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紡織工坊的事,朱由檢還真不是很看重。
有人想上船,那就拉上來,一起對抗南方士紳,也能更快的將新式織機推廣出去。
有人不想參與,那也就隨他們去好了,只要以後看別人賺銀子不眼紅就行。
……
坤寧宮。
周皇后、張嫣、田秀英正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紡織工坊的事。
「都在呢?」
朱由檢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了起來。
三女有些慌亂的起身,對朱由檢施禮道:「臣妾見過陛下。」
「都免了,一家人不用如此。」
朱由檢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對三女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麼,不介意朕聽聽吧?」
「陛下,臣妾正和皇嫂著紡織工坊的事呢。」
周皇后笑著解釋了一句。
朱由檢笑著對其追問道:「哦?都說了些什麼?」
聽朱由檢問起這件事,三女的神色肉眼可見變得有些頹喪起來。
朱由檢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不順利?」
「陛下,三天下來,才有二十多家找到臣妾這裡。」
周皇后說起這件事有些委屈巴巴的。
自己這大明皇后……不對,是大明兩位皇后親自下場演戲,竟然只釣到了這麼點魚。
朱由檢卻是笑道:「無妨,等他們看到有人賺到銀子,就會後悔今日的決定了。」
一旁的田秀英貝齒輕咬道:「陛下,兩位娘娘,真到了那一天,她們再想加入進來,臣妾可就不答應了。」
朱由檢看了眼周皇后和張嫣,笑著點頭的道:「那是自然。」
說完紡織工坊的事,張嫣和田秀英也是適時地提出了告辭。
三天的秋狩下來,所有人也都累的不輕,自是想要好生休息。
等兩人走後,朱由檢和周皇后也結伴去了寢殿。
千里之外的寧波。
俞咨皋挺身站立在軍寨的碼頭上,看著遠處的海面。
寧波水師副總兵陳希范,有些擔憂的問道:「提督,黃公公他們這次出海這麼長時間,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俞咨皋有些不滿的看了對方一眼。
後者趕緊找補道:「是下官說錯話了,黃公公此次出海,帶的都是我福建水師的老人,艦船也都是船廠頂尖匠人精心建造的,定不會出現問題。」
似是為了印證陳希范的話,遠處的海面上忽然出現了一些黑點。
「想來應該是回來了。」
俞咨皋語氣平靜的回了一句。
寧波水師在他的苦心經營下,又有著福建水師的底子,加上韓贊周那裡不計成本的投入,現在已經是初具規模。
單是改良過後的大福船就有十多艘,還有用來護衛福船的馬船、烏尾船、大鳥船等一些小一些的戰船。
除此之外,還有數艘專門運輸糧食和火藥的補給船。
單看船隻數量的話,寧波水師已經是初步成型。
黃永申來到寧波之後,就自告奮勇帶領船隊出海,操練船上的水手和官兵。
而俞咨皋則是因為還要照看造船廠,招募官兵留在了寧波。
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船隊總算是靠岸了。
看到艦船身那慘烈的戰鬥痕跡,俞咨皋的心裡頓時一沉,向著黃永申的坐船就沖了過去。
「俞提督!」
黃永申一臉興奮的從懸梯上走了下來。
「黃公公,你們和人發生戰鬥了?」
俞咨皋語氣急切的對黃永申問道。
黃永申笑道:「俞提督,也是巧了,此次船隊出海,正好遇上一夥海商前往扶桑貿易,咱家就做主對他們發起了進攻。」
俞咨皋聽後,眉頭一皺,正欲說話,黃永申壓低了聲音道:「俞提督,這次我們可是發財 了,十五餿貨船,除了被我們擊沉兩艘,還有十三艘船,都被我們繳獲了,船上裝載的都是生絲和瓷器。」
似是想起了什麼,黃永申又補充道:「還有上千名水手,也被我們俘虜了,這些人可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如果願意加入我們的話,那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俞咨皋轉頭對陳希范吩咐道:「陳副總兵,剩下的事交給你了,本官和黃公公先回軍寨。」
「標下領命!」
陳希范拱手應了一句。
黃永申有些不解的跟著俞咨皋,在一眾親兵的簇擁下,離開了碼頭。
寧波水師水寨。
俞咨皋請黃永申坐下後,這才問道:「黃公公,你們襲擊的這伙船隊是什麼人?」
「俞提督放心,咱家已經確認過了,不是鎮海伯的船隊。」
在黃永申的心裡,只要對方不是鄭芝龍的人,那自己就沒有做錯。
大明能夠合法和扶桑進行貿易的,只有鄭芝龍一家,除此之外都是參與走私的奸商。
俞咨皋聽他這麼說,忍不住苦笑道:「黃公公,俞某不是這個意思。」
「東南這邊,但凡是進行海貿的海商,幾乎都和扶桑有貿易往來,您這次對他們出手,很有可能會引起亂子。」
黃永申聞言,目露凶光道:「咱家離京的時候,皇爺就專門交代過,無論是寧波水師、福建水師,還是正在籌建的登萊水師,除了防禦大明海疆,就是要大力打擊走私!」
「但凡是未經市舶司允准,未在市舶司繳稅,那就將他們擊沉!」
俞咨皋聽他這麼說,當即也不說話了。
這件事,黃永申剛來寧波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一名身著紙甲的將軍,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劉提督。」
見到來人,兩人趕緊起身,對其招呼道。
來人正是被朱由檢打發來學些的劉興祚。
「黃公公,俞提督。」
劉興祚滿臉喜色,對兩人拱手道。
這次出海,他也隨軍出行,親眼看到了水師是怎麼作戰的。
「劉提督,快,過來坐。」
俞咨皋熱情的對劉興祚邀請道。
待三人重新坐下,俞咨皋笑著對其問道:「怎麼樣,劉提督此次出海有何感受?」
劉興祚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語氣鄭重道:「真是開眼了,不瞞兩位,劉某在遼東的時候,也見過水上作戰。」
「但和寧波水師的作戰方式相比,還是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