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南直隸和浙江發生的事,朱由檢打算效仿一下後來的滿清。
小白眼狼福臨在位的時候,建奴在江南發起了三大案。
其中就有一個通海案。
簡單來說,就是建奴借著鄭成功反攻的機會,在江南大肆株連,清理了一大批江南士紳。
加上哭廟案、奏銷案兩個大案,江南以後再也沒有敢抗稅的「勇士」。
說到底,其實就是這些賤皮子,被不講理的建奴給嚇破了膽。
正好現在有倭寇侵擾江南,朱由檢正好也株連一批頑固不化分子。
不過,這件事得交給咱們魏公公去辦。
別人還真沒有這個本事。
「大伴,魏忠賢那邊有消息了嗎?」
朱由檢一邊向乾清宮外走,一邊對王承恩問道。
「回皇爺的話,魏公公那邊最新的消息,關於孫之獬,以及部分山東士紳的罪狀,已經徹底的調查清楚,只等大軍凱旋就可以動手了。」
「朕知道了。」
朱由檢輕聲回了一句,邁步走下了乾清宮高聳的玉階。
似是想起了什麼,朱由檢忽然停下腳步,面色嚴肅的對王承恩吩咐道:「告訴魏忠賢,暗中秘密調查孔家,朕要知道孔家這些年究竟是做了什麼。」
聽朱由檢這麼說,王承恩的心裡一凜。
忙是垂首道:「臣明白了。」
朱由檢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就在此時,王體乾撩著衣袍,一路小跑而來。
「皇爺,皇爺,大捷!大捷!」
朱由檢駐足回首,嘴角一揚,對王承恩和方正化兩人笑道:「朕猜是俞咨皋那邊有最新軍報傳來,你們以為呢?」
「臣等就先為皇爺賀了!」
兩人對視一眼,王承恩笑著說了一句。
「皇爺這幾天,一直被紛擾的朝政攪擾的心煩意亂,現在有一份捷報,也能讓皇爺寬寬心。」
方正化見朱由檢終於有了笑模樣,心下也很是高興。
「皇爺,俞總兵的捷報。」
王體乾來到朱由檢的跟前,噗通跪在地上,雙手高舉一份題本。
朱由檢聽到剛才那噗通一聲,嘴角一扯,感覺自己膝蓋一疼。
伸手接過王體乾手裡的題本。
快速的翻閱過後,朱由檢笑道:「被朕猜對了,果然是俞咨皋的報捷文書,當真是虎父無犬子!」
「臣為皇爺賀!為大明賀!」
王承恩、方正化,以及王體乾他們趕緊對朱由檢恭賀道。
「行了!有什麼好賀的?被人家打到家裡來了,臉都丟盡了!」
朱由檢對幾人擺了擺手,開口阻止了幾人。
「把題本送給內閣,確認無誤後,讓內閣和兵部論功行賞吧。」
「戰死士卒的骨灰,可以送到京城的英烈祠供奉。」
朱由檢把手裡的題本重新遞給了王體乾。
後者趕緊垂首道:「臣遵旨!」
等王體乾走後,朱由檢一邊漫無目的的散步,一邊暗自嘀咕道:「現在就看曹變蛟那邊了。」
「不要求重創建奴,只要能遏制建奴西進的勢頭就好。」
被朱由檢念叨的曹變蛟,此時也已經接到了大安口守備傳過來的消息。
一路疾馳,還沒顧得上休息的他,立即傳見了左右虎賁衛的兩位指揮使,以及鞏永固、張世澤、劉有福等人。
「諸位,剛剛得到的消息,建奴已經盡起大軍,會同科爾沁、巴岳特、烏濟葉特等部,打算在哈喇慎大營左近和我軍進行野戰。」
曹變蛟此話一出,周圍所有人盡皆色變。
見狀,曹變蛟笑道:「怎麼?怕了?」
「我們誓師東進,所為何事?不就是為了解錦州之圍嗎?」
「現在建奴放棄錦州,奔著我們來了,不正好省的我們再一路奔波了。」
「同知,我們此行是輕裝奔襲,沒有攜帶火炮等重火器,和建奴對上,恐怕……」
劉有福面露擔憂之色。
這也不怨他,自從建奴在老奴努爾哈赤起兵之後,大明就鮮有勝績,即使有,那也是以守城為主。
野戰?
大明眼下可能還真不是建奴的對手。
曹變蛟環視一眼眾人,神情依舊是極為的輕鬆。
「你們都沒和建奴打過仗,心有顧慮,本官可以理解,但本官要告訴你們的是,建奴也是人,一刀下去,也會血流如注。」
曹變蛟的話一說完,一旁的曹欽就大聲附和道:「同知大人說的沒錯!」
「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比誰強?」
見兩人都這麼說,其他人的神情也逐漸變得舒緩起來。
「不用擔心,建奴比林丹汗的本部兵馬強不了多少。」
曹變蛟寬慰了眾人一句,然後臉色一正,繼續道:「不過,本官有句醜話說在頭裡。」
「當著士卒的面,誰敢擺出一副死了老子娘的樣子,休怪本官無情!」
「標下不敢!」
眾人皆是心裡一緊。
曹變蛟是個什麼樣的人,眾人可都是清楚的很。
平日裡看起來有些跳脫,性子不算沉穩,但真要是惹怒了他,別管是誰,絕對沒好果子吃。
沒看徐允禎這麼一個無法無天的主兒,現在不也老實了許多嗎?
見他們這些人把自己的話都聽進去了,曹變蛟又對一旁的曹欽喊道:「曹欽!」
「標下在!」
「把這份情報,用最快的速度傳給前邊的卜言台吉,以及哲布尼。」
「讓他們千萬小心!」
「標下領命!」
曹欽答應一聲,便去安排去了。
曹變蛟也不囉嗦,對其他人招呼道:「上馬!趕往哈喇慎大營!」
「遵命!」
大軍繼續東進。
鞏永固則是跟在了曹變蛟的身側。
「侯爺,你有把握嗎?」
「如果情報屬實,那我們面對的敵軍,數量上很有可能會超過我們。」
「而且,我們現在和後軍的距離不是很近,又是一路奔襲而來,對上嚴陣以待的建奴和蒙古人,這場仗恐怕不好打。」
兩人的馬速不快,看著一匹匹戰馬馱著將士們從自己身邊過去,曹變蛟頭也不回的道:「本官不知道你說的把握是什麼意思。」
「本官只知道,我們這次東進,乃是陛下的旨意。」
「現在建奴已經發出了戰書,那本官別無選擇,只能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