時間,我大明就要全力應對建奴了。」
朱由檢對此,也只是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至於更深層次的原因,他誰也沒說過,畢竟,建奴最近兩年的動向,以及內喀爾喀的覆滅,都是他從後世看來的。
這個秘密自然不能對任何人說。
對於朱由檢給出的理由,盧象升雖是有些不太認同。
但身為人臣,自然要忠君之事。
等盧象升走後,朱由檢又立即召見了李若璉。
原因只有一個,情報。
大明以後無論是平定流民作亂,還是對外作戰,都少不了情報的支持。
而錦衣衛正是獲取情報的行家裡手。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替錦衣衛說句話了。
後世之人,提起錦衣衛,都以為這是一個邪惡的特務組織。
但熟不知,大明的錦衣衛,負責的不只是監察百官,還要搜集各種軍事情報,負責皇帝的安全、儀仗。
憲宗皇帝的成化犁廷、神宗皇帝的征伐小日子,都是錦衣衛在提供情報支持。
即使是在天啟年,乃至朱由檢的崇禎年,錦衣衛也有大量的人員活動在蒙古、遼東,伺機獲取各種情報,策反對方人員。
可以說,如果大明皇帝願意,並提供充足的經費。
錦衣衛這個傳承兩百餘年的龐然大物,完全可以在這個時代,傲視整個東亞。
而朱由檢這次召見李若璉,就是想要加大錦衣衛的這項能力。
「李卿,這段時間,錦衣衛的情況如何了?」
李若璉對朱由檢見禮後,後者開門見山的對其問道。
「回陛下,臣無能,自臣上任以來,也只是剛剛摸清了衛里的大體情況。」
「那你現在告訴朕,錦衣衛現有多少人員?能用的又有多少?」
朱由檢也沒有過分的苛責李若璉。
畢竟,他的上位完全是趕鴨子上架。
在毫無根基的情況下,能掌控住右所、南司,以及詔獄,這就很不錯了。
李若璉見皇帝沒有責怪的意思,心裡也是鬆口氣。
「回陛下,錦衣衛在編人員十萬有餘,但真正能當差的只有不到八萬人。」
「在京的有約五萬人,其中還有部分是在東廠的節制下,地方上的各地百戶所,加起來有兩萬餘人,餘下的幾千人則是散在蒙古、遼東等地。」
聽到李若璉的秉奏,朱由檢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或許是錦衣衛的特殊性,後世關於錦衣衛的資料很少,朱由檢對錦衣衛現在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食指在桌案上不斷敲擊,半晌後,朱由檢睜開眼睛,對李若璉問道:「朕聽聞你和魏忠賢打算用霍維華釣魚?怎麼樣了?」
「回陛下,此事還沒有結果,不過臣估計有人已經等不及了。」
李若璉趕緊回了一句。
朱由檢微微頷首道:「朕知道了。」
「朕既然讓你掌錦衣衛事,那你就放開手腳,放心大膽的干。」
「你上次奏報的,建議恢復南司監察本衛的權利,朕准了。」
「你也正好借著整肅衛內軍紀的機會,將那些尸位素餐,不能任事的蠹蟲全部處置 了。」
「臣遵旨!」
聽到皇帝同意了自己的建言,李若璉頓時驚喜莫名。
為什麼自己這些時間,沒有什麼建樹?
還不就是因為自己沒有一個合適的藉口,對錦衣衛進行大清洗嗎?
原本還想借霍維華的案子,藉機炮製一些,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錦衣衛要加強在大明境外的情報探查,朕的意思是,在錦衣衛之下,新建一個軍事情報司,由你直接掌管。」
「在整個錦衣衛內,挑選一批精兵強將,前往周圍各藩國,以及蒙古和建奴等地。」
「當然,對這些人,朕也不會虧待了他們,你回去之後上一個題本。」
「臣遵旨,回去之後,就著手組建這個軍事情報司。」
「對這個情報司,朕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在大軍征伐的時候,為大軍提供情報支持。」
「臣定不負陛下厚望!」
李若璉當即信誓旦旦的,對朱由檢保證道。
「朕先從內帑調撥十萬兩銀子給你。」
「記住,這十萬兩銀子,是朕讓你用來組建情報司的,不得挪作他用!」
「臣不敢!」
李若璉感受到朱由檢話里的嚴肅,趕緊躬身稱是。
「不止如此,東西司房的力量,也要加強,東司房要注意嚴密監視京城,嚴防建奴的細作!」
朱由檢可是知道的,這個時候的大明,不只是皇宮像是一個篩子,朝堂更是一個大篩子。
早朝上討論的事,可能不用散朝,京城的大街小巷就已經傳遍了。
而且,據後世史料記載,這個時候在京城的建奴細作,可是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