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擢升爾為北鎮撫司都指揮同知,即日起赴任,你當繼續盡職盡忠,切勿辜負吾之期寄。」
何廣義聞言愣住了,隨後就感覺頭皮發麻,全身每一個毛孔都激動的開始顫慄起來!
如果是老官僚,
一個升遷,都需要莫大的機遇和機會。
他們就一定會知道,當資歷熬到一定程度之後,每次升遷,要麼命中遇到貴人賞識,要麼立下赫赫功勞。
錦在衛想立功勞不易,除非老爺子想在炮製一件大案,只要一些忠心的爪牙。
當初的胡淮庸、李善長大案,就是這麼升遷上來的。
在這之後沒有大案,藍玉案看樣子是要起勢的苗頭,但因為朱雄英的介入,已經將苗頭全部按壓下去。
在這個相對穩定,注重內政民生發展的時期,錦衣衛的每一次立功,都極其艱難。
何廣義聽得朱雄英口中談淡的話語,只感覺到氣血湧出,升遷彌足珍貴。
他要報答朱雄英,以彰顯自己的忠心。
他也恨不得,將自己一題心都刨出來送給朱雄英。
現在。
他當真,已經激動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從指揮金事到正二品的指揮同知,這其中的升遷難度,可以說是登天也不為過。
一想到這兒,
何廣義跪地,垂著頭,全身都在顫抖。
他只感覺自己跟對人了,感覺自己何其幸運!
「起來。」
朱雄英輕道,「走吧,去一越刑部,看兵部主事吳之餘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
何廣義忙道:「卑職,這就給殿下開路!」
日漸西垂,金色的陽光從天空中鋪酒而下,照耀於身後。
一身飛魚服、繡春刀裝扮的錦衣衛指揮使,在其左右開路
剛升上來的錦衣衛指揮同知何廣義,朝前開路,朱雄英則是背著手,滿腹心思的走在其中。
兩人,很快抵達刑部。
刑部衙門見著錦衣衛,下意識低頭,隨後看到朱雄英,便尊敬的參見朱雄英。
其他官吏下意識的低頭,可隨即看到何廣義身後的朱雄英,全體上下,無不畢恭。
上一次朱雄英來刑部,下面的人早已竊竊私語的,將朱雄英的身份打聽的底朝天。
因為強勢,因為高高在上,所以大家都充滿好奇,都會側面打聽,因為未知,因為神秘,他們無比的好奇。
朱雄英也不會他們多說什麼,這也讓他們更加畏懼,更加敬畏。
朱雄英沒有多說什麼,每一個和他打招呼的官吏。
他都機械性的,露出和諧的微笑。
只是這樣一個微笑,已經足夠讓刑部上下,受寵若驚,拍馬稱讚。
等朱雄英進入刑部花廳,何廣義便出門,去請刑部尚書過來。
實則也毋需去請,因為刑部尚書聽聞朱雄英蒞臨刑部,已經在來的路上。
未及之後,刑部尚書便到此處,納首行禮。
「臣,參見皇孫殿下!」
朱雄英壓著手道,「楊大人,不要客氣。」
「說說,兵部主事。」
刑部尚書楊靖,沉默了一下。
隨後,他臉色忽的有些凝重,道:「案子不簡單。」
朱雄英端看茶盞,也不打擾楊靖說話,默默的聽著。
楊靖很快訴說完畢。
朱懷皺眉想了想,問道:「吳之餘,他會水性?」
楊靖道:「已經去兵部,以及其家屬都詢問過,吳之餘不通水性。」
朱雄英哦了一聲,「落水時,竟沒發出聲音?」
楊靖道,「這是著實有些奇怪,到像是有人在殺死他。」
朱雄英聞言,心裡略微有了判斷。
看來這新在兵部的內應,應當有人懼了,怕朱雄英。會順摩摸瓜直到兵部。
朱雄英嗯了一下,道:「這案子先不對外公布細節,我去趟兵部。」
朱雄英起身,又叮囑楊靖道:「兵部的人,也不能透露任何細書,誰來打探案件,都告訴我。」
楊靖點頭:「好。」
朱雄英沒有在刑部多待,背著手走了。
刑部和兵部相隔不遠,出了刑部。
然後,
朱雄英對何廣義道:「去兵部。」
皇城的雨道很寬廣,約有一百五十步寬,可並駕行十輛馬車。
朱雄英走在寬闊的雨道之上,眉宇有些凝重。
兵部的內應不抓出來,朱雄英心中始終有些惴端不安。
短時間,
看起來並不會有什麼大影響,但兵都是節制兵權。
大明現在所有將軍都沒有兵權。
兵趣卻可以自行調兵,對外開展軍事行動。
若兵部的內應。真是朱棣安插在應天的後手,真要到靖難的時候,一定是一顆危險的定時炸彈。
無論如何,兵部的高層一定要清理乾淨!
等抵達兵部的時候。
兵部尚書和兩名侍郎,出來迎接。
「臣等,參見皇孫殿下。」
「見過何僉事。」
太醫笑容恭喜道,「恭嘉何大人榮升。」
何廣義心裡有些膨脹,但他還是謙卑的道,「諸位客氣。」
很快。
朱雄英推入正題,道:「聽聞兵部主事吳之餘死了,各位有什麼想法?吳大人可否與我說說?」
朱雄英說罷,漫不經心的看了兵部三人一眼。
三人臉上,都露出一抹惋借。
其餘,到也看不出什麼。
朱雄英繼續道,「死於非命。」
此言一出,三人大驚失色。
「什麼?」
朱雄英認真盯著三人的神色變換。
心裡,微微有些狐疑。
這些人下意識的表情,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看他們的樣子,似乎真不知道。
莫非,不是他們?
朱雄英試探著問道:「其實一直有件事,我從沒詢問過諸位,今日卻不得不問。」
三人肅穆。
朱雄英開口:「交趾稅銀路線,兵部是不是,只有你們知道?」
茹太素驚訝,忍不住道:「這….和吳大人的死,有關係?」
朱雄英點頭,「有!」
茹太素默默的看了一眼左侍郎、和右侍郎李光強。
三人一臉迷茫,隨即小心翼翼的道:「是,押運路線是只有我們知道。」
恰這時,有人進來。
……
啪……
李景隆一個大嘴巴子甩了過去,打得謝宏浚眼冒金星。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眾人。
「謝少您沒事吧?」
「您千萬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啊!」
「他們這兩個外鄉人不懂規矩,您別生氣啊!」
老鴇連忙上去安撫謝宏浚,然而謝宏浚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滾開!」
一把推開老鴇。
「你他們居然敢打我?」
「你找死!」
「給我打,打死了我負責!」
謝宏浚身後的幾人立馬就朝朱雄英兩人衝過去。
李景隆立馬擋在朱雄英前面。
朝幾人迎了上去!
李景隆再怎麼樣也是將門之後,從小習武,對付這些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見李景隆三拳兩腳就撂倒了兩個,然後一腳踹向其中一人肚子,那人頓時慘叫著飛了出去。
李景隆又是一記掃堂腿踢中另外一個,這人也被踢翻在地。
「媽呀「
「他怎麼這麼利害啊?「
老鴇嚇傻了。
不多時李景隆就把幾人全部干翻在地,躺在地上哀嚎著。
謝宏浚看到自己的人全部都被解決了,有些慌張。
「你們……」
「怎麼?」
「你還敢囂張?」
李景隆冷聲道。
「你們想幹什麼?」
「我告訴你,你們要是敢動我,我保證你們別想離開江夏。」
「呵!我當想看看你們是怎麼讓我們離不開江夏的。」
說著,朱雄英一腳踹在他的膝蓋骨。
隔咯一聲!
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謝宏浚立馬就發出如同殺豬般的慘叫。
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冷汗直流。
這一幕引來了眾多的圍觀者。
一旁的老鴇更是嚇得花容起色。
「你的聲音真難聽!」
隨後又是一腳,直接踢在他另一條腿上,小腿直接被踢斷了。
經常骨折的兄弟都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疼痛。
劇烈的痛楚,直接把他疼暈了。
「這就暈了?」
「沒意思!」
朱雄英不屑道。
「趕緊滾!」
一旁的李景隆呵斥道。
那這幾人立馬爬起來,抬著謝宏浚灰溜溜的跑了。
「哎喲!你們可闖大禍了!」
「你們趕緊走吧!」
「晚了!你可就走不了!」
老鴇連忙說道。
「怕什麼?」
「我就不行,天還能塌下來不成?」
朱雄英不屑道。
「哎喲!你們不是本地的你們不知道。」
「這謝家手段通天,就算是縣太爺,布政司都不敢對他們怎麼樣啊!」
老鴇焦急道。
「是啊!外鄉人!」
「你們趕緊走吧!」
「不然你們就真的走不了了。」
「你們不知道謝家的恐怖。」
「趕緊走吧!」
「……」
旁邊的那些客人也紛紛勸道。
「今天我就在這,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
「老闆!上就上菜!」
說著便帶著李景隆上樓了。
老鴇無奈也只好照做。
………………………………
雅間內!
朱雄英和李景隆聽著小曲,喝著小酒,好不快活。
「殿……少爺我敬您一杯!」
「來!」
兩人碰了個滿杯!
一飲而盡!
「少爺,還滿意嗎?」
「嗯!不錯!」
朱雄英點點頭。
……………………………………
就在兩人正喝的盡興的時候,突然房間門被人踹開。
砰的一聲!
走進一群大漢!
「謝財主,就是他!」
「就是他們兩個把謝公子打傷的。」
朱雄英和李景隆對視一眼。
「你們是誰?」
「呵!你打傷了我的兒子,打斷他兩條腿,你還問我是誰?」
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冷聲道。
此人應該就是謝志明了。
「你是謝宏浚的爹?」
「沒錯!」
「你們這兩個外鄉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我兒子?」
「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活活打死,為我兒子報仇。」
「是!」
謝志明身後那些護院家丁立馬朝朱雄英兩人衝去。
「表哥,廢了他們!」
「好!」
兩人立馬朝那些人衝去!
兩人如同狼入羊群,尤其是朱雄英,沒有留手。
每一次出手都快若閃電,眨眼之間就有兩個護衛被打翻在地!
只見朱雄英拳腳如風,每一擊都精準地落在對手的要害上,而李景隆則憑藉著過人的武藝,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不時有護衛被他打倒在地。
不一會兒,原本還氣勢洶洶的護衛們就都被打倒在地,哀嚎聲此起彼伏。
謝志明見狀,臉色變得慘白,他知道今天自己是遇到硬茬了。
他帶來的那些人大部份都被打斷了手腳,至於為什麼是大部分?
因為小部分是李景隆解決的,他只能將人打倒。
他沒有朱雄英那樣變態的力道,能一拳打斷人的骨頭。
不過謝志明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如果就這麼算了,他就不叫謝志明了。
他還有殺手鐧!
那就是官府!
這不?
捕快就來了!
「幹什麼幹什麼?」
「都在這鬧事是嗎?」
「都給我回衙門!」
捕頭一進來極為神氣。
李景隆看了朱雄英一眼,朱雄英點點頭。
…………
縣衙內!
啪……
縣令盛良翰一拍驚堂木!
「堂下何人啊?」
「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說你們呢!」
盛良翰指著朱雄英和李景隆說道。
「他不是也沒跪?」
李景隆指著謝志明說道。
「放肆!謝財主對江夏建設有功,可以不貴。」
「你們兩個刁民,有何貢獻啊?也配和謝財主相比?」
「跪下!」
朱雄英不屑一笑。
「老登,想讓我跪你?」
「你也配?我爺爺我都不跪,更何況你?」
「嘁!」
盛良翰一聽,頓時就不爽了。
「你爺爺是那個烏龜王八蛋啊?」
「也配跟本官相提並論?」
「你大膽!」
李景隆怒道。
「嘿?你大膽!」
「竟敢咆哮公堂?」
「來啊!重打三十!」
「是!」
衙役立馬就上來抓住李景隆。
「慢著!」
「怎麼?」
「你要治罪,何不等案子結了,你再一起打呢?」
「好!」
「那就到時候本官加倍。」
隨後一拍驚堂木!
「你們為何在拜春樓鬥毆啊?」
「啟稟大人,這兩個外鄉人無緣無故毆打我兒子。」
「將我兒子雙腿打斷,這輩子恐怕都無法站起來了。」
「哼!大膽刁民!」
「手段竟然如此殘忍,說!為何要動手傷人?」
盛良翰怒道。
「是他兒子想對我動手的,我只不過是出手防衛罷了。」
「你出手防衛?」
「你出手防衛會把人打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