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暴雨來襲
翌日,原田直政正在工地上監工,拾阿彌帶著一些東西前來尋找原田直政。😾♗ 🍟♟
「原田大人,辛苦了,這是直子夫人送來的。」
拾阿彌一臉親切的招呼原田直政。
原田直政得知是妹妹送來的便當和酒水,立馬讓人搬來桌案享用。
拾阿彌在一旁說道:「直子夫人聽說原田大人在津田大人那裡受了氣,特意送來安慰您的。」
原田直政停下手中的動作,斜視拾阿彌,冷笑道:「拾阿彌,你不過是家主大人身邊的一條狗,你是什麼東西,也來我這裡搬弄是非?滾!」
周圍的武士哈哈大笑。
拾阿彌氣的臉都要憋成紫色了,眼神中帶著怨恨。
原田直政怒喝道:「還不快滾!」
拾阿彌害怕在這裡被打一頓,連忙起身逃跑。
有武士不解道:「原田大人何必得罪了拾阿彌呢?」
原田直政一臉不屑:「這是我和津田信虎之間的事情,他是什麼東西也來插手?想拿我當槍使?他拾阿彌配嗎?今天我是看在家主大人的面子上,不然我一定殺了他。」
「記住了,我和津田信虎是有矛盾,但不會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我會堂堂正正的解決此事!」
這種事情,信虎自然不知道,不過,想要使壞的拾阿彌剛回到本丸,就被織田信長叫了去。
拾阿彌剛進入廣間,織田信長大步走來,一拳將拾阿彌打翻在地。
他質問道:「拾阿彌,你是想死嗎?」
拾阿彌一臉惶恐,連忙求饒道:「家主大人,我錯了,別殺我,別殺我!」
「就算你是我弟弟,但是你要敢再破壞我的事情,我就殺了你。」織田信長聲色俱厲道。
「嗨嗨嗨,我記住了,記住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滾下去!」
拾阿彌連忙爬著跑出了廣間。
……
雖然拾阿彌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因為信虎處罰服部新五郎的事情引起了很多武士不滿。
林秀貞與津田信虎的矛盾,在清州之戰的軍議上已經是公開化了。
因此,林秀貞多次說起信虎的壞話,直接罵信虎就是個泥腿子。
這些話傳到信虎這裡,他並未當回事,林秀貞不過是過把嘴癮,之後還能怎樣,他在織田家的權力全靠林家勢力撐著,根本奈何不了信虎。
負責打探消息的望月成長怒道:「家主大人,不如讓屬下帶人暗殺了這老頭!」
「愚蠢!」
信虎立刻斥罵道:「林秀貞不過是冢中枯骨,我早晚會超過他。若是暗殺之事泄密,我反倒落了下乘。
我現在還沒二十,讓他幾年又如何?待我居他之上,再報復也不遲。」
「那就任由他這樣詆毀您嗎?」
望月成長有些不忿。
信虎搖頭道:「口舌之爭不過是浪費時間,你替我盯好各處工地即可,想要這些人閉嘴,就得拿出實打實的功績。」
「哈,在下明白了。」
望月成長放下情報,立刻轉身離去,他覺得自己要更努力才行。
信虎看著望月成長搜集來的情報,發現拾阿彌去了原田直政那一趟,不過看著拾阿彌離開時的描述,就知道拾阿彌被羞辱了一番。
雖然大家都知道拾阿彌是信長的弟弟,但是高傲的武士們沒有一人看得上拾阿彌。
他想著原田直政怕是擔心別人知道他和拾阿彌勾結,敗壞名聲,所以才驅趕拾阿彌。
在日本職場,從古至今,名聲壞了,那就是社會性死亡。
絕大多數日本人受不了大家指指點點,然後崩潰自盡。
不過也有戰國三大惡人這種心理素質很強的牛人不受這種限制。
莊內川的治水工程比過去要大得多,原本只是半個月的譜請役延長到了六月初,這就多出了十天的工程。
這多出的時間,就不再算在譜請役內,需要織田家給工錢了。
織田信長不出這筆錢,那自然是信虎出錢了。
好在這段時間內挖的淤泥全都給賣了,積攢了一筆錢沒有上交,信虎直接拿來發工錢,信長並未反對。
水利工程完成後,挖淤泥的錢反而剩下了三十餘貫,這些錢被送回清州城,計入內庫之中。
雖然水利工程已經完成,但是信虎的任務還沒結束,只有這些工程經歷了一場洪澇且沒有問題,信虎的工作才算完成。
尾張進入五月中旬之後就是梅雨時節,這一次天氣炎熱,一直到六月還沒下雨,如果梅雨推遲到七月,那尾張就會進入乾旱時期,莊稼都種不了。
不過這一日,天氣比往常要悶熱,連一絲熱風都沒有,信虎喃喃自語道:「這情況,怕是會有暴雨。」
他話音剛落,遠處就有烏雲襲來,緊接著滂沱大雨砸了下來,連走廊上都被濺濕了。
阿夏挺著大肚子走過來想要看看雨景。
信虎回頭囑咐道:「我得出去看看,你在家中小心些。」
他立馬交上望月成長,兩人穿上蓑衣,帶上草笠進入大雨之中,阿夏眺望門外,不過一兩米遠的距離,他就快看不見信虎的身影了。
信虎走在大街上,匯聚起來水流沖刷他的草鞋,足袋都濕透了,他走了一會,身旁有人喊道:「可是津田大人?」
信虎抬頭一看,居然是原田直政,他身邊還跟著幾位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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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伱們這是?」
信虎疑惑的問道。
原田直政回道:「我等想去莊內川看看情況。」
「一起吧。」
隨後,他又碰上了一起的毛利新介和飯尾尚清等人。
他們一大群人趕到了莊內川的大壩上,川中河水正在慢慢上漲,清澈的河水已經變得渾濁,浪水滔滔。
飯尾尚清說道:「洪澇還沒來,不過這樣的暴雨再持續幾日,只怕莊內川會暴漲。」
原田直政也有些擔憂道:「這才下了半天,河水就漲起來了,大壩才修築完成不到五日,扛得住嗎?」
毛利新介抿著嘴唇沒有說話,他看向了臉色嚴肅的信虎。
信虎說道:「得去看看上游的水渠和蓄水池的情況。」
眾人一聽,立馬跟著信虎前往上游的村子查看,小小的水渠內早已經充滿了河水,蓄水池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信虎稍微鬆了一口氣,有這些水渠和蓄水池分擔壓力,問題不是很大。
不過他還得時刻關注水位。
他問道:「家中應該記載了莊內川泛濫時的水位數據,我們依靠這個數據比對一下今年,這樣就可以確定今年的情況了。」
毛利新介點頭道:「在下這就回去拿。」
「好,那我們接下來記錄莊內川每個時辰上漲的水位,一旦發現情況可能失控,就提前通知左右村民上山避難。」
「大家注意安全,一旦有人落水,不要盲目去救,大夥都帶上繩子和棍子,用繩子和棍子去救人,明白嗎!」
「在下明白!」
待其他人走了之後,信虎對望月成長說道:「你立刻回去拿錢,找商人們或者鄉親們熬上一些薑湯,快去。」
信虎安排了這些事情,就回到了大壩上關注水位上漲的速度。
晚上,信虎就在大壩邊上臨時搭建的棚子裡休息。
暴雨打在草棚上劈啪作響,信虎根本無法入眠,他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大事,壓力不比第一次上戰場小。
這時候,原田直政和飯尾尚清走了進來,他們褪下水流如注的蓑衣,湊到火堆邊烤火。
「喝點薑湯去去寒,情況如何?」
飯尾尚清接過薑湯,喝了一口道:「剛剛這一個時辰內,又漲了一寸半,速度比之前快了。」
原田直政說道:「上流各村子的蓄水池基本滿了,大壩周圍的蓄水池也已經過半。」
飯尾尚清接著說道:「現在大壩的情況很穩定。」
信虎點頭道:「兩位辛苦了,你們先休息一下,等會我去巡查。」
「津田大人辛苦了。」
三人客氣了一下,然後沉默等待。
沒一會,消失了一個下午的毛利新介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織田信長本人。
「家主大人!」
「都坐吧。」
織田信長坐在主位上,笑道:「情況如何?」
信虎回道:「暫時還沒有出現異常情況。」
「水深多少了?」
織田信長又問道。
飯尾尚清回答道:「片刻前水深已經達到了一間一尺五寸,之前水深五尺。」
織田信長微微蹙眉道:「這次水漲的很快,還好提前翻修了堤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本來只是不想看信虎摸魚,才想著搞一下,沒想到歪打正著。
信長將一本書遞給信虎道:「這是往年的記錄,你看看。」
信虎迅速查閱,發現莊內川往年的洪澇災害里最高達到了兩間三尺,用時兩天半。
這一次同樣的時間,只怕會達到兩間五尺以上。
織田信長說道:「這一次災害非比尋常,大家盡力而為。」
說罷,他就起身返回清州城去了。
草棚內的剩下的幾人各個壓力山大。
就連外面的其他武士們也開始擔憂起來。
信虎收起冊子道,振臂一呼:「打起精神來,我們修築的堤壩絕不會有問題的!」
「喔!」
一眾武士紛紛跟著吶喊,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退路,他們只能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轟…咔咔咔…」
暴雨連續下了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變成大雨,時斷時續。
莊內川的河水已經漲到了一間六尺,已經超過平常太多,而且還在增長,洶湧的河水不斷衝擊新修的大壩,河水通過縫隙滲出,流入大壩旁的水溝里。
信虎站在大壩上,腳下的震動不斷在提醒他,洪水的洶湧。
下方的原田直政感嘆道:「大壩還沒有坍塌的跡象,這已經比之前強太多了。」
毛利新介惜字如金,此刻也忍不住說道:「津田大人的才能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太強了。」
飯尾尚清也說道:「只要撐過這一次,想必家內上下沒有人會再懷疑津田大人的才能,這可是治水大功,古往今來,幾人可做的到呢?」
連續七天的雨天終於結束了,久違的太陽照亮了莊內川的上空。
信虎看著腳下流淌的河水,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就差一點,河水已經和大壩齊平,這再下一天雨,大水就會漫過大壩,沖向附近的村子了。
這大概就是運氣。
(本章完)